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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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谢道兰本以为那乞丐是偶入荒庙,一时心软,才会照顾自己。却不想第二日、第三日,他也来了。
草床做得很粗糙,用来包裹的粗布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身上的伤口发了炎,又痛又痒,牵带着他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发起高烧,根本不是难受二字可以蔽之的。
越是这种时候,越显出身边有人照顾的珍贵。
谢道兰心中的抗拒,也慢慢软化为了感激。
在第四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那乞丐以为他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露出一个笑来:“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话问得属实有点白痴,谢道兰全身上下根本没一个舒服的地方。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乞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叹气道:“你已经烧了两天了。我明天会想办法给你找些药来,今天就先熬一会儿吧。”
谢道兰想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勉强张开嘴,却被下颚处传来的剧痛截住了话头。
乞丐道:“别开口,你的下巴现在还动不了。这伤……只能先熬着了。”说完笑了笑:“可惜我没钱,连药都买不了。”
谢道兰眼睫颤了颤。乞丐抱住了他的身体,照例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馒头。
喂食过后,便是清理伤口。这乞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木桶,打了清水过来,拧了布巾要为他擦拭身体。
谢道兰看见乞丐剥自己的衣服,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慌张。
他的身体天生与其他男子不同,两腿间少了男人的阴囊,多了一口女穴。那地方他自己嫌弃的很,从未碰过,也因身体构造问题,从未与其他人行过房事。在他人面前赤裸身体,这还是打出生来头一次。
凡界的乞丐以乞讨为生,风餐露宿,穷的叮当乱响,温饱都成问题,定然许久不曾碰过女人。眼前这人虽然心善,但也难保见到他的女穴后不起歹念。
也或许会觉得恶心,不愿再来。
胡思乱想间,亵裤已被脱下。谢道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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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发誓,自己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
这件满是血污的衣服不知道在大反派身上挂了多少天,他的身上又全是药渣血渍,加上前些天淋了那么久的雨,荒庙里又都是灰……总之,用水擦擦身体,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给一个动弹不得的大活人擦身,耗时又费力,如果可以,他还不想干呢。
但为了刷好感度,沈蕴还是动手了。
嘴对嘴喂吃的都经历过来了,擦个身体,看个裸体,没什么心理障碍。
反正都是大男人,你有的我也有,看光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然而……
沈蕴看着大反派腿间正微微瑟缩的粉嫩花穴,心想这玩意自己还真他吗的没有。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反派的脸,却只见到一双紧闭的眼。
睫毛真长。
沈蕴在擦与不擦间短暂的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上手了。
这个地方太久不擦洗……应该是会很难受的。
他拿了一块新的布巾,用了葫芦里的清水,小心翼翼的将那处轻轻擦拭了一遍。
书中的大反派人狠话不多,没想到腿心间的小穴会这么嫩,阴户雪白,体毛稀疏,花唇还是粉色的,隔着布巾,沈蕴的手指都能感受到那两片嫩肉的柔软。
他不敢多看,确认擦洗干净后,就赶紧收回手,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用另一条布巾擦拭大反派的两条长腿。
等全身擦洗干净,沈蕴又为他上了药。
扔在一旁的衣服破烂烂脏兮兮的,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往擦洗干净的身体上套,需要一番心理建设。
沈蕴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到底没成功。
他用那坨衣服给大反派盖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去河边洗了个澡,顺带着把衣服也洗了,跑去街头找了份杂工。
街头刚好有户富商想修个大院子,正缺苦力。沈蕴去的也是赶巧,平时这种活都是不招外人的,工头见他高高壮壮,人也挺精神,加上主家催得紧,便答应以一天一百文钱的薪水雇他干活。
一开始,沈蕴还觉得这薪水出乎意料的高。
可等干完一天的活,他抹着被泥灰糊住的鼻腔,跪在河边累得把血都吐了出来,才知道没有一文钱是好赚的。
工钱是日结。沈蕴吐完后,带着那串铜钱凭借毅力敲开了药铺的门,在药铺伙计的骂骂咧咧声中买了药,又敲开布店的门买了两身粗布衣裳,花光了工钱加所有积蓄后,带着四个馒头和半只烧鸡,乘着夜色赶回了荒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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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庙的横梁上有一只蜘蛛。
它的网已结了很长很长,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细细的光。
谢道兰静静的躺在草床上,看着那只蜘蛛。他的耳力很好,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打更声。
前几天,那乞丐都是黄昏刚过,便会匆匆赶来。给自己喂食喂水换药,再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
可现在已过子时,那乞丐却还没回来。
……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昨天晚上,乞丐的手伸到他的腿间的时候,谢道兰几乎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心理准备。
可对方却只是用湿润的布巾,将他那处温柔的擦拭了一番。
后来的上药和穿衣,乞丐的表现也很正常,好像一点都没把他那异于常人的地方放在心上。
可今天……
谢道兰心里一沉,觉得自己肯定还是把他吓到了。
自己的那处长得有那么难看吗?
