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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不正常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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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翼城端起茶杯,吹了吹,看着眼前这四个健壮的人。都是虎背熊腰,也有可能是因为铠甲的原因,不过相貌,也是不差的,看着都不好惹的模样。

许久,看着吕蒙,韩翼城皱眉道

“我记得你,你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正三品的官职,怎么会到帝卿的身边?”

吕蒙“回少姬,帝卿殿下的生母,已故吕贵妃,是末将的哥哥。贵妃薨了以后,皇上恩宠,许末将随行在侧,只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并无等级和官职。两年前殿下出嫁,皇上特封末将为三等侍卫,正四品参将,归苏统领统领。一月前奉帝卿之命保护少姬。”

韩翼城心道:皇上的小姑子?保护她?还真是会挑人啊,她敢用吗她?在皇上身边长大,也不可能有别人的主子。

还没吐槽完,忽然想起来,贵妃虽不是正的,这亲,当然不会认了。可是帝卿是吕蒙的亲外甥,帝卿又是自己的正夫,那自己不是得叫声姑姑?

这样一想,韩翼城直接就无语了,为什么,她不知道她还有个小姑?这都是那冒出来的?看着吕蒙的目光,也变的不善起来。

不解的吕蒙:…………

“少姬?”

吕蒙试探的叫了声,韩翼城尴尬,不过还是再开口的同时,对着旁边的座位伸手,

“不用客气,是晚辈失礼了,都是一家人,既是小姑,还是叫晚辈翼城吧,请坐。”

吕蒙摇头,再次拒绝,道“君是君,主是主,规矩是规矩,末将只是侍卫而已,少姬不用在意。”

韩翼城“是晚辈的不是,竟从未听殿下提起过小姑,这两年委屈了小姑。”

吕蒙“帝卿殿下也并不知道他还有姑姑,少姬不用如此,当年帝卿殿下被皇上寻回后情况不好,认皇上这个母皇都用了许久。除了对皇上外,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末将若是认亲,怕再次刺激到帝卿殿下。所以殿下到此时,也是不知道的。末将也只是想替吕贵妃做一点事,照顾好殿下,才会请皇上成全末将到苏统领的手下。”

韩翼城“小姑为殿下着想,晚辈感念,替殿下谢过。只是我身边也不用这么多人,小姑可想回殿下身边保护殿下?”

吕蒙“少姬叫末将吕参将即可,末将只是听殿下的吩咐的办事,如今,殿下让末将听从少姬的安排,保护少姬的安全,那么,末将但凭少姬吩咐。”

韩翼城: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她那知道这人到底要怎么样?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

“既如此,吕参将明日出发,回京都随侍殿下身侧,保护殿下。”

昨天才快马加鞭回来,明天又要回去,吕蒙也没有任何意见,毫不犹豫的道

“是,少姬,末将领命。”

只是在离开之时,还是对少姬抱拳,郑重道

“多谢少姬。”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三人了,韩翼城也不墨迹,直接道

“你们要回去吗?”

三个人各自看了一眼,同时抱拳,异口同声道

“末将誓死追随少姬。”

算盘落空,韩翼城无比怨念,心道:我是不乐意你们留下,看不出来吗?

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能留下了。

明志不打招呼,不敲门的就进来了,可是看着屋内的阵仗,讪讪的退了出去。“咚咚咚”的敲了敲门。

韩翼城“……别装了,进来吧,给你介绍几个人。

明志点头,韩翼城指着一人张口欲言,可是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随后道

“那个,你们自己介绍下吧。名字,官职,年龄。”

“范英,五品千总,三十有五,京都人士。”人是最高的,偏黑,就是没有铠甲,韩翼城也确定她有一身的腱子肉,真的很壮。

刚刚的吕蒙,容貌是最好的,身形修长,一身的大家小姐做派。

“王康,六品守备,,三十有三,京都人士。”说话的同时一个大大笑容。大老粗一个,声音洪亮,眼神亮晶晶的,自来熟没跑了。

“杨林,六品守备,三十有一,京都人士”个字是几人中最矮的,看着挺沉稳的。

都介绍完了,明志也笑道“你们好啊。我,我叫明志,二十七了,四品,我是四品。”随后看向韩翼城,道

“她们干嘛呢?”

韩翼城:…………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小妹?

“她们是殿下给我的侍卫。”

明志的笑立马僵住,看着韩翼城怨念的道

“你不是有我吗?你要换了我?为什么啊?我这刚当官。”

韩翼城“我没说过。”

明志“人都来了,你还不承认?”

