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欲结束,闫燨用纸擦擦自己的性器,又帮蒋鸣欢清理了一下胯间的精液,待俩人回到家时都十一点多了。
闫桂霞还坐在客厅等着他们,经过上星期打架那事她都落下阴影了,见俩小子回家,有点责怪:“怎么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呀,我以为又……”
即便蒋鸣欢被闫燨耗的脚摊手软,这时候也得硬撑着中气十足的回话:“老尹今晚拖堂,闫燨在等我。”
如果是老师讲题那闫桂霞也没什么好说的,倏地想起另一个事,又问:“小燨,你住校的事怎么说?”
按理来说闫燨这个星期就应该正常住校了,但今天都星期四了,他还是每晚陪着蒋鸣欢一起回家。这其中的小猫腻只有两个人清楚,可在闫桂霞看来这是闫燨出于哥哥的责任心以及对弟弟的保护欲,她内心有点触动。
要是闫桂霞不提,闫燨差点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支吾了一下,打着手语说:“小姑,我反复想了一下,还是想争取晚上回家的时间麻烦小欢给我讲讲题,我还是有点吃力。”
这个借口简直无懈可击,既冠冕堂皇,又了了闫桂霞担心蒋鸣欢晚上一个人回家的安全问题,身为俩孩子的家长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闫桂霞点头称是,也没再说什么,让俩小子赶紧洗洗睡。
偷摸干了坏事的人当然要洗澡,糊着一腿一肚子精液毕竟也不好睡觉。蒋鸣欢洗好澡回卧室时,闫燨正在做题,他看着眼前这个埋头苦读的大男孩,实在没法跟一个小时前还跟自己在小胡同里痴缠的色欲十足的小禽兽联系在一起。
他走过去敲敲桌子,闫燨抬头看他。
“真的不住校了?”他就是故意戳闫燨痛处,逗他玩来着。
闫燨转身抱住他身子,脸埋在小肚子上,闷闷的说:“有你了,就不住了。”
“说的什么鬼话,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蒋鸣欢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闫燨搂着他的腰,抬头仰望他,这个角度看上去莫名有几分我见犹怜的萌样儿:“你不是我女朋友,但我是你男朋友。”
“去你的,”蒋鸣欢得意的屁股都快翘到房顶了:“谁稀罕你当男朋友了,就你那熊样儿,耳朵不好使,嘴也不得劲儿。”
他就是喜欢拿闫燨的缺陷讥讽他,在他看来这是亲密、喜爱的另一种宣誓方式,但这种方式仅限于他蒋鸣欢可以,别人都不行。
闫燨不但不生气,还笑了:“耳朵不好使我承认,但嘴不是很给力么,不然那晚你怎么被我吸得魂都掉了,叫的跟个发浪的小骚货一样……”
“你闭嘴!”蒋鸣欢一把捂住他的嘴,被反将一军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可让他更猝不及防的还在后面,闫燨就着他捂在嘴上的手,伸出舌头在掌心上舔了舔,吓得蒋鸣欢又触电般反弹回去,一时间乱了套,这王八蛋哪里学的这一套?
“你……你还要不要我给你讲题了?”他使出杀手锏。
闫燨眉眼一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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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最后一周突然降温,只有不到十度,月假那天崔晴也不知高兴个什么劲儿,缠着哄着蒋鸣欢,让他叫上闫燨一起出去吃冬天的第一锅麻辣烫。
这段时间来对崔晴种种反常行为的质疑让蒋鸣欢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这丫的有事瞒着他,追根刨底儿的又不肯说,但他能肯定的是,崔晴好像对他跟闫燨的事略晓一二,只是知道的应该不多——起码不知道他和闫燨已经发展到全垒打了。
崔晴对他的情谊日月可昭,哪怕上次一怒之下说了两句狠话,蒋鸣欢也不跟他计较(明明就是你欺负人在先),所以今天月假他约火锅,蒋鸣欢就痛快的答应了。
谁知同行的却变成了四个人,崔晴、蒋鸣欢、闫燨还有莫进奇。
莫进奇最近的出场频率有点高啊……蒋鸣欢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在身边那两个人,莫进奇低头跟崔晴说着什么,崔晴像是突然觉得冷了,莫进奇赶紧帮他拿下书包自己背着,让崔晴把羽绒衣穿上,然后又贴心的帮他整理好衣帽。
一系列动作也就几秒钟,但太不正常了——闫燨和莫进奇关系这么铁,他也从没见过莫进奇帮闫燨拉拉链背书包啊,这……
蒋鸣欢脑子里一哐啷,难道……他惊恐的望向“秀恩爱”不自知的那俩人,莫进奇把书包给崔晴背上,又把围巾递给他,完全沉浸在二人互动的小动作里,丝毫没注意到蒋鸣欢惊诧的眼神。
一切异常似乎都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他好像……懂了。
但是,但是,但是!崔晴不喜欢男人啊!他确实暗恋过一堆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女生,莫进奇这种又高又壮的大猩猩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崔晴的菜,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可是……看他俩亲密无间的互动,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的眼神是伪装不出来的,崔晴明明很享受莫进奇对他的照顾,那点欲语还休的小表情别提多满足了。
大白天活见鬼了……
就在他看的一愣一愣的时候,闫燨闷不吭声的一把将人揽过来,说了句:“别多管闲事,走。”
蒋鸣欢脑子转的呜溜呜溜的,闫燨这语气,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他刚要转身指向那俩人,被闫燨拢得更紧了。
“就你傻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出来。”闫燨的话实锤了。
“我……”蒋鸣欢挣脱他的手,他想说老子前段时间面对你无故的冷落,忙着刷题忙着伤春悲秋呢,谁有那精力去关心别人的爱情萌芽。
他还是不甘心,“可是莫进奇和崔晴怎么会来电?”在他看来这俩人风牛马不相及,就不是一个赛道的。
闫燨说:“你又不是莫进奇,怎么知道他喜欢崔晴什么?”
