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没错又是我,又更新了!今天要完结,终于写完了!其实是一个很小的脑洞!没想过能写这么长,居然能写两个月,感谢各位一路相随。今晚跟着兔兔看到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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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CN175所有的文件还在听雨山庄那边,好厚的一个文件夹,设计数据,应用数据,中文,英文还有阿拉伯文,除了段沉谦的最后签字,上面还有很多人的名字。
桑年这种外行都知道,这肯定是非常多的人连续研究,辛苦的劳动成果。
他有点难过,想了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办法,“段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伪造一个,拿一个假的去骗他呢?反正他应该也不认识的……或者把其中一些关键的数据改一下”
“他不认识?”段沉谦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他是你啊,那是狐狸,哪有那么好骗,伪造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了,没事儿,拿着,尽管去”
桑年失落了点了点头,段沉谦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颗带着夹子的黑色小珍珠,蹲下身,给他别在了牛仔裤的裤脚内侧,孩子疑惑的问道,“段先生,这是什么啊?这么好看的珍珠为什么不放在外面?”
“这是我在佛祖面前求来的,保平安的,不能见光,见光就失效了,带着去,一定会没事的”
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拿着文件,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段沉谦微微的笑着,拜了拜手,看似非常轻松的送他出了门。
桑年刚走,男人的脸就阴沉了下来,坐在了书桌前,“CN175,老子看你有没有命拿!”
“老板”小森在旁边站了半天了,他就知道他们老板还留了后手,“调一队人去,跟着桑少爷吗?我们在境内的武器不多,只有几把手枪,还有一架高精狙,要是大规模火拼,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先不要跟着小兔子,那只狐狸我太了解了,他们在见面之前,狐狸肯定会把周边都侦查清楚的,他向来聪明,自负,骄傲,自以为是,既然下了这个手,就笃定了小兔子会把东西给他偷过去,先不要露出马脚,等他们见面了再说”
“那,不跟着的话……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们在哪儿见面?”
“你没看见我刚刚给了他一个带定位的窃听器吗?你还真以为是什么保平安的珠子啊?”段沉谦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找到了位置,等他们见面了,我们再出发,先把他周边的人清理掉,尽量不要动枪,采取无声战斗,拿到解药后,立马毙了他!我顾念旧情留他一命,现在居然还想打我的主意!”
“老板,既然有这个计划,为什么不和桑少爷明说呢?他还以为给您拖后腿了,多难过啊”
“他是只兔子,胆子又小,你觉得他能当内应吗?要是告诉他了,他会很紧张的,那是只狐狸,一眼就看出来了!”
桑年拿到文件,一刻都没有等,立马去了那个废旧的工厂。
昨天晚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大白天的过来,桑年才看清楚了这里,这个地方在城区边缘的荒野,杂草丛生,看着就不像是有人来的样子,他也没有那个小狐狸的联系方式,就只能依照约定在这里等他。
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小狐狸才出现了,还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这么快?这才一天?!”
第二个人的声音出现在了窃听装置的耳机里,劳斯莱斯里后座上的段沉谦看着车内后视镜,和驾驶座上的小森对了个眼神,夜幕之下,劳斯莱斯弯出了车道,后面跟了四五辆黑色的奥迪。
桑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伸出了手,“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解药呢?”
“先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一堆废纸骗我”
少年横了他一眼,“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骗人,这肯定是真的,上面还有段先生的亲笔签名,你先把解药给我!因为我打不赢你,你拿了跑了我也没有办法”
“行行行……”小狐狸哭笑不得,拿出了一个真空包装袋,先扔给了他,桑年拿到了手里,这才放心的把手里的文件交了出去。
小狐狸如获至宝,歪着下巴大致检查了一遍,确定了这份文件是真的。
桑年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待,将解药收起来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轻蔑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自誉为爱他吗?这就是你纯洁无尚的爱情是吗?你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吗?想想那个恋爱脑就觉得可怜,十年前被人骗了一次,十年后又被人骗了一次,哈哈哈哈哈!什么他妈的狗屁爱情!一想到他的表情,我就觉得很精彩!”