韩翼城老的好笑,解释道“她们就是帮你忙,你不就轻松了吗?还能多点时间去陪你夫郎。”

明志“帮忙?是不是帮两天,就觉得她们更好,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只陪夫郎了?都不用来了?”

韩翼城认同的点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明志狗腿的上前,道“唉呀,我以后不瞎跑不就行了?让她们回去吧?你就一个人,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吗?我和小桃两个人,还不够啊?”

韩翼城不搭理她,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记得李斌吗?”

明志不明所以,道“记得,刚还在外面看到了,她来做什么?”

韩翼城“让她进来吧。”

等着所有人齐聚一堂,韩翼城一个个的看过去,六个人,她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可是自己人,又是只有三个,也是刚刚好的,而且那三人也不是伺候自己的,而是保护自己的,最主要的是,是帝卿送过来的,所以还真不能不要,再看看李斌那没出息的样子,韩翼城就手痒,想揍人的那种。最后只是无视了她,看着沈英三人道

“小桃,李斌,只听我的命令行事,你们当她们不存在即可,剩下的,主殿所有事,你们自己能处理就自己做主,几人商量好即可。另外,明志,以后小桃的俸禄和李斌的月例,就不用给她们了,你们四个分了就好。”

明志点头,其他三人对着韩翼城抱拳,道

”多谢少姬。”

韩翼城“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等等”

几人刚离动,韩翼城又开口了,笑道

”忘了件事,”

然后指着李斌给几人提醒道

“这个人,你们记住了,不能让她出韩府的大门,不许她离开我百仗之外,你们也不许和她多说一句话。若是她擅自出府,或者逃跑,在留她一口气的范围内,随便收拾。看到她偷懒,就揍到她不敢为止,别让我知道你们任何人有包庇她的行为,别让我知道你们有人借,或者送她一个铜板,否则下一个被这样对待的,就是你们。”

除了明志外,其他四人都在想:这人是怎么得罪少姬了?可更多的是漠视,全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到房间后只留下了韩翼城和小桃,看着天还早,韩翼城也不急着休息,小桃提醒到

“主子要见见李斌吗?人还在书房呢。”

李斌还在书房跪着呢,从让明志几人离开,李斌被小桃喘了一脚让她跪下,又警告她不许开口,到现在刚好一个时辰了。

见她?韩翼城想都不用想的就选择了睡觉,所以刚刚还想干点什么的韩翼城就选择去了吴秀那里。是范英推她过去的,至于小桃,还有自己的事呢。

书房中的李斌早就起来了,坐在地上,眼睛咕噜噜的转,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怎么坐都难受的不行,没人打扰了,也有了时间思考。

三个月前,李斌刚到云山县找到韩府就给送李婶消息要银子,可是离开韩府门口以后,人就被赌房的人给抓住了,从京都到千山城,追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当场就被打个半死,才去见了领头的人,就是朱姐。

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才换来朱姐说可以多给三天,三天又三天后,李婶才寻了过来,见到女儿的样子,虽然恨铁不成钢,可还是给求情,说自己已经送信过去让把房子卖了,就能凑够两百两了。拿到钱就立马还给朱姐。

可是朱姐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身边的人抓住李婶的胳膊,朱姐过去冲着李婶的肚子,就挥起了拳头,打的李婶直不起腰以后才收了手。李婶被扔在地上,朱姐踩着她道

“两百?怕是不够,我们姐妹一路跟着她走了几千里,这辛苦钱,怎么算?“

李婶急忙在身上翻找,拿出五两碎银道“路费都算我的,都算我的,你先留着,我马上再去筹,你先放了我女儿。”

朱姐自是不会听,所以抬了抬手,手下的姐妹就一起上,要了李婶半条命之后丢了出去,杨言,没有四百两就来收尸,而且只给十天的时间。

李婶没办法,最后就求到了韩翼城的头上。

两个月前,李斌被带出了酒窖,是被人抬出来的,那个时候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可是当她被冻醒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的一个不知名的破屋里面,面前站着的就是笑面虎的朱姐,还有那些小妹。

身上的冷意,是因为有人冲她泼了一大桶的冷水,自己的四肢也被死死的钉在十字架上。李斌微微一动,手脚就传来剧痛,抬头看到的就是自己手心那穿过去的巨大钉子,一声大叫后,不可置信的道

