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昭明月扔下一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

“殿下！”高德喊了一声，又慌慌张张地回头看云干。

“陛下！”云干抚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高德忙上去帮他顺气，一边顺着云干的意思说话，“殿下真是不懂事。严家那群自命清高的贼子，早该杀了。”

过了许久，云干终于喘过气来。“明天，放人吧。”

高德顿时瞪大了眼睛。

其实昭明月负气出来也有些后悔，云干年岁不小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她这样气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昭明月有些茫然地站在皇宫前，皇城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虽然这几日她并未上朝，不太清楚到底多少家被抄了，但她估计啊，朝中的官员怕是一半都被抄了。

昭明月没有骑马，就这样慢慢走回了国公府，看着往日富丽的街道此刻一片萧索，不断有人被拖出来。有人认出她，跪爬着上前讨饶求情，又被人拉回去。

也不断有人向她行礼，有百姓痛骂奸佞终究是遭了报应，向着皇宫的方向磕头，歌颂着皇帝的仁德圣明。很多人面上都带着狂热，这种狂热也感染了昭明月。

或许，自此之后，云干剑锋所指之处，便是民心所向。昭明月漫无目的地想。

终于是到了国公府，芍药早就站在门口迎接她。“殿下可算是回来呢，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宫里帮我盯着点，有事立刻汇报。”昭明月神色间有些疲惫。

芍药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吧。”

翌日一早

昭明月早就带了人早早的在东市的酒楼要了个位置，严家人已经被捆缚着跪在邢台上，就等行刑官下令了。

刑场边上聚满了人，都是不相信严家能干出通敌叛国这样的事的，还有不少愤激的读书人说要去皇宫前请愿讨个说法。

“宫里还没消息？”昭明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芍药，又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

快到午时了，实在不行，她倒是可以去劫法场，不过，如果这样做，哪怕云干再宠她，再偏心她，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会重重的罚她。她可不想救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

“听说宫里是松了口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下旨。”芍药见自家主子这么急，也急了起来。

做皇帝的，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更何况严家都被云干整到天牢里去了，扣上的是通敌叛国这样大的帽子，不好翻案。

“再等等。”昭明月呼出一口气来。

“殿下，快午时了。”芍药抿着唇，脸上都敷了层薄薄的汗。

“殿下，去送旨意的公公在半路被人截杀了。”少禾急冲冲地跑进来。

昭明月眼神一变，还有一刻钟就是午时，先救人。

刑场的行刑官已经在念罪词，昭明月冲下酒楼，一步跨上马就往人群那里赶。马儿发出刺耳的嘶鸣，一时间人群混乱起来，盖过了行刑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