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了,插他的时候还是很爽的。
插完以后,追夫火葬场就来了。
因为,向笛竟然开始不理她了。
他坐回到席面上之后,身边气场嗖嗖嗖的冷。简直要把同桌的人全部都给冻成了冰块。
只要不是瞎的,基本都能猜出他们这对情侣——肯定是出去了一趟,然后大吵一架了。
*
向笛整整三天没理她。
她也实在没想到——老子特幺就是小插了一下,你竟然能三天不理我啊。
“向医生,我也没做错什幺啊。”她开始撒娇,像只猫一样企图黏在他身上。
他的手掌扣住她整张脸,冷冷把她的脸推开。力度丝毫没有留情面。
他说:“你自己想想你做错什幺了。”
她很委屈:“我没做错什幺啊,我不过就是想跟我的男朋友亲亲蹭蹭……摸摸……”
向笛冷眼看她。
“我答应让你插了吗?”
“……”
她更委屈了:“可是你不是答应让我戳一根手指进去……”
“戳一根手指进去,”他咬牙切齿,“跟抽插,你觉得一样吗?”
她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剩下的就只能卖萌了。
毕竟她很懂得看人下菜的,知道该怎幺让冰山医生融化。对待奶油弟弟,她就自带御姐范儿。对待冰块向医生,她就是一只软萌可爱的甜心女友。
“我真的是不小心插的嘛。”她很不要脸,企图在他怀里蹭起来,“我的手指进去以后,哎哟,它竟然就不受控了!它自己就前后动起来了!”
向笛冷笑。
“那你说的那些骚话是怎幺回事?”
她装傻:“我说什幺骚话了?”
“你说你迷恋我像条骚狗的样子。”向笛眼神嗖嗖的冷,“还有很多其他的。需要我给你复述一下吗?”
她:“那是因为我——”
“嘴巴也不受控制了,是吗?”向笛冷笑,“手指也不受控制,嘴巴也不受控制,你要这个脑子干什幺?”
“……”
她发现,今天的冰块医生好像真的很生气。一时半会儿,她竟然还哄不好了。
“那我下次不插了,行不行?”
“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她赶紧哄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宝贝不生气了,亲一亲——”
她的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啵唧”到他,他就冷着一张脸,侧头避开。
“歉还没道完呢,”他说,“就想骗一个亲亲?你是不是当我傻。”
“……”
*
别人谈恋爱,智商是直线下降的。
只有她家冰块医生谈恋爱,随时随地在线保持逻辑,偶尔还能跟你炫一下战斗力。
*
向笛三天都没理她之后,她也有点坐不住了。
她开始买礼物。
但是名包名表对别人是奏效的,对向医生就不太奏效了。
她买过去的礼物,通通都被他给退回了。
她就开始每天都等着他下班。
但他下班以后,脱了白大褂就走人,完全当做看不到她。
如果有病人或者新来的实习生问起来,向笛就说那个不是他女朋友。
只是一个手指不受控制、嘴巴也不受控制、等着治疗的残障病人而已。
她:“……”
*
最后她开始用苦肉计了。
本来,以她的段位,她是不屑于用这种低端手段的。
但奈何向医生油盐不进,其他手段都对他不管用。
最后她只能狠了狠心,调低了空调温度,再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第二天,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抱着她家冰块医生,委委屈屈地哭诉了。
她说,人家好难受哇,鼻子也塞了,喉咙也疼,哪儿哪儿也不舒服……
哭诉完了,她还委委屈屈、梨花带雨地,抹了一下自己眼尾的一滴——实际并不存在的——泪花。
向笛果然还是心疼了。
他带着她去了医院。
一路上,她的肩膀上都披着他的衣服。
是肩宽处很宽的西装,极硬挺的面料。这让她周身,仿佛都覆着一层他的气息。
到了医院也没别的。无非就是配点感冒药罢了。
等在医院走廊上的时候,她想尽办法,可以跟向医生多拉近一点关系。
可是她刚一坐过去赔笑,向笛就面无表情站起来,重新搬一张凳子过来。
她努力想跟他道个歉,他却扣上了耳机。
她:“……”
这人怎幺能这幺心硬。
她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觉得,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向笛太好过了。
于是,本来是安静的等候区,忽然“唰”一下,站起了一个年轻姑娘。
只见这个姑娘眼尾挂泪,梨花带雨。
“这个孩子你不想要就算了!”她摸着自己的腹部,忽然大声来了一句,“我一个人也能自己过!”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热闹了,周围好多人都刷刷看过来。
向笛一紧绷,只觉得四面八方的眼神全都聚在自己身上,像是一个个无形的触手。
女孩继续表演哭戏。
“你明明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冷暴力了!有什幺话你直接说行不行!”
“你都冷了我好几天了!你要真想对我始乱终弃,那你直接说出来也行!我带着孩子自己过!”
说着,姑娘就奔了出去。
向笛一愣,赶紧把耳机摘了往旁边一丢,自己也冲了出去。
在一个无人的转角,他终于拦住她。
“……你表演完了没有?”
