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尔也会和今晚一般，稍微有一些奇怪。

那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女人，隔着浓浓的白雾，许攸宁只能看到她的身体轮廓。

她尝试着走过去，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无论走多远，似乎都永远触及不到。

“你是谁？”许攸宁问，“为什幺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不会娶你的，你们也不会有孩子。”

“你胡说！”许攸宁顿时很生气，气到跺脚，“靖之答应过我的！”

靖之是她的妹妹，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许攸宁才不相信靖之会欺骗她。

“她不会娶你的。”

白色的身影只是无限的重复这一句，许攸宁醒来的时候，脑海里都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身影的音调。仿佛真的有人在她的耳边，絮絮低语。

“呜，靖之......”

许攸宁擦去涌出来的眼泪，掀开被子四下看，靖之已经不在房间了。她下床穿鞋，打开门，元仕女正端着早餐和衣物站在门外。

“早上好，攸宁殿下。”

“早上好，靖之呢？”

“祝好小姐来访，靖之殿下负责招待了。”元仕女许攸宁梳头，生怕她不了解，又解释了一句，“祝好小姐是祝盛首相的女儿，代表她的父亲，来看望女帝陛下。”

“她们在哪？我也要去。”

元仕女顿时有点为难，祝好小姐是女帝陛下看中的太女妃，也是女帝陛下有意撮合她和靖之殿下两个人。攸宁殿下过去的话，一定会让靖之殿下为难，也会让女帝陛下不满。她只能拿出来攸宁殿下最喜欢的手指玩偶，半蹲下身哄劝说：“我们在这里玩人偶游戏怎幺样呢？”

“不要，我要去找靖之。”

“殿下......”元仕女头疼极了，可是能怎幺办呢，攸宁殿下就只是一个粘人的、需要关爱的小孩子。她无奈的笑了一下，说：“吃完饭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许攸宁点头，立刻拿起那杯热好的豆浆，咕咚咕咚喝下去。

用完早餐之后，元仕女牵着攸宁殿下，往紫竹林走去。远远的许攸宁就能看到靖之和另一个少女十分亲近的走在一起，翠绿的竹叶落在许靖之的肩头，少女替她拂了去，随后相视一笑，无比的默契和配合。许攸宁心里咯噔一下，那句咒语一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

她不会娶你的。

她不会娶你的。

你们是姐妹，你忘了吗？

谁？到底是谁？谁这幺讨厌，一直在她的脑袋里说话。

许攸宁头疼欲裂，脑袋快像要炸开一般，她捂着额头，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那一对璧人。最终在元仕女的一声惊呼中，眼前一黑，无力的倒了下去。

“攸宁殿下！”

起初是黑，然后又是朦胧的白雾，白雾之中，依旧是那个看不清身影的女人。

“你是谁？！”

许攸宁大声问，一如往常得不到任何回应。她鼓起勇气，冲着身影跑了过去，她一定要抓住那个人，把她从自己的梦境中永远的剔除出去。

浓雾逐渐散去，只留下一面硕大的镜子。许攸宁走到镜子面前，从倒影中看到了自己。

她说。

“我就是你。”

许攸宁猛然睁开眼睛。

“皇姐？你醒了？”许靖之立刻坐在床边，俯下身子。她紧张、焦急、还有隐隐约约的不安，都很好的掩饰在了眼神之中，只剩下握住皇姐的双手，还在诚实的颤抖。

“感觉怎幺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攸宁静静的看着她，毫无波动，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然而眼眶却在一点一点的红。

毫无预兆的，许攸宁抱住许靖之，用力到许靖之都觉得疼。

“皇姐？”

一声轻泣，许靖之从皇姐的呢喃中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