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一点便宜爹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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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濡从来没对迟卉说过爱。
他遇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冷漠、强势、说一不二的男人,雷霆手段的掌权者。
很庸俗,他看上迟卉,不是因为什么倔强的性格、出色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美。
美得让人有欲望,美得让人想要得到。
这很正常,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允许自己不能拥有最好的东西。他接受最残酷的教育,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帮人竞争,钱财、身份、权利,美人是身份的一种。
况且谁能忘却那双流泪的眼睛。
裘濡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悸动的感觉,他只是忘不了,回想起来无喜无悲,却又总是在回想。
他一开始把迟卉养在外面,因为他还要上学,只有心血来潮,才会偶然“召见”他,就像最普通、最纯粹的包养关系。
他的身体还很青涩,但是极其美,可以肆意的调教成裘濡想要的样子。
迟卉从小就很会看人眼色,因为没有办法,不看就吃不上饭,不看就活不下去。他很乖巧,很顺从,像是一朵最温柔的解语花,但绝不木然。
裘濡年轻的时候远比现在独裁而残暴,他不是很爱惜情人的那种男人,被他玩得奄奄一息都是常事。不过迟卉更聪明一点,也更美丽一点,虽然有时受点惩罚,但都还在情趣的范围内。
裘濡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保持这么久的兴趣。
大学毕业后裘濡让他在自己身边做助理。以迟卉的资历,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他学的东西大都是裘濡亲手教的,他是老板的关系户,谁都知道。
面对众人的不屑和鄙夷的眼神他也能泰然处之,并且不分男女地让他们染上慕孺之情。哪怕经历过这么多恶意还没有磨灭过灵魂中善良的火光,虽然经常走到绝路但仍然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弥补了很多裘濡缺位的家庭关系,比如儿子,比如妻子。
发觉自己的占有欲强到不能再放下,不顾一种亲戚和股东的反对,他同迟卉结婚了。
他通知迟卉的时候,迟卉以为他在开玩笑。
不过裘濡其实从不开玩笑,他看着迟卉绮丽的眉眼,依然美丽,但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艳味,是被人日日滋养过的那种糜丽。
“收拾一下,化妆师很快就来了。”
任圈里圈外众说纷纭,他依然办了婚礼。裘濡这种人,娶自己想娶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
他没作出过忠贞的承诺,只是一直带着戒指。
裘且洵出车祸,迟卉比裘濡还早知道。
迟卉过度关注裘且洵,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迟卉对叶莹远有非同一般的敬爱,连带着对她留在人世唯一的血脉也想诸多照拂。
可能他们裘家人的身上留着冷漠的血,日渐长成的儿子,几乎同父亲形同陌路,他甚至没见过自己的继母。
裘濡其实有点故意的成分在,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很像。他爱上迟卉,几乎是必然。
可是裘濡还是让迟卉去了,去照顾他。
因为在某一次体检,他阅读着检查报告,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健康。
他本来觉得自己若是死了,怎么也得让迟卉陪葬才对,但真的发生了,哪怕不是什么必死无疑的慢性病,裘濡也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的以后。
没有自己,他又怎么办呢?
第一次发现儿子和妻子搞在一起,他其实没有太惊讶。但是依然愤怒,甚至还有一些从未出现在他人身中的情感——无力。
惩罚只能宣泄,不能改变,他从来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做了。
就算看不见,裘且洵还是会爱上他。
少年的情感热烈又直白,他会抱着迟卉一遍遍的说“我爱你”,假装弱势的讨来他的宠溺,但裘濡只是在摄像头里看着迟卉摸他的头,亲昵地叫他“珣珣”。
迟卉从来都是叫他先生的。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床上,裘濡从来没有在意过。
爱情对他来说太过可笑。至少他还拥有他,迟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