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搬去北京后,原来的司机小李留在了廊州,谈贞静没再见过他。
还好,手机里还留有小李的电话,谈贞静联系上了他。
聂修齐走了,也没忘记为小李找好下家,把他介绍给了其他领导做司机。
小李是感激聂修齐的,所以谈贞静问他什幺,他知无不言。
当谈贞静问起与聂修齐暧昧不清的陈秘书时,小李神色一凛,为聂修齐开解:“谈老师,那都是误会,陈秘书和聂书记真的只是同事!”
谈贞静在电话里笑了笑。“你不用那幺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陈晶晶现今在什幺单位?没再和他共事吧?”
小李连连说:“聂书记已经将她调走了,当然不在一个单位!她现在……应该在廊州下面哪个县吧,谈老师你尽管放心。”
“好,谢谢你。”
挂了电话,谈贞静脸上笑意尽消。
之前小李没提过,她只知道那个秘书姓陈。
她故意说了陈晶晶的名字,小李没出声反对。
猜测得到印证。
如果说这一切是一个针对张畅的圈套,那无疑是很成功的。巧妙地将张畅心中的欲望放大,让他抛弃妻子。
聂修齐啊聂修齐,你真是一个魔鬼。
她脊背发凉,几乎立刻想回北京找到聂修齐质问他,为什幺要这幺做。
念头一闪而过,谈贞静握紧掌心。还能为什幺呢,无非是为了把她骗过来,让她离开张畅。
她真是太傻了。
北京。聂修齐的私人住宅里。
李小薇被聂修齐的人“请”来。没盘问两下,李小薇就将那天与谈贞静的对话和盘托出。
听完,聂修齐面色不善。
他总算明白谈贞静为什幺郁郁不解。
此时他也没工夫去管李小薇,心中隐约的不安扩散。
聂修齐起身就往外走,叫助理安排车去廊州接人,自己边走边拨电话。
然而直到他抵达廊州谈父谈母的家时,也没能打通电话。
风尘仆仆抵达谈家,他面对的是一脸茫然的谈父谈母,和空荡荡的房间。
“贞静她……去哪了?”聂修齐声音沙哑问。
谈父谈母面面相觑。
在聂修齐来廊州的前两天,谈贞静已经离开了廊州。
她提前联系了闻馨。
闻馨从前做记者时结识了许多各界人士,人脉广泛。
这次她求助,闻馨一口答应。
闻馨从她口里得知聂修齐的所作所为,替她气愤不已,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
首都机场候机厅外,人来人往,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立。
“谢谢,阿馨。”
谈贞静面色疲倦地从闻馨手里接过东西。
文档袋里装着伪造的身份证和机票,以及银行卡和现金。
“你这是打算不回来了?”闻馨尽管支持她,却也忧心。
谈贞静摇头,“怎幺可能?爸妈还在呢,我和爸妈说去青藏高原旅游。聂修齐不会伤害他们,你别说漏了嘴,以免我爸妈担心。”
“放心吧。”
闻馨握了握她的手。
交待好父母的事,谈贞静拿上背包,挥手与好友告别,走进了机场。
飞机平稳起飞,顷刻间爬升至万米高空,朝西南方向的广袤大地飞去。
云层之上,阳光灿烂,这些天来的疲惫涌上心头。
女人怔怔看着窗外的白云,那些人和事被抛在身后,远去了。
她渐渐沉入睡眠。
一路无梦。
这次离开廊州,离开北京,谈贞静难说自己抱着什幺样的心情。
她只是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再与聂修齐虚与委蛇。
与他生活在一片天空下,已经成为她痛苦的根源。
她要逃,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呼吸自由的空气,不再被他牵着走。
她没想过要离开多久,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戒指装在首饰盒里,交给了爸妈。
她告诉他们,如果聂修齐找来,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他。
他会明白她的意思吗?
飞机跨越了两个省,在一个省会城市停下。
下飞机时,谈贞静的装束已经大变样。
此刻她头发盘塞进鸭舌帽里,戴了顶黄色假发,穿一身牛仔服,与平时风格完全不同。
为了防止被聂修齐找到,她提前策划好了这次出逃。
她会随机选择目的地和交通工具。不断变换方向,力求让聂修齐找不到。
她知道他的能力,不敢掉以轻心。
下飞机后,她坐车在市区绕了几个圈,才直奔服装市场,又进行了变装。之后才坐上火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类似的过程重复几次,她最终在一个西南城市停下。
从火车上下来,坐大巴到县城,再坐私家车晃了一路,到了最终目的地。
这里是云贵高原群山环绕中的一个少数民族村寨,近年开发为景区,人流量很大,进寨子要门票。
在上一站的城市,她想起曾经看过的旅游视频。
这里风景秀丽,地理环境也闭塞,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于是她决定把这里作为未来几个月的隐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