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斯科特在本文前三章出现过哈,和宝宝打了一架那个
-----正文-----
“据调查,近日死亡的皇室成员朱尼厄斯死因为吸毒过量猝死,据传,当日他即将前往一场致幻剂派对……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当中……”
“……银行陷入反垄断风波,股价暴跌,最大股东出逃,警方正紧急抓捕……”
耳机里,规模最大的一家媒体正播报着新闻。
幽灵区的高楼老旧而密集,简玬听着耳机内的新闻播报发呆,坐在高台边沿一动不动。他就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似地,望着远处,双目放空。
镜头拉远,就在他的身边,一个雌虫正看鬼一样看着他。
就在他准备从楼上跳下去时,这个银发红瞳的虫族兀自走到他身边,先他一步爬上了天台边,并在这里发了半天的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好像更没有打算劝一下他。
他的半条腿都伸出去了,这个发呆的家伙还是正视前方,像一尊雕像。
旁边的雌虫试探着将腿收回来,又伸出去。
戴着耳机的家伙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上去像个瞎子。
或者在思考人生。
雌虫试探着开口:“活着太痛苦了,老兄,你也这么认为吗?”
那个呆坐着的小家伙终于恢复了一丝动静,他转过头,张了张嘴,说了一声:“额。”
听上去仅仅是个简单的语气助词。
看到终于有虫关注自己,雌虫忍不住继续说下去:“如果死前能吃点好的就好了,不过这鬼地方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还是死了痛快,不是吗?”
简玬歪歪头,没有摘下耳机,反问了一个字:“啊?”
那双眼睛没有嗤讽,没有怜惜,没有劝阻,看上去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被这双血红的眼睛盯着,雌虫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内心最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有想被真正看到的愿望吧。
这回简玬反而不说语气助词了,他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他先旁边的雌虫一步在天台边缘站了起来,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雌虫:“?”
简玬落地,爬起来,扶正了自己的耳机向前走。
刚刚发生的事情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什么也算不上的小插曲,幽灵区的老鼠吱呀乱叫,肥硕地流窜。
没过两秒,一个巨物从他的侧后方坠下,砸到了他身后的地板上。
嗵。
虫族是集群动物,他们会效仿同类的行为。
真是有趣的物种。
老鼠迅速地开始聚拢在一起啃食温热的尸体,它们是城市里的野兽。
简玬没有回头,走过大街,绕过小巷,新闻被他切断,换成了幽灵区当红黑帮乐队的摇滚乐。
嘶哑的重金属摇滚乐像杂音一样撞在幽灵区的每一个角落,瘾君子蜷缩在街头赤裸着下体,腐臭味弥漫,和绿色的毒气一起扬起。雌虫幼崽们在这样的街区嬉戏打闹,然后被瘾君子细长的腿绊倒,摔在污水里。黑色幽默的电影剧情时刻在这座巨大的地下监狱发生。
简玬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穿过错综复杂的密道之后,在某个废弃的、据传有辐射的工厂遗址中打开了一扇沉重的金属门。
金属链条撞动的声音分外刺耳,每一下都带着几乎将整根链条扯断的力道。
金属门之后首先入眼的是一个个精密的仪器,被不要钱一样摆在这个老旧破烂的地方。滴滴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上面显示着各项身体数据。如果对这些数据有认知,会发现它们远远超过了普通虫族的平均值。
仪器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挣扎的身影,高两米三左右,被一条条金属链牢牢锁住,脖颈处戴着一个通电的金属项圈。
他被各种束缚具捆绑,看不清面容。但与被牢牢覆盖的面部相比,他浑身赤裸,身材健硕,一根粗长的肉屌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甩动,龟头饱满且红润,卵蛋沉甸甸的,上面贴着连着电线的贴片。
无机质的虫甲覆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虫化程度比一般的幽灵区雌虫更深。
已经有几条手指粗的金属链条被生生扯断,垂落在地上,随着其联结者的挣扎在地面上砸出响动。
幽灵区有一句传言,血腥味够浓厚,才能引来疯狗。
所以他找了个机会,把疯狗抓来了。
斯科特是流窜于幽灵区的、虫化程度极高的恶鬼,在幽灵区极为有名,也曾和简玬打过一架,把简玬的面具扯了下来。
