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我害怕………”
眼前的人重复着之前的话语,清欢看着她的表情,握紧门把手没有动,片刻后才缓缓转身下楼。
与此同时,傅家的书房里,傅镇国正和傅临川说着话。
“临川!你都快四十了!你是不是想急死爸爸!”
说完傅镇国眉头紧皱,不停的在原地转来转去,看向傅临川的眼神也全是怒火
这些年他对傅临川的要求一降再降,从希望他和沈云结婚,到希望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最后到只要他结婚就好,可傅临川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和何清欢那个祸水在一起,简直是要气死他。
“临川,你怎幺就不懂呢,那个何清欢就是个祸水!是个灾星!你难道想和你二叔一样一辈子不结婚?!”
说这话时傅镇国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可傅临川却皱起了眉头。
“爸,二叔是二叔,我是我,你别这样说她。”
傅镇国冷哼一声。
“临川,以往是爸爸太娇惯你了,今天爸爸把话放这,你要是今年还不结婚,我就让临禹顶了你的位置!”
——今天傅镇国大寿,傅家所有人都到了,从离婚后就跟着母亲的傅临禹,再到国外留学的傅蕴仪,甚至连傅临川一向不喜欢的傅羡云也来了。
傅临禹比傅临川年轻两岁,一直都是只做股东,这次傅镇国说要让他顶了傅临川的位置,看来是动了真格。
“爸,我也跟你说过了,我只要清欢一个。”
说完傅临川转身离开,傅镇国气得直喘气,却也只能狠狠的把砚台摔在地上。
*
晚上11点,傅家依旧灯火通明,而韩家却已经熄了大半的灯。
清欢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得半干,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睡衣,整个人软软嫩嫩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走到床边坐下,又拿起毛巾轻轻擦拭着眼前人衣裙上的血迹。
随着她温柔的动作,眼前的人渐渐止了哭泣,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清欢知道,她不想在里面,那里很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个小时后,清欢把她哄睡着了,又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则走到卧室的阳台上站着。
韩家在半山,即使是盛夏,夜里的风也有些凉,可清欢却并不觉得冷。
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任凭眼里的泪意被寒风吹散。
到了晚上1点,她的头发被完全吹干了,鼻头也被吹得有些红。
她转身往卧室里走,却在快要走进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接着她回头,目光落在了韩家山下大门的方向。
此时那里正停了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里面的人正透过车后窗看着清欢卧室的灯光。
距离太远,其实两人并不能看到对方,可他们却好像在对视一样,清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嘴角也跟着勾起一抹冷笑。
韩立言对清欢的大部分推测都是对的,唯有一点不对。
——清欢不去看林深的原因不是怕自己伤害林深,而是她知道那个人还活着。
即使被她狠狠刺穿了肾脏,他依旧活着,因为换个肾脏对他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所以她不能去看林深,不能让他知道林深的去向。
她相信傅临川,相信傅临川会把林深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她直直走进卧室,再没有一丝犹豫,而此时的何海也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他站在树林里,腰后别着两样东西,一把刀和一把消音手枪,只要那个人出来,他就能直接杀了他,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可那个人很聪明,不下车,甚至连车窗都不打开,车牌每天一换,这一个月来他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他不着急,他很有耐心,他可以一辈子跟着这个人,直到杀了他给清欢一个解脱。
凌晨四点,这辆车调头离开,清欢也在床上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身边蜷缩成一团的人,心中已然有了决定,眼神更是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