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走在阴影下，不断抬头悄悄打量霍呈，可惜男人压根没给她任何一个眼色，十分冷酷无情。

他好似把她当成不认识的陌生人。

北挽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在她报出他号码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霍呈身高腿长，走的步子也大，北挽只能小跑着追上去，最后咬咬牙，大着胆子拉住他的手。

“你走慢点呀，等等我。”

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明显是热的，但他此时此刻没心情怜惜她，本来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此刻胸口里的火气怎么也灭不了，越烧越旺。

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了，他难得这么挫败，一次次栽她手里还不够，当爹又当妈的，还得把人当小祖宗一样供着。

身上挂着个挂件，霍呈被迫慢下脚步，但语气还是冷冷的，“你哪需要我等？天天半夜出门，这周边的路不早就熟透了，还怕自己一个人找不着回家的路？撒手。”

他真的气的不轻，连嘲带讽的，语气特别阴狠，北挽很少听他讲这么长的一段话，一般都是气狠了忍无可无的时候，才会这么发泄，她哪敢撒手，这会把人抓的更牢，就怕手一松，霍呈丢下她不管不顾的走。

“不要。”北挽从后背抱住他的腰，“对不起嘛，我错了，不应该打架，也不应该去酒吧。”

她根本没抓住重点。

霍呈停下脚步，垂下眼，看她吃药后变得青青紫紫一片的白嫩手臂，又忍不住心软，“还有呢？”

“啊？”北挽眉毛轻轻蹙起，咬着下唇，想破头也没想出来还有什么，她明明今晚就犯了这个错，她犹豫的闷声道，“还有吗？”

霍呈把她带进路边的早茶店，点了早餐让她慢慢吃，边吃边想。

时间太早了，喝早茶的全是一班上了年纪的人，耳边地道的粤语听得北挽头晕眼花，勉勉强强听懂一两句的已经够费劲的了。

跟电台里的粤语完全不一样。

理解不来。

北挽慢慢吃着鲜美的虾饺，又喝着养生的汤蛊，一点点把填满胃，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周边的视线不时落到他们两个身上，她郁闷的看了看周围，几个老人对上她的视线，又对她讲了一长串的话。

北挽愣愣的听，又摇摇头，说她听不懂，能不能讲普通话，岂料到对方也不会讲普通话，鸡同鸭讲的场面一度尴尬。

北挽端着茶杯茫然无措，傻乎乎的样子搭配她那短短的学生头，看起来乖到不行，压根不是个会把人打到脑震荡的女娃娃。

“她们在讲什么？”

北挽求助的看着霍呈，他在这边住了很久，听懂这些再简单不过。

霍呈三言两语的回复了对方，又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吃饱没？”

北挽盯着他，还在回味他刚刚说话的散漫模样，轻轻点头，“饱了。”

“回去吧。”

坐上车，她还不死心，继续询问他刚刚没回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她们讲的什么？”

霍呈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方向盘上，慵懒道，“真要听？”

这样不就更让人好奇了吗？

北挽狂点头，“要听要听。”

霍呈淡淡的说，“她们要你记得报警，别傻傻的被我欺负，骂我怎么能把小姑娘打成这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全身没一处好皮肤，怪可怜的。”

好奇心害死猫大概就是这样。

气氛一下子更尴尬，霍呈侧目看她一眼，又说，“我还没做好脑袋开瓢的准备，哪敢欺负人，你说是不是？”

北挽揪了揪裙摆，垂着脑袋闷闷不乐，“这个事情是过不去了吗？”

不至于几句话的功夫又把她拉出来鞭尸吧。

“嗯，我们还没说完这件事呢。”

霍呈声线很平，但北挽听得出来他还带着火气。

“我也有注意分寸啊，但是那个人讲话真的太恶心了，他还摸我手，好晦气，然后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听她这话像是还手下留情了。

但确实是对方有错在先，小姑娘并没有主动惹事，还能保护自己，这也没错，挺好的。

谁都想不到她长得这么软，却是个不任人欺负的硬茬。

霍呈眼神凝视前方，缓缓说出自己的顾虑，“对方有错在先，你打人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打输了，被开瓢的那个是你呢？”

他不知道她到底能听进去多少，只是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你一个在外面晃荡的时候，想一下我行么？我会担心。”

“或者说，能不能答应我别一个人凌晨出门了？真的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喊我，我陪你一起出门。”

霍呈从来不是会表达感情的人，重逢这么久，也就这会让北挽感觉到他的情感流出出来。

他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在乎她。

内心深处好像活过来了。

“霍呈。”北挽认认真真的喊他一声，勾起唇角微笑着说，“我知道啦，虽然有点难，不过我会慢慢改过来的。”

她掏出手机，在备忘录打出几句话。

霍呈停下车，无声的望着她几秒，而后解开安全带，捧起她的脸温柔的亲她嘴唇。

周围全被他清冽的气息包围，霍呈的动作是从没有过的珍重，唇齿陷入的时候，甜蜜的感觉溢出心尖。

北挽瞪大眼睛，心脏震颤，炽热，全身是过了电似的酥麻。

这个吻像是夏日的花火大会。

无比惊艳。

——

一个吻，给小姑娘亲的醉醺醺的。

霍呈让她吃药她就吃药，乖顺得不行。

太过亢奋的后果也不太妙，小姑娘像喝了假酒一样，非要黏糊糊的贴着他，走哪挨到哪。

黏人程度肉眼可见的翻倍。

霍呈低头看整个窝在他怀里吸吸蹭蹭的小姑娘，“你这样子我怎么睡？”

北挽在他肩颈蹭了蹭，眼眸亮亮的，“我陪你睡呀。”

霍呈扯出她往自己衣服里摸的手，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想挨‍‎‌肏‍‍‎‌‌吧？”

眼神对视上，两人身躯勾缠到一块，没一会屋内就响起交合的淫靡声响，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