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晚,蒋鸣欢的呼吸都是泡在浓烈的情欲气息中,每一次喘,仿佛都把闫燨的雄性味道又一次灌入自己体内,他舒服的全身发麻,他觉得自己这十八年都是为了这一晚而活。
早上当俩小孩混沌的睁开眼时,一看时间,九点整!蒋鸣欢脑袋一哐啷,一个驴打滚翻身坐起,全然忘记后方的小嘴因为宵夜吃的太过饱足,撑坏了。菊裂的撕痛没做过痔疮手术的人根本不懂。
“操……”他火大的骂出声来。
闫燨懵懂的坐起来,一看他屁股腾空的坐姿就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比着手势问:很疼吗?
“疼死了……”蒋鸣欢可怜兮兮的挤出三个字。
闫燨二话不说,翻身坐起穿衣服裤子就要出门。他没戴助听器,蒋鸣欢叫不应,只能捡起地上的鞋子砸他背上。
他回过头,见小蒋指指门,比了个走路的手势,问他去哪里。他笑笑,走过去亲了蒋鸣欢一下,让他等自己,一会儿就来,然后开门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蒋鸣欢才倏地想起来,这个时候还没去上课,学校肯定给老妈打电话了。他手忙脚乱的从被窝里刨出手机,果然,老妈打了八个未接来电。
他不敢耽误,赶趟儿的给闫桂霞回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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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桂霞瞅着站在早点铺门口的这俩孩子,就跟投案自首一样,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嘴脸。俩人都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淤血,让人看着又恼火又心疼。
“不想让我担心就编谎话夜不归宿,”但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谁教你们的?不把我当家长是吧,要不是学校的电话打到我这儿来,我还一直就认为你俩乖乖在学校上课呢!”
“妈妈,我错了。”
“小姑,我错了。”
两个小混球异口同声,认错态度良好——昨晚都干什么坏事了自己心里有点逼数,现在别说口头认错,跪下磕头也不是不可以。
“错在哪里?”闫桂霞抱手跨站在早点铺门槛边,质问道。
“不应该打架,不应该夜不归宿还骗人,然后……”蒋鸣欢偷瞄了闫燨一眼,低声问:“然后还有什么?”
闫燨比划着手势说:“不该无故旷课,其实……小欢是因为我才被打的,他来帮忙所以……”
“错在不该骗我!”闫桂霞瞪着蒋鸣欢:“就你那小蚂蚱身段还想帮忙当打手?不给人拖后腿都算你厉害!”
闫桂霞和闫燨的看法不谋而合,闫燨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是,我是小蚂蚱,以后不再随便参与斗殴了。”蒋鸣欢后屁股疼的紧,也没力气跟闫桂霞一较口头高下。
一直在旁听的蒋新志终于说话了:“小燨,那帮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你认识他们?”
蒋鸣欢抢着说:“那帮人带头的那个就是闫燨他们班班花的男朋友,那个班花喜欢闫燨,被她男朋友知道了,就喊上人半道儿上堵闫燨来着,要揍他一顿,就这样。”
蒋新志念念有词:“原来是因为一个女生啊……”
“不然怎么说是红颜祸水呢!”蒋鸣欢酸酸的回了一句。
“老婆,我觉得就打架这事而言,小燨和小欢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行侠仗义,都没错,”蒋新志发表了中肯的意见:“他们只是处理问题的方式不成熟而已,该批评批评,也别太上纲上线。”
闫桂霞一甩头,命令道:“你,炸油条去。”
蒋新志撇撇嘴,沟头滴水的进去炸油条了。
早上十点多吃豆浆油条的人已经不多了,闫桂霞让蒋新志看着店,她给学校老师打了电话,照实说明了情况,今天请个病假,然后带着闫燨和蒋鸣欢回家了。
她明确表示不相信他俩所谓“伤势不重”的说法,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脱了衣服裤子她亲自检查,要么直接上医院给医生查。
这狠毒的绝招把刚干过坏事的两个小混蛋吓得不轻,别的不说,蒋鸣欢全身都是闫燨吸咬的痕迹,就算身上有淤青,也不足以覆盖鲜红的吻痕啊,更重要的是,做贼心虚的他也害怕被医生看出他菊花异常,那等于不打自招。
“妈,您有恋童癖是不是,”蒋鸣欢绝对不能去医院,他豁出去杠到底了:“你顶多瞧瞧我得了,还想看闫燨?是不是不太妥当?”
闫燨身上也被他啃的厉害,尤其昨晚俩人在最后一组冲刺时,闫燨紧紧抱着他发狠的顶撞,蒋鸣欢被肏的眼冒金星彻底失控,一口咬在闫燨胸肌上,咬了一圈牙印,要是被老妈看到,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闫桂霞不以为然,嗤笑着:“别说看了,你俩小时候都是我给洗的澡,小鸡儿长什么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蒋鸣欢白眼翻到天灵盖:“您这意思我俩这十几年白长了,小鸡鸡就一直只有小时候那么点儿大是吧?那您还整天给我买什么男子汉内裤,直接买儿童内裤得了,反正就那么点儿大!”
