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台看得有些痴，耳畔传来的声线发冷：“那是你嫂子。”

宋明台一个激灵，翻了一个白眼：“知道知道。那你去找她吧，不打扰你了。”

多少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摸得到几分顾星朝的心思的，当下就知趣的走了，走的时候不忘办个鬼脸，以示他对顾星朝见色忘义的鄙视。

近乡情怯，顾星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凤朝阳倏忽红了眼眶：“你什么都知道的对吗？”

“是。”顾星朝咬着唇，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是魔界事务太多了吗？”凤朝阳眸色嫣红，泪光莹莹。

“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可如今顾星朝说一个字都困难得很。

凤朝阳心头火起，把眼泪逼了回去，转头就走。

“朝朝。”顾星朝唤她，似有哭腔。凤朝阳吓了一跳，立马回头，却见顾星朝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的落个不停，一双泪眼盈盈地望着她，可怜巴巴的。

对顾星朝，凤朝阳素来是个心智不坚定的。她一时慌了神，她从没见她哭过，顾星朝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神秘而冷静睿智的，何曾见过他这番模样。

凤朝阳当下就软了口气，“那个……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别哭了，原谅你了。”她努力把语气弄得很凶，却不知像一只小兽发狠一样，只会让人怜爱。

凤朝阳不愿意去怀疑在神界时相伴相爱了几百年的爱人。她也不傻，她在鬼界的那些年，顾星朝定是出来事，只是他不愿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更何况，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他救了她。

顾星朝眼泪止息了些，被水洗过的眸子格外清透澈亮，就这样盯着凤朝阳。

他生得实在是好看，肤色极白，似高山之上，云端之中的一捧新雪；唇色嫣红，似雨打‍‎‎海‍‎‍‌‎棠‍‌‎‌‎那一瓣春色；眼尾轻轻上挑，似名家画师醉酒泼墨的风流恣意。

凤朝阳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啪嗒”一下断了，她扑上去抱住他。

顾星朝在她扑上来的那一刻，就止了眼泪，眼里溢满了笑意。真是，怎么这么好哄啊。他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从心底生出愉悦感来，一种餍足的情绪流遍了全身。

这里还是城主府的花园，虽然现在大家都在宴席，没什么人来，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凤朝阳赖在他身上，戳了戳他：“去我的房间说。”

凤朝阳从他身上下来，两人手腕上的红绳交缠着，一时难以分开。有什么念头极快的滑过凤朝阳的脑海，但一时间又难以抓住。

怕被人看见，凤朝阳拉着顾星朝急急地走。顾星朝在后面抿着嘴笑，太可爱了。

凤朝阳夜里不喜欢有服侍的人，所以一时间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院子里种了不少月见花，迎着月光柔柔地舒展着。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凤朝阳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便一个人拎了个水壶在院子里给月见草浇水，晾着顾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