这个被其他虫族称为斯科特的家伙似乎没经受过多少教育,从小就以一种极其野蛮生长的生存路径长大,也因此锻炼出了极为强悍的生存能力。
简玬走上前去,没有先扯下连接在斯科特身上的实验仪器,而是先解开了牢牢盖住斯科特眼睛的眼罩。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一双带着嗜杀的攻击性的眼睛。
简玬热衷于养狼,无论在地面上还是地底。
如果他想让狼群为他出征,他就养狼。如果他想吃肉,他就饲养羔羊。
只有害怕被成长的狼伤害的家伙才会去成批地饲养温驯的羔羊。只要喝下羔羊的血肉,他们就不需要再去外出狩猎了。
但简玬没有这种兴趣。
他会找到这群怯懦的狗群里的狼,用生肉喂养它们,打磨它们的爪牙,让它们拥有足以给他毙命一击的能力。
找到斯科特很简单,只需要看看这片街区的哪儿的尸体上有新鲜的撕裂伤,斯科特这条疯狗就不会太远。然后稍加引诱,没有人性的野狗就会上当。
他已经悄悄把斯科特抓到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很久了,大概可以追溯到他刚开始放假那会儿,也就是甚至没有收购银行那会儿。
在昏暗的光照下,斯科特的肌肉块很大块,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身上残留着被切割的痕迹。他的手臂和腿部都被牢牢锁着,剧烈地挣扎中肌肉再次绷紧。他的嘴部也被皮带绑住了。
简玬取下耳机,放到一旁,紧接着解开了斯科特的嘴部的皮带,慢慢把它掀下来。
皮带处连接着一个向内嵌入的口球,金属制作的,已经被咬得向内凹陷,斑驳累累。
斯科特的呼吸带着热气扑在简玬脸上,是浓郁的血腥气,闻上去可能有点让虫反胃,但简玬戴着口罩。
斯科特有一口异变的尖牙,像鲨鱼的牙齿。
简玬戴着手套,把手指塞入斯科特的嘴里,撑开这条疯狗的口腔。
斯科特立刻本能地往下咬合,他们无声地僵持。高密度特殊材质的手套被划破一部分,这是例行喂养的内容之一。
利齿刺破肌肤,鲜血渗入斯科特的口腔。
简玬就这么看着斯科特的脸,这张极其英俊的脸上只有未经受过教育的原始和野蛮。他可以去让斯科特接受教育,但是他没有。
他没这么仁慈。
像幽灵区的低俗读物里的主角那样用爱感化一个野蛮又强大的雌虫?说实话,那听上去有点恶心。
可能这也是他和低俗读物里的主角一点儿也不像的原因……他真的没有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低等种族之间春花秋月的感伤和情情爱爱的纠缠里,更别提去和这群两米多高的、肌肉遒劲的雌虫共情。
虫子是没办法共情人类的,他认为自己是那个虫子,谁会说不是呢?
疯狗就该永远是疯狗,一个彻底的玩物,他可没兴趣把一条疯狗教养成人。
他就是要用鲜血和尸块喂养他,切割他,研究他,让他成为彻底的怪物。
斯科特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贪婪地喝下简玬施舍的鲜血。他的舌头圈起来裹住简玬的手指,尽可能地接触温热的血液。他咽下它们,用尽身体的力气来吮吸。口水顺着被张开的口腔流下来,落到斯科特的下巴上,滑过他滚动的喉结。
在感觉差不多的时候,简玬抽回手,退后一步,按下了解开束缚器具的按钮。
下一秒,斯科特就将简玬按倒在地上,虫化的利爪直直地伸向简玬的喉咙。
仪器上的电线被扯离雌虫的身体,发出绷断的声音,简玬眼里的兴奋却愈发浓厚。
“来,我教你怎么杀了我,我教你怎么一击毙命,对着这里……”
他着迷地引诱着斯科特攻击他,在斯科特即将成功的时候,他又狠狠将斯科特掀翻到地上。
咔擦,斯科特的骨骼断裂的声音。
挑衅,攻击,对战,他面对斯科特这样的怪物时如是,面对自己的手下亦如是。
他赤裸着修长脆弱的脖颈,那一截脖颈看上去雪白得反光,吸引着利物将它划破或割断。吸引猎食者最好的方法是假装露出破绽,就像他在任何其他地方、在那群雌虫面前演出来的那样。
但他是真实地教斯科特怎么去切断它,取了他的性命。
这段时间里,他们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训练。
只有简玬能强大到引导斯科特从一条只会用蛮力攻击的野狗训练成一个真正的杀人兵器。正如前面所说,他实在没兴趣用爱去感化——去浪费时间。
血腥味更加浓厚,最终,简玬把斯科特重新压制到地上,用腿卡着斯科特的手臂,并打开了项圈上的电源开关。
他的衣服不导电,但斯科特全身赤裸。强大的电流开关被打开,健壮的疯狗立刻发出痛苦的惨嚎。
“啊啊啊啊——!”
斯科特的惨嚎声震耳欲聋,可惜房间被改造过,完全隔音。
简玬坐在比他体型大上两圈的斯科特的腰上,用手压着斯科特的鼻子和脸,笑着、死死地盯着痛苦万分的斯科特。
他知道这条疯狗再怎么受到折磨都只会爆发出更强的攻击性,这是他最有趣的地方。
但这并不能抑制简玬此时的玩乐心。
简玬带着手套的手攥住了斯科特被电击到勃起流水的肉茎,微微弯腰,笑着说道:“实验继续。”
整个雌虫文明对他只是个巨大的试验场而已。
按照正常的、人性的、道德的故事轨迹,这或许只是某部英雄电影里小小的、属于反面角色的故事背景。最终这条疯狗会彻底地摆脱他,然后遇到一个温和的、正义的、道德的主角。
他会被这样的角色所感化、教育,他们会一起回来批判他,谴责他,杀了他。
正如他所愿。
如果这群懦弱的羔羊饲养员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