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继续冲!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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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银座在直升机上就联系了一下刑冷,“刑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刑警官靠在甲板上,嘴巴里叼着棒棒糖,悠闲的往水里扔着石头,“我已经摸到位置了啊,定位发出去就没我的事了,我草,你是不知道,这地方船连起来的,大概有五千平米,五千平米什么概念,沪城才只有六千平米,他是在这里建了一座王国,国际刑警大概还有两天才能出发,你知道警察,就是各种程序,各种审批,而且这次还涉及到公海执法,跨国联合,麻烦死了,他这里装备很足,还有反导弹系统,我的建议是,直接从空中袭击,全火力轰炸”
“炸个屁,我告诉你啊,郁望和盛开被那老东西抓走了,肯定回去了,你负责保护他们,我这边和小千总已经出发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在我们到之前,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刑冷惊讶得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人在你的地盘上,还能被抓走???你干什么吃的!”
“他抓了我儿子!草!居然还敢绑架我儿子,老子不弄死他,老子就不信慕!”
呼!刑警官挂断了电话,长吐了一口气,真鸡儿麻烦!
盛开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吵得他耳朵疼,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直升机停在了海上的一艘战舰上。
是的,是战舰,除了战舰,盛开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里,从前应天勤说什么血船,在新闻里看到什么公海犯罪集团,他以为只是几个盗匪,几艘破船罢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海风很大,带着海洋特有的湿咸味,吹得人头皮发麻。
铁索连舟,一艘接着一艘,一眼都望不到头,可以跑车,可以停直升机。
四处都是站岗的守卫,他们见到楚义山都毕恭毕敬让出了道。
甚至是见到了郁望,都礼貌的低下了头。
就是这里,这就是望哥消失的那七年生活过的地方吗?
他原来只以为,郁望从前不过是跟着一个土匪的最得力的下属罢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这里堪比一座城市,即便是现在,郁望犯了错,被抓回来,他们见他,都是非常尊敬的。
可以想象得出,从前,望哥在这里的威信与地位有多高。
这个老东西说的一点都没错,望哥要是不离开,可以在这里过完非常耀眼的一生。
何必回到江城,住那么破的房子,干那么破的工作,连身好衣服都买不起,最贵的那套还被我剪烂了。
想到这里,盛开不自觉的拉紧了郁望的手。
郁望是个dom,是这艘巨型船最优秀的dom,也是楚义山手底下最得力的人,所以人前人后,楚义山都给足了他面子,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对郁望动过手,除了这次打了他一巴掌,踹了他一脚。
现在回了家,楚义山的情绪也稳定了大半,他是绝对不想失去怎么一棵摇钱树的。
这一行人走进了主事厅,楚义山扔了一把枪在地上,“你杀了他,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缅北诈骗基地的事情我也不追究,就当是你不小心惹下了祸事,我给你收拾了,也便罢了,那个诈骗基地在我心里还比不上你的分量,动手”
“老师……”郁望声音都在发抖。
楚义山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知道的,我是心疼你,也是需要你,所以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他弄脏了我的东西,把你搞得乌七八糟的,我绝不会放过,除了杀他,我还有很多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让你动手也是给你的恩典,让你不至于那么难过,处理完之后自己去关禁闭!三个月不许出门!”
“你他妈的装什么装!老东西,你真以为你是他爸爸?!你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挣钱的工具罢了!你知道他以前有多乖,有多温柔,小黄片都不看,床技烂得要死,都是因为你!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他每天都不快乐,你现在居然还要逼他!要杀我?你他妈的就自己来?看老子怕你吗?!”
“你看看……”楚义山这句话是对郁望说的,“这就是你喜欢的货色?有半点脑子吗?!不自量力的过来送死!”
