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洒洒,刘学的手虚虚搂着廖远停的脖颈,火热的口腔含着他冰凉的耳垂,双腿挂在他的腰间,白嫩的大腿被摁出指印,他温暖的穴里插着廖远停的阴茎,咬着廖远停耳朵的力度时狠时轻,廖远停操的狠,他就咬的狠,廖远停操的轻,他就咬的轻,他的乳尖摩擦着廖远停的肌肤,痒痒的,让他想笑,他在廖远停身上扭动,圆润的臀瓣分开,臀肉随力度震颤,穴口湿润黏腻,流着润滑剂和精液肠液。
刘学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发出舒服的呼噜。
前几个小时的廖远停疯了一样操他,猴儿急的不像样子,他穿上衣服的温柔得体,斯文有礼都像个笑话,刘学狡黠地笑,知道是自己赢了,还安抚他慢一点,他直白地向廖远停坦露身体,告诉他最真实的感受,无意间掌控廖远停像掌控一只听话的小狗,让他坐他就坐,让他站他就站。
他突发奇想地捏着廖远停的耳朵,“小狗。”
廖远停皱眉,舔舔唇,十分不情愿。
刘学笑眯眯的,搂他紧了一点儿。
廖远停亲亲他的唇。
刘学喜欢和廖远停接吻,和温柔的廖远停接吻很舒服。他伸着舌头,不加掩饰的淫荡。
廖远停和他接吻,吮吸他的舌尖,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廖远停弯腰,把他压在床上,抬起他的腿,撤出一些,又整根没入,性器仿佛在肚子上划出痕迹,刘学绷紧脚尖,支支吾吾地呻吟,廖远停挺腰的动作快了起来,又狠又重,操的刘学直叫,挣扎着要喘息:“好快……唔……”
发麻,全身发麻,脚尖,头顶,都在发麻,爽的忘乎所以,他神情恍惚,微张着唇,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廖远停……”性器再次勃起,廖远停温柔地堵住那小口,俯身堵住他的嘴,“喊远停。”
唇齿淹没间,刘学艰难地喊他远停。
廖远停慢慢操弄他,给他喘息的机会。
刘学抬手抹掉他额角的汗,和他对视,笑起来。
一发做完,刘学捂着屁股,眨巴眨巴眼。
廖远停笑出声,半靠在床上,点根烟,微微眯眼,浑身肌肉松懈了,一副事后的模样,伸着胳膊。
刘学矜持地坐着,并不理会。
廖远停斜他一眼,叼着烟把人搂怀里,刘学拍他的胳膊,“流出来了!”
廖远停摸把他的屁股,湿漉漉的,声音哑着,“流。”
刘学不理他了。
廖远停歪歪脑袋,“怎么,老公给你舔舔。”
刘学咦了一声,发出嫌弃的声音。
廖远停无声地笑。
过了会儿,刘学侧身,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摸他的胸毛,一路向下,到腹毛,到阴茎根部。
“很痒。”他做出评价,“还很扎。”
廖远停挑眉,烟摁灭在烟灰缸,把他抱起来朝浴室走。
刘学搂着他的脖子,“廖远停。”
“嗯?”
“小狗。”
“嗯。”
“小狗。”
“……汪。”
刘学笑的止不住,廖远停也笑,咬一口他的侧脸。
刘学捂脸:“干嘛咬我。”
“想咬。”
“嗷。”
刘学撇嘴。
他知道廖远停要怎么给他清理,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廖远停好笑地看他一眼,对上他清透却透着狡黠的双眼,忽然想起大家对他的评价。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怎么啦。”刘学问。
廖远停回神,摇摇头,将温水覆盖他的肌肤。
清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廖远停有耐心,蹲的腿发麻也仔仔细细,刘学都忍不住地说:“我困啦。”
“快了。”廖远停亲他的唇,“没有清理干净会生病。”
刘学百无聊赖地等着他,温暖的浴灯打在身上,很暖和,仿佛给身体盖了一层暖黄色的被,他闭上眼感受温暖,忽然听到廖远停问,“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刘学睁眼,好奇地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知道啊。”他思索,“我们在性交,在交配。”
“像狗发情,猫叫春。”
他的脑袋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以前还上学的时候,他总是要路过那段路和那座桥,桥上是来来往往的村民,桥下是快要干涸的河水,像瘦到皮包骨头的人,凸着瘦骨嶙峋的石头,上面缠绕着许多深绿色的海草,他还下去捡过死鱼,但大部分都臭了,岸两边是田地,绿油油的,中间横出一道几乎看不到的泥路,像一条血管,延伸至河边,但这河太干了,死了太多鱼鱼虾虾,泛着一片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
原本是有河水的,他清晰的记得奶奶还去河边洗衣服,他跟在身后抱着盆,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衣服撒上白沫,搓一搓会有沙砾的触感,在河里抖一抖就变得滑滑的,河水会漫延脚踝,把裤腿弄湿,奶奶每次看到都会让他离远点儿。
就在这河边,和桥上,会有猫猫狗狗肆无忌惮的交配,当着所有人的面,有路过的农民会哈哈大笑,坐在一旁观看,评头论足,还有的会把它们踹开,又或者赶走,他们猜测来年开春是哪个母狗生的小狗,又猜测是哪个公狗干了谁家的母狗,刘学也好奇过,蹲在旁边看,有好事儿的村民拍着他的肩膀,调侃他,毛都没长齐也凑热闹,后来他就不再看,因为很无聊,总是那些动作,那些事情,耽误他学习。
廖远停没说什么,给他冲了最后一遍澡,擦干净,抱着他回到床上,换上新的床单被子,把他盖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你会离开我吗。”刘学突然问。
廖远停一愣。
两个人四目相对,刘学直直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的心里。
“不会。”廖远停说。
“人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他又问。
廖远停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刚刚想到奶奶了。”他解释,“我想到奶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奶奶说什么。”
“说不会。”
廖远停沉默,刘学握住他的手,“每个人都有离开的权利,对吗。”
廖远停把他搂在怀里,深深叹息,“我不会离开你。”
十六七岁的年纪,对人生提出了关于死与生的疑问。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死,为什么有痛苦,又为什么有快乐。
这些充满哲学性的话题只有思考,没有准确的答案,就会让人陷入探索的怪圈。
廖远停沉默很久,久到刘学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开口说:“我十二岁那年,在公园捡到一个玻璃杯。”
“普通杯子,材料劣质,但我很喜欢。”
“我太在意了。”
廖远停摸摸他的头,慢慢拍他,像哄孩子睡觉。
“我把它打碎了。”
刘学瞪大眼。
廖远停笑了,“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因为我碎的。”
刘学很惋惜,“很难过吧。”
廖远停摇头,“是愤怒。”
“愤怒?”刘学不理解,“为什么?”
“不知道。”廖远停耸肩,“或许喜欢的不是杯子,是捡到杯子的惊喜与喜悦,这份情绪附加在杯子身上。打碎那一刻,我就感到无法原谅的愤怒。”
“然后呢?”
廖远停眸色暗了一瞬,笑笑,“故事到此结束,睡觉。”
刘学撇撇嘴,“好吧。”
廖远停抱着他,摸摸他的耳垂,闭上眼。
故事的最后,他用玻璃碎片在胳膊上划下长长一道血痕,以此警醒。
他不能打碎他的玻璃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