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看到好多评论,超开心,今天要更一万字。段总加油!马上上肉,反攻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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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桑年脑子里最乱的时候,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难受极了。
现在有个人命令他干点事情也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想,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许宴已经睡了,桑年出了门,他应该找一个黑漆漆的小树林,但是他讨厌黑暗,讨厌极了,于是乎去了操场,这个点,整个学校都没有人,操场上亮着探照灯,他屈下膝盖跪在了最明亮的地方。
跪着?跪一夜,然后呢?我跪没跪他又不知道,我要告诉他吗?
桑年将那串号码输入了微信搜索框,找到了段沉谦的微信,他的微信名叫什么……皆是虚妄
什么意思啊?好像是一句佛语,凡是有相,皆是虚妄,这个人真奇怪,不信佛还拜佛,还研究佛语。
桑年加了他的微信,改了个备注:司令
然后自拍了一张,给他发了过去。
段沉谦看着对话框里的照片笑了笑,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乖,隔半个小时给我发一张
桑年明明白白的翻了个白眼:好的,段先生
现在是春天,天气不冷不热的,蚊子也都还没有出来,桑年结结实实的在这里跪了一整夜,也是很听段沉谦的话的,订了闹钟,每隔半个小时给他发一张照片。
只不过段沉谦都没有回他,桑年也顺带着把这些照片都给哥哥发过去了,哥哥也没有回他。
跪着也是无聊,脑子里七想八想的,除了想去死还是想去死,他硬逼着自己想点别的什么,把这种念头赶出去,盛哥说人得活着,活着才能看到太阳,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想别的,想想别的,段沉谦,对,想想段沉谦。
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的,像他这种家里有矿的有钱人,要什么没有啊,王朝里的八星级会员,什么样的小奴隶找不到啊,他能这样容忍我,已经很不错了。
难怪望哥说他情绪稳定,脾气好,还是禁欲系的,他明明见色起意,居然到现在都不上我?!会不会禁欲只是个人设,原因就是他根本不行啊,呵呵呵呵呵呵……一把年纪了,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每次他罚我都是因为我惹他生气了,第一次是因为我和他顶嘴,第二次是因为我进了他的书房,说到这件事情都怪那两个人骗我!不过,那两个sub呢?从地下室出来就没有见到了……他书房里好多书,很多都是孤本了,还有画册上的那个男孩,那些应该都是他亲手画的,那个男孩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桑年脑子里像闷了一锅浆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他膝盖都跪麻了。
扶着腿站都站不直,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我日你妈,段沉谦!
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自从桑年认识了段沉谦,好像在哪里都能见到他,周三在教学楼里见了,周五的下午,居然在他打工的餐厅里又见了。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桑年就被赶出了家门,那会儿他还只是个高中生,盛开收留了他一年,帮助他去参加了高考,可是上大学也是一大笔钱,他也不能白得盛哥的好处,自己出来找了工作。
这些年,他什么活儿都干过,在工地上搬过砖,在街上发过传单。
这个餐厅的工作是盛哥给他介绍的,说是望哥一个朋友开的,保证靠谱,工资也高,活儿也轻松,就是个服务员,还干净,最重要的是老板是望哥的朋友,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门口进来一批西装革履的人,一看就是过来谈生意的,但是最前面的是一个油腻的大胖子,好多人围着他,在这里干了怎么久,桑年还是有点眼力的,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大胖子应该是主宾。
他长得太丑了,桑年不想看见他,所以自动忽略了,桑年隔壁的另一个服务生连忙去接待。
但那个大胖子看着桑年兔子一样的脸,不怀好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名要了他,“让他来”
桑年抱以帅哥式礼貌的微笑,本来准备和他说他今天晚上有别的客人要接待的,他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样干的,有钱人为了保持自己的体面,都是不会为难他这种人的,毕竟这里不是什么色情场所。
但是眼角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改口了,“好的,您这边请……”
段沉谦同三五个朋友过来吃饭,即便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他也知道那是自己的小兔子,但是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前后两拨客人,自然是安排在了相邻的两个包间。
包间的门没有关严实,段沉谦微微斜眼就能看到,桑年商务式的微笑,前前后后的往隔壁送餐。
身为一个dom,看见自己家的小兔子伺候别人,他自然是不爽的。
喝了口红酒,“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出去打电话,就真的是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
旁边的娄明净好像也看到桑年了,蹭了蹭他的胳膊,“哎!段老狗,那个……像不像你们家兔子?”