“我的手?啊,我的手,”

“朱姐,放了我,我错了,我给你找银子,我一定会还银子的。”

可是朱姐向前,动手拔出了钉子,在李斌眼前晃悠,道

“别着急,我还没钉呢,”

李斌心跳都慢了,害怕的躲避,道

“朱姐,钱我一定会还的,放了我,放了我。求你了朱姐。”

朱姐得意的大笑,阴沉着脸道

“你就是叫我奶奶,我也不会放了你。”话落,锭子扔给了身后的人,道

“钉上去。”

在李斌喉咙中不间断的吼叫声中,那五寸长的定义,就从她的手心穿过,定在了十字架上。

李斌毫不意外的晕了过去,可是有人拉着她的胳膊晃了几下,李斌就彻底醒了。眼泪鼻涕哗哗的留,所有的求情,都在朱姐把布塞进她的嘴里时堵了回去。

“不着急,还有一只手,两只脚呢。”

李斌眼睛充血,里面都是恐惧,可是毫无作用,眼睁睁的看着钉子进去自己的手心,用了全力都阻止不了。

恶梦,那是李斌的恶梦,可是那会的李斌还不知道那只是她恶梦的开始而已。

她的惨叫变成了她们对她动手的理由,还要自己求着她们打她,要是不求,结果更惨。

几天后,她终于离开了那是一家,可每时每刻都会有不同的人过来,好的,一顿拳打脚踢,有的结伴而来要让自己床上伺候她们,有的还拎着自家的狗和她发生关系。

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地方,伺候有变态需求的人赚钱,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回来还要领一顿鞭子。

最后来的地方,就是韩府的地牢,地牢中随处可见的刑具,每一样,她都亲自试过,直到几天前,她伤口感染,迷迷糊糊中听到

“现在还不治伤,怕是活不了了。”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李斌很确定,自己迷迷糊糊中被灌的东西一定是药。

再次清醒,就是今天早上了。

李斌低头看着自己被包裹的手,还有脚,还有身上的伤痕,和身上破破烂烂的只有一件亵衣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迹。再次哭出了声,

“吱呀”

门被毫无预兆的打开,李斌抽泣着抬头,一个面无表情的漠视,一个满脸泪痕。

“跟我来,”

小桃话落,自己率先离开,李斌擦着眼泪急忙跟上,站在主屋外面的墙角,小桃指着那两大桶水,和旁边的干净衣服道

“洗干净,换上,”

黑天半夜的,两个月的教训,让她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对小桃也是丝毫不敢拒绝,二话不说就脱衣服了。

小桃已经走了,李斌才靠近水桶摸了下水温,龇牙咧嘴的收手以后拉进了被风吹的衣服,叹了口气,还是解了衣服。

粗布的短褂,没有鞋子,发着抖的靠近一边背过身的小桃,哆嗦着道

“小桃,你是小桃对吗?我能问问,你认识我娘吗?她也是伺候少姬的。”

小桃“把水到了,水桶放回杂物房。”

李斌:…………

“小桃……………”

照做以后,李斌还要在问,小桃立马道

“主子有令,她不想听到你的声音,觉得恶心,所以做好你该做的事,和主子吩咐的事,不需要你开口。”

李斌:……

“那我……………”需要做什么?

“闭嘴。”

再次打断了李斌的话以后,小桃继续道

”我只说一遍,你若是记不住,或做不好,做不完,罚你自己受着。”

“早上寅时起到卯时,用头天剩的水擦干净大殿,和房檐下的积水潭。然后去厨房提水过来,需要装满七个大缸。洒扫主屋院子,门口一直到花园的路,都是你负责。”

“辰时伺候主子用膳后就去打扫主子房间,只需倒污水和擦干净地面,需要擦三遍。“

”巳时清理主屋中所有花盆的杂草和给花浇水。”

“午时……………,”

“未时……………,”

“申时……………,”

“酉时…………….”

“戌时……………”

“亥时……………,”

“子时主子应当是忙完了,在旁边等吩咐就是,主子休息,你才可以去吃饭休息。”

听了这么多,李斌的嘴里面都能放进去进去了,因为太过震惊,忍不住的开口,道

“一天就一顿吗?没有休息吗?子时才能吃饭?”

小桃“活干完的前提之下,才能,若是出错,一顿都没有。”

李斌“这谁能干的完?怎么可能?”

