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臣!最近没见到你呀?又出去开房了?哈哈哈哈哈。”
唐孟臣?正在购物的苏小年,被这个隐约有些熟悉的名字弄得一愣。
想起来了,整整一个月前,那个“捉奸”的阿姨,不就是唐孟臣的老婆么。
和自己的名字一样,这个名字不多见,重名的概率不太高。
其实苏小年对这个名字的主人也没什么兴趣。
事情已经过去了,钱都拿到了。
但苏小年还是循声望去。
只一眼,手中的布娃娃就掉落了。
唐孟臣,原来是他!?
——两年多了,苏小年把大叔封印在心底了。
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同时怔住的,还有大叔。
没有理会喊他的人,那种人无非是在嘲弄他罢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还喜欢布娃娃呀?——最近怎么样?”
大叔他,依旧忧伤疲倦,但脸上遮不住地欣慰。
现在的苏小年很普通,远没两年前在酒店里那么妖冶了。
呵,大叔以为这小男孩终于想通“从良”了呢。
“大叔……”苏小年一下子哽住,不顾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头就扎进了大叔的怀里。
两年不见,大叔依旧没变。
人生的沧海桑田,一天就足以翻天覆地了。
“哭什么呀?怎么没给我打过电话?”
大叔笑得很欣慰,把男孩从怀里扶出来,给他擦着眼泪。
不给他打电话,说明小男孩没遇到什么事呢。应该欣慰的。
“呜呜。我想当面跟你说。”
苏小年撒谎了。他早就把大叔忘了。
——当然,也一直把大叔藏在心底。
如同丢掉了爱情,把大叔藏起来了。
大叔轻易不敞开心扉的,不会有人理解的。
小男孩一直缠着他说。也从没人,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不,不是感兴趣,是关心。
面对面坐着,苏小年深觉震撼。
震撼的程度,完全不亚于两年前看到那个装满现金的皮箱。
“大叔。你经常去开房呀?是不是情人很多?有没有被你老婆捉到过呀?”
小男孩叽叽喳喳的,问出的问题相当无礼,但大叔丝毫都不生气。
小男孩跟他的儿子年纪相仿。
调皮,而又天真无邪。
用无礼来定义可爱的小东西,不仅无礼,还很邪恶呢。
一一回答了小男孩,希望他多少能理解一些。
大叔有爱人,但没有伙伴,他好孤单。
大叔没有出轨。
倒是他老婆出轨了,他们刚相爱时,他出轨的,儿子都不是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离婚啊!多简单。”
“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大叔没有多说。愈加疲倦,愈加沉郁。
一生一世一双人,好简单的话,大叔他轻飘飘地说出,却无比的倔强。
大叔如同一只执拗的鸟,偏执着做着他鸳鸯蝴蝶的梦。
只是,在别人眼里这虚无缥缈的浪漫梦境,在他这里却真实到夸张。
小男孩不会懂的,他还小,人世间也太乱。
大叔完全没有倾吐的欲望,他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少欲望的人。
但他愿意回答小男孩相当无礼的问题。
而且,他也不想探究小男孩的心思。
大叔无比清澈,他知道这个小男孩喜欢自己的。
“大叔。让我做你的儿子吧!”
本想直说做大叔的情人的,但这太直白了,
而且大叔给他的感觉,和情人这种角色并不吻合。
嗯,一半像情人,一半像爸爸。
苏小年又想起了他爸爸,他慈爱,却虚伪。——父子只乱伦了一次,他就自杀了。
——大叔他,显然是很真诚的。
只是,怕一时,——或者一世,还轮不到他。
阿姨捉奸的事,苏小年只字未提。没有意义,徒增尴尬。
苏小年非常不理解,阿姨虽然很好看,
但她那样的悍妇和荡妇,为什么就能让大叔不离不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