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有一种黑水，似油又不是油，气味刺鼻，遇火则燃，水扑不灭，倘若遇到，你多加小心。”昭明月说完，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据我所知，大启目前不会派兵支持聊城，你尽可放心。”

拓跋黎愣了一下，随即弯了眉眼，笑着道了声：“好。等我回来，送你会大启。”

自从拓跋黎回了雅利，性子就收了不少，变得沉稳起来。其实，昭明月还挺喜欢他之前没脸没皮的样子的，鲜活、生动、少年气。

拓跋黎走后，昭明月继续修炼毒经，希望届时，能够一击必杀。其实，在鬼羌时间太短，很多事尚有疑点，但她只是执行哈琳娜的遗愿而已，真相，并不重要。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很多事追究没有意义。绮里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至少比迦伦合适多了，若绮里不听话，她也不介意再给鬼羌挑选一位首领。

拓跋黎整军待发，一路跨过草原，来到聊城城下。聊城的城墙修筑的很高，拓跋黎抬头望去只能隐隐看到有人在城楼上奔走，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而且，随着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近，一股刺鼻的味道也越来越明显。

“狼主，这味道...”苏奇作为军师，自然是跟在拓跋黎身边。他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不知道这味道是什么，可光闻着就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拓跋黎一路上一直默默盘算昭明月的话，现在想想，和昭明月说的有些吻合。他做了个手势，让部队停下。自己下马，查看地面，越贴近地面，气味越重，地上还铺了些干草。把干草拨开，露出乌黑的地面，有水极缓慢的流动着，泛着潮气，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保险起见，拓跋黎喊了一声：“撤。”

军令如山，尽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很快就回撤了。

城楼上的人见他们一走，顿时有些骚乱，很快，无数的箭矢向他们飞来，拓跋黎并不慌张，让士兵不必理会，尽快回撤。

他们据城楼足足有一里，弓箭的射程达不到这么远。不过，聊城人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们，而是地面。弓箭飞到一半就起了火，然后落到地上，加上微风的吹拂和干草的加持，很快就形成了一堵火墙向拓跋黎等人飞扑而来。

马儿受了惊，疯狂的乱窜，所有人都疯了似的逃命。

拓跋黎努力稳住自己，思考着对策。很显然，聊城人把所谓的黑水洒到了地上，但也只是撒了附近半里地而已，只要跑出这个距离就安全了。虽然水不能灭火，但去水草丰美的地方火势应该不会蔓延过来。

拓跋黎边想边喊，指挥着队伍到平时放马的地方去，军队一听这话，顿时都有了主心骨，队形由零散变得齐整起来。

跑出了火势范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沉默的看着远处的火苗越来越小。

“狼主，这是什么？”苏奇努力平稳着声线。

“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