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注意:为了剖析资本与阶级的运作模式,本文的主角(反派)是实质意义上的反派乐子人,不是什么好人。
本书其实并没有感情线,整个故事都完全以简玬为主角,也不存在“受”这个概念,即使他们对简玬再死心塌地再疯狂再求而不得,到最后都只是简玬的“玩具”而已x
本文剧情与肉皆重,有什么想在虫族文里看的play或剧情一定要在评论区和肆肆说哦!!
【本文有一系列原创插图(含全彩),标注原创插图皆为作者原创】
-----正文-----
幽灵区没有天空。
当抬头看天时,会发现这个地方永远不可能看到星星。
严重的光污染将本应是地面的天空照成雾霾的灰色,低空会时不时窜过一两辆播放着刺耳音乐的飞行器。
这里不属于地面,严格来说,这片区域深埋于地底不知几英里。
谁也说不清幽灵区的区域到底有多广,它被塞进了至少上百亿的虫族,这里的建筑像是被成片地复制过,低矮、破旧、廉价、狭窄,它们只可以被形容为容身之所。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大片的全彩霓虹灯闪烁着劣质的光芒和旋转的摄像头。
随地可见的报废赌博机旁,散发着腐臭气味的黄绿色废水顺着管道被排放到排水系统尚未建好的地上,偶尔可见肥硕的黑色老鼠抖擞着肥肉从破损的井盖处钻出来,爬过路边躺倒着的醉醺醺的酒鬼或死尸的身上,又迅速地钻进下一个能钻的洞。
“反对基因改造!”
“地底是最安全的地方!”
“高等智能是我们永恒的敌人!”
巨大的的标语和涂鸦悬挂在广告牌林立的大街,看上去陈旧而古老。
而这儿,也正应和了他们所反对的东西,新科技的影子不复存在,只剩下工业的筋骨和框架,显得原始而赤裸。
赌场、妓院和酒吧在这里随处可见,如果哪一条街缺失了任何一家,那这条街就算不得完整。
只需要满足最原始的欲望,虫族就能生存。
酒吧。
幽灵区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做爱,包括酒吧的卡座。有人付了几个硬币就急着把其他虫族往自己的裤裆那里扯,有的虫族被压在卡座的劣质沙发上猛操,他们的做爱声音被喝酒划拳的声音盖住。
“看看,老子刚装上的机械义肢,地面上淘下来的最新款材料,能把你脑袋崩掉一半,酷不酷?”
“我操你爷爷,什么东西?假货吧,不信,要不比试比试?”
“哟小子,发财了,又抢了哪个肥猪的货?”
“中!三个六!哈哈,筹码给我拿来!”
一群接近两米的高壮雌虫混在一起,喝酒、划拳、赌博、吹牛、做爱。
今日的酒吧和平时相比稍显不同,酒的气息似乎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为甜美,隐秘地混合在空气中,让人头脑发胀。
雌虫们迫不及待地炫耀着自己身上最值钱的部分,力量、金钱、运气,而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不经意间偷偷投向同一个地方。
最角落的卡座里,一个相比起高大雌虫而言显得有些娇小的身影安静地坐着。
相比起喧闹地喝酒、炫耀自己身上机械义肢和战斗特征的雌虫,他的动作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就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没人能看见他的脸。
不是因为卡座的灯光太暗,而是因为他的连帽兜下罩着一个足以盖住全脸的纯黑色电子屏面具。
面具上有一个简单的笑脸图案,两个圆圆的鸭蛋一样的电子眼睛时不时会眨动几下,在可爱的同时显得有点儿诡异。这个面具与连帽兜一起将他真实的五官罩得严严实实。
这个家伙能给人一种他是雄虫的错觉,但对于只会存在于高层顶峰的雄虫而言,他的肢体动作就又显得太过于邋遢和随意了。也没有雄虫愿意到这种垃圾地方和一群低等虫族鬼混,所以比起雄虫,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混迹在幽灵区的、家境还不错的未成年雌虫。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雄虫可能还在哪个豪绅的别墅里度假呢。
他的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一口都没有喝,抬头看着房间角落挂着的破旧电子屏,似乎是在看上面播放的新闻。
“……军工总部塞尔斯将于近日与圣虫会见,协商洽谈加强合作,共同面对外星系警告……”
新闻画面里,深灰色短发、黑西装的英俊男人从记者的簇拥和保镖的保护中走过。他紧握着一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看不见被遮住的五官也看不清四肢轮廓的虫族的手。
这个霸道的家伙连讨好都不愿意讨好一下镜头,只是偶然间瞥了镜头一下,眼神微冷,就转回视线,灰蓝色的眸子里看不出除了警告之外的任何多余情绪。只拍摄到这一个画面,灰发男人就紧紧握着身边人的手走远了。
但即使只是一个短暂的画面,也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个男人不同于在场所有雌虫的气质。他沉稳,英俊,鼻梁高挺,嘴唇丰润。即使是背影都能看出他的身形高大,肩宽腰细,长腿笔直而有力。即使身材匀称,他仍然比那群保镖要更高,而且力量感更为强悍。黑色西装是特别定制,但他壮实的肌肉仍将整套西装撑得饱满而硬挺。
有钱的家伙总能花费巨资升级自己的所有装备,包括心脏。
与之相比,那个被他紧握着手的虫族因为服装的版型特殊和保镖的遮挡,给人的感觉多少有点抽象。
这个虫族戴着一张能罩住全脸的机械面具。机械是干净的纯白色,幽灵区可见不到这么干净的颜色。二十年来,即使塞尔斯抛头露面,也没有任何一个低等虫族能从电视上看到这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虫族的真实面容。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听说他的身体并不好,倒是被塞尔斯保护得极好。二十年来,未曾真正在大众面前摘下面具。所有虫族都知道,塞尔斯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也将他作为真正的继承人来培养。
所以没有人怀疑过,这个孩子其实是一个雄虫。
在他们的认知里,雄虫怎么可能是一个强大的军火产业天生的继承者呢?
