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所有人都想当救世的英雄,长大后,每个人都是罪魁祸首。
说的是明天,但刘学要上学,廖远停要上班,去盘龙公墓的事就推到了星期六。
趁各部门检查组下来的空隙,廖远停回了趟家。
苏婧撇着嘴说他还知道回来,廖华恩坐在一旁没说话。
上次的谈话不欢而散,父子之间产生了奇怪的隔阂。
廖远停没在家吃饭就走了。
苏婧抱怨廖华恩:“你沉着个脸干嘛啊。”
廖华恩狡辩:“谁沉脸了,明明是家里留不住他了。”
“家里怎么就留不住他了?”苏婧起身要走,一歪头,扭过来了,看着廖华恩,“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廖华恩摆手,“问你儿子去,别问我。”
“哎你——”
下午有会,廖华恩也没在家呆多长时间,坐在车上,秘书向他汇报工作,临了了,把牛皮纸袋递给他,“书记。”
廖华恩拆开密封条,捡出里面的照片。
穿着校服的男孩儿笑的很内敛,眼眸亮亮的和身旁坐的中年女人说话。
廖华恩将照片放回去,袋子递给秘书,“烧了。”
“是。”
市政府。
主抓脱贫攻坚的孙副市长把着麦,看着各县区区长、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县长,严肃道,“马上,国检就要来了,得到的消息,是一月中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座的各位都用用心,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会议结束,大家都小声地交头接耳。
“哪次国检都没抽中,希望这次也别抽到。”
“那么多地儿呢,只要不出大问题,没事儿。”
“但上次省检不是……”
“郑县长。”孙昭招招手,“来。”
郑旋明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迅速收拾东西朝他走去,“孙市长。”
“诶。”孙昭揽着他的肩纠正,“孙副市长,副的。”
郑旋明笑笑,孙昭也笑笑。
两个人去了办公室,孙昭沏茶,郑旋明关上门。
“上次的省检,结果很差。”孙昭给他递茶,“这次国检,虽说是抽签,可能性不大,但是避免不了有一定的可能性,这次可得把工作做好,抓紧,抓严,抓实。”
郑旋明点头,“孙市长放心。”
孙昭嗯了一声,喝口茶,“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难题,你就说,不要自己瞎琢磨,不要耽误工作进度,工作方法都是慢慢琢磨出来的,多尝试,多动脑,不要怕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
郑旋明只知道点头,“好,好,孙市长说的是。”
“你别光在这儿好。”孙昭看着他笑,“你说说,你有没有什么棘手的问题。”
郑旋明呃了一声,舔舔干涩的唇,端着那杯茶,热腾腾的,直暖手心。
孙昭像鹰一样看着他。
郑旋明说,“没,没有。”
“好,没有就好。”孙昭笑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多听听群众的意见,提高提高群众满意度。”
他停顿了一下,云淡风轻的,“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郑旋明僵硬的,喉结滚动,如坐针毡。
“没什么事儿了。”孙昭吹茶摆手,“回去吧。”
郑旋明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真皮沙发慢慢弹上来,放在桌上的热水冒着淡淡的热气。
没一会儿,孙昭电话响了,是市长打来的,喊他晚上一起吃饭。
挂掉电话,孙昭站起来踱步。
据可靠消息,有位位高权重的省部级干部,将在近期离职,时间大概在年后。
有人离开,就有人上任。
每到逢年过节,年底和年后,都是关系网拉的最紧实、密切的时候,那些礼品,估计没有走亲戚,全部拿来送礼了。
孙昭思索着,打起电话。
刘学很少在下课期间走动,他钻研着李峻给的数学笔记本和物理笔记本,看的津津有味,虽然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囫囵吞枣的,也能看下去,何况李峻字迹清楚,逻辑清晰,语言功底也好,整体来说笔记是较为通俗易懂的。
李峻看他很多次了。
最终,他走向刘学,问:“有什么不懂的吗?”
刘学抬头看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把笔记本递给他,“你要用吗。”
李峻摇头:“不用。”
刘学嗯了一声,继续看书,没再理他。
李峻看他这么投入,也不再打搅,又回去了。
同桌视线好奇地在他俩身上飘来飘去,见李峻回来,连忙抓住他八卦,“你俩咋说话了?”
“他找我借笔记本。”李峻解释。
“哇,他找你?年级第一?”同桌发出惊叹,随后又八卦起来,“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凶。”
李峻回想,觉得没有,就说,“还好。”
“那指不定是只对你还好呢。”前桌扭过来插话,“你不知道啊,他上次打那谁,就因为他把他的东西碰掉了,就挨揍了。”
李峻皱眉,感觉存疑,但也没反驳,脱离话题,看起英语单词。
晚上放学,刘学就把笔记本还给他了。
李峻很惊讶,“看这么快?”