“我说不过你,”实际上闫桂霞也发现她的要求有点猥琐了:“那就去医院,拍个片儿看看有没有脑震荡骨折什么的。”
“不去,我们昨晚都去诊所看了,要是真骨折了我能忍到现在都算世界奇迹。”蒋鸣欢一口回绝。
就算必须去医院,他也只用去肛肠科,现在硬撑着多站一分钟对他来说就是虐待。
“小姑,我们不是逞强,是真没啥事,都是皮外伤。”闫燨也察觉到身边的蒋鸣欢站姿别扭,十有八九是昨晚被自己搞伤了,他得尽快终结话题。
闫桂霞向来对闫燨的话是不疑有他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侄子可靠、正直、硬气,“真的吗?小燨你别骗我。”
闫燨憨憨的笑道:“小姑,我骗全世界也不会骗您。”
闫桂霞总算放弃坚持,交待他俩休息一会儿出去吃午饭,然后又回店里跟蒋新志一起收摊去了。
终于逃出魔爪的俩人着实松了一口气,要是闫桂霞铁了心要看他们身上的伤,那还真没谁跑得了。
关上卧室门,闫燨快速从书包里拿出药膏,“你趴好,我来涂药。”
蒋鸣欢见他左手痔疮膏右手棉签一脸严肃的样子,笑道:“你要干嘛,趁机再轻薄我一回是吗?”
闫燨凑上来直接亲他嘴上,含着他嘴唇吸了吸,低声道:“轻薄你随时随地,还用‘趁机’?”
蒋鸣欢被他霸道的动作整得一恍一恍的,这家伙也太蹬鼻子上脸了,但他就是喜欢闫燨的强硬。
“快点,爬到床上去。”闫燨催促道。
他乖乖爬上床,脱下长裤,正磨磨唧唧的犹豫怎么脱内裤,殊不知身后的闫燨一把拎着他脚踝提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内裤给扒了,大有一股强抢民女的气势。
“哎哎哎你……”蒋鸣欢鬼叫着,但又对绝对力量束手无策。
“屁股翘高,”闫燨动作粗鲁,但声音温柔:“放松一点,我把药涂深一点。”
蒋鸣欢昨天高高撅着屁股让闫燨狠命干自己的时候都没觉得羞,现在却忸怩起来了,好歹光天化日的……
闫燨凑上去看,确实肿了,水红水红的,现在都还在充血,他昨晚是使了多大的疯劲儿。
原本火辣辣的后穴突然覆盖上一层冰冰凉的膏体,棉签轻柔的打着转,痒痒,也舒服,疼痛顿时舒缓了许多。
“闫燨,我屁眼是不是被你弄烂了?”蒋鸣欢凄凄哀哀的问。
闫燨顿了顿,然后郑重其事道:“有一点,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我没听错吧?”就这熊的力量还想有下次?是要把他捣成肉泥么?
“没听错,”闫燨很坚定:“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下下下下下下……”
从那一刻起,蒋鸣欢就很确定自己从今后都晚菊不保了。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口风,第二天早课前闫燨一走进教室,每个人的眼光都像一盏镁光灯,唰唰唰朝他投来八卦好奇的目光。
好哥们儿莫进奇终于见到人了,一看闫燨脸上的伤,起立朝他走过来,开门见山道:“怎么回事啊,真被揍了?”说着还斜了一眼远坐在后排的余墨,自从昨天听说闫燨在晚自习回家路上被围殴的事后,他一见到余墨就火冒三丈,先前那点国民女神的好感败了个精光,现在看她就跟看见个蟑螂似的,非常嫌弃。
“你们从哪儿收的消息?”闫燨很奇怪。
莫进奇搓搓手,说:“昨天老鼠上课时候说的。”
“老鼠”是五班的班主任,姓苏,拜五班的能人奇士所赐,得了个四害的绰号。
“没事吧?”莫进奇看他脸倒没什么大碍,多是些小口子和淤肿。
闫燨低头拿出课本搁桌上:“没事,皮外伤。”
莫进奇斟酌了一下,放低音量问:“蒋鸣欢跟你一起挨揍的?”
闫燨拿着笔袋的手一紧,他也不确定蒋鸣欢的性质该怎么定义,算害群之马?还是英雄救美?大概前者更符合吧……
“嗯。”
“哎,算他倒霉,陪杀了。”莫进奇说着视线抬高一截,看到某个不想看到的人走过来了。
余墨满眼热泪盈眶,鼻头通红,像是鼓了很大勇气才走过来的。她站在桌边,抓着自己袖口,不知如何是好。
“你来干嘛?”莫进奇对她当然没有好脸,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最恶心了!
余墨还是哭了,是她害了闫燨,她明明只是喜欢闫燨,想接近他,怎么反而给他造成这么大麻烦?
她嘤嘤啜泣着:“对不起,闫燨,打你的人是张广博,是我前……前男友,但我跟他真的已经分手了,是他老是纠缠我,我躲都躲不掉……之前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别来烦我,所以他才会找你麻烦……我真的,真的对不起……”
莫进奇没耐心听她哭诉,朝她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你哭个屁啊又不是你挨揍,别来这儿求原谅。”
但余墨还是固执的要把话说完:“闫燨,我不奢望你会喜欢我,但你别恨我。”
闫燨浅浅的弯起嘴角,只说了两个字:“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