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喜欢这种又纯又欲的少年感,骑车一起去上学什么的,我最爱了!噢我的两个小小少年,妈妈爱你们么么哒~
-----正文-----
闫燨朝床边走进一步,矮下身子把肩膀给蒋鸣欢:“来,我扶你去卫生间。”
蒋鸣欢坐在床上迟疑了一下,这几天都是老爸架着他去嘘嘘,只有闫燨在的时候他还没上过卫生间,但今天老爸才回家半小时他就有尿意,也太……
“我自己扶着床也可以去。”他一边想着怎么好意思让闫燨守着他尿尿,一边腹诽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又不是没看过,不仅看过,还、还摸过。
闫燨保持着矮身的姿势没动,继续说:“慢慢下来,抱着我。”
虽然隔壁床还躺着个七十几岁的大爷,但这种话谁听都会有歧义吧——蒋鸣欢完全没想到,那个七十几岁的大爷耳朵比闫燨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几个小伙子在病房里插科打诨闹的雷响,大爷睡的呼呼响。
“我……”
闫燨肩膀宽厚得很,常年游泳的人腰背肌肉发达,担起他的身子根本不在话下,他也不是不放心闫燨,就单纯是不好意思。
闫燨等了一分钟,说:“或者我拿便盆给你,你自己在床上解决?”
“才不要。”他才不想跟隔壁床的大爷一样,哆哆嗦嗦撒泡尿要半小时,何况他躺着也尿不出来。
闫燨说:“你再磨噌,老莫他们可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更拉不下脸。”
此话有理,最后蒋鸣欢基本是在靠闫燨怀里,被他半抱着走进卫生间的。闫燨力量真的很大,就算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也是稳若磐石,没有半点摇晃,不像老爸瘦叽叽的身子骨,光是架着他就气喘吁吁——好像对闫燨来说,蒋鸣欢就是个小鸡崽儿,毫不费力就能薅起来。
挪进卫生间,蒋鸣欢抓着马桶边的扶手,讪讪的说:“……你先出去。”
闫燨眨眨眼:“为什么?”
“我要尿尿,你要看吗?”
“你尿啊,”闫燨莫名其妙:“我出去了,如果你一个没站稳摔着怎么办?”
蒋鸣欢咬咬嘴,反正闫燨在他就是尿不出来,那晚越轨的画面就像锤子钉钉子时刻在敲打他的脑袋,警戒他、忠告他,类似情况绝对不能再有二次。但闫燨的话确实没错,他现在脚连踮地的力气都没有,容易失去平衡,万一再摔一次,估计出院就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那你……闭着眼睛,不许看。”
闫燨反倒笑了:“这……又不是没看过。”
“不许看。”他红着脸掷地有声的又强调了一遍,这人怎么老爱拣着他疼处掐呢!
蒋鸣欢肯定不知道,他脸红的样子就像个半熟樱桃,透着青涩微酸的滋味,总能把人心上那层毛毛吹得痒痒的。闫燨看傻了,好几秒才滞滞的回过神来。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但蒋鸣欢认为这还不够,“一只手捂着眼睛,你会偷看。”
这话听在闫燨耳朵里就没有半点恼羞成怒命令的意思,反而像撒娇的小猫,一个劲儿的往他心上挠,挠的他魂都快飞了。
最终,闫燨一只手蒙着眼睛,另一只手架住蒋鸣欢的腰,支撑着他尿完这泡尿。
不蒙眼睛还好,一蒙起来眼前一片黑暗,所有注意力都被尿液滴溅的清脆水声给吸引了,就像一沟欢快的小溪流汇入河中,同时那淅淅沥沥的响声也如至渴的魔鬼侵蚀着闫燨的大脑,一时间让他脑子里除了那点摇晃的荷尔蒙什么都不剩。
不知从哪天起,闫燨晚上在医院的时候都会把没做完的试卷带过来,然后不耻下问的让蒋鸣欢教他做,但蒋鸣欢嫌弃他朽木不可雕也,明明五分钟就可以解出来的题,他要花半小时给闫燨讲,直接降低他做作业的效率。
“真是德国汽车,笨死!我的时间都用来教你,我还做不做题了?”蒋鸣欢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向来没什么耐心。
闫燨嘴角噙着笑,不说话,光比划手语:如果我能当个体育特长生,当然不用在意文化课,但现在我无缘市游泳队,体育生涯就此断送,你要负全部责任,所以我的文化课只能交给你了。
完事他还假惺惺的双手合十,不知故意还是无心的比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这种稚气未脱的小动作是蒋鸣欢在之前的闫燨身上从未见过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闫燨身上的少年感。
看闫燨使用了一个多月的手语,简单的表达蒋鸣欢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看的越多他越觉得蹊跷——为什么电视上那些聋哑人比划哑语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可怜劲儿,但看闫燨比划就十足十透着股又痞又酷的残缺美感,啊不,是残缺帅感。不仅让人产生不了半点怜悯之心,反而有种随时会被他打压欺凌的恐惧。
迫于作妖后的那点微乎其微的愧疚,蒋鸣欢也只能耐着性子给他讲题,有一次被来送饭的闫桂霞撞上了,她目睹兄弟二人手足情深、各抒己见的钻研习题,和平共处的一幕简直让她感动得老泪纵横,感叹自己终于对得起远在天上的二哥了!