刘学点点头,“明天有数学课。”
“我没关系。”李峻没有接,“你继续看吧。”
“不用。”他说,“我已经把不懂的问题记下来了。”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刘学还是拒绝,“有人帮我。”
说着,他像是赶时间,没等李峻回话,把笔记本放他桌上就走了。
出了学校门,他一眼看到在不远处等着的黑色轿车。
他小跑过去,拉开车门,边放书包边说,“我今天出来的晚了,李——”
他顿住,看着驾驶座笑。
廖远停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一束玫瑰,穿着一身休闲装,淡笑着,“怎么,看到不是李单,很失望?”
“你怎么来啦!”刘学喜出望外,抱着玫瑰狠狠闻了一下,笑的眯起眼睛,幸福死了,又前倾身体,亲一口廖远停的侧脸,嘿嘿嘿地傻笑。
廖远停摸摸他的头,发动汽车,“今天在学校开学吗。”
“开心!”刘学眨巴着眼,小声说,“看到你更开心。”
这嘴甜的,廖远停温柔地看他一眼。
刘学一直看着他,“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可以教我嘛。”
“好。”
刘学看着玫瑰,开心的摇头晃脑。
两个人吃过饭,找花瓶把玫瑰养了起来,放在卧室,挨着刘学的床头柜上。
刘学拉着廖远停的手坐到桌子边问数学题。
廖远停微微偏头想了想,严谨道,“有三种方法,但我记不清哪种是高中所学的,你选择适合自己的,能记住、听懂的理解。”
刘学的眼都冒星星了,佩服敬仰道:“好!”
他忍不住感叹,“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廖远停笑,“你也很厉害。”
刘学的小脑袋瓜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厉害,我要向你学习!”
廖远停肯定道,“你会比我更厉害。”
刘学有些害羞。
题讲完,已经十一点了,刘学洗完澡,香喷喷地躺在廖远停怀里,廖远停心神有些荡漾,想到他明天还要上课,没有动,只是摸着他的手,但生理反应没有那么好克制,他盎然的性器给裤裆顶出一个包。
刘学看着他眨巴眨巴眼。
本来就按耐不住,他还勾引他,廖远停哭笑不得。
“看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刘学抬腿压着他的裆,皱眉,嫌弃似的,“好硌。”
廖远停眯眯眼,感觉自己在冒火,“怎么,降降?”
刘学又赶快爬到他怀里,假装睡着。
廖远停额角青筋都跳了,愣是忍住把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不想屁股疼。”刘学小声地说,抬眼看他,“坐着很难受。”
“知道。”廖远停亲亲他的额头,“睡吧。”
“那你呢?”
“等会儿再去洗个澡。”
刘学抿唇,思绪转了转,忽然钻被子里了。
廖远停心里一沉,伸手就捞他,却已经被他得逞。
刘学扒了他的睡裤,温热的口腔含着他的性器,硕大的龟头冒着水儿,堵着他的喉咙,摩擦他的上颚,口水顺着茎身流下,廖远停抓着他的头发,重重喘息,眼底漫起猩红。
那只手扣着刘学的头,让他下压,刘学紧闭着眼,艰难地吞吐,他脸颊凹进去,腔肉紧紧吸附着那根火热的鸡巴,淡淡腥臊的气息明明非常让人难以忍受,但想到这是廖远停的性器,刘学又荒诞的觉得它和今天收到的玫瑰一样漂亮,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或许也不是玫瑰漂亮,而是在那一刻送他花的廖远停,让他整个世界都明媚、充沛、鲜艳起来。
玫瑰散发着淡淡香味。
每个人,又或者每个物,都有自己的气味,他睡着廖远停的床,用廖远停的沐浴露,穿廖远停给他买的衣服,身体里留存廖远停的精液,他身上带着廖远停的气味,这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他比任何人都乖巧懂事和听话,他是廖远停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而相同,廖远停也是他的——
他忍耐着廖远停要他离开,头皮传来的疼痛,吃了他的东西。
被子猛地被掀开,刘学睡衣领子歪着,露着肩膀,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被憋的通红,眼神迷离,嘴角流着乳白色的精液。
廖远停静静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旷的震荡。
那是一种翻天覆地的毁灭与重生,他甚至看到刘学身后燃起熊熊火焰,而他就是最纯真无辜的天使,一步步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轻轻喊他的名字,抚摸他的脸颊,注入他冰冷、僵硬的身体新的生命与力量,天使微微低头,和他唇齿相碰。
那令他畏惧,颤抖,激动,那是波涛汹涌、经久不息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