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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齐丞相下药,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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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齐闻分心,当夜,姜昭没有告诉他自己又怀孕的事情。

第二天下雨了,天气不好,齐闻带人去巡查水患,没有给姜霞写信,姜昭把甲誉叫来,八百骑兵被安置在城内,粮草和一应所需都及时供给。

看着雷声隆隆,她自然略感不安,让人把姜楚抱来。

姜楚倒是不怕打雷,只是把肉包子似得脸蛋埋首在她脖子上,眼珠子滴溜溜转,对什么都很好奇。

姜昭把她吃手的动作给打断,给她摇晃着拨浪鼓,她居然不买账,还“啪”地给了拨浪鼓一下。

满脸的嫌弃,她肥手都张不开,吚吚呜呜了两下,就舔着手指头又叫:“吖吖……母……”

姜昭敷衍她两下,又坚持把她手从嘴里掏出来。

姜楚终于撒手了,猛然一扭头牢牢抱住她的脖子,像是个沙袋似得挂在她脖子上。

姜昭无奈,拉了半天才把她扒开,然后把她按在床上,给她手指头涂上专门配的苦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招居然对她不管用。

都快一岁了,这吃手的毛病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丑丑,你再这样,阿母真的要打你屁股了。”

新手妈妈姜昭慌乱的把满地乱爬还试图站起来的孩子给扶回去按住,都快亥时了,丝毫不肯睡,内侍们都说孩子觉多,真没看出来。

她头顶黑发稀疏,脑袋不大,身子圆滚滚的,脸蛋也嘟囔着嫩肉,眼珠子又大又圆,努力吸着口水,不时把手指塞进嘴里,精力旺盛,傻不愣登还透着点可爱。

每次看到她,姜昭都很有点手无足措,她努力请教了上了年纪的内侍和一些老媪育儿经,非常害怕会教出差错。

看小家伙在床上咿咿呀呀的翻滚,她在床榻边跪下来,又找东西围住床铺,拿缝制的布娃娃逗弄她一阵,小家伙被消耗了一些体力,又开始抓住姜昭的手吮吸。

“饿了吗?”

趴在床榻边腿麻了的姜昭艰难起身,将沉甸甸的小娃娃抱起来,掀开衣服,让她自己去找口吃的。

姜楚眼珠子灵活观察着她的脸,看她神情温柔,便凑上去开始吸食的滋滋有声。

“嘶!”

姜昭脸上浮现痛楚,忍耐着,将她抱紧。

齐闻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她已经把孩子哄睡的一幕,依然拍着小萝卜头的背部,一边摇晃着脸蛋通红的姜楚,一边给她唱歌: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于予论乐,配天之灵。

迁于圣贤,莫不咸听。鼚乎鼓之,轩乎舞之。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一遍一遍,重复着相似的韵律。

齐丞相刚开始还失笑这不是孩子听得歌,后来忽而意识到,也许这是姜昭自己内心早已经想好的想法。

甚至她已经提前预备好从小就如此灌输姜楚,以防止她将来生出某些不臣的心思。

也就是说,她不想要做皇太女。

齐丞相忍不住动了动眉头,面色沉吟。

他又不由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种种决定。

“公主……”

听到声音的姜昭立刻抬起头来,比个嘘声,便朝他向后摆手,齐闻立刻会意退出去找内侍。

女内侍进来后将孩子带走,两人才有机会相处。

看齐闻因为视察弄的身上略有狼狈,姜昭吩咐人打水给他洗澡,齐闻也无有不允,两个人于是边走边聊,谈起了又到了水患多发的季节,战事频繁,恐怕李沧援军受阻。

“洛河水患……”

两人共浴,商量着收到的消息,姜昭坐在齐丞相怀里,在他专注的眼神里略有不自在,最后说不下去了,只能靠着他微微叹息。

而齐丞相看她这样,又难免扶住她的香肩,微微吸气松弛了身体:“不会有事的,公主……”

就是把他的心肝脾肺肾掏出来,让他活生生累死,并州和冀州也不容有失,河内郡作为前哨站,只要他不松口,谁敢给刘彤传递消息?

