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就到了冬天。

林观庭的购物车里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之外还加了很多家具用品，随着施工再度推进，他心里那个小家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模样。

陆致有问过几次他的房子，都被林观庭含含糊糊搪塞过去了。

他怕陆致会给他出钱装修房子。

也可能出于心底的自卑，怕陆致发现他这么些年的积蓄也只能买一个小房子后……

大概会觉得他很没用吧？

购物车里添加的也都是些很便宜的家具。

但一天天的，随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增多，房子的具象化越来越明显，他对未来也有了很多很多的期待，并且小心翼翼的，把陆致和小猫都规划了进去。

虽然他知道陆致不可能和他一起住在那样的房子，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全凭陆致心情。

但他还是偷偷幻想过很多次，大概是梦里都会笑醒的程度。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下班时又路过那个地下通道，林观庭一边看手机一边提着菜往前走，陆致还在问他晚上吃什么。

回复完陆致之后忽然看见一个有点陌生的头像更新了朋友圈。

从缩略图里林观庭想不起自己那个几乎都是A打头的销售朋友圈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头像了，抱着好奇的心理他点开了那个小红点。

居然是程歌。

看样子是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他发了一张图片，是两个人牵手看极光的背影，身前是大片大片蓝绿色绚烂的光照彻天幕，他们都穿着厚厚的防风服，旁边的男人比程歌高上半个头。

比极光更耀眼的是，两个人在绚烂天幕下相牵的手。

程歌的配文很简单：官宣。

林观庭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在原地顿了很久，心底忽然涌出一点羡慕。

他和在一起三年，他们从未这样官宣过。

但林观庭不是羡慕这个，他只是很羡慕程歌。

羡慕他有人爱，羡慕他可以大大方方的爱。

羡慕得不得了，羡慕到眼睛酸涩。

可能感情这个东西，就像是谈判。

程歌这样的人，他要的爱意一定是百分之百，哪怕你给八十，九十，对他来说都是不够的。

所以他也会得到这么多爱。

可林观庭只要六十，刚好及格就行，五十也行，四十也行，哪怕只有十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他得到的很少。

哪怕是只有百分之十的爱意，林观庭也会很珍惜。

可是真的……

看到还是会羡慕的。

他默默给程歌点了个赞，关上了手机屏幕。

……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观庭看着陆致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太多，可人总是贪婪的，更何况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其实和谈恋爱也没什么区别了。

还是有区别的。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像程歌和他的新男友一样轰轰烈烈的宣布。

林观庭也不需要多么大张旗鼓的表白，只要陆致一句话，点个头，默认的眼神，都好。

这些对于林观庭来说已经是妄想了。

他们算什么呢？

‎‌‍‌炮‎‍友‍‎‌‌‍？

光是想到这两个字，林观庭就觉得很难过。

哪里有‎‌‍‌炮‎‍友‍‎‌‌‍像他们这样的啊……

亲昵的好像交往了很久很久的恋人一样。

晚上做爱的时候陆致似乎察觉到林观庭的心不在焉，他有些不满，捏住他的臀瓣，揉得身下的人吃痛不住求饶才松手。

嫩白的大腿根蔓延到臀肉都被他揉捏成一片红，林观庭背靠着松软的床头，被深深插入进去时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抱怨起来：“你捏得我好痛。”

陆致哼哼唧唧：“这是你走神的代价！”

但手上揉弄的力道还是松了许多，最后恋恋不舍捏了一把软嫩的臀肉，把林观庭的腿扛起来，露出腿间那个被‌‍‎‍肏‍‎‌得烂熟流白浆的穴。

林观庭被陆致冲撞得不住往床头顶，耳边是男人沉重的呼吸，汗涔涔的肌肤相贴，交合处一片滑腻，临近极点的时候他忽然有勇气开口了：“陆致……我们……”

可陆致也快要‍‎射‌‎精‎‌‍，他压着林观庭，发狠了似的往里撞，连卵蛋都重重地拍在他的腿根，像是也要顶进去似的。林观庭微弱的声音被接下来的肉体撞击声完全淹没，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陆致赤红的沉浸在欲望中的双眼，林观庭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他问陆致的话。

我们这样算什么？

陆致说是离职礼物。

林观庭在极乐之中忍不住盯着陆致那双极其好看的眼，似乎想从欲望之中看出一点别的情愫。

可惜男人的眼眸黑沉，盯着他的时候，映上来的也只有自己有些失神的脸。

‍‌‎阴‌‍‌‎‍茎‎‍在体内搏动痉挛，林观庭知道这是陆致要‍‎射‌‎精‎‌‍的前奏，下意识夹住他的腰。

像是等待授精的动物，夹着陆致的腰，缩紧甬道，才能让男人在最后一刻畅快地泄在自己体内。

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如此默契，简直就像恋人一样。

林观庭忍不住抱紧了陆致。

“你刚刚想说什么？”余韵过后，陆致从他身上起来，‍‌‌‍肉‌‍‎棒‌‎‎半勃着从穴里滑出来，上面沾满了‎‌‍淫‌‍‌液‎‍‌和‍‎‌精‎‌液‎‍‌‍。

“没有……”林观庭小声道。

他也‍‎‍‌射‌‎‍‍了‌‎‍，稀薄的‍‎‌精‎‌液‎‍‌‍黏在二人小腹之间，干涸成一块块精斑，体力远远不如年轻男人的他感到有些疲倦。

疲倦是好事，不用想那么多两人的关系。

陆致却不依不饶，他推推半闭着眼休息的林观庭：“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有……”

身经百战的陆老师此刻居然反思起来，是不是没亲他？

刚刚干得太舒服了，恨不得尿他里面，确实想不起来亲他。

他记得林观庭是很喜欢和他接吻的。

林观庭靠在床头眯着眼休息，忽然感觉唇上压了个柔软的东西，他猛地睁开眼。

陆致亲了他。

刚刚做完爱的男人赤裸的上身还有自己抓挠的红痕没有消退，看起来像是一头吃饱餍足的野兽，懒洋洋地吻着他。

柔软的舌抵开干涩的齿关，林观庭像是被他庇佑的小兽，贪婪地汲取他唇齿间的养分，哪怕被吻得奄奄一息也要抱着不放。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爱意，对他来说也像是救命良药，被林观庭紧紧抓在手上，吻得眼眶赤红。

所以果然是忘记亲他了。

以为压对了题的男人洋洋得意起来。

＊＊＊

年关将至，林观庭的房子居然赶在年前交了。

收到通知的时候林观庭班都上得魂不守舍，从物业那边拿到钥匙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门牌号他几乎能刻在骨头里，电梯还没彻底装潢好，裸露着木板和各种建工材料，他上了自己的楼层，小心翼翼开了门。

林观庭没钱买精装房，映入眼帘的是极其朴素的毛坯，但是有门有窗，怎么不算家呢？

房间很小，一眼几乎能看完全部，但林观庭还是兴奋地来回转了好多圈。

他按捺不住心情，连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陆致。

陆致也不扫兴，他回：

【恭喜。】

【今晚叫好听点我给你出装修钱。】

【怎么样？不亏吧？】

林观庭却在看见这几条消息后整个人的血液降到冰点，他控制不住的有些难过。

他冷静下来，慢慢打字：【还没想好怎么装修呢。】

陆致：【就那么点大还要想吗？】

林观庭：【是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