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涵的手死死地握住‌‌‎阴‍‍茎‌‍‌，没有一滴‎‌‎精‍‌液‌‍‌‍流出来，反倒是喷涌而出的眼泪在床单上浸湿一片。

“霖涵。”

眼泪止不住的流，喉咙处的酸痛让他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宝贝。”覃烟声音轻柔。

“呜嗯……”霖涵试着发出声音。没关系的，或许覃烟只是刚刚回来，并没有听到他之前的话，她只是不让自己‌‌射‌‍精‌‎‍‌‍而已，并不是要他不可以爱她。

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惊恐已经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挤压着他的心脏、挤压着他的神经，他根本不敢去想要是覃烟玩笑似的对待他的爱意，他要怎么办才好。

他宁愿她不回应。

“霖涵。”覃烟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下一句就要说出对他的审判。

审判他的愚蠢。

“我爱你。”她说。

她说她爱他。

眼泪更多了，止不住的泪水和止不住的呜咽连同不知名的情绪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害怕或是欣喜，霖涵分不清。

他满心只有：她听见他说的话了。

覃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当然也没有什么文件，现在都是无纸化办公了，需要签名的合同她不会带到家里去，所以从一开始就只有那只笔而已。

眼前的纸张上写满了霖涵的个人信息。

他出生的时间，家里的地址，他念过的学校。

他演过的戏，他的爱好，甚至有他这些天发给覃烟的各种有意义、无意义的话语。

还有我爱你。

霖涵的欢愉，从来都与覃烟有关。

“我爱你，霖涵。”

她听到的告白，她也愿意一遍一遍说给他听。

只是，什么是爱呢？

覃烟转动笔尖，她希望霖涵能懂。

“我爱你。”

……

‎‌‎精‍‌液‌‍‌‍是顺着指缝流出来的，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平静。

“你……”霖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想要问些什么，被覃烟截去了话头。

“我一直都在。”

这让霖涵整个人都热起来，浑身羞得透红，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我……”

“嗯，我也爱你。”

他不是要说这个，“不是……”

“不是？”

霖涵语无伦次，“不是，不是不爱你，是、是……你都听到了？”他想问却又不敢问是从哪里开始。

还是覃烟大发慈悲，决定撒个小谎，隐去了之前的笔尖游戏，只是说：“我没有错过你说的爱我。”

霖涵没想到覃烟会这么说，他又开始不安了，“嗯。”

“霖涵。”

“嗯？”

“‌‌射‌‍精‌‎‍‌‍了吗？”

他快要被羞耻心撑到炸开了！

“射、‎‎‍‌‍射‍‎‍‎‌了‎‌‌。”

“那就好，忍着对身体不好。”覃烟按笔的声音已经让他有了条件反射，他的身体正随着咔嗒声一抖一抖的。

“霖涵，说你爱我。”

回应覃烟的命令早就成了习惯，只是这次他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爱你。”

霖涵不希望这是一场命令与答复的游戏。

无视也好，拒绝也罢，只要别是嘲笑。

覃烟，别嘲笑我的爱。

“我也爱你。”覃烟说，“我真怕这是你精虫上脑时助兴的情话。”

听到这话的霖涵有些怔愣，然后压制住内心的窃喜。他无法辨别她的语意中有多少诚恳，怕胡乱中接受的只是虚无的爱语，所以他只能学着她坦荡的语气，交付真心：“我爱你，我没有说谎。”

话说出口，一直压在喉咙处的担忧和酸楚突然消失了，霖涵想，这样真好，起码她知道。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霖涵有些恍惚，覃烟发来的早安消息后面多了两个字，“爱你”。

霖涵回了同样的话。

往后的日子，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通话的频率、聊天的内容，和从前相比并不差许多，只是感觉不一样，他不会形容，又没办法问别人。

不过，他偶尔去找田勒的时候，倒是会收到半个白眼，然后说一句“春天啊春天”。

剧组这边的进度出乎意料的快，原本应该会在元旦左右才拍摄结束，现在不过二十号，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甚至导演已经安排人员开始校母带，看有没有地方需要补拍或者重拍。

霖涵和另外几个主演也有更多的时间聚在一起聊天，还有人想要问导演他们到底能不能赶在圣诞节之前放假。

陈倾来过一次，公司打算在年底整合一下演艺人员的资料用于新一年的招商，霖涵就请了半天假，跟着去了。可惜的是，那次虽然去的是公司，但没能看到覃烟。她太忙了。

陈倾没把覃烟的事和霖涵说得太清楚，只是说覃烟现在不止一个娱乐公司要管，她名下还有别的产业。

“现在她父亲的公司她也可以掺一手了。”陈倾这么和霖涵说的时候，眼神有些得意，是真的在为覃烟感到高兴。

知道她过得很好，霖涵开心很多，也就对之后的节日产生更多期待，暗暗地支使小助理去打听剧组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在圣诞节之前放假。

小助理摇摇头，“想都不用想。”

摄像那边放出消息，导演决定了，就是拖也要拖到圣诞节之后，毕竟原本的计划就是一月份，怎么都不算晚。

既然现在是冬天，剧本的故事也要在冬天结束，那么不如安安静静等一场雪。

所有人就这么等到了12月26号，天阴阴的，却不见半个雪花。

霖涵的戏其实两天前就杀青了，现在整个组也只剩下‌‍‎‎男‍‎女‍‌‌‍主的最后一场。

“哥，”小助理捧着热饮给霖涵，“制片老师说，我们可以走了。”

“不等雪了么？”

“不等了。”小助理看着霖涵喝一口，才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呢。”

拍摄组的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收整东西，其他没有拍摄任务的演员也在互相告别后陆续离开。霖涵走到室外，抬头看看灰色的天，又看看不远处并肩站着的一对“恋人”。

觉得这种等待也是浪漫。

“走吧。”

他想覃烟了，想去找她。

车子在公司停留一下，让小助理离开，然后他去了郊外别墅。

车子驶离市区的时候，大雪翩然而至。

飘飘扬扬的雪花模糊了窗外的景象，让人目之所及是一片朦胧的洁白，他开始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爱人。

在下雪时说爱她。

霖涵先按了一遍门铃，才用指纹扫描打开门，扑面而来是温暖的气息，里面有覃烟的味道。

“覃烟？”

“我在。”

“外面下雪了。”霖涵进门前将鞋上的雪抖干净，“要不要出来看看。”

“我有事要忙。”

霖涵有一瞬间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懊恼，但没关系，他可以等她忙完。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客厅，就看见覃烟正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坐在沙发上，镜片上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

气氛不太轻松，她脸上只有认真的表情，身上还穿着职业套装，甚至连高跟鞋都没有换掉。

“霖涵，”覃烟终于抬头看向他，眼镜片的反光让他看不清她的眼神，“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