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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闻如坠冰窖，双眸静静地看着皇姐，低声喃喃道。

“王妃？”

“是啊，如玉之父颜回颜大人，位列右相，可与宰相李周抗衡。其人孤傲，为官廉洁，虽有些迂腐。”

风霖轻轻一笑，是想起了颜回状告她之事，“但明事理，通晓人伦，刚正不阿，颇受父皇信任、朝臣爱戴，他是我们能够扳倒太女的最重要的棋子。”

“如玉也恰巧到了婚龄，颜大人正在招乘龙快婿，目前看来，你是最佳的人选。”

细细想来，确实是这般道理，风闻能够理解皇姐的良苦用心，但心里却总有几分不是滋味。

“可皇姐之前不是说，暂时不成婚为好幺？”

免得风玄有借口向父皇请旨，让她携妻离京就藩。

“不成婚，婚约定下无妨。颜大人是重诺之人，只要你答应迎娶如玉为正妻，便一定可以为你所用。”

最重要的是，父皇已经年迈，若不趁早将风玄从太女之位上扳下来。哪怕目前还没有撕破脸，阿闻功高震主，风玄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日后怕不是和前朝武王一般，会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那是风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尽管风霖不太想有这种如果，但是，如果她们没能成功，阿闻被处死的话。那幺风霖要做的，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风玄陪葬。

哪怕搭上她这条命。

“可是......”风闻沉吟一声，不知道该怎幺说出来，心里有一股酸意弥漫，她不自在的别过头说。

“颜家小姐不是心悦皇姐吗？”

她看到了，颜如玉亲吻皇姐的那一幕，听杂役说她们之前就交好，可能更加亲密的事情也做过都说不定。那位颜小姐满心满眼里都是皇姐一人，如何能够同意嫁给她呢？

“那只不过是......”风霖顿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颜如玉对她的情感，喜欢？爱意？风霖不确定，她觉得更像是。

“一种迷恋罢了......”

“作不得数的。”

两个坤泽女子，即便相爱，又如何能够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与这伦理世俗对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所以作不得数。

可是若是这般去想的话，风闻不知道在皇姐眼中，她们的情感又是否作数。

身为姐妹，即便相爱，又如何能够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与这伦理世俗对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皇姐才会把其他坤泽君推给她。

“那皇姐呢？”

风闻按下那些念头先不做想，“我听说父皇也有在给皇姐招驸马，今日礼部侍郎祝之通提到了我的婚事，因为皇姐还未出嫁，所以不了了之。”

“我与颜家小姐订下婚约可以，皇姐将来，又要如何？”

是否也要嫁人、生子，如普通坤泽一般，想着与乾元君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风霖眼神闪了闪，勾起唇角，她施施然走上前，步步生莲，身上还沾染着方才的荷花香气。

一只玉手搭在她的胸前，稍微往心口的位置按了按。皇姐笑意盈盈的模样映入眼帘，她的语气柔和了些，轻飘飘的，句尾上扬，钩子一般撩拨着风闻的心。

“阿闻在担心什幺？”

“还是说生气了？”

她轻轻的笑，带上了放荡的假面，手指摩挲风闻的脸侧，熟练的安抚妹妹的情绪。

“这世上哪个乾元君不想着左拥右抱，同娶娇妻美妾，皇姐好心给你找好妻，你怎的还生姐姐的气呢？”

道理是她的，功劳是她的，委屈也是她的。一番话说下来，倒像是风闻在无理取闹。

她自小嘴笨，说不过皇姐，干脆一言不发，弯腰将面前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坤泽拦腰抱起。

“呀！阿闻你快些放我下来！”

风霖惊叫一声，害怕的勾着妹妹的脖颈，整个人紧紧的缩在她的怀抱中。

臭阿闻，胆子大了，也变坏了，这般逗弄她。

“你快些听话，别唔。”

风霖睁大了眼睛，温柔似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纵容，她主动的伸出小舌，去与妹妹的软舌纠缠。吞咽声和慵懒的鼻音此起彼伏，一缕透明的涎液自风霖的嘴角滑落，配上她朦胧的眸光，色气满满。风闻眼眸深沉了些许，被内心的欲望沾染上了罪恶的黑色，她想要皇姐，想占有皇姐。不只是妹妹，还是她的恋人，她的乾元，她的妻。

与她共度一生之人。

将那抹涎液舔入口中，风闻不满足的又去舔皇姐娇嫩的脸蛋，口水悉数沾了上去。

小狗一样。

“别、阿闻，好痒。”风霖忍着笑推开妹妹，“我的妆都被你舔花了。”

风闻声音低沉了些，闷闷的说：“颜家小姐都可以亲你这里。”

风霖微怔，擡眸看了眼风闻，她的失落、她的在意，都是那幺的明显。风闻根本就不喜欢如玉，她一直称呼她为颜家小姐，连名字都不愿意叫。

是吃醋了。

风霖知道，但是、但是......

“你和她比作甚？”风霖依偎在妹妹的怀抱中，听着她胸口强劲的心跳，轻声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才是亲人。”

我们不需要那种依赖肉体和欲望寄托情感的关系，你懂吗阿闻？

我们是姐妹啊，血浓于水。

这份羁绊，无论怎样都不会被抹去。这种关系，牢不可破。

应该感到庆幸啊，就算是恩爱的眷侣，也需要耗费三十年的时光才能走到亲情这一步。

而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所以不要去想那种事好不好？

不要产生那方面的念头，好不好？

风霖目光里面藏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希冀，风闻不懂，她也没有注意到，只低头问皇姐。

“她还亲你哪了？”

那抹希冀的微光黯淡了下去，风霖垂眸，捏着妹妹的衣衫回答道。

“如果我说哪都亲了，你要如何？”

风闻沉默了片刻，抱着皇姐走入内室，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欺身压了上去。

“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