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小夏好坏啊,你们快猜他要干嘛?
对喽!就是给我投票——
宫思云心思其实很矛盾,不仅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他本身就比较惨,然后绕在他身边又很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有点分不清是非了
莫泽阳的事情后面会有解释
-----正文-----
夏承安生怕一觉睡过头,硬是熬夜修炼了几个时辰,等天微微亮就利落地起身下床,换了件黑衣,一脚踩上后窗,紧贴着墙根挪了出去。
原剧情里的重要转折点他记得异常清晰,根据小说里的描述,那块地方在凌霄派后山五百米外一处湖泊的右侧。
为了方便寻找,那人特意用红花做了标识,但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找到,上面没有留有任何灵力的痕迹因此也没有任何保护或是陷阱。他就是基于这点才敢趁着天不亮去偷东西。
凌霄派的后山好找,昨日他借口说柳涵容易迷路,找俞瑾垚要了张大致地图,他身为带队的小师叔,天衍宗肯定把这种东西交在他手里。
俞瑾垚的的确确不信他的瞎话,却还是把地图给了他,至于为什么愿意给他,原因就没那么重要了,多半是看在柳大少爷的面子上。
他昨晚临睡前悉心研究了下图纸,他住的地方本就离后山近,只要从院子翻出去之后,顺着坡下去,向北摸索过去,走小路正通后山竹林。
某人仗着后山管理不严就把东西埋在了这儿,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人会去偷,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一路蹑手蹑脚、东张西望,就怕有人看他图谋不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林子,这片竹林的竹子长得茂盛,有了灵气的滋养非同凡响。
他时不时回头望两眼,心中还是有些发虚,就怕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冒出来。
在里面穿梭了许久才出来,不远处果真有一条溪顺流而下,他脚底生风,逆着水流方向往上走,远远望去有一湖泊,再往上便是更高的山峰。
好一处隐秘之地,不愧为藏匿东西的好地方。
他暗暗感叹一句,环顾四周,手脚并用地在五颜六色的杂草野花中寻那一朵红花,还是靠近水源的红花。
东西呢?不可能找不到啊?
这东西说藏的隐蔽,倒也不算隐蔽,不过仗着此地来的人不多,花草树木繁茂,真把东西挖个洞藏在草丛里,多半也没人会费力寻找。
他翻找半晌无果,猛然看到了自己踩倒的绿草,除去他刚踩的脚印之外,有另一处从左手边的方向一直到湖边,新长出的草恢复力不强,仍然病怏怏地躺在土里。
他凑近了些看,草倒下而形成的脚印比他大上许多,是了,就是这个,那人还真够不小心的,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现场都不还原。
按照草倒去的朝向,草丛里隐约见一抹红,两手上前拨开,红花下的土地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这草估计是后来移植的。
鬼鬼祟祟环顾了下四周,从储物袋里掏出铲子,约莫挖了半尺,里面露出一个木质的尖角,见了全貌才知道是个木盒。
应该是这个.......
他来不及多想,盒子反手进了储物袋,然后随手把挖出来的土往坑里推了推,留下一地狼藉,诡异的却是空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气息。
房内,他轻手轻脚地拍开木盒上的泥土,盒子上仅有个装饰性的锁,为了避免被人追查,连禁制都没设,里面一个瓷瓶,一株药草。
他心下了然,将东西重新收好,换了身衣服等时间到了才去了柳涵房中。
“咚咚!”他叩动房门,“师兄?”
榻上的柳涵正睡得安稳,梦里全是和夏承安交欢的场景,嘴上再强硬,意识里是骗不了人的。
梦中,夏承安身披轻薄红纱,内里空无一物,腰肢款摆,翩翩而来,轻纱随风摇曳,一点红唇娇艳欲滴,无辜清澈的眸子惹人怜惜,仿若梦幻泡影,举手投足之间具是媚态横生,令他望之销魂。
看自己被迷得神魂颠都,柳涵仿佛有意识一般冲着梦里的自己大喊:快醒醒,这是夏承安吗?别做梦了,他怎会是这幅狐媚子样,真是没安好心,幻境安敢坏我道心!快醒醒!
那家伙踉跄一脚,正好撞在自己身上,眼疾手快扶住他,他便顺势往自己身上一倚,整个人娇娇柔柔地伏在他身上,抬头见,面前一张芙蓉秀脸,恰恰是夏承安的样貌,他双颊晕红,星颜如波,眼光中满是羞涩之情。
柳涵只想让他从自己身上滚开,但梦里的自己非但不把人推开,还无比怜惜地将人搂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别摔了,到塌上来。”
“师兄抱我...”轻纱之下的肌肤若隐若现,被少年健壮的手臂这么一搂,便显出了胸口诱人的线条,似是刚出浴,黑亮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一双欣长匀称的秀腿裸露在外,十分粘人地缠在柳涵腰间。
“怎么把头发弄湿了?”他的手运上灵力,缓缓给他理了理发丝,嗓音中带着浓浓宠溺,眼里有无限柔情,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夏承安勾着他的脖颈,吴侬软语般,“想师兄帮我,师兄最疼我了。”
柳涵在此发誓,这是他这十几年来最摄人心魄的话,他再想拒绝,梦里的他依旧难以抗拒,手不正经地在夏承安的皮肉上摩挲。
画面一转,原先在他怀里的人手上突然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面,手中举着筷子冲他眨着眼,清纯良善,用极好听的声音说:“师兄,来吃面啊。”
吃面?吃什么面?
