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苏布德

第七十六章得知父亲死因、学习召唤狼兵

苏善言披散着长发，光脚蹲在地上看青仔喝奶，它嘴巴子周围都是溢出的白色乳汁。

“有那么好喝吗？”

狼青：呜嗷（主人来喝点嘛。）

奈何她根本听不懂，只能无聊的摸摸青仔的脑壳。

萧寒掀帘进来，漏了一地的阳光，见她光着脚，便将她整个端起来放回床上。

苏善言顿时呆若木鸡，惊叹道这个男人力气好大！

她这几日与照顾她的苏森雅比较了一下，竖向比自己身高没她高，但是横向比却跟人家差不离，她还没见过其他赤那男人，他们也像他一样强壮吗？

“怎么了？”

“啊？...没事，我今天可以出门逛逛吗？”

“可以，穿厚点”

苏善言欣喜的点点头，苏森雅进来帮她穿戴好，赤那人的冬装很厚，她就像一颗球一样滚出了毡房。

阳光洒在雪地里反光，她猛吸一口空气，闻到了一种冷甜冷甜的味道，令人神清气爽。

不远处有十几座不同颜色的毡房，几个阿妈正在给羊挤奶，小孩在和狼崽子打闹。

他们见她出来，纷纷停下动作，俯身向她行礼。

苏善言也赶紧低下身子回礼，起身后手足无措的看向萧寒。

萧寒：“都去忙吧。”

那些人果然听话，接着去忙自己的事了。

苏善言拽拽他的袖子，“我想去你捡到我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她藏在帽子下的眼睛眨了两下，睫毛上已经挂满了白霜。

“要走很远，你能坚持吗？”

“唔……累了可以求你背我吗？”

狼青围着他们转起来，似乎在说骑我！骑我！快骑我！

“你在这等一下”，男人转身进了一座毡房。

少顷，门帘掀开，他挂了一身东西出来。背上背着一张大弓和羊皮卷，腰间挂着水壶和箭筒，手上还拿着一把狼头刀。

苏善言犹豫了，“真那么远？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怕赶不回来，带着方便。”

说着话他就走到了小女娘前边，她赶紧扶扶帽子跟上，狼青更是兴奋的跑到两人前面滚雪。

刚走出王帐几步，远处就奔过来一人一马。

狼玉下马瞥了一眼苏善言，然后跪在萧寒脚下行礼。

“参见狼主。”

“你眼瞎了。”

狼玉心中大骇，立马朝他身后的苏善言行礼，“狼玉参见主上”

“唔...起来吧”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人不待见自己。他起身后小心贴在萧寒耳边讲话，片刻后萧寒轻轻摇摇头。

狼玉得了指示，弯腰向两人行礼后上马离开。

萧寒带着她接着上路，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一狼的呼吸和他们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苏善言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虽说她失忆了，但一个人的脾性是轻易改不了的，于是她又开始念经。

“萧寒你多大了？”、“你几岁被父亲收养的？”、“你还记得你的亲生父母吗？”、“你那刀挺好看的，你自己打的吗？”、“能给我打一把吗？”

“萧寒、萧寒、你哑巴了吗？”

萧寒停下脚步回头郑重其事说道：“少说话，不然会招来野兽。”

小女娘立刻双手捂紧嘴，用力点头。

见她安静下来，萧寒转身继续走。无人看到他转身的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

路程过半，苏善言累到呼吸胸痛。

“萧寒，我累了，歇会吧”

男人观察了一下四周，并不适合停下休息。

“稍等，我背你。”说着他招来狼青，将东西绑在它身上。

他蹲在苏善言身前，拍拍腰背，“上来吧”

苏善言爬上去，顿觉安心，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有人经常背她。

“多谢你，萧寒”

他颠了一下，沉声道：“抓稳了”

苏善言赶紧圈住他的脖颈，他走得又稳又快，小女娘趴在他背上渐渐睡着。

嗷呜...

她在一阵狼嚎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羊皮里，坐起来仔细瞅了一眼，这里竟然是一处山洞，不远处还有一堆火，却不见萧寒和狼青的影子。

大风吹过洞口发出‘呜呜’的可怖声音，苏善言将羊皮裹紧，躲在里面小声哭起来。

不多时，萧寒终于回来了，他听见洞内的哭泣声立马快步走近。

苏善言扑到他身上，委屈哭道：“你去哪了？我醒来没看到你，好害怕...呜”，她身上很暖，与他身上的凉气形成对比。

萧寒把手上的野鸡丢下，将她抱回羊皮里包好。

“我看你睡的安稳，就出去找吃的了。苏布德，别怕，狼青就在不远，不会有危险的”

可能她也觉得自己胆子太小了，有些丢人，将头缩进羊皮里不出声只是张大眼睛看他。

萧寒拿帕子擦干她的眼泪，她的眼眸里映着自己和‌‌‍‎黄‌‍‎‌色‌‍‌‎‍的火焰，那副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样子实在让人心软，他情不自禁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冰凉的触感从皮肤穿透至脑仁里，苏善言的心此刻烧的比那堆火更猛烈。

“别怕，我给你烤鸡吃”他用大拇指蹭蹭她的下眼眶，然后起身去处理野鸡。

鸡肉架在火上时，狼青叼着一只雪兔进来。

“让你守着她，你却去捕猎，今晚没你的份了”

狼青：嗷呜（我打猎给主人补身子。）

萧寒说什么都不肯理它，没办法它只能垂头丧气窝在苏善言身边给她取暖。

“我们今晚住这吗？”

“嗯，天黑不能走了，这里离温泉潭也不远了”

鸡肉的香味慢慢散发出来，苏善言不自觉吞咽起口水，肚子也咕噜咕噜叫起来。

萧寒招招手叫她到火边吃，他又接着烤那只兔子。

小女娘披着羊皮挪到他身边坐下，他将鸡腿撕下来给她。

但她吃得并不干净，上面还带着肉就被她顺手丢给脚边的狼青。

萧寒假装看不见，尽职的只投喂她一人。

半只鸡下肚，苏善言已经吃饱，身上也热了。借着火光她看到洞穴石壁上竟然刻画着许多图形，她被上面的故事吸引，忍不住走近一寸一寸研读...

