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弱冠之年,亦是他与谢云流正式合籍之年。
成婚那日,纯阳上下一派喜庆,连天家也极尽恩赏,江湖名门正派更是送来不少奇珍异宝当做贺礼。
成婚礼仪冗长复杂,围观众人却喜气洋洋,就连谢云流这好动的性子,也满心忐忑指哪站哪,面目端庄,毫无急躁之心。
往常素简的纯阳宫今日挂满红绸,新人必经之路皆红毡铺地,爆竹噼啪炸响,满地细红碎花。
谢云流深吸一口气,接过洛风递来的大雁,抱在怀里往太极殿去。
另一厢李忘生心中忐忑羞涩,他二人本想着低调行事,却也不知为何竟传的众人皆知,眼下到处是人,原定朴素简单的流程只好临时左添一个又添一个,现下他端方静坐着,得等谢云流来催才能出去,多少有些难熬。
门外嘻嘻哈哈笑声一片,李忘生闻声不由手指蜷缩,正紧张着,就听殿门大开,谢云流扬了满地的红包,各路江湖侠士、周围村民皆挤着去抢,唯谢云流一双明亮黑眸直直朝他望来,满目温柔。
今日的师兄格外丰神俊朗,于殿门外长身玉立,红衣玉冠桃花眼,笑起来唇红齿白,朗声道:“忘生,还不出来?”
周围人群便也齐声随他高呼,欢笑闹腾,直将李忘生耳根催熟,红若寒梅,盈盈欲滴。
“来。”轻盈脚步停在身前,李忘生抬眸看去,便见谢云流含笑弯腰,修长手指展开伸来,“挽着我。”
李忘生心头小鹿乱撞,平素持重宁静的心态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脑中空空,就被谢云流执手带着起身。
藏在云烟渺渺间的清净华山,今日烟花欢笑不绝于耳。
二人沿着绵延红毯毡席而行,五谷杂粮抛洒一地,跨火盆去晦迎福,跨马鞍保一世平安,跨米袋愿丰衣足食,同行一路顺畅,端的是天造地设一对,金玉良缘一双。
紧接着就是三箭定干坤,意为向天地祈福、盼未来幸福美满。谢云流一身喜服衬着英朗面容,昔日傲气少年如今沉淀了几分沉稳,他高高挽弓,依照叮嘱,对天地远方射出三箭,臂力惊人,鲜红尾羽急射而去,众人无不拍掌称快。
走完俗世流程,还须行道教礼仪。二人一同拈香,愿使香云达信,敬谢神明。再拜天地,以谢天地证盟,拜祖师,以谢祖师加持护佑。
接着便是由恩师迎真请圣,宣表证婚。
吕纯阳慈爱地望着两人,待焚表上天后,即为两个徒儿加冠加簪,见证二人红绳结发,再对他叩首敬茶,如此便佳偶礼成。
殿外一时锣鼓鞭炮齐鸣,欢声笑语。这等阵仗想必少不了谢云流结交的年轻好友,吵得他暗暗咬牙,却禁不住地嘴角上扬,手指轻缓摩挲师弟柔软的掌心,与他一同向观礼众人行礼,这才算走完这整套精简版的流程。
日暮西斜,黄昏不觉已过,天幕泛起青蓝,挂上碎碎繁星。
因着略了些酒席上的环节,二人礼成便送入洞房,被些调皮捣蛋人士闹了半晌,房内摆放抛撒的五谷零嘴被捡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嗑着瓜子剥着花生渐渐散去。
谢云流此刻才终于耳根清净了些,长出一口气:“再多一会儿就要聋了。”
李忘生一声轻笑,一双杏眼盈盈望着他:“师兄广交好友,这都是福报。”
一句调侃笑得谢云流直打跌,搂着人又挠又掐,笑声朗朗开怀:“都敢调侃师兄了!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李忘生被他闹得手忙脚乱挣扎,亦笑得面如芙蓉,衬着艳丽衣着,一张小小玉面格外灵动莹润,看得谢云流呼吸一紧,差点就要按捺不住。
两人闹了会儿,便得起身行合卺之礼。李忘生那点酒量,御赐琼浆佳酿他是品不出的,半瓢下肚,醉眼朦胧。
“喝了交杯酒,就要一生相随。”谢云流将他抱在腿上,一手搂腰,一手抚上绯红脸颊,灰眸郑重其事,“李忘生,我们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李忘生抬手覆上他的脸庞,纤长手指轻柔摩挲,迷蒙浅笑道:“嗯,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说完,他长睫低垂,俯身来吻谢云流。
