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桥简单冲了个澡,出来看见洛争靠在床头抽事后烟,那坐姿豪放得令人不忍直视,于盛桥默默上前,扯过被子挡住他未着寸缕的下半身。
“热死我了。”洛争丢开被子,将大咧咧分开的两条腿盘起来,吸了口烟,问于盛桥,“来了什么大人物啊,还得我们于少亲自下楼迎接?”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于盛桥穿好衣服,回到床边,俯身亲了亲洛争,“流出来了,去洗洗。”
“不洗,我夹紧了。”洛争意犹未尽,贴在于盛桥耳边说,“等你回来继续。”
于盛桥脸热,低低“嗯”一声,转身离开卧室。
于母在外头等着,见于盛桥出来,没想太多,他洗澡总是很慢,两个小时都是正常的。她踩着细高跟迎上来,和于盛桥一同往楼梯口方向走,边说:“谢徐两家的老爷子都来了,一个带着孙女一个带着孙子,你奶奶陪着在客厅里喝茶。”
于盛桥问:“他们来做什么?”
“谢老爷子是和你爸约好的,他没跟我说,至于徐家,该是兴师问罪来了。”于母拨了下长长的波浪卷发,看了眼在外貌上与自己有八分相像的儿子,无奈地轻叹一声,用略带责怪的语气,“以后对不认识的人说话客气点。”
于盛桥点点头,心里暗骂陶政那个大嘴巴。
走到旋转楼梯拐角,听到楼下有人吵起来了,母子俩很有默契地停下脚步。
“……明知我谢于两家要联姻,大晚上带着孙子上门,指明要见于盛桥,徐老头你什么意思?”
“大晚上怎么了,大晚上不允许年轻人交朋友?”
“你儿子可是同性恋,你要不要脸!”
“你清高,你要脸,你大女儿是异性恋吗?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多少年了还在这搞歧视,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吃你家米了?”
“你、你个老东西,我就知道你到死都咽不下初恋被抢的那口窝囊气,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故意了怎么着?婉玲跟我说了,她孙子没交过女朋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很有可能是想找个男朋友!”
谢老爷子扭头看于父,于父大惊:“我儿子也没交过男朋友!”
谢家孙女和徐家孙子很有当棋子的自觉,低着头安安静静坐着。谢老爷子看了眼自家孙女,对于父吹胡子瞪眼:“赶紧把你儿子叫下来,我问问他!”
“姓谢的。”顾婉玲搁下手中茶盏,“我给你脸了是吧。”
谢老爷子噤声。
“没有预约,大晚上登门影响我睡觉就算了,还当着我面训斥我儿子。”顾婉玲从管家手中接过一把手枪,众目睽睽之下,黑漆漆的枪口逐一对着客人的脑袋点过去,“我孙子的性取向,轮不到在座各位质疑,听懂了没有?”
被点到脑袋的四人僵硬点头。
“盛桥该是睡着了。”顾婉玲拿支细长的薄荷烟咬嘴里,调转枪口对准自己,“别喊他了。”
谢老爷子和徐老爷子齐齐变了脸色。
“婉玲你别冲动……”
啪嚓一声,靛蓝火焰点燃香烟,顾婉玲咬着滤嘴慢悠悠吸了一口:“老胳膊老腿的,少折腾,以后不用来了,我孙子不结婚。”
于父大惊:“妈你胡说什么呢!”
顾婉玲没理他,让管家送客。
光明正大站在楼梯拐角偷听的母子俩互望一眼,静默片刻,于母说:“不用打预防针了。”
于盛桥点头:“真好。”
“真不结婚了?”
“不结。”
“那回去睡觉吧。”
于盛桥见她站着不动,小声问:“你不走?”
于母双手抱臂,倚靠着楼梯扶手:“我再等等。”
“等什么?”
“你爸要挨揍了。”
果不其然,客人一走,管家就毕恭毕敬呈上家法。
顾婉玲拎起戒尺,于父汗流浃背,四处寻找老婆身影:“妈,有话好说。”
“臭小子,天天给我孙子找事,忍你很久了。”顾婉玲说,“趴下,屁股撅起来。”
“妈,我都这个岁数了,这样不好吧。”
“你老婆孩子都不在,没人笑话你,赶紧的。”
“管家还在呢。”
“他眼瞎耳聋。”顾婉玲说,“我数到三。”
于父被揍得嗷嗷叫。
于盛桥凑到母亲耳边:“打你老公了,不去劝劝?”
“多难得啊。”于母掏出手机给管家发信息,让他帮忙录个像。
于盛桥看不懂父母之间的感情,反正要是换做洛争,他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指头。爸妈不行,奶奶也不行。
他回了房间,到处找不到洛争,坏家伙,肯定是翻窗跑了,明明说了要等他,于盛桥坐在床沿生闷气,明天就找人把窗户焊死!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就在于盛桥准备入睡时,卧室门被敲响,又是管家的声音:“少爷,您睡下了吗?”
于盛桥带着情绪回道:“睡了!”
管家咳嗽一声,话音稍稍提高了些:“不好意思洛先生,我家少爷睡下了,要不您明天再……”
话没说完,紧闭的卧室房门哗一下打开,于盛桥站在门内,一脸矜持地望着洛争:“你来干什么?”
“夫人约程女士通宵打牌,洛先生跟着过来,说有事向您请教。”
“进来吧。”
门一锁,洛争转身把于盛桥压在门板上亲:“我回家拿个东西,正好程女士接到你妈电话,我就跟她一起来了,多好啊。”洛争一手伸到胯下摸他,“光明正大。”
于盛桥一下来了精神,带着洛争往床那边走:“回去拿什么了?”
洛争从兜里摸出个东西,于盛桥看低头看,一个类似橡皮圈的东西,边上一圈毛。
“这什么?”
“羊眼圈。”
于盛桥没理解:“做什么用的?”
“爱。”
“什么?”
洛争笑着凑到于盛桥耳旁:“做爱用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于盛桥耳根发烫,把灯关了。
“据说很舒服。”
“你舒服还是我舒服?”
“你我都舒服。”
说话间两人已经脱光衣服,于盛桥俯身抱住洛争:“说有事向我请教,就是请教房事?”
洛争大大方方张开腿:“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