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结局的真心有点草率,本来打算写个暗黑向恢复记忆以及攻黑化前的故事,还有受雌堕的番外,但是最近有点忙,番外可能会留到有空写,到时候会单独开一本番外篇,番外会免费,谢谢支持!
-----正文-----
那剑柄沾满了从苏禾体内流出来的淫水,握上去粘稠的很。
苏禾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欣喜若狂。他失忆后只是听李伯说过他随身带着一把剑,但是从未见过。
恐怕这就是被当去换医药费的那把剑了。
只是为什么这把剑只剩了个剑柄,而且,会在司宥的手里?
司宥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但是他避而不谈,只是轻声说:“有了这个东西,你在天衍宗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兄了。”
苏禾攥着剑柄,粘腻的触感蜷在手心,他觉得自己合该高兴,但是又觉得有一种莫大的恐慌拢上心头。
他为什么一直想修仙,是想获得足够大的地位,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报仇,比如……保护自己。
苏禾自己都想笑,他个大男人有什么需要保护的?而且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没有遭受过什么虐待,李伯当初没说他身上有什么鞭痕之类,他为什么这一路上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跟变强有关。
现在他真的有资格有能力变强了,苏禾却总觉得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会失忆?自己到底又是谁?
苏禾情欲未过,腿根还酸软颤巍巍的,但是面色凝重无比,眉宇微皱。
司宥摸了摸他握着剑柄的手,令他的肩膀放松下来:“你累了,去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有司宥灵根的原因,苏禾现在对司宥的话有种莫名的信服。
他点了点头,竟然真的感受到三分困倦。
很快,苏禾沉沉地睡了过去。
司宥撑着下巴看苏禾的睡姿,明明是处在城主府,他却像在自己家里般闲适。
不多时,司宥神色未变,唇边的笑意却微敛,他寒声道:“看够了?”
“看够了就出来!”
“尊上还真是敏锐。”一道讪讪的声音突兀响起,房间内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红衣灼灼,手里还风度翩翩地捏着一把纸扇,如果苏禾还醒着,恐怕能认出这就是青楼里的那个魔头。
司宥对他的溜须拍马无动于衷,“青耀,交给你的事都办妥当了?”
青耀被他冷冷的眼锋一扫,轻摇扇子的手顿了顿。
“那当然,”青耀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他悄悄地觑了躺在床上睡觉的苏禾几眼,真心实意地夸道,“还是尊上有办法。”
“夫人体内的灵根我按照您的吩咐,偷偷加了一味蛊。”
蛊是情蛊,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子蛊寄体对母蛊寄体潜移默化产生顺服爱慕之意罢了。
当初司宥作为新上位的尊主,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更何况司宥还在寝殿里金屋藏娇,这个“娇”知情人都知道是正道魁首,但没人知道正道魁首被玩的浑浑噩噩,每天只会摇着屁股哭泣着求欢。
那样的苏禾虽说百依百顺,但太过无趣。
司宥恨他,恨他道貌岸然,关怀年幼的自己导致自己一腔真心错付,又恨他冷漠无情,设计陷害并剥去自己灵根,令自己被废掉筋脉逐出师门。
司宥也恨自己,恨自己优柔寡断,总对苏禾手下留情;又恨自己玩的太过,把苏禾变成了只知道吃鸡巴的鸡巴套子肉便器。
好在还有一个办法。
苏禾“失忆”了,他忘记了一切。
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以前的记忆,这完全取决于司宥自己。
“禾儿这样很好,”司宥拉起锦被盖住苏禾裸露在外的肌肤,免得让青耀看见,“他不想当大师兄,但天衍宗的所有人都想让他成为他。”
“他是个倔强的性子,这种压迫迟早会逼的他朝我越走越近。”司宥垂眸,长长的乌发拖迤在床榻上,他的声音越发浅淡。
“苏禾只想成为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有我,能帮他实现这一点。”司宥笑了起来,漂亮的眉眼徐徐展开,“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同我回苍渊。”
***
天衍宗没有苏禾想象的那么好。
他同苏川柏回到天衍宗后,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无数人都兴高采烈地唤他“大师兄”,得知他失忆后经常在他面前叽叽喳喳有意无意地提起以前的事情,苏禾烦不胜烦。
但以前的大师兄是个君子端方的伟光正人物,看上去嚣张跋扈,实际上对本门弟子掏心掏肺,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苏禾只得把自己的不满怨愤藏在心底,偶尔会去杂役弟子所居住的地方找司宥诉苦。
苏禾也是想不明白,司宥作为一个魔族,成天混在天衍宗的杂役弟子里像什么话。
苏禾也曾想过检举揭发,但左右思忖片刻,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司宥是天衍宗的叛徒,苏禾总觉得自己看不透司宥,这个人太过神秘,像拢了层浅淡的纱,他试探过很多人,但这些师弟师妹对司宥这个名字都是三缄其口。
苏禾只能放弃。
他每日生活在名为“大师兄”的刻板的框架下,苦不堪言。
大师兄每天要鸡鸣之时起床练剑,他苏禾也得爬起来练剑。
小师妹每日会给大师兄带来她亲手烹饪的糕点,据说大师兄每次都尝了并给出正面的评价,苏禾看着面前乌漆麻黑的糕点,脸上挂着的和煦笑容快撑不住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苏禾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知晓宗门后山的苍翠山是僻静之处,便约了司宥,打算同他说一件事。
苍翠山这名字真真耳熟。
苏禾脑海中闪过一张细腻光滑的信纸,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字,但苏禾想要回想时,却又忘的干干净净。
苍翠山枝繁叶茂,苏禾约的时间是戌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热将要散去,树影婆娑。
苏禾寻了块大石头坐下,漫无目的地数着地上的落叶。
他把身上带着的包裹抱在怀里,里面是他从宗门内偷出来的一些灵丹妙药,经文要义。
他决定跟司宥走,走去哪里都好,至少他不想再呆在天衍宗了。
但当了足足一个月的大师兄可不是白当的,好歹得拿点补偿费。
嘎吱。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苏禾惊喜地转头,张牙舞爪的树影之间,有个身形禹禹前行。
苏禾不记得了,司宥可还记得。
就在这个地方,苏禾用一张表白的信纸骗他前来,却污蔑他偷盗宗门圣物,导致他百口莫辩。
司宥在黑暗里笑了笑,这世道真是奇怪。
苏禾朝他招手,急切地向他跑来,司宥顺势揽住他的腰:“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禾得意地把包裹举起给他看,说道:“我们走吧。”
司宥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故作不解:“走?去哪里?”
苏禾白了他一眼,他现在也有了修为,可不怕司宥啦。
他说:“苍渊。我答应过你,我们去苍渊。”
微风徐徐吹过,司宥有些许恍然,他捧着苏禾的脸,清浅的呼吸打在苏禾的脸上,苏禾眨了眨眼睛,却听见司宥问道:“你不会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里所有人都把我当那个大师兄,我又不喜欢当别人。现在我能修仙了,也捞到了好处,当然该走……”苏禾顿了顿,在黑暗里大致认出司宥模糊的五官轮廓,他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司宥的眼皮,“我不后悔,在这里我跟你最熟了。”
“好。”
司宥缓缓绽开一个笑容,苏禾看不清晰,但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眼前又出现了幻觉,那也是一个将黑未黑的天色,略显青涩的自己对司宥说:“师弟,师兄心悦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司宥也是如同现在这样轻轻抿了抿嘴,眼瞳霎时明亮起来,恍若春风拂面,他欢快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