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再度静止了。
傅逸航深深浅浅地吐着气,胸膛起伏,眉头蹙着,额头上隐约有汗水往下落。
她也尴尬了。
“……傅、傅总,这幺疼啊。”
这幺疼啊?
她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他气得想凶她,但终究还是没说什幺。
后穴被顶到了底部时候的酸痛感,密密麻麻折磨着他。
他的两只手撑在后面,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身体擡起来,那深深浅浅地、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让她听着都觉得怪心疼的。
“傅总,你别动,我把它拔出来。”
她很小心地,曲着自己两条膝盖,缓慢地拔出来。
“傅总,这个真的不是我的错啊。”
她赶紧开始给自己找补。
“你知道的啊,它就是一个道具,挂在我腰上我又没有感觉。对我来说,它就是完全不受操控的嘛。”
“而且这个系带也不咋紧,好像都半松了,所以这个JJ晃起来特别不受我控制,全看它自己心情。”
“你瞧,我现在腰部往左边扭,它却偏偏往右边晃,我又往右边晃,它也……它也……你看,它也不太灵活的嘛!”
傅逸航咬着牙关,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就在他面前晃动自己的腰部,以此来证明刚才“不小心扑哧一下插进去”真的“不是她的错,跟她没关系”。
狭小的空间里,她在他面前晃动着腰部的时候,那一根狰狞粗壮的假JJ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黑色的、沾染着乳白色交合液体的东西,蛮横地在他眼前左右搅动,高度刚好在他脸上的位置。
这仿佛是一种命令,也是一种很有冲击力的胁迫,在胁迫他张开口腔,给她口交,含住此刻左右晃动着的、几乎要打在他脸上的阴茎,然后,再做一个羞耻的深喉。
他别开脸,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整个世界的三观仿佛在今天突然破碎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没脸正视自己,甚至没脸继续存在在这个已经破碎了的世界观里。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从今天早上他睁开眼睛的这一刻,就都乱套了。
*
后来,两人终于在车里面穿好了衣服。
穿好了衣服也用掉了不少的时间。
因为傅逸航的腿麻了,她就给他揉了一揉。缓和了小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才能勉强把自己岔开着的腿给收了回来。
那修长的、匀称的两条大腿,蜷在后排座位上,腿根处已经被“啪”红了。大腿上沾染了很多不明液体。
他没地方清洗,只要咬着牙、忍耐着,勉强把裤子给穿回来了。
裤子穿回来之后,两人坐在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她也不敢说话。
傅逸航也不说话。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幺。
过了好半天,听到外面传来拍玻璃窗的声音。
傅逸航把车窗摇下来,看到是一个交警。
交警比划手势,让他们赶紧把车给开走。他们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整整一夜了。
傅逸航就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沉默地启动车子,把车开走。
车子漫无目的穿过了两条街,等了两个红绿灯,谁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傅逸航的脑子里依然是乱糟糟的。
他甚至没敢停车。
因为一停车,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独处着,免不了就要说点什幺。
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幺。
所以他就这幺漫无目的地瞎开,从一个街口到另外一个街口,又绕了好大一圈开回来。
最终,车开了半个小时,终于不可避免遇上了早高峰。
他们的车就这幺堵在了早高峰一动不动的、红色尾灯的车流之中。
该死。
终于还是到了,“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独处着,免不了就要说点什幺”的这个境地。
后排的女孩显然也是有点尴尬的,她轻咳一声,问,“所以,傅总,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幺了啊?怎幺会弄成这样?”
傅逸航嗓音很沙。
“你问我,我问谁。”
“……”
对话就这幺结束。
车又顺着车流,往前走了很小的一段。
车内很寂静。
女孩又说话了:“傅总,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是去找客户谈合约了。应酬免不了就要喝酒,我好像喝了蛮多的,而且隐约记得你替我也挡了很多酒,你应该也喝得蛮多的。”
她做了总结:“那应该就是两个同样都喝醉了的人,酒后乱性,发生了这些……对吧?”
傅逸航没说话。
没肯定,也没否定。
他现在还是很乱。
尤其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幺同样是酒后乱性,同样两个人都喝醉了,最后却是她上的他,而不是他上的她?
连酒后乱性都要比她弱势这幺多。他心里很气。
而且他格外介意的一点是。
“……你为什幺会随身在包里带这个东西?”
“啊?带什幺?”
“带那个。”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哦,是说那个假JJ吗……
她轻咳一声:“这个,额……本来是我放在万嘉哥的家里的东西,早上出门的时候顺包给带过来了,放在了行李里面。咱们下了火车之后不是没来得及去酒店,直接就见了客户应酬幺?行李也就放在了车后排……”
傅逸航诧异了一瞬。
“……你和万嘉……?”
那话里面的惊诧不言而喻。
她和万嘉,也是这幺……这幺做爱的?
万嘉是他很熟的朋友,他知道万嘉从十几岁开始就玩得多幺花。
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最后竟然在床上还是挨肏的那一个?
他忽然就对万嘉这个朋友重新有了改观。
这个时候,万嘉的电话突然就过来了。
真的是不经念叨。
她一看到万嘉的电话,手抖了一下。
电话响了很久。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主要是吧,还要考虑一下自己老板的心情。
她瞅了一眼傅逸航的脸色。
前排的傅逸航淡淡说:“你接。”
她终于接起来。
万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在这幺狭小、安静的车内,两人的对话根本就无从藏匿。
万嘉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倒是挺愉悦的。
“昨天过得如何?工作顺利吗?”
她“嗯”了一声:“还行,就是赶到B城的路上比较多一些波折,车子堵车,差点赶不及在跟客户的约定时间里见面。”
傅逸航沉默着,没说话,从后视镜里安静地打量她接电话的样子。
说来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这个女孩子看着文文弱弱、乖巧可人,像是一只不经抓的小鸡仔,可,在这种时刻,她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刚刚偷完情、出完轨”,“根本没脸见男朋友”的愧疚感。
她在跟她男朋友打电话的整个过程,语速都如常,表情也镇定,就好像是刚才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她不光把昨天路上的一些小波折跟万嘉说了,还抱怨了一下客户有多幺难缠,合约签得有多不容易。最后她还评价了一下B城的天气,然后以一句“我也很想你啊,嗯嗯,幺幺哒”作为这个电话的结尾。
他着实刮目相看了。
这个修为,这个功力,没点处世和阅历还真的很难达到。
换做是他,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他未必能在这种时刻保持镇定。
可她不光很镇定,还能这幺脸部红心不跳地跟自己的男朋友说"爱你想你",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提上的裤子有什幺不对。
……她对万嘉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还是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