段沉谦笑而不语,不到十分钟,外面来了一群警察,进了隔壁包间,吵吵闹闹的。
好事的娄医生问了他们这个包间的服务生,“那边怎么了?在吵什么啊?”
小服务生生涩的回应道,“警察接到举报,说那边有人藏毒,全都被抓走了”
藏,藏毒?!段沉谦的表情可一点都不惊讶。
娄明净就知道这好事肯定是他干的,“你还真是条老狗啊!有仇啊?!举报人家藏毒?!”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举报的?”他说是这样说,但是脸上挂着不明不白的笑意,“给那个包间的小服务生一笔小费,警察工作辛苦了,吃饭……”
小,小费……桑年拿到一万块的时候,有些懵了,还是现金。
主管说是客人给的,哪家的客人这么阔绰啊,难道是那个大胖子?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从前也有收过小费的,但都是外国的客人给的,因为国外才有给小费的习惯,也没有这么多吧,一万块!
还是现金,好大一包,桑年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反正是小费,管他是谁给的。
一万块,一万块啊……天降横财,干什么去呢……哥哥,对,哥哥……给哥哥……哥哥一定需要钱。
下班了之后,他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去了哥哥住的地方。
哥哥和嫂嫂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就在城中村的一个小黑巷子里,是一个小平房,桑年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他停好了自行车,兴奋的敲着门,“哥哥!哥哥!我有钱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需要钱!也知道你还不想见我,我就放门口!有一万块!你记得出来拿!哥哥!”
门没有开,但是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还有激烈的争吵。
是哥哥,他认得哥哥的声音,“小年一个人在外面已经很难了,不能要小年的钱”
“他难啊!桑淮!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谁!当年你就在包庇他!就应该把他送进警察局,关进监狱!枪毙!我让你不理他,我让你不和他联系,你听了吗!他每天都给你发消息!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他想死就去死啊!他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之后就是一阵凄惨的哭泣,门外的桑年不再说话了,默默的把钱放好,压在了石头底下,离开了。
步行离开的,连停在旁边的共享单车都没有骑走。
我想死就去死啊,我做给谁看呢!我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腿断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就应该是我的,应该要是我的!
死其实不难,一点都不难,只要我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他们都会很满意的。
盛哥,对不起,对不起啊……
少年拿出了随身的利器,看了看自己白皙的胳膊。
动脉,之前查过资料的,找到动脉,一下,只要一下……
眼角突然瞟到了胳膊上几道淡淡的红痕,是上次,上次段先生……
他说七天会复原,不会留疤,今天是周五,所以还有一点点痕迹,再过两天就没有了。
段先生,段先生……
记住了,以后你的身体,不可以留下任何疤痕或是痕迹,除了我,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不知道为什么,桑年的脑子里突然出现段沉谦的这句话,哐当一下,手里利器掉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默默的往前走。
走了大半个夜晚,抬眼居然到了段沉谦的家门口。
这么晚了,他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今天还是周五,段沉谦定然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于是乎,只默默的蹲在他的门口,等明天周六,他们约定的日子,他再进去。
段沉谦根本不在家,他吃完了饭,又去王朝逛了一圈,王朝总部的教授大人这几日在这边视察,段沉谦在国外有个项目和他们在合作,所以同他们聊了聊,结束了之后回来,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在他家门口蹲着的兔子了,桑年慢慢的站了起来,“段……段先生”
“小兔子?呵呵呵呵呵呵……想我了?”
桑年红了眼尾,“没有,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周六了,我只是比较守时”,段沉谦没有说话,紧接着听到了一句让他颅内震荡的话,“我想和您上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