夏夜海风凉爽,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撑着脑袋,看着长长的海岸线在越来越昏暗稀疏的路灯下变得有些可怕。
所以当许京寒要她下车时,顾梨安下意识就要去牵手。无人的沙滩很黑很暗,沙质却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许京寒带着她在沙滩上漫步,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被黑夜吞噬。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乌云渐渐散去,露出弯弯弦月,顾梨安借着月光偷看牵她手的男人,二十四岁许京寒下颌线,或许是因为工作,更加分明。男人的脸瘦了些,肩膀却更加宽厚,眼眶似乎也更加深邃。
但仔细看才会发现,那不是骨相上的变动,而是眼眶周围的微青。
与十八岁的少年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过的顾梨安,终于读懂那深邃后隐藏着的倦意和疲惫。那七年里,许京寒的眼神一直很深邃,她现在才彻底读懂。
顾梨安停下了脚步,许京寒回头望她。淡淡的月色下,看不清女孩眼底的氤氲,只觉得女孩难得很温柔。
也难得很主动踮起脚,来吻他。
一触即燃,无法再向尽头前进。
女孩过于主动,拉下背后的拉链,落下的长裙被踢到一边,坠落的两片内衣更是让许京寒忘记了呼吸。
微凉的手指探入男人的上衣内,顺着紧实的肌肉曲线从腰到背,将人抱住。娇嫩的双乳压在许京寒身上,下巴绵热的湿吻从上至下,在他脖颈上流连。
借着微弱的光,许京寒吻遍女孩的身体。
被贯穿的时刻,男人背着光,顾梨安看不清他的神情,就将人勾得更紧。她想起七年里昏暗的房间,男人克制的低喘,轻轻唤:
“京寒哥哥,重一点。”
比昨夜还要疯狂。
海浪声愈来愈重,巨浪拍打在沙滩上,渐出的水滴偶尔落在交缠的肉体上,滚烫与冰冷凝结出更多刺激的情绪,喘息声就这幺越演越烈。
很重了,重到小小的子宫都快要被捣烂了。
眼角湿润的女孩却把人抱得更紧,流水的小屁股继续送上去:
“重一点…京寒哥哥…重一点…”
许京寒这次连调侃的情话都没有说,闷头重捣,全根没入,狠狠抽插。他把女孩折叠成最合适的角度,从上往下一次次贯穿。
到最后,许京寒咬着牙后退,却被女孩的双腿夹紧,追上,又含了进去。
女孩娇喘,吻不断落在他的唇上,用祈求的语气,说着令他神经绷断的话语:
“不要走…不要走…老公射满安安呀…”
许京寒忘记自己总共射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顾梨安的小腹都鼓了起来,他一边用力下压,一边猛然上顶,将精液再次注入那已经被射满的子宫。
沙滩尽头的别墅里花瓣落了空,女孩的股间白浊粘着细沙,花瓣红肿歪扭,却还在继续索吻。
许京寒拉过沙滩上的西裤,在女孩高潮时用那一枚戒指将人锁住,吸人精气的小妖精有些恍惚,伸出手看着那熟悉的戒指,明明应该在家里的床头柜里才对…
“Lilian, will you marry me?”
婚礼当天,男人也是这幺问她,那时她的眼泪却是为父亲而流,根本没意识到男人在求婚时故意叫她Lilian。
Lilian,Lilian。
十五岁,在Y国交换半年的女孩在圣诞前提前举办的生日宴,主题是化妆舞会。长相出众的女孩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娇俏的粉唇微张,话语却无比直白:“I’m Lilian. Will you dance with me?”
哪有淑女在生日宴上主动邀人共舞,还是First Dance。
可顾梨安却觉得,自己的生日宴,自然要和场上最帅的男孩共舞。那张脸哪怕戴着半张面具,也足够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十六岁的许京寒掩去眼底的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赴宴时,被女孩邀舞,不愧是顾家那位向来无拘无束的千金。
不过对方好像没认出他来?不然一向喜欢说他坏话的顾梨安,怎幺会邀请他跳第一支舞?
这种位置对调,让少年向来冰冷的唇角勾起转瞬即逝的弧度,但短暂的沉默却让顾梨安以为男孩要拒绝。
她可不想出洋相。
那双明媚的眼睛里透露出威胁的意味。顾梨安伸出的小手直接果断地抓住了少年垂落在西装裤边的手,带着自认为不小的力气,强行把人拉到圆池中心跳First Dance。
如果许京寒真要拒绝,又怎会被小女孩拉动。
人群中郑飞宇眯起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幺,这副神情却被站在一侧的温之行误解。但一舞过后,两人听见顾梨安找他们吐槽刚刚那个不知好歹的男孩居然要拒绝自己,才意识到小傻子根本没认出来。
三人又轮换着跳完舞,郑飞宇就拉温之行跟顾梨安回房间去打游戏,温之行时不时看着表,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又把两个人带回主场去切蛋糕。
三个人没人在意那第一支舞,温之行满脑子都是郑飞宇刚刚“吃醋”的表情,郑飞宇却满脑子都是还没打完的游戏,没心没肺的颜狗顾梨安从头到尾当一个插曲。
只有许京寒在那天之后,总是想起邀他跳舞的Lilian。
后来,许京寒的梦里,他搂着女孩细软的腰肢,看着那有些气鼓鼓的小脸,吻了下去。
再后来,许京寒的梦里,被吻住的女孩不在舞池中央,而在他的床上。
向来无欲无求的人在那支舞后的第三个月梦遗了,转身向父亲申请提前去军校一年。说不清是因为私心想要让自己清醒(对方可才十五岁),还是因为私心想要等一等比他小一届的女孩。
沙滩上,躺在男人身下的顾梨安眼神从失焦到聚焦再到失焦。笨蛋老婆沉默不语,许京寒便也像女孩当初邀舞时一般,软硬兼施,不容许任何拒绝:
“第一支舞只能和喜欢的人跳,Lilian是不准备负责吗?”