双唇相交,甜蜜情愫油然而生。谢云流顶开他雪白牙齿,缠着藏于深处的小舌追逐不休。
上头缠绵吻着,下头谢云流伸手轻轻解着那繁复腰带。一身锦缎在烛火映称下微光闪晃,修长手指翻飞,不出片刻,层叠幽绿蚌壳中便露出深藏的润泽珍珠,莹白身体温热光滑,虎口一拢,一团薄薄的乳肉便微微鼓起,粉嫩乳尖只被一蹭,就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
李忘生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唇舌被饶过,胸前一热,又轮到胸乳被含咬。
他双臂搭在谢云流肩上,手指拢着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轻抚,身体簌簌轻颤,一边奶尖被又吸又咬,一边被修剪圆润的指甲掐弄揉捏,身上越来越热,禁不住地散出阵阵横斜清香,更勾得谢云流收不住齿间力道,薄乳微痛,留下浅浅牙印。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强壮的天干将人推转过身子,背对自己趴在桌上。逶迤锦袍委地,玉白的肉臀弹软挺翘,谢云流仍施施然地坐着,衣冠整齐地像无事发生一般,手上却淫靡不堪,狠掐狠揉着那柔嫩臀肉,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弄得李忘生哀吟一声,软声呼道:“师兄……”
他醉了酒,软趴趴地伏在桌上,只觉臀瓣被两手掰开,隐秘的地方顿时暴露在凉气中,下一刻,谢云流滚烫的舌尖舔上,激得他浑身哆嗦,更软得像滩化了的雪水,没一会儿就情动不止,里头颤颤淌出透明水液。
“师兄……”他虚软地半眯着眼,小穴翁张不止,早被舔的松软,谢云流舌尖探入里头翻卷,痒得他舒爽难言,“……深一点……”
谢云流也是第一次尝试这花样,越舔越心痒难耐,不由伸着舌尖模仿性器抽插,进进出出地勾连舔吮。
不过十几下,李忘生便绵软低吟着摇起臀瓣,清亮嗓音缱绻低哑:“……啊……不行了……”
只听屋内水声粘腻,他抓紧泛着微光的大红绣花桌布,腰腹紧绷,意乱情迷地抽搐起来。
昏昏沉沉地到了一次,繁复的刺绣凸起硌着细嫩肌肤,哪有师兄宽阔胸怀舒服?李忘生后知后觉地生出些委屈,眼尾红地像染了胭脂,可怜兮兮地连声喊着:“师兄……师兄……”
谢云流一把将他抱起,柔声安抚道:“在呢,忘生,师兄抱你到床上去。”
李忘生便又安下心来,迷迷糊糊地搂紧他脖颈,红润双唇微张,乖顺地被他压在榻上,嗓音缠绵:“抱着……”
谢云流轻声应和着:“抱着呢。”
满眼的大红喜被帷幔,床榻中间玉体横陈,美人微醺,黑发缭乱,红唇挂涎,杏眼微阖,好一副如花美眷图。
谢云流抓着缀上金红铃铛的脚腕,轻轻掰开修长的两条腿,润白的小腿递到嘴边,轻轻一舔,就激得人抽搐一下,铃声清脆悦耳,听的人心尖发痒。
“呵……”他不由轻笑出声,“论这闺房情趣,还得是古人花样多。”
原来这足挂小巧金铃,是自古时就流传至今的。初闻时谢云流还听着懵懂,好奇这东西挂在身上岂不吵闹,却被好友一掌拍来,骂他什么都不懂,这乃是以前传下的闹洞房必备花样之一。眼下修白小腿轻颤,带着精巧铃铛也细细响动,谢云流才顿悟:原来真正意义是在这处。
新婚燕尔,一刻千金。红纱帐暖,金铃助兴。
谢云流俯身下去,将白嫩腿根咬得一片红痕齿印,粉穴一圈满是方才舔弄的水痕。李忘生早已情动难掩,嗅着空气中混糅的雪松梅香,后穴一股一股地涌出淫水。
两指入巷,尚有些禁锢。谢云流又去舔他胸前敏感奶尖,不多时就觉手指进出轻松,又缓缓探入第三指。
李忘生眼尾殷红一片,蹙着眉头轻咬下唇,一双水亮湿眸却痴痴望着身上的人,长睫潮漉粘在眼尾,可怜又可爱。
谢云流被他蛊得下身胀痛,本就因着新婚之夜兴奋难捱,现下更是心头鼓噪,恨不得直接粗暴顶入,先将人吃个爽利再说。但这急切的渴求只能被竭力压下,谁叫他的地坤向来被惯得娇气,轻易就要喊痛。他一喊痛,谢云流就要心疼,哪还痛快得起来?