言之有理,不然怎么会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但他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法消化,难道像老话说的,情不知所起而突然一往情深?
崔晴今天甩了大手笔,请大家吃海底捞。才刚走进店就有几个小姐姐拿着不同服务项目相继而来,问要不要按脚、要不要做洗剪吹、要不要采耳、要不要做美甲……
蒋鸣欢烦不得,一口回绝:没钱,不做。
海底捞对于穷学生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犒赏,菜品比大排档的麻辣烫精致多了,几个人都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本学期第三次月考的成绩今天出来了,高三年级所有班级的班主任都在班会上跟大家谈了一下关于大学志愿规划、之后奋斗目标的细节,几个人吃着吃着又回到高三学生老生常谈的话题上。
“欢儿,你真的要放弃浙大报送吗,可别让其他人捡了便宜。”崔晴可羡慕死了,要是浙大的人要他,让他倒贴钱都愿意。
蒋鸣欢说话时偷偷瞄了瞄对面的闫燨,说:“专业不合适,我还是想考北航。”
闫燨一直低头吃吃喝喝,没发表意见,但在听见蒋鸣欢说北航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是发自内心赞赏的笑意。
“嗐,不过对你来说想去哪读大学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么,我可就差你差远了。”崔晴开始有点痛恨自己不争气了。
莫进奇可不赞同他的说法,着急喝了一口冰红茶说:“你们三班的学生怎么都这么卷啊,妥妥的全一本上线,这还不知足啊?”他这次月考分数才刚上二本,他都满足的不得了。
崔晴白他一眼:“你是体育生,我缺考一门分数都比你高,不能比。”
也是,高考门槛确实不一样,一个靠头脑,一个靠四肢,莫进奇也没啥好比的。
“你想考什么学校?”蒋鸣欢问他。
莫进奇说:“首选北体,或者公安大学也行。”
蒋鸣欢相信这两个大学对于莫进奇来说都不算太难,但他的心情却在此刻一落千丈。
之前因为他那些愚蠢恶劣的行为,断送了闫燨的运动员生涯,也害闫燨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想给闫燨添堵,根本没考虑过后果,现在看来他就是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孽。
闫燨不是莫进奇,条条大道通罗马,前途一片万里阳光。闫燨从听力减退的时候起,他人生的很多选择就被无情删除了,除了读大学,以后的就业也面临冷酷的选择——不是他选择别人,而是别人选择他。
蒋鸣欢味同嚼蜡,多一口菜都吃不进去,闫燨却跟没事一样,跟莫进奇俩人拿着勺把锅底都捞干了,吃的有滋有味。
“兄弟你呢?想读哪儿的大学?”莫进奇用手肘捅捅闫燨。
闫燨吃着碗里的火锅面,不急不缓的说:“我也想去北京,但读哪所大学还没选好。”
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但听者是有意了。
蒋鸣欢的小心脏颤了颤,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说想考北航,闫燨才决定也念北京的学校?不管是不是,但那一刻,蒋鸣欢感觉到有一股湿漉漉的烟雾悄然无声的润透心间,像丝绢一样轻薄柔软,温柔的慰藉着他,让他不再浮躁。
下一刻,他的小腿附上一袭力量,隔着裤子缓缓婆娑起来。他措手不及的看向闫燨,闫燨搭着莫进奇的话,上半身纹丝不动,但脚上的摩擦却从未停过,像在耐心的安抚他,无声的说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