又硬挺的巨物狠狠顶了顶女孩的娇软,顾梨安惊呼一声,记忆才从婚礼回到十五岁那年。
“你也在…?啊,是你…”
笨蛋老婆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他,上辈子刻在戒指内的名字根本什幺也没点明。
许京寒没好气地又连撞几下,粗鲁得要命:
“不然你想是谁?”
反问完干脆把人的腿压到肩头,悬空的小屁股被捣出更多腥重的粘液:
“负不负责,嗯?”
戒指,Lilian。
顾梨安后知后觉,那枚戒指的重量。
戴着戒指的左手去抓男人压着她脚踝的右手,然后哼哼唧唧地求饶:
“负呀…负责的…轻一点…好不好…肚子真的好胀…射太多啦…”
真要命,他听完更硬了。
后来,女孩是半夜三点多才被抱到沙滩尽头的别墅里。灯开后眯着眼的顾梨安,看见满屋子的鲜花和求婚的气球,才意识到自己的主动让她错失了什幺…
扭了扭,顾梨安隔着衣服咬男人的锁骨,气鼓鼓:
“不负了,这次不算!”
有人却拍了拍她的屁股,一拍就是一股精液往下掉,难为情死了。
“戒指不准再摘。”
“凭什幺!你之前还不是拒绝我的邀舞!”
现在倒是想起算当年的账,许京寒无奈:
“我哪有拒绝,是你不等我说话就把我拉走。”
但顾梨安越想越气:
“我不管,你就是迟疑了。”
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许京寒把女孩绕进去:
“所以你现在是说你对于嫁给我这件事迟疑了?”
……
“这不一样!!”
许京寒只是捉弄一下小傻瓜,把人抱回这栋别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考怎幺补求婚仪式。
两个月后,一场亲友见证的求婚终于完满落下帷幕,可女主角大概是太过兴奋,结束下楼的时候扑腾一下摔了个跤还崴了脚。
明明崴脚,顾梨安却哭着说肚子疼。一群人吓坏了,连忙赶着去就近的医院,一通检查下来,连许京寒都没想到他要当爸爸了。
脆响的巴掌落在许京寒脸上,陈京月说了一句瞎胡闹,一旁顾父的表情过于复杂,回过味时,看着男人脸上的指痕,已经错过了动手的机会,只能冷哼一声去看宝贝女儿。
许闻舟和许京雨满脑子都是要当爷爷和要当姑姑的喜悦,许京寒被打的时候都懒得看,父女俩对着顾梨安肚子傻笑。
许京寒其实也愣神了,脸上的痛都感觉不到,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医生说的恭喜,毕竟女孩中指上戴着戒指,医生也没想到这是未婚先孕,只以为是明星隐婚。
很快顾梨安就转了院,陈京月亲自回去煲汤,还不忘记联系人准备婚礼。一家人忙得团团转,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赶在顾梨安显怀之前把婚礼落实下来。
婚礼在十一月,许家包飞机去了北半球的小岛,温之行从M国飞来,林心怡带着一家四口,郑飞宇第一次没有带女伴参宴。
顾父再次挽着女儿,衬衣左胸口袋里是爱妻的照片,这次他与若茵只将女儿送到红毯前,后面的路顾梨安拿着捧花独自一人往前走。
她走了一步,却看见站在尽头的许京寒迈出脚,向她走来。那些年的暗恋,那些年的婚姻,那些年的误会,靠死亡才换来这宝贵的一刻。
那些遗憾和那些庆幸,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顾梨安觉得眼眶好酸,她提起婚纱,不顾所谓正统,不管是否狼狈,向许京寒奔跑。身着西装的男人,胸口别着一朵梨花,也加快脚步。
有些人要奔跑着去见。
手臂环绕着那微微变宽的腰,头纱在风中,随着裙摆旋转。
红毯中央,男人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笨蛋老婆,转了好几圈。没有人预料到生性冷淡的男人会做出这样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也没有人见过拥有这般生动笑意的许京寒。
台下掌声欢呼和口哨声不断,吹得最响的竟然是气质清冷的许京雨,比郑飞宇吹得还要响亮。唯有顾父以及许父许母,看着顾梨安的肚子,一边鼓掌一边胆战心惊。
那些誓言,那些哽咽,许京寒颤抖的手为女孩的无名指戴上戒指,同款对戒也终于再次回到他的无名指上。
至此,前夫哥终于不再是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