上面描绘了一个人和一种犬类生物在祭拜天上的月亮，随后所有的生活场景都出现了这只动物。

“这是？”

“赤那祖先和狼族的故事。”

苏善言又接着看下去，看见了一个部落的形成、扩张、繁荣，也看到了战争和死亡，石画越来越多，色彩、图形、故事越来越丰富，画上的人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她拿起一根木棍点燃，跟着石画往洞穴里走，萧寒坐在火堆旁没动，任由她自己去探索。

画面止于一副被毒杀的故事，一群人站在毡房外迎接一个人，他们把酒言欢，接着那个人倒地不起，随之而来的是两群人打仗，一方战败，最后是送葬的画面。

此时苏善言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摸着空白的岩壁想再看下去，奈何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萧寒这时出现在她身后，“这是父亲的故事。他爱上了一个大渝女人，但东寒却要侵略爱人的家园，他不得不暂别爱人回国劝说大汗，不成想却被他们残忍毒杀了。父亲死后没人能召唤狼兵，赤那为了抢回他的尸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也阻止了他们的侵略，之后十几年里我们只能折服在山林休养生息。”

苏善言转身看向他，一大滴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

“大巫师婆说我会带领赤那走向新未来，那我究竟能做什么？”

“东寒国一直都有圈养兽兵的传统，赤那养的是狼兵，只有狼神的后代才能召唤狼兵，你是这世上唯一带有狼神血脉的人”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她甚至连以前的记忆都没了。

“那是你生来就带的，只不过需要点指引，狼青可以教你。”他拿过她手上的火棍，牵着她回到外边。

狼青正在偷吃烤兔子，见他们出来，兔头掉在地上不敢捡起来。

萧寒将人裹进羊皮里，“先睡觉吧，明天再学”

“你不睡吗？”

“我守夜，再说只有一张羊皮”

苏善清缩在羊皮下羞涩道：“那……你进来，羊皮很大，咱们一起睡吧”

“那谁守夜？”

“让狼青守。”

狼青刚咬碎兔头，就听见自己被点名，颇有些不满。

嗷呜（怎么是我？！）

萧寒看着狼青点点头，“嗯……它吃了好东西，确实该干点活儿”

“嗯嗯……进来吧，两个人睡暖和点”说着苏善言翻过去侧躺，将身后的位置留给他。

萧寒看着那个小小的后脑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掀开羊皮钻了进去。

两人规规矩矩像两根棍子一样杵在那，慢慢羊皮里的温度升高，烘得小女娘昏昏欲睡，最终抵不过梦神的召唤，舒服的沉进梦乡里。

狼青出去滚雪又回来趴在火堆边舔爪子，萧寒嫌它吵，瞪了它一眼它才收敛，老实蹲坐着守夜。

苏善言后半夜热得想蹬开羊皮，萧寒只好将她困在自己怀里，用腿夹住她的小腿。

起初她挣扎几下，挣不过便停了，然后小手开始在他胸前摸索，找不到想要又胡乱哼唧。

“摸摸……要……”

萧寒思索片刻，解开自己的袍子，那只软手‘滋溜’一下就摸进去了，喷张的肌肉软硬适中，苏善言摸上嘴角就上翘了，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慢慢呼吸绵长，又睡得安安稳稳了。

萧寒暗忖这是什么毛病？幼崽踩奶？

一夜无眠，苏善言半梦半醒间感觉手掌下东西很柔软，她又捏捏确定手感不错。

“唔……软的……”

只是肚子上有个硬东西抵着自己有些不舒服，她向下摸去，一把抓住，那东西好像又变大了些，突然头顶爆发出一个粗哑的闷哼声。

她缓缓向上看去，只见萧寒皱眉盯着自己。

“嘿嘿，早呀，萧寒。那是你的刀吗？”说着她又捏了两下，发现质地有点软。

萧寒咬牙道：“嗯……是我的兵器”

苏善言松开，在上面拍了两下，“哦，都硌疼我了，下次睡觉别带着了，容易伤到人”

萧寒得了自由，马上起身挡住裤裆往外去。

“你着急干嘛去？”

“放水！”

苏善言脸色一红，人缩进羊皮里暗骂自己多嘴。

吃过早饭，他们接着上路。

“我要怎么才能召唤狼兵啊？”

萧寒摸摸了狼青的头顶，“示范一下”

接着狼青引颈长嚎一声，四周跟着应和起来。

苏善言听见狼嚎四起，吓得攀住他的胳膊。

“别怕，你要像狼青那样叫，才能召唤它们为你所用。”

小女娘暗道自己只会狗叫…

一路上她多次尝试开口，难听到狼青直刨地。

坐下歇息时，她用心琢磨一番，然后放开嗓子嚎了一声，只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是狼神的后代吗？

不多时，远处传来几声狼叫，她握紧萧寒的胳膊，大喜道：“听见了吗？他们回我了，回我了！”

“嗯，听见了”他面部放松，心情跟着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