一口一口被喂进嘴里的感受历历在目,好撑...真的好撑啊......
他连滚带爬地摔下床,连连摆手,“不吃,不吃了...本少爷再也不想吃了,啊——”
尖叫过后,美梦破灭,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真实而骇人的场景,耳边传来阵阵呼唤,一声声如同叫魂。
“师兄?师兄...你醒了吗?师兄?”
门被从里面被打开,柳涵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气得脖子涨红,怒喝道:“别叫了!”
夏承安哪知道柳涵今天起床气这么重,怯怯看了一眼,小声说:“师兄,该起来了,今日要抽签。”
刚要喷出的怒气戛然而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吃瘪地“哦”了声,摔门又进去了。
夏承安松了口气,哎,幸好,今天有事做,时间紧,没空骂他。
昨日入围前十的名单才发放出来,今日抽签决定赛事形制,每次形制都不相同,他看过剧情,早知抽到的会是团队赛,同宗门的成员一组。
天衍宗当时是有三位入围前十,凌霄派三位,剩下的不论。这次天衍宗却有四位入围,多出了谢井,他姑且认为是蝴蝶效应造成的。结果是他想要看到的就好,人多赢面大,就算他和柳涵都失了手,天衍宗还是能压宫思云一头。
“好了,走吧,什么时辰了?”柳涵在屋里穿戴整齐,整装待发,略带审视地撇了眼门口候着的夏承安,和梦中一对比,什么妖艳贱货,可笑,还是站在面前实打实的真货好,娇柔不造作。
他倒是要看看谁胆子大到敢给他下幻想,他定要将那人抽筋扒皮!
夏承安不知他心中气得咬牙切齿,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挺正常的,声音清润:“已是巳时了,我看好多人已经往大堂方向去了。”
柳涵眼中精光一闪,在梦中受了惊吓,这会儿万分警觉,从中抓住了话柄,“你怎么知道大堂在哪个方向,我们好像昨日刚到吧?”
“哦,我昨日找俞师叔要了地图,怕我们绕迷路了。”夏承安深知说一句谎话就要用千万个谎来弥补的道理,因此几乎没骗过柳涵,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他怂得很,生怕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柳涵不假思索,慢悠悠应道,“嗯,做得不错。”
进步了嘛,理由找得算是可行,勉强能接受。
“走。”
二人不紧不慢地向大堂走去,一路有人让路,真同瘟神无二。柳涵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先前以为走路肯定格外拥挤,这会儿看倒不然。
人挤在大堂前的空地前围观,他们长驱直入,入围的几人包括俞瑾垚在内的几位齐聚于此,几十位长老齐刷刷看向俩,萧逸珺在其中喜色尽显,夏承安不禁怀疑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宫思云站于几人中间,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蕴含着极其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给夏承安极大的压迫力。
他先是挑衅地吐了吐舌头,随后故作眼神躲闪,不着痕迹地往柳涵身后躲了躲,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心中愤恨——宫思云,你威胁我是吧,你给我等着,我马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涵并未觉得不妥,帮他狠狠瞪了眼宫思云,温热的手包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立于一边,一言不发。
过程不多说,凌霄派掌门命人进行抽签,看到结果自然是气氛剑拔弩张,人多占优势的天衍宗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四人神色各异,俞瑾垚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谢井幸灾乐祸,对着他一顿挤眉弄眼,萧逸珺圣母病估计又犯了,既欣慰又担忧。再看柳涵,压根儿无所谓,连声招呼都不打拽着夏承安就打算离场了。
明天是正式比赛,给足了准备时间,规则堪称一绝,但凡是不致命的伤害,其余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眼看着人要走,“柳师弟,你..."萧逸珺本要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无声地合上了,只咽了一口唾沫,颓然放下举起的手。
“萧师兄不必客气,本少爷还有事,先走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看似客气有礼,实则语气敷衍,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之意。
宫思云自始至终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身影消失在大厅外。
始料不及的是,傍晚,他心心念念一夜的人正在他院子外候着。
“宫思云,不知我昨日说那番话,对你是否有一星半点儿的启发?”夏承安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院子门前,这地方连个人影也无,怕什么丢人。
宫思云的嗓音低沉,像是将其缠绕在舌尖细致反复地品磨,不咸不淡地开腔:“启发?无非就是挑拨离间的低级手段,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对莫师弟心生怀疑?”