“段先生就是因为你才会留下基础病的,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天连米汤都喝不下,有多难受!十年前他那么喜欢你,你们在一起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他?!
“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儿,你不会还相信这两个字吧,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种东西很廉价的,只不过是他们有钱人闲得发慌了,搞出来唬人玩儿的!周围都是,你爱他,我爱他,他也爱他,爱不爱所有人随口都可以说出来,任何人都可以很爱任何人,有他妈屁用啊!”
小狐狸得意极了,大放厥词,“你真以为戏本子上写的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故事是真的吗?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的,我在叙利亚长大的,六岁,也可能是七岁,的时候,亲眼看见我爸爸,为了一口吃的打死了我妈妈,手枪,一枪爆头,崩……”
他手指比了个枪的手势,调笑着,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经历,“那个血啊,热呼呼的,从我的头顶浇到了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哦……还有白花花的脑浆……你跟我说爱情?哈哈哈哈!”
“可爱,我爸爸养我呢,只是为了一口救济粮……当他发现带着我逃难是个累赘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把枪口对准了我,只不过我比较聪明,先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动了恻隐之心,然后同样的位置,一枪爆头!崩……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爽极了……”
“所以你告诉我,什么叫爱情,不说爱情了,什么叫感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玩意儿,我不到十岁就全戒了”他摊开双手,无比的享受这一刻属于他胜利者的荣耀,“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人被逼到了生存的临界点,都会暴露本性,你不也是一样吗?我们都一样,谈什么爱情那么高尚!”
不知道为什么,桑年并不恨他,讨厌他,反而还觉着他有点可怜,“那你敢承认吗?小森哥没有去查你,他说可能查了也查不到,你敢不敢承认,十年前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是你拿走了那个什么E的燃烧弹,是你杀了他爸爸妈妈?”
“我有什么不敢的啊,没错,就是我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狐狸畅快的笑着,不自觉的敲了敲手里的文件,“不到十岁我就知道了,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十年前,我确实是和今天一样接了个任务,去接近他的,真正的猎人往往都要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才容易让人上套”
这里的情况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段沉谦的耳机里,他在附近的树林里,靠着树站着。
实在没有忍住,点了一支烟,玫瑰花,无人机,狙击枪,往事一幕一幕在脑子里轮番播放。
他没有什么表情,非常平淡,但是内心翻滚着,涌动着。
十年了,他以为邂逅的美好,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带着玫瑰花热烈的红,戏剧性初识,竟然真的只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圈套,他惦记了整整十年,居然只是个引猎物上钩的陷阱。
这世上没那么多刚刚好,也没那么多美丽的巧合……
小森走过来低了低头,“周围都清理干净了,十三个人,都是境外雇佣兵,我们现在动手吗?”
段沉谦顿了顿,弯下腰,摘了一朵树脚的小野花,淡淡的说,“再等等”
听他说完这些,桑年险些绷不住了,“你故意接近他,拿了东西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为什么还要杀他爸爸妈妈,你知不知道他这十年有多难过,他……”
“啧啧啧,心疼啊……小孩儿,你瞧你,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这你可就误会我了,他爸爸妈妈可不是我杀的,只不过是我去偷东西的时候碰巧听到了他爸妈在商量航线信息,偏偏就是那么巧,我回去交差的时候呢,别人出了高价在买这条信息,五千万啊,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嘛……”
“你还说不是你,都是你!你忘恩负义,你就是个魔鬼!你他妈怎么能下得了手!你知不知道这十年他一直在想你,他想你想得都让我嫉妒!你画了你的画像,很多很多,藏在书房的画册里,他不敢让别人知道,只敢一个人偷偷的看,他在战场上看见一个很像你的背影,都会高声的叫你的名字”
说道这些事情,小狐狸的眼神明显暗淡了,柔和了,不再像方才一样张牙舞爪了,“整整十年,那是他最好的十年,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你把他害得好惨,他有富足的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美好的未来与理想,他温柔平和,和所有富二代都不一样,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带你远离战场,和你一起计划未来”
“他多好啊,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不早出生几年,为什么十年前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不是我,可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就被你给毁了,一切都被你毁了!十年前他自暴自弃,生理的,心理的,几近崩溃,都差点去吸毒了,即便是这样,你如今回来了,他不爱你了,都不舍得杀你”
桑年耸了耸鼻子,从灵魂最深处发出了质问,“我问你,你爱过他吗?哪怕一点点真心实意?”