盛开不是没有脑子,在王朝的时候他就看得很清楚了,银座那伙人说不定就弄不过这个罪犯,自己也是打不赢的,过来救不了望哥,只会送死。他是有勇气,也是有爱,不管是生是死,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都不能让望哥一个人回来,让他再像从前一样,在这座冷冰冰的牢狱里煎熬。只要想到那些,想到那个流传出来的视频,他心脏就像穿孔了一样疼。
“他不是没有脑子,而是像奥特曼一样勇敢”郁望看了看盛开,语气淡淡的,盛开听到他说的,都有点蒙圈了,他居然能懂,居然能懂……“他当然知道跟着我来没有活路,但是他不怕,他是怕我害怕,怕我难过,怕我疼,怕我像七年前一样经受了非人的待遇,老师,如果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绝不独活”
“你是在逼我?”楚义山冷笑了一声,“人呐,总是这样,事情不摆到眼前,就认不清楚,我从前让你亲自处理过,你也是亲眼见过,我以为你会懂的郁望,谁知道你也是这样,他不是自誉为要和你一起面对同甘共苦吗?那我先让他看看你从前经历了什么”
他抬了抬手,轻飘飘的扔了一句,“把他指甲拔了……”
郁望立刻挡在了盛开前面,但很快就被保镖拉开了,“老师……我求你了……老师……”,盛开小哥气红了眼睛,立刻就捏着拳头动了手。
但是就他这三两下子,哪里会是专业打手的对手,很快就被踩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踩住了盛开的手背,剧烈的疼,让他龇牙咧嘴的,但平日里一点点疼痛都大呼小叫的他,此时此刻却咬紧了牙齿,一声不吭,只是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暴露了他的窘迫。
“老师,他是画漫画的,他不能没有手……老师……”
郁望焦急的呼唤了三四声,没有得到回应,他也控制不住了,反手就是一拳,这里的安保都跟了楚义山多年了,他们看得出来,老大是不想对郁望怎么样的,自然也就没有下什么死手,只是拧住了他的胳膊控制住了他。
他亲眼看着,看着冰冷锋利的钳子,夹住了他薄薄的手指甲,毫不留情的往上撕去,他听到皮肉扯烂的声音,看见殷红的血溢出来,沾满了他整个手掌。
很疼的,他连鞭子的疼都扛不住,这种疼怎么能让开开受呢,怎么能!
“老师,我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郁望红了眼眶,深蓝色的眸子浸了一汪沉痛的水。
楚义山背着身子,无视了所有的请求。
郁望再也受不了了,突然的一下,挣脱了控制,捡起了地上的枪,“砰”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趁那边放松之时,将已经虚弱发白的盛开抢了回来,护在了怀抱里,“开开,开开……”
“哥……”怀里的人喘着出气,几乎都没有力了,“你骗我……”
他曾经和他说了,拔指甲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
郁望胸腔里闷得发疼……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通风管道上的刑警官刚刚爬到这里,把下面所有的情况都尽收眼底,他紧了紧耳朵上的耳机,“银座,人已经找到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马上行动,你保护好他们就好,其他的事情我负责”
海风凌冽,汹涌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透过望远镜,银座才观察到了远处那座基地的情况。
小凌子扭了扭脖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不远处走来,“别来无恙……太久没坐直升机了,脖子疼,我草,一会儿,回去一定让我们澈澈,给我做个按摩,怎么得罪你了,花五个亿炸人家”
“他抢我的人,绑架我儿子!老子炸他都算是轻的了!刑哥说情况不太好,快点!”
赌王先生漫不经心的掏出了一个平板,手指敲了敲,在中控系统上下发了指令。
很快,强风大起,巨大的声响轰隆隆的,上百架无人机,遮了半边天,往目标处冲了过去。
这一边处楚义山瞧着郁望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能不气,他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dom,为了一个下三滥的货色哭天喊地,居然还开枪,这个大长腿,绝不能留。
他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一旦起了杀心,就会立刻行动,“杀了他”
保镖的枪口对准了盛开,开枪的瞬间,高处“砰”的一声爆破,刑冷顺着绳子跳了下来,左右双枪扫射了一圈,保镖打手都倒下了大半,身手敏捷的护在了那两人前面。
场面瞬间乱做了一团,所有负责安保的人都集聚在了楚义山前面,保护老板安全。
面对突发状况,楚义山还是冷静的,甚至抬了抬手,制止了打斗,他需要先了解清楚情况。
“银座的人?”
刑警官歪了歪嘴角,不屑的笑了一声,“警察!”
