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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让我感觉你最热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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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小翁唱的歌叫《像雾像雨又像风》,是早期香港歌手梁雁翎原唱,听过这首歌的人都30+了呵呵~

不要怀疑,小翁就是借题发挥,怀着点猥琐的小心思,拼命想要勾搭祁老大!

-----正文-----

这顿饭唯一安慰到翁小筠的就是那盘凉拌牛筋肉,剩下的全是打击,尤其在老爸告诉他祁阔交过女朋友后,小翁同学觉得自己脑袋上像被扣了个屎盆子,全身上下光剩下臭了。

憋着怨气洗完碗,回绝了老爸让他在家睡一觉的请求,迎着深秋的低温义无反顾骑着自行车回自己的小出租屋了。一路迎面袭来的凉意让人深感秋风萧瑟,下周开始坐地铁吧,心已经凉透,这把老骨头不能再凉了。

回家冲了个热水澡,翁小筠抱着ipda半躺在床上看了几段狂徒张三,陡然想起明天何娉订婚的事,寻思着该送准新娘点什么礼物,他知乎了一下,有说送情侣抱枕和二人画像的,有说送白银首饰和家居装饰品的,还有人说送‌‎情‎‍趣‎‍用品最实用,连具体什么款式都罗列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看的翁小筠面红耳赤,网友真的很热心……

第二天他买了一套床上四件套,老气是老气了点,但没人能否认它的实用。

只是当他晚上把装礼物的纸袋递给何娉时,众人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套床上用品,顿时笑的人仰马翻,异口同声的夸翁小筠是个生活实用型男朋友,身上透着一股宅男的寒酸味。

翁小筠想说自己不是宅男,更没有寒酸味,他送何娉这套床上用品打完折还一千冒泡呢!

“我的礼物很low吗?”他可怜巴巴的问范思哲。

范思哲今天脱下死气沉沉的黑制服红领带,穿了一件羊羔绒牛仔夹克和宽松的运动裤,看上去比平时要年轻不少,满满的少男荷尔蒙,还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妖冶气息。

包间里唱歌的唱歌,掷骰子的掷骰子,一片乱哄哄,范思哲凑到他跟前喊道:“low爆,还不如直接发红包。”

海绵宝宝的床品明明这么可爱,哪里low了?

“那你送什么?”他倒想看看哇萨西的眼光能有多高级。

“我给娉姐订了一个婚礼蛋糕,花了我五百米。”范思哲自认大出血了。

翁小筠承认,虽然范思哲花的钱没自己多,但平心而论确实是他的礼物更与时俱进。

跟哇萨西喝了两杯酒,翁小筠开了瓶啤酒,在拥挤如早高峰地铁的人肉过道中杀出一条血路,挤到何娉跟前,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看上去挺儒雅的瘦高男人,俩人年纪相仿,挺配的。

他举起啤酒恭敬的说:“祝娉姐和我哥心心相印、永结同心!”然后也不问问人家什么意见就自个儿吹瓶了。

何娉今天开心坏了,整个放飞自我见酒就喝来者不拒,还不到一小时就喝上头了,顶着张阴影都遮不住的红脸,笑的花枝乱颤,抓起一瓶啤酒也要干杯,被一旁的未婚夫摁下了:“你休息一下,我跟小翁喝吧。”

何娉望着男人吃吃的笑了,真是个贴心的好老公!

翁小筠见主人公都快不省人事了,跟未婚夫同志客套了几句就自动自觉回归原位,继续听那谁站在包间C位撕心裂肺的吼着“云浪我接呀丧~八嘎放纵爱鸡油……哪胃怕油呀听微呆头,爷~爷~~~”

范思哲听得辣耳朵,鄙视的唾骂道:“妈的什么东北散装粤语,别糟蹋我偶像。”

翁小筠像是少了点什么,不自在的东张西望,心里空落落的,很别扭。

“别找了,祁老师不会来的。”范思哲低头玩着手机,说的菊淡如水。

这家伙到底装了什么雷达,居然连这个也能感应到?

翁小筠一窘,马上狡辩说:“我没找祁老师,我找卫生间呢……”

“一进门左边就是。”

翁小筠匆忙低头走去卫生间,把门反锁上。

范思哲那句话什么意思?莫非他看出点什么来了?他自问已经够藏着掖着了,就这还能被看出来,只能说这家伙Gay达太敏锐了。

他抬头看看洗手池镜子里的自己,小脸白红白红的,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被范思哲一语中的给毒害的?

翁小筠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掏出烟点了一根抽起来,想缓缓再出去。谁知才半根烟的功夫,不知发生什么事,外面忽然不约而同的一阵惊呼,像是房间里闯入一个舞狮队突然就雀跃起来。难道大家在闹准新郎?翁小筠赶紧把烟丢马桶里冲掉,拧开卫生间门走出去。

第一眼看见的人就让他血脉喷张,是真的血脉喷张……祁阔居然来了!他身边拥着一群人,像是对这个人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万分诧异,更多是如获至宝甚至喜极而泣的激动——真的不夸张,翁小筠作证,他就是其中一个。

祁阔本是背对他的,一扭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嘴边还噙着笑意,翁小筠明明站在卫生间门口,跟他相隔一段距离,但心脏却已在胸腔内张牙舞爪。而祁阔,不到一秒就转回头去,继续跟那帮叫不出名字的洗脚婢寒暄。

他没去凑热闹,耷拉着脑袋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倒是范思哲随便起哄了一下就凑到他旁边坐着,指指祁阔说:“小翁同学,你看人祁老师就是比咱们格局大,送礼都走学院风。”

敢情这是打探情况去了。

翁小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祁阔确实提了个纸袋,但看不见是什么书名。

“祁老师送了本《民法典与日常生活》,够实用!”范思哲的狗腿倒是无孔不入,当面一套,背面还是那一套,坚持不虚伪不做作。

翁小筠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普法读物当订婚贺礼送人的,“怎么送这种书啊……”还不如自己的床上四件套实用呢。

范思哲白目的看向他:“不然送什么,《母猪的产后护理》吗?”