两人之间刚好隔了三个人的距离,凝着不动,谁都不愿前进一步。
夏承安听罢,轻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不怀疑吗?你若是真不怀疑 今日在大堂频频看我做甚?更何况我就是说了句大实话,信不信由你,怎么理解也得看你,至于更深的那些......”剩下的话他没说全,相信宫思云心知肚明。
自那天起,他整夜脑海里想得全是那句话,“莫泽阳若是真的在柳家无权无势,任人宰割,他有能力救下你吗?”
他清醒冷酷到了极点,然而从未想过怀疑这件事,当年他醒来时就已身处华贵的厢房之中,身上衣物干净整洁,每天有几个侍从端来汤药喂他喝下,吃得饱,穿得暖,对他而言这样的处境是比登天都难得到的。
某天夜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慌慌张张躲进他的房间,求着他给个藏身之处,这小孩便是莫泽阳。
门被一脚踢开,门口的少年勃然大怒:“莫泽阳!你最好立马给本少爷滚出来,否则你今日休想吃饭!”
他躺在内室的榻上,单单看见个人影大步向他走来,待看清床上躺着的自己时,眼中怒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嘲讽,“是你啊,病养得如何,凡人就是娇贵......对了,你看到那贱种了吗?本少爷见他往你这儿去了。”
他不懂这少年话中的意思,可一想到那人苦苦哀求自己的可怜样,他被人救了,自己便同样发发善心,救一次人吧。
“我不知道,今天送药的已经来过了。”
“知道了。”少年应得轻飘,瞥他一眼,悠然道了句,“本少爷看你资质或许不错。”就头也不回地带人走了。
半晌,钻进柜子里的莫泽阳才胆怯地爬了出来,眼眶红红的,“谢谢你,呜呜呜....”
小孩趴在他床边哭得伤心,他冷心冷情,并无半点怜悯,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你可以走了。”
莫泽阳见他要敢自己走,扒拉着他缠着白布的手,语气轻柔而悲悯,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兴奋,“别赶我走,是我救了你啊,方才要抓我那人是我表哥,他最见不得我好心带人回家,今日抓我便是想让我将你赶出去,呜呜...他简直太过分了......”
他心跳骤停,反复看着面前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孩。
这人居然救了他的命吗?看着像个心肠软的,应该是.......
他一字一顿,“你,救了我?”
哭声淅淅沥沥的,要哭不哭,他被这人吵得头疼,奈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耐着性子安慰道:“别...别哭了。”他不会安慰人,说出的话像块冷硬的石头,没起作用,小孩哭个不停。
至此之后,这小孩就隔三差五来找他,次次是偷偷摸摸的,先前闯进来的嚣张少年竟也时不时来探望他几次,虽然这人说的话冷嘲热讽,每次来依旧带很多新奇的东西塞给他,那时他觉得,或许这人是个面冷心热的,纵使嘴上再恶毒,心里还是愿意和自己相处的。
直到莫泽阳跟他说了那些话,他就无法再直视这少年了,传进耳中的话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嘲讽,似与在街上乞讨时听到的无二。
莫泽阳告诉他,他和他母亲寄人篱下在柳家处境艰难。他母亲便是那少年的姨母,父亲早逝,无可奈何之下来投奔姐姐,靠柳家接济。
家中多了个孩子,致使骄纵惯了的少年一直对他心怀不满,身为柳家的少主,他有呼天唤地之能,在这样一方小小的天地,得罪了柳涵,就等同于得罪了柳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来柳涵不过是其中一员,对他的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是施舍而已。
当时年纪太小,表现得很是直接,他不会再主动和少年搭话,无论他说些什么,他绝不开口回话,任由他如何生气,他克制着自己不做出任何反应。
莫泽阳日日在他耳边重复这些话,柳家偌大的家财,他与他母亲过得比仆从都不如。
没过两天,来了个人说是要给他测试灵根,结果不错,柳涵没看走眼,他天资卓绝,不比那个柳大少爷差,莫泽阳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来找他的次数少了许多。
单系火灵根,天生身怀异火的消息传得飞快,狗闻着骨头喂儿就找来了。
他自认为他的凡人生命从被凌霄派掌门带走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世人认识的唯独凌霄派首座弟子宫思云。
平平淡淡回忆完一切,聪明如他,这么拙劣的谎言竟骗了他二十余年......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他眼睛一眯,锐目紧攫住他,冰冷寒意顿现,“夏承安是吧?胆子够大,不在身边伺候你主子,跑来我面前蹦跶?”
夏承安内心极为戒备,表面上扣着指甲,姿态闲散,“你能记着我的名字,看来很在意嘛。”周围鸦雀无声,扣指甲的声音清脆刺耳。
“那你说,我为何要在意呢?幼时的小事,值得我记这么久?”
夏承安忍不住站起身,步步逼近,“值不值得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柳涵救了你,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抹冤魂了,你好赖分不清?他莫泽阳走投无路把你当靠山,你真要为了他对你恩人刀剑相向?莫泽阳受没受罪你不清楚?缺口药命都没了,药从哪儿来,柳家何苦亏待他,柳家少主为何要拉低身价和他斤斤计较!”
每句话都是实话,化作利刃扎在宫思云心头。
“没想到……你对这些陈年旧事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