忽然,门口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响动。
他立马警觉,但紧接着,绷紧的肌肉就重新放松了下去。
“来晚了,抱歉。”
乞丐的声音沉沉的在不远处响起,烛火燃起,驱散了四周冰冷的黑暗。
谢道兰将视线移过去,出乎意料的发现眼前的乞丐竟然洗过了澡,虽然头发和胡子还是有些杂乱,但整个人明显体面了不少。
长手长脚,肩宽背挺,若能好好打扮一番,说是哪家的公子哥也不夸张。
乞丐背对着他,脱去了身上破烂的布衣,换上了另一身看起来是新买的粗布衣裳。
烛光下,谢道兰清楚的看见他的两只肩膀都是一片青紫交加,好像受了什么伤。
乞丐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转身过来,拿出了馒头,还有一只油津津的荷叶包。
荷叶包解开,芳香四溢,里面竟然是半只烧鸡。
谢道兰有些惊讶,这乞丐是去抢人钱袋了?
乞丐走过来,半扶起他的身体,拿出另一身新的粗布衣服给他穿好,然后一边撕烤鸡,一边轻声道:“城那边有人修房子,我在那儿找了份活,以后一段时间,应该都会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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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说完这句话,本以为和往常一样,不会得到回答。
没想到,大反派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他讶异的抬头,旋即微笑。
能吃肉的日子是稀少而珍贵的,穿越以来,沈蕴还是头一回开荤,喂完大反派后,他风卷残云的将剩下的馒头和鸡肉吃的一干二净,两眼都快冒泪花了。
干了一天的苦力,沈蕴已是精疲力竭,强撑着弄了药给大反派喝下,伤药都来不及换,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反派虽经脉具断,百年修为散去,但身体是修炼过的身体,喝完药后的第二天,烧就退了。
沈蕴早早的醒过来,给他换了药,又匆忙的赶去了工地干活。
他一边忍着肩头和腰部的疼痛低头挖土,一边在心里咒骂,这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树荫下翘着二郎腿喝酒监工的工头,心想怪不得窃格瓦拉宁愿偷电瓶也不打工。
可惜古代社会没有电瓶,尚且还拥有些许道德底线的沈蕴也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只能再用老一套方法,用躺在荒庙里的长期饭票安慰自己,再继续卖力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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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过去,在乞丐的悉心照料下,谢道兰的伤势恢复的比想象中快了不少。深可见骨的刀伤剑伤逐渐愈合,原本青紫肿胀的手指脚趾也慢慢恢复如初。
踏入过化神期的身体是经过天劫的千锤百炼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哪怕没了修为,身体的恢复速度也比常人快出许多。
加上乞丐每天都会给他熬一碗汤药,只是半个月,谢道兰就从刚到凡界那垂死濒危、动弹不得的状态,变得可以自己吃饭喝水了。
伤痛褪去,他开始思考起修复经脉的事情。
头绪是有,方法也有,但无论哪一条路,都必须要有足够的灵力。
凡界的灵力稀薄混杂,哪怕经脉正常,想要吸收都很困难,何况他现在重伤在身,连凡人都不如。
无法回到修界的情况下,想要得到充沛且纯净的能力,就只有一个方法:灵石。
以前的谢道兰是修界第一宗门的亲传大师兄,储物袋里的上品灵石要多少有多少,用一块扔一块都无所谓。
可在凡界,就连一块下品灵石,都能被拍出天价。
他现在身无分文,又动弹不得,想靠武力抢夺都不行。
怎么办?
又是一个举步维艰的情况。
谢道兰靠在草床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忽然腹中一阵疼痛,他初时还以为是伤口疼痛,后来才发现不对。
这种感觉……更像是要……
修真者筑基后便会正是进入辟谷期,偶尔吃东西也都是灵食灵水,一入身体就会化为灵力,根本不会有任何排泄的需求。
谢道兰天赋异禀,八岁便筑基辟谷,此刻腹中的疼痛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
他的脸涨得通红,忍了两刻,最后还是认命的翻身下了草床。
腿脚还没恢复,无法行走的他只能用手掌撑着身体在地面艰难的爬行。
还没等爬到门外,一道脚步声就由远及近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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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站在原地,略微茫然的看着在门口爬行的大反派。
他走上前,蹲下身,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是想去哪里吗?”
大反派布满伤疤的脸颊通红,咬着下唇,半天一言不发。
沈蕴却忽然福至心灵。
大反派吃吃喝喝了这么多天,却一次厕所都没上过,他还觉得挺奇怪,心想是不是纸片人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现在看来,还是有的。
照顾了对方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次了。
沈蕴已经彻底没了心理负担,一把将地上的青年抱起来,走到不远处的荒草地旁,把大反派的亵裤给扒了下来。
侧头见大反派一脸羞愤欲死,沈蕴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好玩。不过,他紧接着就想起了原作中被对方剥皮割肉的炮灰们,心中的恶趣味顿时淡了许多。
“没事,没事。”沈蕴抱着大反派的身体,两手分别勾住他的两腿膝弯,笨拙的安抚,“这很正常的。”
大反派靠在他的肩膀上,停了很久,终于放弃,破罐子破摔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荒庙,沈蕴帮大反派穿上亵裤,心不在焉的想,有了这番历练,自己这会儿要是穿回现代,找份护工的活来干,应当是手到擒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