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小道长也是双性,是另一本文中的主角哦。至于哪一本,哈哈哈我脑海里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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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去接姜扬那天,宋酒是跟教练请了半天假飞回去的。
俩人一块吃了顿晚饭后,他便又匆匆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此后一直到出发去比赛,他们都没再线下见过面。
今年的IMO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办,上了国际航班,宋酒才刚坐下来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道压低的英文询问:“Sir, can you give me a second? ”
国家队的队员与领队、观察员等人虽乘坐同一趟航班,但值机是各值各的,所以座位并不连续,旁边坐有其他人不奇怪。
“Sure.”宋酒刚想起身让人进去,站到一半就忽地觉出一丝不对劲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猛然抬头望去。
过道上,本该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人稍微弯腰,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笑意——正是姜扬。
“你怎么来了?!”宋酒声音一下子上扬了好几个度,但因为刻意压着,也不算扰民。
姜扬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IMO,我陪你去。”
那一脸理所应当的小表情,于宋酒而言就是催情的药,若非地点不合适,他早已经将人摁着就地正法了。
“前几天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你还说办签证来不及了,”宋酒重新坐下,捏捏男朋友的鼻尖,“小骗子。”
姜扬笑着躲他:“本来就不够——是我未雨绸缪好吧,签证高考完没几天就去办了。”
“那你这叫蓄谋已久。”
“反正就那意思。”姜扬抓过他的手,与自己的手击了下掌,“当初从你身上借了点考运,现在还给你。”
宋酒却凑近了他:“当初怎么借的?嗯?现在就这么还?太敷衍了吧姜同学。”
姜扬眨眨眼,下一秒便扯着宋酒的领子把人拉下来,飞速在人唇上嘬了一口:“还敷衍吗?”
宋酒点点头,当时借的时候明明拉着他亲了不下三分钟好吧。
姜扬直接哼一声,手背搭在对方裤裆上:“那没办法了。”天时人和地不利。
宋酒长叹一声,只能捏住他的手把玩,聊以慰藉。摸到上边的手链时,忍不住吃味说了句:“真宝贝啊,出国也戴着呢。”
“什么啊,”姜扬笑他,“从你之前问是不是许暖送的就看出来了,这么能吃醋。可惜让你失望了,不是许暖送的,我戴快十年了都,是小时候一个朋友送的。”
手链有一定磨损了,看样式也不像是女生会送的东西,宋酒当然知道大概率不会是许暖送的。
但不管是谁送的,姜扬这么宝贝他看着都很不爽就是了。
宋酒笑笑:“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姜扬不知可否:“毕竟小时候也没什么人陪我玩。”顿了顿,又补充道,“近十年没见,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知道他是个小道士,当初送我这条链子说是什么挡灾,保平安来着。我反正有手,也就戴着了——你要是真不喜欢那我就不戴了。”
宋酒本来的确不想让他戴,但听到“道士”、“挡灾”、“保平安”这几个字眼,又作罢了。
“别摘,继续戴着吧。”他说。
大抵是血脉里自带的对怪力乱神之事的敬畏使然,他虽不大相信这些东西,却也不会主动去犯忌讳。
看着红绳上的那颗犬牙,宋酒还想多问几句,但近过道的位置忽然坐下了人,飞机又准备起飞了,只得闭嘴。
系好安全带后,他重新牵起姜扬的手,滑行一段时间后,俩人就这样在十指相扣中冲上了万米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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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时处北半球炎夏,但受纬度与海陆位置影响,圣彼得堡的气温并不算高,最热也仅有十八摄氏度左右,舒爽宜人,实在是避暑的好去处。
下了飞机,当宋酒问及姜扬住在哪里时,后者直接来了一句:“没定。”
宋酒无奈了:“那你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吧。”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从全世界各地赶来参赛的选手被主办方统一安排住在大学宿舍,比赛结束前是禁止与外界进行通讯的,不管是上网还是打电话,都不行。
两天的比赛时间,姜扬只在大学附近逛了一下,一边等待宋酒一边做着比赛结束后游玩的攻略。
许是纬度高昼长夜短的原因,姜扬总觉得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
但好在,再煎熬,也总归等到了。
“怎么样?”比赛结束那天下午,与宋酒汇合后,姜扬递给他一个冰淇淋,问道。
“感觉今年题目整体偏难,特别是组合数学,用高数的思维去想都有点难……”宋酒舔了一口冰淇淋,“好在还是做出来了,我应该没有问题。”
姜扬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吃了几口自己手上的,又好奇宋酒那个的口味:“你那个好吃吗?”
宋酒从杯中挖出一勺:“试试?”
结果却在姜扬探头去试的时候一把将勺子拿开,换成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Браво!”他们邻桌的一个俄罗斯少年直接吹了个口哨。
宋酒朝他颔首,到了句:“спасиб!”
姜扬舔了舔上唇,从宋酒口中尝到的滋味清甜丝滑,的确不错。
细细感受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问:“他刚说什么了?”
宋酒:“他说‘太棒了伙计们’,我和他说了谢谢。”
“你还会俄语啊?”
“就这两天里跟一个俄罗斯参赛选手学的,也就会你好,谢谢,对不起,太棒了……”
姜扬嘎嘎又是一通乐。
吃完冰淇淋后,俩人会姜扬住的酒店取了相机和三脚架,打算趁天色尚早,去一些景点玩玩,拍些合影留念。
“嘿!皮特!我来了!”走在一条人迹稀少的路上时,姜扬直接大喊一句。
旋即张开双臂,在这条两边都是百年古建筑的道路上狂奔出好几百米,又跑回宋酒身侧。
宋酒举着相机,把他四下撒野的身影尽数纳入其中。
“哼哼嚯哈!”姜扬肉眼可见地开心,掏出手机视频录制调成前置,而后一手揽过宋酒,一手伸长臂膀,把自己和宋酒的上半身框了进去,龇着一口白牙笑,“宋酒!学神!班长!数学大佬!我的!是我男朋友,嘿嘿……我们现在在圣彼得堡,正打算去领略一下这座被许多人称为‘最美丽的城市’的风情……”
宋酒看着镜头里的两人,偏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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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俩人去逛了滴血大教堂与同样着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街,以及传说中“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不敢卖”的欧洲第二大跳骚市场,淘了一些丑得奇形怪状但细看又能品出一丝蠢萌的小玩意儿。
此外,也打卡了一些其他比较小众的景点。
两天时间就这样在疯玩中飞逝。
卷子在考完后两天左右就完成批改了,随后就是按照比例划定奖牌,举行颁奖典礼。
典礼上,宋酒身着队内统一的西装,弯腰让颁奖嘉宾给自己戴上金牌,再与这个老头儿握手,合影留念……他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浅笑。
颁完奖,国家队内部、各国家队伍之间继续往来互道着恭贺。
宋酒在队里拍完照,又和几个比赛期间认识的别国朋友合影、互加联系方式,满场转悠了一通之后,才算是完成了典礼的所有流程。
国家队要第二天才启程回国,在明天上午集合之前,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动。
宋酒婉拒了几位国际友人一起去吃饭的邀请,和姜扬手牵手慢慢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走着。
姜扬一只手拿着对方那块奖牌,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嘴角就没压下来过,简直比自己赢得还开心。
宋酒在一旁慢慢和他说着比赛结果:“我和另外三名队员是全部满分。有两名队员分别在几何与数论上面扣了点分,好在没多大影响,最后也都拿了金牌。所以今年咱们国家又是全员金牌,总分团体第一……”
姜扬把金牌还给了宋酒:“厉害。”
后者把奖牌揣进兜里,展颜:“不管对谁,都是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