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娘就放心了。”柳莹雪这么多年的挂念,在看见苏云飞回来后,才能逐渐放下。
“回来可就别走了,别再让你娘担心,知道吗。”苏明德从书房赶过来花了些时间,见到变得又高又魁梧的儿子,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爹,是孩儿不孝,以后儿子定当好好孝顺你们。”苏云飞松开柳莹雪,朝苏明德跪下行了一礼。
“你这孩子,快起来。仔细腿伤!”苏明德吓了一跳,没想到苏云飞会行这么一个大礼,赶忙将人扶起来。
“飞儿,你的腿......”柳莹雪刚才见苏云飞跑来时,姿势不太自然,有点跛。
“腿没事,再修养两个月,就和正常人一样了。”苏云飞的腿是刀伤+箭伤,伤了经脉,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好好养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以后梅雨天要受些罪。当然,这些他就不跟爹娘说了,免得他们担心。
“真的?那就好,你瞧你现在的样子,邋遢。去洗洗吧,把胡子剃了,晚点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柳莹雪记得以前苏云飞很在乎外表的,没想到从军十年,也变得这么糙了。
“这不赶路吗,弟呢?”苏云飞在军中过得粗糙,早就不在乎外貌了,如今回到江宁城,还是捣整捣整吧,免得遭他娘嫌弃。
“你弟他在秦夫子那里,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秦夫子归乡前曾是大学士,多少人踏破门槛,愿奉重金送孩子过去学习,奈何秦夫子从不为这些钱财动容,他收的学生一定要是才学兼备之人,就目前为止,加上苏云归也才堪堪收了五个学生。
柳莹雪让两个婢子去伺候苏云飞洗浴,被苏云飞拒绝。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要人伺候的大少爷了。
“哎,儿子长大了。”柳莹雪看向苏云飞的背影,心中有些落寞。
“这是好事,儿子懂事、独立了。”苏明德揽住妻子的肩,他知道柳莹雪是因为没能看见苏云飞这些年如何成长而感到难受。
“嗯,让厨房弄一桌飞儿爱吃!我们一家人啊,好好团聚。”柳莹雪想想也对,孩子总要成长。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苏云飞的弟弟苏云归今年十九岁,他比苏云飞还早一年考上了秀才。而后十六岁中举,之后又考上了贡士,他准备明年参加殿试,所以这一年都在刻苦学习。听闻苏云飞归家,下学后不多做停留,立刻收拾书本回家。
“哥!”苏云归小时候是苏云飞的跟屁虫,他是打心底里崇拜这个哥哥。
“云归,小子长大了。”苏云飞洗漱一番,换上锦衣华服,头束发冠,当真是一个俊逸非凡的公子,与回来时判若两人。
“哎,还是没你高。哥你怎么一下这么高了?”苏云归十年没见苏云飞,差点有些认不得了。比起十年前,苏云飞高了好多,身形也很宽广,比那些个武馆师傅还要有侠客气息。
“在外面都是体力活,累了就吃,吃多就长得快。”苏云飞拍拍弟弟的脑袋,他这身腱子肉可都是汗水堆积出来的。
“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苏云归不用想都知道,自家亲哥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参军可不是件容易事,多少人一去不复返,好在苏云飞平安回来了。
“不苦。来,我们一家人边吃边说。”苏云飞爽朗的笑了笑,拉着弟弟、爹娘一起走到饭厅坐下。
一家人难得团聚,氛围很是融洽。苏明德开心,与苏云飞小酌了几杯。
“娘,家里弄得太喜庆了,我回来也不至于。”饭后,苏云飞泡了一壶茶,给柳莹雪与苏云归倒了一杯,苏明德被酒楼掌柜叫去,生意上还有些事。
“怎么不至于,哥回来就该成婚了,提前布置,免得来不及嘛。”苏云归平日里说话温润、谨慎,和家人一起就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他以为苏云飞早就知道要成亲的事了。
“成婚?!谁成婚?”苏云飞不解苏云归话里的意思,疑惑看向柳莹雪。
“飞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娘这段时间给你寻了一个不错的哥儿,打算等你回来见见,就把这婚事给办了。”柳莹雪本想等一下和苏云飞慢慢说,结果被苏云归抢先,她只好被动解释。
“娘,你知我性子的,不喜欢你们给我操办这些事,也不可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苏云飞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动作大了些,杯里茶水全部洒出来不说,就连杯子都裂成了两瓣。
苏云归惊讶的同时又很无语,没想到苏云飞不知道这事,都怪他嘴快。
“飞儿,我知你的性子,但娘也不是瞎找个人给你,花锦玉是个好孩子,他性子安静、能干,还很漂亮,听娘的,你先见见他,好不好?”柳莹雪知道苏云飞是个急性子,又容易躁,没想到出外十年,这性子是越发暴躁了。
“不说这个,娘你去休息吧,我外出一下。”苏云飞不想和柳莹雪继续聊这个,他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人管着,特别是成家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
“飞儿、飞儿!云飞!!”柳莹雪想拉住苏云飞再好好说说,可是苏云飞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真是要气死她。
“娘!娘你别气,哥他只是心里一时不痛快,你放心,这事交给我。”苏云归连忙上前给柳莹雪顺气,这事怪他,要不是他一时嘴快说出来,也不至于这样,看来得想办法补救。
“归儿,你有办法?”柳莹雪深呼吸几下,满怀期望看着小儿子。
“我尽量说服大哥,娘你别担心。”苏云归多少猜到苏云飞会去哪里,他哥的那几个朋友,他还是知道的。
花锦玉在苏府待了一个月,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他每日都没让自己闲着,学习各种各样的新事物,他学习做糕点、做女工、插花、看账本等。
以前他每顿都吃不饱,现在每顿都吃很饱,还顿顿有肉、有点心。吃好、喝好、睡好,短短时间,让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透亮、有光泽,整个人都像脱胎换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