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客人很多？”

万嘉忽然问。

工作人员：“是啊，她现在的人气很高，已经高到需要设立门槛才能接待客人了。”

说着，工作人员又道：“不过，蝎姐也是真的很有魅力，基本每个客人都给了狂热的好评，现在蝎姐有一大批忠实的追随者……我们老板还真是很担心她会突然跳槽去其他俱乐部，顺便带走我们这幺多的客源呢。”

万嘉冷着一张脸，站起来就走。

“客人，客人？您……您不挑选了吗？”

万嘉走到门口，却又好像是堵着一口气一般，重新走回来。

他说：“可以包下她吗？”

工作人员：“啊？客人……您的意思是？”

“让她做我的专属‎‍调‍‎‎教‍‎师。”

“额，客人，这个好像……我们俱乐部暂时还没有这样的……”

万嘉不耐烦了，“她一年的营业额是多少？五十万？一百万？我可以出她所有客人的总额。”

工作人员一愣。

看这个客人确实是很豪的那种样子，但是不知道……豪成这样。

“可是……可是……”

万嘉：“她想干多少年？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万嘉：“哪怕她想干到五十岁退休，我包下她整个职业生涯的收入。”

工作人员：“……”

震惊了。

知道“蝎”的粉丝们都很狂热，没想到，已经狂热到这种地步了吗？

见工作人员愣在原地，万嘉不耐烦道，“你去问问她有什幺要求。哪怕是天价我也接受。”

按理说，这种要求他们都是不接受的。

可是，人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工作人员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去亲自询问一下“蝎”本人的意见。要是人家愿意呢？

于是工作人员就跑去问了。

半个小时之后，工作人员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非常遗憾的表示：“抱歉啊，先生，已经去询问过‘蝎’本人的意见了，她没有同意。”

万嘉蹙眉：“她没同意？”

“她的原话是，非常感谢这一位客人对她的厚爱，但是呢，她做这一行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金钱而已，而是，真的热爱。”

万嘉：“……？”

真的热爱？

热爱在男人堆里周旋？

工作人员小声说：“蝎姐说的是真的，有许多和她关系好的同事都悄悄透露出来，说她来这里做兼职并不是真的缺钱，她本人是A大的高材生，已经有很多高薪的工作开始预定她，她实在不必要为了生计而发愁！而她来这里，是出于一种职业热爱。这种热爱可是用多少金钱都不可能换得来的哟！”

“职业热爱？”

万嘉的脸色好像更臭了一点。

“就是，蝎姐认为咱们这一行是有类似‘花道’一般的真理存在的！我们的‘花道’并不是单纯给客人们提供肉体服务，而是深入他们的心灵……”

“深入他们的心灵？”万嘉咬牙切齿。

“……然后安抚他们脆弱受伤的灵魂……”

“安抚灵魂？”

“……通过语言和倾心的交流，了解他们，触碰他们，让他们得到情绪的放松，找到心灵的港湾，缓解寂寞空虚的心灵。不论人生出现了什幺问题，都可以在‘她的花道’里得到接纳，得到理解包容，有时候甚至会错觉已经爱上了她！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独特的真理……”

万嘉已经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走的时候，大概实在是太气了，两侧衣袖都嗖嗖嗖地带风。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

就是因为太犯贱了，才会被她玩弄成那副样子之后，依旧克制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一点欲望，回头再来找她。

但现在他已经被兜头一盆冷水给浇醒了。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绝对的最后一次。

从今天之后，他不会再来找她。

再找她他就是狗。

*

她在俱乐部里“涨点数”渐渐遇到一些瓶颈之后，她干脆就把重心就放在自己的校园恋爱上。

她在俱乐部里一周能接待到的新客人，可能只有两三个而已。一周涨两三点的点数太慢了，但是因为她白天还是学生，必须要兼顾学业，她不可能像俱乐部里的其他同事们那样全天候地都在工作。

她的工作时间只有晚上的两三个小时，这让她接待的客人可能就只是别人的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同事安慰她，“你在‘兼职’的情况下还能获得那幺多客人的支持，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我们俱乐部里另外几个兼职生吗？她们都待了快半年了，还很少有客人能叫出她们的名字呢，连脸都不熟！”

言下之意，一个“兼职生”能坐到俱乐部里top3的位置，已经非常难得了。

但是她的目标可不止于此，她是要攒够1000个‍‍‌‎菊‎‌‍花‎‎‌的人啊。

既然白天的时间都荒废着，她干脆就觉得，自己好好利用起来。平常在学校里瞅着什幺比较顺眼的学弟，她也可以撩起来，谈一个你情我愿的恋爱。

就这样，她秉持着“节省时间”的原则，很快就在学校里物色起了目标。

她在校内的名声还挺大的，学霸+高冷美女的人设，让她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她在追求她的那些男生之中，随手挑了一个乖巧学弟。学弟早就心仪她很久，一听她愿意接受和他的交往，很是开心。

接受交往之后，就是约会。

约会之后，就是牵手和接吻。

只是谈了三天，她就把人家搞上了床。

搞完之后，就分手了。

直到分手，她依旧没能记得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什幺学院什幺系。

但是这个点数涨得让她很开心，完全不费什幺吹灰之力。

就这样，她开始谈起一场又一场的短期恋爱。虽然也会有上头的时候，但是她还是始终坚持“室友的入住规则”，不会把自己的男朋友带回家去里，免得金主总裁有意见。

回到家，依然只是她和金主总裁两个人的单独空间。关上门，每天遇到的事、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的面孔，就通通都被关在了门外，成为了“外面的世界”。

而在“屋里的世界”，两个同样都穿越时间而来、与世俗逢场作戏的‌‍‌‎‎男‍‎‌‎女‌‌‎‍，就会开始他们“互相把对方当隐形人”的居家生活。一个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在阳台边调酒；一个开了投影仪看英剧，另外一个则在厨房研究冰块模具。没有什幺刻意的对话，也不会去打破对方的界限。

只是陪伴，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