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喘吁吁,终于将身子分开。
林非念仰面躺在榻上,两眼直勾勾得盯着天花板,看不出是喜是悲。
林亦甄则侧躺在她身边,将头埋在她胸口,如同一个贪恋母乳的婴儿不愿意分开。
淫浪声不断的室内终于安静了下,幸好是在密室,隔音极佳,若是在内卧之中,只怕便要叫隔壁的碧水听到了动静。
林非念闭上了眼睛,以为这便已经结束了,可是稍事片刻,胸口又传来了一阵瘙痒,她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一张俊俏的面容贴在自己面前,一双毫无遮掩的眼中,流露出的渴求的欲望。
初经人事的少年,得了这等美妙体验,自也不会轻易满足。
林非念盯着那酷似林亦焕的下半张脸,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便是凄然一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番颠鸾倒凤,两人皆是疲累不堪,草草收拾一番,林亦甄抱着林非念又回到了内卧,自己由密室退了出去。
林非念赤裸着身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盯着院墙上的窗户,似是在等待着什幺。
许久之后,她长叹了一口气,合上了窗扇,回到床上,裹着被褥睡去。
次日醒来,天光已经大亮,碧水在外敲了许久的门板,才将林非念吵醒。
昨日密室昏暗不觉,阳光之下,林非念才发觉胸口满是吻痕,心道一声不好,便是匆匆在衣柜里寻了件交领的旧衣,穿在了身上,遮住了胸前痕迹,这才开门放了碧水进来。
简单梳洗,别过家中长辈,太子妃的銮驾便要回宫。
众人又是一番热情,将她迎到了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林亦焕,林非念心中感慨万千,终是什幺也没有说,掀开了轿帘,钻了进去。
晨起之时还是晴空万里,林非念上轿之后,那天忽然便阴沉了下来,又行了片刻,雨便是下了下来。
若是小雨倒也不妨赶路,偏那雨势极大,倾盆而下,冲的轿夫举步维艰,只怕这般下去,轿子也要打湿,不得已,众人只得寻了就近一处庙宇暂为避雨。
有兵丁遣散了一众香客,林非念下得轿来,到大雄宝殿暂避一阵。
这雨瓢泼,看着也不像就要停的样子,老方丈便是安排了禅房,让东宫一众稍事休息。
林非念独坐禅房等着雨停。
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外头嘈杂,碧水好奇,便是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喜笑颜开地回到屋中。
“怎得满面笑容,遇上什幺好事了?”
碧水服了服身,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说来也巧,楚世子也在此处避雨,听到娘娘在此,要过来请安呢。”
“怎幺又是他?”林非念口中念叨了一句,还未说完,没想到楚萧然已经到了禅房门口。
碧水刚刚进屋,门扇也未紧闭,楚萧然斜眼瞧了一瞧,便是未等通传,径自走到了屋中。
“真是巧啊,娘娘竟然也在这里避雨。”楚萧然眉眼里含笑,“这雨也不知何时会停,庙里和尚说话无趣,可苦闷死我了,还好,娘娘来了。”
听他口气似是比自己来的还要早,若非如此,林非念还真当他是冲着自己而来。
林非念还未说甚,碧水已经在一旁沏茶,她叹了口气,也不好赶他,便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窗外风急雨骤,正说着,一阵大风刮来,将没有上栓的窗户吹得洞开。
林非念正站在窗口边,瞬时便被雨水打湿了半边身子,楚萧然赶紧抢先一步,将窗户关上,拴上了栓子,一旁的碧水也拿了帕子过来。
林非念接过帕子,粗粗擦了下头发,略略扯开衣襟,擦着颈脖里的水渍,楚萧然却也毫不避讳,扭着脖子津津有味的看着。
林非念擡眼,撞见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便是扭过了身子。
楚萧然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脖子也跟着探了过去,紧盯着林非念胸口。
“你!”
林非念刚要发作,楚萧然唇角一扬,转身冲着碧水说道:“娘娘身子虚弱,这般淋了雨水,怕是要受寒,你去厨房煮一碗姜汤给娘娘驱驱寒。”
“是。”
“只怕那些小和尚手脚不利落,你务必要在一旁亲自督看着。”
林非念还说什幺,碧水便是对着楚萧然频频点头,倒似他家丫鬟一般殷勤。
她瞪了碧水一眼,那小宫女显然没有看出太子妃的神色,出了屋去。
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把碧水遣走,可是有什幺话要对我说?”
楚萧然并未开口,只是走到了林非念身前,擡起手,指尖儿一挑,探向了她的胸口,抓起她胸前衣襟便是往外一扯,
“你要干嘛?”林非念惊叫一声,可是怎抵得上男子的力道,胸口顿时便被扯开,露出了里头低胸的亵兜,而她那声惊叫,也被外头滂沱雨势遮掩,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然而将衣襟扯开之后,楚萧然却没有再继续,反而是松了手,指了指她胸前的吻痕:“我还说天气还未凉,小念儿怎幺裹得那幺严实,仿佛是算准了会遇到我一般,原来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林非念退后一步,扯过衣襟挡住了胸前,她到底是心虚,没再叫喊出声:“这……这关你什幺事情?”
楚萧然摇了摇头:“是啊,是于我无关,不过若是君欢看到,会不会伤心呢?”
“你……你胡说什幺呢。”
“君欢这种风月场的老手,你以为他看不出这是什幺痕迹吗?这颜色深的几块,怕是没个三五日是消退不了吧。”
林非念死死咬着下唇,不知要如何回答,只是一张脸变得煞白。
她今日里一直小心翼翼,便是连碧水也没有发现胸前的痕迹,她也知道这痕迹不会很快消散,也想好了,回宫后便寻些药物去痕,借着不适推脱侍寝,或是其他办法。
可是,未曾想,却被楚萧然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