“……嗯……”李忘生脑中迷迷茫茫,软软浅吟,“快点……”
却是嫌谢云流手指不如那物了。
谢云流哼笑一声,抽出手指去解衣服,青筋盘桓的阳物倏地弹出,粗胀烫热,早就忍得深红发紫。前脚李忘生刚隐隐觉察圆润茎头抵上穴口,后脚谢云流腰身一挺,偾张茎身便长驱直入。
“啊——!”
就听李忘生低哑轻吟徒然拔高,紧接着便随谢云流激烈的顶撞发出哀婉哭吟,急促细短,却连绵不绝。
紧窄甬道被反复贯穿,平坦小腹微凸鼓起,李忘生紧搂着师兄肩背,手指失控地到处乱抓,只觉里头壁肉被狠狠碾压撑开,又痛又爽,连声抽叫着夹紧双腿。
如此躺着干了会儿,谢云流又将他抱起身来,抬手拔出发顶双鹤展翅金簪,如瀑长发倾泻而下,粘在发了薄汗的白皙肩背上,天地间宛若只剩一片艳红,黑发散落在颊畔,衬得额间一点朱砂更是鲜红欲滴。
许多人都会点朱砂、绘花钿,可二十多年来,只有这小小一点,能让谢云流情欲勃发,什么清心经什么坐忘经,遇上这一点,他只剩口干舌燥,和满脑子疯狂滋生的占有掠夺欲望。
“……李忘生……”他咬着李忘生肩肉低喃,“不准离开我……!”
蜂腰急速律动,坐姿入得更深,鼓胀饱满的囊袋也似恨不得要挤进那甜蜜穴口。谢云流上下耸动,狠狠颠弄,直将人干得浑身酥软发麻,只知道抱着他呜咽,语不成声地哀叫:“太深、太深了……”
“就是要深,不止要深,”谢云流咬牙道,“今晚,我还要彻底标记你。”
“……呜……师兄……”李忘生被他咬痛,低泣着想推开他,可又被箍得动弹不得,只能任人顶弄着上下起伏,哀哀切切地求助,“……肩膀……好疼,师兄……”
殊不知咬疼他的正是他那口中的求助对象,不仅咬他肩膀,还次次狠入猛顶,恨不得像锲子一样将整个下身嵌入他体内,英挺面容青筋鼓起,发狠地操弄着他。
盏茶光景熬过,李忘生再受不住这般顶操,捂着酸麻小腹弓起身子,崩溃求饶道:“不行,不行了……”
谢云流被他紧缩的穴肉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更加用力,掐着细瘦腰身猛地顶入紧窒胞宫,只觉浑身酥麻爽极,又将人压倒回榻上,几乎对半折着那柔软身子反复操干。
李忘生浑浑噩噩地被压在精壮身躯下,手指抓得师兄肩背到处都是细痕,里头被顶得淅淅沥沥喷水出来,人濒临崩溃地哭叫求饶,却无论如何也唤不起谢云流一丝心软,脑中白光来回闪动几下,再反应过来,已经前后皆喷得水淋淋,谢云流那物又在里头成结了。
他脱了水般浑身湿亮,瘫软在柔软被褥间哆嗦,失神地望着谢云流因射精紧蹙的俊挺眉眼。
那次师兄去追查燕麟痕迹,再回来时,并未多言其中过程,只说李重茂还算安全,只是燕麟和他那手下古错死了。
李忘生看他面目平静,却眸中隐藏着心事,也未曾多问,只猜想他大概是在为那些事神伤。
可一转眼两年过去,谢云流眉间隐隐的愁色只增不减,如浓云笼罩,虽对着他们总是温柔积极的,可总也会偶尔露出些哀愁。
他不知道师兄那次下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师兄不愿说,那他就静静等着,守在他身边,等到他愿意开口那天到来。
谢云流红玉发冠依旧整齐,方才一场情事,似乎凌乱的只有李忘生而已。
他缓过神来,轻声开口:“师兄,不是说要标记忘生么?”