小桃“我也可以送你回去和前两个月一样,继续给朱小姐赚钱。”

死穴,李斌急忙摆手,道

“不用,我干,我干,”

话落,小桃的肚子再次响了起来。李斌痛苦的抱着,可怜兮兮的看向小桃,道

“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有吃的吗?”

虽然没有回应,可是小桃带路去了小厨房,李斌一直跟着,看到是厨房,那个激动啊,等着小桃拿出食盒,就更开心了。

可是诺大的食盒里面,只放了一碟馒头,不多,就四个。

李斌不嫌弃,激动的还往里面看,可是小桃资金合上了食盒,李斌:…………

看着小桃已经坐下啃了,李斌也急忙一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后道

“还有吗?”

小桃摇头,自己吃自己的,李斌不信,拿着食盒翻了一个底朝天,道

“真的没了?这么大个帝卿府,就吃这个吗?”

“…………”

李斌冲盘子里面的最后一个馒头伸出手,可还没碰到,屁股下的椅子就飞了,人也到了下去,一句

“你……………”做什么。还没吼出去,看到小桃的警告目光,就立马闭嘴了,看着那馒头,道

“我饿,我没吃饱。”

小桃淡定的给自己到了杯茶,只等着吃完,才看向咽口水的李斌道

“食物是固定的,没有多的。”

李斌:…………

在小桃离开后,李斌翻遍了这厨房的所有瓶瓶罐罐,没找到任何东西,气氛的道

“不做饭,要什么小厨房?”

转了一圈后,没办法还是去找小桃了,道

“我睡那里?”

坐在主屋门口台阶上的小桃,头也没回的指了指台阶上的门口。

可李斌看的是房间,所以开门就进去了,因为天黑,只看到了里面宽敞无比,笑道

”真不愧是帝卿府,下人房都这么大。”

“你做什么?”

李斌的感叹刚出口,身后的小桃就起身过来拉开了李斌,关上门问了一句。

李斌“睡觉啊”

小桃“这是主子的房间,你睡门外就行。”

李斌:…………

虽然不可置信,可是只能接受,还没睡,李斌就抱着胳膊道

“有没有被子?会冷死人的,有棉衣吗?这衣服太薄了。”

“……………”

另一边,韩翼城也刚刚从吴秀的身上下来,两人都喘着粗气,吴秀往韩翼城怀里钻了钻。

可韩翼城反而抽出了胳膊,让吴秀枕在枕头上,押紧了被子。

吴秀“妻主要现在起来吗?”

韩翼城“一会。”

吴秀不满的道“那是妻主嫌我脑袋太重了?”

韩翼城“……没我的重。”

吴秀“妻主是女人,当然会比我重一点了。”

韩翼城揉着手肘,道

“下午撞到了椅背上,有点疼。”

吴秀立马坐了起来,紧张的就要看,可是黑灯瞎火的看不到,人就要下床,韩翼城压着人又躺了下去,道

“没事,别一惊一乍的,明天就好了。”

吴秀不放心,道“小桃不是一直看着妻主吗?怎么还会撞?早上就伤了,让太医看了吗?”

韩翼城“磕磕碰碰的,不是常事吗?又不严重。”

吴秀“不严重,现在还疼,不行,我不放心,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韩翼城“我有数的,放心吧。”

吴秀披着衣服起身,道

“那我给你揉揉。”

韩翼城没意见,就默认了。道

“我们要去京都了,”

吴秀手顿了下,一句为什么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道“什么时候走?”

韩翼城“殿下出事了,京都那边瞒着我,是程浩送来的消息。”

吴秀“殿下?殿下怎么会出事呢?他身边那么多人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翼城“昨天,只是我不确定这是皇上的主意,想让我回去,还是殿下真的出事了。想了两天,都没有头绪。”

吴秀“妻主说的我不懂,可是我知道妻主不想回去,可是殿下人很好的,要是妻主不去,对妻主名声不好,我们也对不起殿下。”

韩翼城“嗯,无论因为什么,我们家和帝卿已经分不开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昨天我已经让司丞准备了,这次回去我们再想回家,就难了。”

吴秀“妻主去哪,那就是我们的家。”

韩翼城“嗯,我明天就会出发,不出意外,你们需要三天后才能启程。只是除了你和孩子还有司丞,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我没和你们一起走。路上速度要快,也别住驿站,以赶路,我的腿不方便为由,就说下马车不方便。明志会装成我,让小桃伺候着,别人别插手,知道吗?”

吴秀“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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