“去!谁要看塞尔斯这种财阀!”雌虫群里爆发出一阵抱怨声,注意到角落处对他们的炫耀根本不投一眼的家伙居然对小小电视屏幕上的家伙这么认真,不免得醋意大发。
“呵呵,平时人人都骂他,到要操穴的时候人人都想成为他!”
“塞尔斯那家伙身边的是他的干儿子吧?二十年了,谁知道这家伙到底长什么样?怎么会有家伙能长这么矮?”
听到这句话,卡座角落面具人晃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摇。
“谁知道是不是长残了?到底他身边怎么来的这个干儿子都不知道!听说是二十年前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塞尔斯身边就多了这么个家伙……嘿,那会儿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死透了吧?说不定这就是个外星生物所以见不得人,哈哈!”
“但你可别说,这家伙当坏小子的能力可不差,闹出来那些事儿也就他老子镇得住……倒是有几分幽灵区的风格。我佩服他!”
“呵呵,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如果外星生物真要来毁灭这个星球了,说不定这家伙就是联络人呢!”
新闻里播放着的明明是外星系传来的警告,在场的虫族却无一真正对世界即将毁灭这一消息感兴趣,纷纷聊着财阀的八卦。
这个时候,其他雌虫提醒道:“等等,‘圣虫’应该要出现了!”
一听到这个称呼,在场的所有雌虫都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子屏幕,变得极为躁动不安。坐在卡座角落的身影始终没怎么动,只是轻轻摇动着的杯中酒显示他此刻还算是活着。
他们的注意力都投在这面小小的电子屏幕上。
按理来说,接下来播放的应当是塞尔斯和圣虫会见的同框画面,但新闻并没有播放类似的画面,而是直接切到了圣虫身上。
狭窄的酒吧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的声音。
用优雅来形容圣虫并不为过,他的四肢修长,一张白皙的脸雌雄莫辨。作为虫族,其他虫族能很轻易地看出圣虫作为一个雄虫和其他雌虫存在的不同,雌虫都高大健壮,而视频画面里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雄虫,他优雅、美丽、温和,而且诱惑。这不是幽灵区这群活在地底阴沟里的雌虫能接触的玩意儿。
即使隔着电视屏幕,他都能让人由内而外地生出欲火。服装的裁剪恰到好处,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吸引着满屏前所有虫族的视线。
圣虫正在接受采访,面对镜头,他温和而自信:
“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去建立一个更为平等的,更好的世界,通过这次合作,我坚信我们可以离这个目标更进一步……”
“该死的……真想闻闻世界上唯一的雄虫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看着屏幕上的圣虫,有雌虫失神地说道。
“好甜,我仿佛已经闻到雄虫的香气了,操,感觉我勃起了……”
“不会吧傻逼,你真勃起了?真恶心,离我远点。”
“我也想操雄虫!他一晚上多少钱,一亿,两亿?”
“哈哈,做梦去吧你!你有这个钱吗?”
“我操!塞尔斯能接触到这家伙,值了,真是值了!”
“说不定还能操到他,这可是塞尔斯,最大的军工帝王……而且听说圣虫和人合作的手段可不干净,谁知道呢?”
“别说,塞尔斯这么有钱,想睡谁都可以吧?说不定已经和圣虫睡上至少十遍了!”
“咔。”
轻轻地、玻璃酒杯边沿被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极其微弱,却一下制止了在场所有雌虫的喧闹。
此刻就算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全彩性爱影片,在场的雌虫们也再难以去注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像是被催眠了般回到了现实之中,落到了那尖尖的连帽衫上。
面具人站了起来,走出卡座,其他雌虫得以窥见他的全貌。
他在被纯黑色金属战斗器件锁住的脖颈下方时不时会裸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区域,依稀可见锁骨,让雌虫看见时会呼吸发紧。
这不像是一个粗鄙野蛮的雌虫,他并不高壮,只有一米八几,比起雌虫,他的肢体甚至显得有些纤细,但身形格外均匀。
所有的雌虫心里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词,雄虫。
如果不是雄虫,怎么解释这该死的吸引力和让人眩晕的香气?
但仅仅从动作与姿态来看,他与电视上的圣虫又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身高也不太像。
就在虫族们纷纷揣测和嘀咕的时候,面具人从兜里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金色筹码。
被黑金机械组件包裹住的手仍然比普通雌虫的手要更为修长纤细,不知这只手与筹码究竟哪个更加吸引人。
这枚筹码可以被用于兑换最多的游戏币,甚至可以拿着它踏进最高的赌场。
看到筹码,雌虫们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伙计们。”
面具人的声音,被面具处理过后清楚地进入到酒吧里每个虫族的耳朵里。他的电子面具上依旧挂着大大的笑脸,就算每时每刻都非常快乐。他的语调轻快,但听不出任何情绪:
“别管什么圣虫拯救世界了。谁有兴趣陪我玩一个小游戏?奖金是这枚筹码……能者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