“去你的!”

祁阔也挺给面子,放下上班时间那副机械脸,终于挂上笑意,陪准新娘准新郎喝了几杯酒,小叙了一会儿,不到二十分钟便抬着酒杯,起身往靠门口的位置走,也就是翁小筠和范思哲坐的地方。

“喂,祁老师朝我们走过来了,他要干什么?”崇拜归崇拜,但要范思哲私下跟祁阔相处,他还是有点怕怕的。

翁小筠早就发现了,包间就那么大点,谁站起来提个裤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疑问跟哇萨西一样,祁阔要来干什么?

眼瞅着祁阔走到俩小孩跟前,一屁股稳稳坐在范思哲旁边,神色自若的笑笑:“你俩很不想我过来吗?”

“没有,”范思哲回答的神速且响亮:“您是谁啊,能过来跟我们坐一块儿……我们求都求不来。”

祁阔的视线停在翁小筠脸上,明显在问“你呢”?

翁小筠见他就像老鼠见到猫,躲都躲不及,舌头都打结了,半天往外蹦不出个字,只能像寻找靠山似的紧挨着范思哲,露出一个牵强又不失礼貌的傻笑。

范思哲忙拿起桌上的啤酒举到祁阔面前:“老师,我先干为敬。”说着,也不理别人是什么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瓶酒都干了,完事朝旁边一瞥,一边抹着嘴一边叨叨的骂着:“我去,怎么还是这个草包在唱歌?他点了五十首是吧,太他妈难听了,祁老师您坐着,我让那人丢话筒滚蛋!”

范思哲在进行完一系列自导自演的说话后就连滚带爬的逃跑了,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翁小筠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不解……这是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啊!哇萨西你他妈也太不够意思了,关键时刻你还真舍得把我往虎口里送啊!

“你要不要也过去让那个人滚蛋?”祁阔调笑着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翁小筠却听得无比清晰,他在挤兑自己。

翁小筠摇摇头,“不要。”

今晚祁阔的突然到来让他又喜又悲,喜的是他见到心尖上的这个人身体里的肾上腺素把持不住的突突狂飙,悲的是同时他也想起老爸昨天说祁阔以前交过女朋友的话,让他心都碎成二维码了。

问完那句话后,祁阔没有再说话,翘着腿看向前方,像是很专注的在听人唱歌——明明唱的跟哭坟似的,有什么好听的?

不论是出于对领导的恭维还是对心上人的讨好,翁小筠都觉得不能再这么沉闷下去,于是主动拿起杯子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祁阔:“祁老师,我们喝一杯吧。”

祁阔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脸上居然一直挂着笑:“理由是?”

“是……”缓解尴尬可以吗?

“为之前给老师添的麻烦赔个不是,也谢谢老师。”

小朋友确实在短短半个月内给他添了不少乱,但是——“一杯酒就算两不相欠了?”老男人总是热衷于调侃半生不熟的轻熟男,光是看对方手足无措又要强作镇定的可爱模样就能让他胸膛都变得滚烫。

“当然不是……”翁小筠轻易掉进圈套,低着嗓子问:“那、那你想怎么样嘛?”

哎哟哟,后面这句话已经越界了,不再是领导和下属的对话,倒有点像孩子跟大叔撒娇,祁阔过电一般酥的后背都起毛了。

他作势思考了一会儿,朝唱歌的人扬扬下巴说:“那人唱歌那么难听,不如你唱一首给我听吧?”

祁阔居然想听他唱歌?这种在他看来已经超越上下级的亲密关系来的太突然,让他受宠若惊到有些不适应,可老大都开口了他怎么敢不唱。

“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翁小筠跟祁阔一碰杯,干了那杯啤酒,然后跑去点歌了。

祁阔很好奇小朋友会唱什么歌给他听,他已经不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在听什么歌了,学猫叫?刚好遇见你?泰裤辣?

当那段因时间间隔太久而陌生、但又因当年听过太多次而无比熟悉的吉他旋律响起时,祁阔难得失态的瞳孔放大,始料未及的看向站在台上的翁小筠。

二十几岁的孩子居然会唱这种比他年龄还大的歌……

“我对你的心你永远不明了 我给你的爱却总是在煎熬

寂寞夜里我无助地寻找 想要找一个不变的依靠

再给我一次最深情的拥抱 让我感觉你最热烈的心跳

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 疼爱你的心却永远不会老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任凭我的心跟着你翻动……”

这首歌的原唱是位女歌手,但翁小筠降了一个音阶唱起来也不别扭,反而增加了原唱没有的低沉韵味。他双手握着话筒杆,一边唱一边轻扭腰臀,那马蜂腰在宽松的卫衣里晃荡,三五不时还小心翼翼的朝祁阔飞一个媚眼,看的老人家频繁舔嘴唇,差点没把持住。

试想一下,一个白净纯洁的小男人在你眼前搔首弄姿,对你来说会是怎样一种从视觉直击内心的冲击?

祁阔夹着根烟静静欣赏着他的表演,这小崽子唱这么露骨的歌词是在借题发挥吗?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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