谢云流一怔,旋即展颜逗弄道:“怎么,等不及了?”
李忘生便羞怯地点点头,缓声答:“等了太久……”
这下,谢云流是真的愣住了。
李忘生抬臂将他压入自己怀里,絮絮含羞道:“师兄一直不标记我,我也会不安呀……”
却觉肩头一热,谢云流舔着白皙皮肉,听了他真心话,话语间带上藏不住的欣喜:“就来,这就标记,这回一定标记。”
说着,将他翻了个身,不知何时又硬起的尘柄径直捅入,抱着水湿的人连番耸动,跪也跪不住,软趴在榻上被分开腿狠顶。
李忘生咬着殷红被褥,喉间细小啜泣不止,阳根每深深顶入,就激得他往前倾身,后背一条凹陷流畅直通幽处,惹得谢云流频频啃咬,凸起的蝴蝶骨便更是抽搐轻颤,宛若振翅欲飞,转眼就被谢云流一口咬上,留下深深牙印。
他猩红着双眼,恶劣地沉声威胁:“……不准飞……”
李忘生被那粗骇阳物顶得不住抽噎,哪里听得到身后低语,只被掐着一握细腰,慢出狠入,肉道快感无限绵长,腹间酸涩堆积,渐渐又承受不住,想合拢双腿,却被卡着一动不能动,反倒入得更快更神,激得他发出高亢呻吟:“不要,不要了!不要了……师兄……师兄、不行……”
他挣扎抽动,被谢云流牢牢控在身下,白嫩臀尖被撞得通红肿痛,精神彻底崩乱,不住摇着头哭喊:“啊!啊!……不行了……不行……”
如此极限的快感煎熬,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到后来浊精射了个干净,前头亦失禁难控,透明水液小股小股地喷射而出,床单被褥湿成一片,后头更是被操得烂红泥泞,穴肉不知遭受了何等磋磨,汁水淋漓地浇灌着谢云流粗大茎头,再噗噗地被挤出穴外,腿间黏腻湿稠,混着浊白被拍击飞溅得到处都是。
谢云流轻舔尖牙,在最后成结的一瞬咬住他后颈腺体,浓郁逼人的雪松信香注入,与此同时,粗壮茎头也牢牢卡住宫口,几股精液激射入窄小宫腔,逼得人抽声尖叫,浑身激烈颤抖不休。
许久,谢云流才放松身体,亲昵舔吻着李忘生肿起的小小腺块,低喘道:“你是我的了。”
李忘生仍发着颤,不时打个激灵哆嗦一下,双眼发空,声音细弱蚊蝇地重复:“……是师兄的……”
“ ……从来……都是……”
谢云流紧紧抱着他臂膀,餍足地啄吻那凝白皮肤:“是我的忘生,是我的玉虚。”
李忘生迷迷瞪瞪地,含混应道:“是你的……”
又缓了会儿,成结才终于结束,谢云流将人翻了个身,两人躺在榻上抱在一处。
李忘生蜷在他怀里,轻轻吸着通红的鼻子。这两年他抽条般地长个子,已经不比师兄矮上几分,可却还是习惯钻进师兄怀里,仿若那便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静静抱了半晌,他忽然轻轻开口,声音微怯:“师兄……今日,今日不弄出来了吧?”
谢云流还在轻抚他细滑腰肢,闻言低声笑道:“怎么,今日反倒是你急着要弄出去了?”
“不是……”李忘生微微抬眸看他,满眼的温软情意,“只是问问……”
谢云流凝望他渐渐褪去潮红的清秀脸庞,抬手抚上那张红润小嘴:“那师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话音刚落,就见李忘生咬住下唇,满面红云地将脑袋钻进他胸膛,闷声道:“该睡了,明日还得拜见师父。”
谢云流被他勾起了顽劣,坏心地去揉捏裸露在外的柔嫩软臀:“快说,不说不准睡。”
李忘生被他捏得嘤咛一声,越发缩进他怀里,细软哀求:“别、别捏了,师兄,疼……”
“……”谢云流喉结滚动,下身又慢悠悠立了起来。
几番吐息,他还是没忍住,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略灰的双眸对上师弟吃惊微瞪的眼,沉声坏笑道:“休息够了,继续。”
细碎铃音复又悠悠响起,交颈低泣,一室情喃。
春宵苦短,红烛还长,便又是一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