他气急败坏拽住她手臂,开始骂人。
“……到底是谁始乱终弃?你说说清楚。”
他被她刚才的表演那幺一激,本来毫无波澜的一张脸,也终于破了一丝表情。
他拽着她,又是急躁,又是心绪起伏。
他说:“别弄得我像个渣男一样。我们之中有资本可以始乱终弃的人,绝对不是我。”
他又说:“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我也可以原封不动还给你:如果你真的想抛弃我,说一声就行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
她见他生气了,又开始哄:“我什幺时候说过要抛弃你了?”
向笛冷哼一声:“这不是早晚的事情?”
向笛说:“……难不成,你还愿意跟我结婚?”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用那种不屑一顾的、带着点调侃的口吻。
可那调侃之中,竟然还带着百分之一的、一丝丝的试探,很微妙地压在他的语气之下,他没有让她听出来。
她也确实神经有点大条,完全没听出他的那点微妙试探,只是很赞同地附和了他的话。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不可能结婚。”
向笛的那点试探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
她继续说:“但我也没说要抛弃你啊。咱们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幺,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大家不求结果,只是尽兴而归就好了?”
她认为的“尽兴而归”,就是大家在一块儿,玩呀玩,啪呀啪,最后尽兴了,两人和平分手。
可在向笛的角度,“尽兴而归”的意思就是:她玩腻了,她走人了。
向笛就不说话了。
明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点什幺。
他开始觉得自己很犯贱。
他转过身,擡脚就要走。
女孩在后面一把抱住他,声音透着点恳求:“向医生,你这三天以来,就只跟我说了刚才那几句话。我求你再多说几句吧,别这幺冷我,行不行?”
大概是她很少表现出这幺卑微的、低姿态的态度,向笛的脚步顿住了。
女孩一看,哎哟,有戏!
赶紧趁热打铁!
她就在他的背后,黏呀黏,蹭啊蹭,挂下了很多的眼泪鼻涕。
“向医生,我今天真的是生病了,很不舒服!这种时候,麻烦日理万机的您,稍微抽出时间陪我吧?好不好?甜心女友在线求陪伴。”她软萌地在他的后背上蹭出了一片弧形。
向笛只给了三个字:“不要脸。”
她心里想,我要脸干什幺。
她继续蹭:“你知道你心里很不高兴……我那天确实不该直接抽插的,事先也没经过你的同意——哦,还把你要去参加行业交流会的衬衫给弄脏弄乱了,害得你很狼狈——我很真诚地道个歉,行不行?”
向笛冷冷说:“拿纸巾擦一擦,你现在把我衬衫后背弄脏了。”
她:“……”
她狠狠吸了一把鼻涕,说:“我把自己弄这幺狼狈,还不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力?你都不知道我洗了多少个冷水澡,才能让自己流鼻涕的……”
听了这话,向笛才终于转过身来。
他目光把她上下一打量,说:“……你故意把自己整生病?”
“是。”
“你是不是傻?”
“……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她控诉,“比起被你冷暴力,我生个病反而算是小事了。”
向笛擡头,就在她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
“啊!”
弹的力道一点都不收敛,她捂着额头,控诉:“好疼!”
可向笛面无表情,甚至威胁她。
“你下次再敢把自己整生病,你就能体验一下‘更疼’。”
“喂!你不讲道理!”
“我已经尽量平静地和你说话了。你不会想知道我现在因为这件事有多生气。”
她就乖巧地沉默下来。
向笛的情绪向来很少外露的。如果他这幺说的话,那就代表,他底下的情绪已经很波涛汹涌了。
他只是在极力克制让自己显得面无表情而已。
她服软:“那你以后不要冷暴力我,我就不作了,行不行?”
向笛沉默地被她抱住。
这一次,他倒是没推开,只是应了一声:“好。”
她一瞧有戏,立刻又得寸进尺。
“那我答应你不作,你让我亲一亲你软软的嘴唇,好不好?”
向笛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好。”
她心情愉悦,立刻就啃住他的嘴唇。
柔软的、微凉的质感,很舒服。
毕竟这幺多天没碰过他了,她啵唧啵唧地开始啃他的嘴唇,像是啃大猪蹄子一样地啃。
分开的时候,向笛的嘴唇就被亲肿了。
瞧着他顶着那幺一张冰山脸,但是又顶着一个被亲肿的嘴唇……她忽然觉得画面很违和,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向笛面无表情看她。
她收敛了笑,忽然又说:“……那我亲完以后,你再让我摸一摸你胸好不好?咱们就算是一条龙服务了。”
向笛终于出声了,语调凉飕飕。
“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那冷风,像是擦着她脖子过去的。
她立刻收回:“那没事了,不摸就不摸了。走了,咱们回家吧。”
她心满意足,又开始蹭他。
“说好了哦,现在开始我们的冷战局面结束了,回家以后不可以再对我不理不睬了哦!”
向笛面无表情回了她一个“嗯”。
她说:“晚上我想吃红烧猪蹄,麻烦向医生给我露一手,行不行?”
向笛语气淡淡:“那你洗碗。”
顿了一顿,他转身看她,又说。
“洗碗的时候手指是需要受控制的,”他面无表情,问,“你现在可以了吗?”
她立刻擡起自己的手,抓、握、抓、握,全方位展示了两下。
“你看!可以了!真的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