小狐狸移开了目光,沉默了片刻,但是很快,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狡黠的说道,“你猜?”
桑年简直火冒三丈,和他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
“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不懂呢?”小狐狸走到了他面前,淡淡的笑着,“爱不爱管什么用啊?爱非常廉价的,无形的东西你看得到吗?爱值几个钱啊,他倒是爱你啊,他能为你做什么?你倒是爱他啊?还不是拿着设计图到我这里来换解药了?”
树林里的段沉谦长吐了一口气,将那支粉红的小野花插进了口袋里,“行动吧”
桑年看了他好久,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仇人,而是在看一个受过战场创伤的孤儿,“虽然你对不起段先生,但是我觉得你好可怜……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段先生教过我的,生命都是随机的,外在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体验,这个世界上无形的东西,免费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正是因为任何人都可以很爱任何人,但他却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才弥足稀有,你曾经触手可得,可是你却不信”
“你不信他,所以十年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敢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一味坚持自己的正确。你不信他能接纳你,帮你处理好后面所有的事情,可是我信他,我敢吃下毒药,告诉他真相,我不怕死,你以为CN175是我自己偷来的吗?这是段先生给我来换解药的”
前面的那些大道理,小狐狸听着都耳朵疼,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才破了大防。
他腿都在发抖了,眼里都透着不自信,“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把他让给我”,桑年转身就走。
段沉谦给他的?这是段沉谦给他的?
他心心念念的文件,此时此刻拿在手里都在发烫。
不能让他走,要真是段沉谦给他,那……
他反应过来之后,三步并做两步去抓兔子。
但手还没碰到他,子弹嗖的一声,飞了过来,小狐狸躲闪不及正中胸膛。
听到了枪声,小兔子脸都吓白了,慌乱之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兔子!过来!”
他回头看到了段沉谦,立马朝他跑了过去。
段沉谦手枪上膛,对着那边的人一顿扫射,向阳想出手都没有机会。
男人大步的迈过去,冒着硝烟的枪管抵住了他的心脏。
小狐狸抬头,颤抖着,哽咽了一下,“笨蛋中校……你敢……”
轰的一声,鲜血四溅,段沉谦沉着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
玫瑰一样的少年倒在了血泊里,嘴角淡淡的弯起了一个弧度,“呵呵呵呵呵……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嫉妒他……段沉谦……我得不到爱……你……也别想得到……”
留下了最后一句遗言,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段沉谦斜眼看了一下,将口袋里那支小野花扔在了他身上。
还给你,大马士革玫瑰,时间紧,找不到玫瑰了,将就着用来抵债。
回去的车上,两人坐在后面沉默不语,桑年紧紧的抱着CN175的文件,这是他离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他偷偷的看了段沉谦一眼,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自己也就没有说话。
段先生在想什么?他一直在外面吗?那我们刚刚说到话他听到了没有?
还是小狐狸死了他很难过,毕竟是他爱了十年的人,可是人是他自己杀的,又不关我的事。
沉默了十分钟,桑年终于忍不住了,“段先生,您想念他吗?”
“不是想念,是想……”段沉谦确实在想小狐狸,但是却不是桑年意义中的那种想,“他最后说了一句话,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我得不到我的爱……得不到……为什么会是得不到呢?”
忽然,他灵光一闪,脊背都发凉了,“解药吃了吗?!”
“啊?还没有,我想给您看看来着,让您看着我吃,免得您担心”
桑年说着将那个真空包装袋里的白色药丸拿了出来,段沉谦立刻抢了过来,异常紧张,“掉头!去医院!”,那是只狐狸!狐狸的话怎么能信呢!
娄明净还在医院里守着,段沉谦把白色药丸给他做了化验。
果然,解药是假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