在医院待了半个月的蒋鸣欢终于出院了,可老爸却不知从哪儿给他弄来一辆自行车,还是那种带后座的老款式,他看得懵逼。
蒋新志解释说:“医生说了,你的骨裂还没完全长好,尽量少走路,从明天开始,让小燨骑车送你去学校。”
“蛤?”蒋鸣欢想说其实大可不必,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而已:“大不了我乘公交车,干嘛要坐那玩意儿?”自己堂堂一男子汉坐在另一个男生的自行车后座上像什么话,像个羞涩的大姑娘,会让同学笑掉大牙的。
蒋新志很严肃:“去公交车站不用走吗?下了公交车不用步行走进学校吗?小燨骑车直接就能把你从家门口载到教室楼下,别固执了。”
“可是……”
蒋新志这次是铁面无私了:“要么坐自行车,要么就杵着拐去,你二选一,反正我跟你妈要开早点铺,没时间管你。”
这不等于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就范吗,他就没选择好不好!虽然……虽然现在他没那么抵触闫燨了,但也不至于这么“亲密无间”吧。
然而事实证明,内心再愤怒的咆哮也抵不过强横的资本专制,去学校上课的第一天早上,刚下楼,就见闫燨扶着那架老式二八大杠站在单元门口等他了。
闫燨拍拍单车座椅,“姑父让我在这里等你。”
蒋鸣欢一步一坑的挪着步子走到自行车旁,还没坐上去就有种备受凌辱的感觉——从今天起,他都要被闫燨像载个大姑娘似的拉到学校去,每天至少两趟,具体时长不详。
“上来吧。”闫燨跨上自行车,书包背在胸前,单脚点地看着他。
蒋鸣欢极不情愿的抬起右脚,跨坐到后座上,两只手恹恹的抓着坐垫,他手都不敢往前抓,因为紧挨着的就是闫燨的臀部。
“搂着我的腰。”闫燨的话简单且指示性明确。
蒋鸣欢说:“不用,我坐得稳。”
闫燨嘁笑着回头:“你真把自己当大姑娘了,不好意思搂我?”
被他这么一说,蒋鸣欢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此地无银,于是一把抱住闫燨的腰:“怎么可能,我他妈嫌你!”
目的达到的闫燨没再多言,笑笑,脚使劲一蹬,自行车迎着秋天早晨微凉的风出发了。
蒋鸣欢僵硬的环着闫燨的腰,隔着校服都能感觉到他凹凸梆儿硬的肌肉,其实蒋鸣欢自己也有点肌肉,但仅限于平时打篮球练出来那薄薄的一层,跟闫燨的大块儿比起来啥都不是。站在一个同性审美的角度,他有点小羡慕,游泳真能长肌肉吗?
闫燨骑车很稳,就像他搀自己上卫生间那样稳妥,他衣服上还有股类似药草的味道,很古板,明明他俩用的是同款洗衣液,为什么闫燨身上的气味就跟他不一样?莫非是皮肤上发散出的体味?
当自行车乘风骑进学校,他俩这搭配果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少认识不认识的同学都诧异的望着这俩男生,一个抱着一个的腰,又亲密又辣眼睛。
闫燨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些不合群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把单车停在教师楼下,搀着蒋鸣欢一步步上到三楼,把人交给崔晴后又跑下楼把车停进单车棚。
这大半个月连崔晴都看出闫燨的改变,搓着下巴嘀咕道:“闫燨这段时间的转变也太不像话了,这么无微不至……你俩和好了?”
在蒋鸣欢看来他和闫燨之间就不存在“和好”一词,他们的矛盾产生不是因为某件具体的事,而是存在于某种隐形的关系中,这无法用言归于好来概括。
“没有啊。”
崔晴才懒得信:“那他干嘛对你这么好,天天去医院陪你就算了,都来上课了还骑车带你来,真把自己当好哥哥了?”
蒋鸣欢反问:“我的骨裂还没长好,他不骑车载我来学校,你载我?你忘记我是因为谁住了大半个月医院吗,闫燨是在接手你的烂摊子……”
“得得得,求你别说了,我错了,我死不足惜。”这人怎么都开始帮闫燨说话了?崔晴真是自讨没趣。
他想了想,又说:“说实话,我挺感激他的,要是那晚上他没找到你,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蒋鸣欢斜瞄着他:“那改天我们再去白云庙祈个福?”
“别逗我了你,那破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我妈也别想再去。”自从意外发生后,崔晴就成了惊弓之鸟,别说白云庙,任何神仙他都不拜,他要做新一代唯物主义者。
蒋鸣欢哼哼笑着,问了个他倍感怪异的问题:“你怎么惹着莫进奇了,怎么这些天我感觉他老跟你过不去?”
崔晴额头一黑,一巴掌拍脑门上:“别提了,他早就看我不顺眼,那晚上你走丢了,我跟他一起去派出所报案的路上,他就骂我是个猪队友,还说我比驴还蠢,然后我就跟他吵起来……就这样正式结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