“警察?!哈哈哈哈哈哈……那帮酒囊饭袋里面,居然还能有你这样的人,我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能混到这里来的警察了,我说呢,我在缅北的地盘防控得那么严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坏事”
趁着老东西说话的空隙,刑冷压低了声音,问了问耳机里的人,“这边抗不了多久了,你怎么样?”
银座顿了顿,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额……出了点问题……”
此时此刻,他正在望远镜里看着乌央乌央的无人机突然失灵,像折了翅膀的鸟一样掉进了海里,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他哑然的张大了嘴,默默的扭头,看向了同样惊讶极了的赌王小凌子,“你他妈看什么看!说句话啊!解释啊!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啊!”小凌子扒拉了一下耳机,“司凛,怎么回事啊!”
电话那头的人也是一脸无语,“那附近有反制系统,没信号,无人机失灵了,还有反雷达装置,任何武器都可以被侦测到,甚至还可以反导弹追踪,以我们目前的火力,没有能靠近的”
“你说什么?!”小凌子蒙圈,更生气的就是银座了,恨不得追着他狂揍,“你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多少年没更新换代了!”
“我哪里知道啊,我又没打过仗,这还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你爷爷?上个世纪的东西?!你哪里来的勇气拿上个世纪的炮,打这个世纪的人!五个亿还给我!刑冷还在里面,这下被你害死了!”事到此处,银座也顾不得什么承诺不承诺,信用不信用了,反正把这老东西轰死了,他也没地方去伸冤。
银座直接联系了狮子,“狮子,立刻,马上,派武装直升机过来,十分钟之后我要看到!”
狮子大人也是无语,“十分钟到不了,从俄罗斯到太平洋中心,至少得半小时”
耳机那边的刑警官听到了事情的全部,他也简直无语了。
正好,此时,外面进来了一个人,给楚义山汇报方才遭遇的情况,刑冷就见着这老东西眼神不对劲了,立刻嘱咐了郁望,“我只能带一个人走”
“带开开走!”
盛开紧紧的抓住了郁望的手,“哥,我不走……”
“快走!老师不会杀我的,我向你保证!”
没等他们告几句别,刑警官就率先发起了攻势,单手端着冲锋枪,胡乱的扫射了一圈,火力覆盖,硝烟味弥漫,以做掩饰,另一只手拽着盛开从早已策划好的撤退路线里离开了。
等楚义山反应过来,立刻让人去追,“两个都弄死,不必来报了”
郁望大叫了一声,“老师!”
他举起了枪,怔怔的对准了面前的人,“我只求您这一件事,是不是都不行!”
楚义山愣了愣,“你想杀我?”
他抬了抬手,屏退了周围的人,不慌不忙的走了下来,直视着郁望的眼睛,这双蓝色的眸子有心疼,有哀伤,有不忍,有无奈,唯独没有理智冷静,和狠厉锋利了。
“郁望,你的名字是我给你的,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的,你的本事,你的人格,你的骨血,你的生命,我重塑了你整个人生,我给你地位,金钱,还有至高无上的荣耀,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你背叛我,我原谅了你,你爱上了他,我亦不怪你,我只是想把我的东西变回原来的样子”
“为什么不行,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我是谁?我是你的老师,没有我就没有你,从我见到你,每一次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当一个dom,我递给了你鞭子,你要为母亲报仇,我舍弃了他们,让你玩了个痛快,你要回江城找到自己,我亦没有阻拦,你现在却拿枪口对准了我……”
他的声音很好听,和初次听到的时候一样,就像是古老的教堂里传回来的钟声,春风拂面,安静祥和,让人忍不住的向往亲近,“孩子啊……在主面前,每个人都有罪,但是没有关系的,主会原谅每一个懂得回头的人……”
郁望深蓝色的眸子里波涛汹涌的情绪渐渐的平息了,手里拿着的枪也渐渐的放松了。
他哽咽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
突然,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是从船底下传来的,这座五千平米的巨型战舰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楚义山也正觉着奇怪,然后……接连三五下,不断的爆炸。
船体炸裂,海水涌进船舱的声音哗啦哗啦的。
楚义山也意识到了可能要出大事,趁着郁望还未回过神,一把扯住了他,“站着干什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