这一次,他可不会手软了。

齐丞相没出纰漏,但冀州却意外有人举了反旗,姜昭之前就对此事有所预料,冀州为了应对鲜卑各族,常年征战,不仅民风好战,还喜欢以战养战,因为打仗赋予他们抢劫鲜卑和自己的老百姓的权力。

所以,没错,对他们来说,打仗是好事,不打仗反而不习惯。

这两年来,姜昭为了瓦解军方的势力,积极实行修养政策,一修养大家也就不想打了。军中有不少人因此转变想法,投奔到姜昭的麾下。

其中四位统军之一的袁蔼就是不喜欢抢劫百姓的人,他的麾下军纪严明,并且严谨劫掠百姓,一旦发现,他便会以军法处置。

这和他出生在汉匈混居地不能说没有关系。

那里的老百姓,又要被汉军抢,又要被匈奴抢,苦不堪言,他当年追随李善树东征西讨,却始终讨厌有人抢劫地方老百姓。

甚至屡次和李善树提出此事,真是可惜,李善树没钱,朝廷不发钱,在抢劫老百姓和输给匈奴之间,要做个选择的话,那就还是得抢劫老百姓。

所以,李善树没办法,他也没办法。

姜昭来了之后,于民休息,惩处各地的贪官和匪患,更换都尉处理信都得治安问题,发展马业,改良种植物。两年的时间使得冀州有了很大的发展。

袁蔼因此十分佩服姜昭,屡次主动求见她,主动提出调兵给她清扫匪患和迁徙豪族之用,甚至调动官兵帮忙治灾,为了她和李澜屡次发生冲突。

他这么旗帜鲜明的摆出态度来,李善树也没好说什么。

这一年多来,姜昭不在冀州,他便派遣麾下校尉和部将前来拜访她,将冀州的大小事情告诉她。

姜昭对此人的忠心倒是不加怀疑,可此人同时也是李善树的人,他是不会背叛李善树的,他忠心的也不是李善树或者她,他忠心的是汉家的天下,这些军队里的人和士族是不一样的。

姜昭知道这一点所以很信任他,却知道不能依赖他。

她暗中还靠王浑监督着消息,担心的就是她不在城中,怕有变故。

匈奴来袭,李善树带全军出动,冀州却留给了李澜和李文等人。最开始还没什么异常,可等李沧的军队过了颍川,李澜却忽然起兵谋反,占据了冀州城,然后迅速筹集军队,攻打赵地。

他距离赵地不过三个县的距离,此刻姜昭要跑,也来不及了。

齐闻听到消息立刻来找姜昭,但他不知道甲誉已经先一步来找姜昭,而姜昭看着甲誉要绑人的架势,叹了口气,说了句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终于,到这一天了吗?”

说服甲誉先行退下,姜昭坐在堂上等着。

之后见齐闻果然匆匆赶来,姜昭面不改色的迎上去,叫人送上来饭食,和饥肠辘辘的齐丞相吃起了饭菜。

两个人隔着矮几,相对而坐,齐丞相不疑有他,吃完了饭,放下箸,刚想和姜昭说话,忽而捂住胸口,俊脸震惊霍然朝姜昭看去。

姜昭也面不改色放下碗筷,安静坐在那里,看着齐丞相失去力气,闭目微微喘息靠着矮几,沉默几秒,忽而暴起,把面前的桌案掀翻。

他匍匐在地,抬头着看向姜昭,言辞犹是挣扎:“……公主……有人下毒,臣不是……和你在玩闹,快,快叫……叫人……”

“放心,那不是毒。”

姜昭耐心的起身又在他身边坐下,把他上半身抱在怀里,一身黑衣的齐丞相躺在那里,想伸手去够姜昭,被她握住手,贴了两下脸。

“早让你断,你不肯断。”

姜昭满脸无奈。

“为,为何?”

齐闻的眼神没有怨恨,只是满脸的不解,疑惑,似乎是觉得不该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

难道他受宠于公主,公主便要杀了他吗?

公主心中不会没有他的,他从来没有害公主的心思。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姜昭无声叹息:“齐丞相。”

“……”

齐闻的手一滞,脸色微变,他瞠目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可没说出来,他神情急切,想要解释,可千头万绪,竟然无从说起。之后竟然转为悲色,又呐呐:“……你……恨我……”

姜昭摇摇头,她怎么会恨呢,如果真的恨,她怎么会想出那么歹毒的计策,用自己命去换他们的命。

在赵地的这些日子,她再也不能假装不知道眼前的齐闻,是曾经的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人。

“自从知道了你是因为那疮毒才不与我亲近,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

“那……是为何……”

“因为我不能让你阻止我,既然与我同为重生之人,你应该懂的,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你无非是要劝我说,借此解决冀州的隐患正好,我也信李澜这等乌合之众不是你的对手。你或许能以少胜多,击溃李澜等人。可你我都知道,司州才是重中之重,石敢不知为何没死,还盘踞荆州,刘彤如果不肯冒险,继续如此龟缩行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决他。所以,为今之计,我不得不按我的老办法,兵行险着了……”

“公主……”

在姜昭低声的诉说里,齐闻挣扎着,想要抓住她的胳膊,他手指都已经握到痉挛,眉头紧锁,面容绷紧,想阻止她,可到底还是抵抗不过药效,最终眼睛一闭,脑袋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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