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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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中央星系,虫族主星。
华灯初上,夜色方至,高楼大厦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照着一个与白天截然相反的城市,无数星光组成的银河在繁华的世界顶端静静的流淌,璀璨闪烁,其中的神秘光辉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贺形咬着烟,靠在窗边,心不在焉的想:如果自己还在地球,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么绮丽的景象吧。
“贺先生。”
背后有人敲门。
贺形转过头,同时不着痕迹的将烟蒂掐灭,毫无公德心的从窗户扔了下去。
烟是没了,但烟味还在。即便开着窗户,味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散去的。
走进来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闻到烟味,皱起眉:“您又偷偷抽烟了,我应该已经提醒过您很多次了,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摄取过多烟草。”
贺形抬手关上窗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前两天不是已经做过检查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抽两根也无所谓吧。”
医生道:“这里毕竟是医院,请您多注意。”
贺形耸了下肩:“是你们不让我出院的。”
何况这是个单人病房,他关门开窗抽烟,又影响不了谁。
医生无奈道:“贺先生,这件事我们也决定不了,毕竟您是……”
“尊贵的雄虫阁下。”
贺形的太阳穴跳动了一下。
穿越过来已经一个星期了,他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别人把自己称呼为“虫”。
就在一个星期前,贺形还是地球上一个随处可见的小混混,除了脸长得好看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他自小父母双亡,靠着福利院和百家饭长大,平时打打零工,帮人看看场子,欺负一下弱小,偶尔还能捞个出去吃喝嫖赌的钱,活得也算挺滋润的。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星期前的夜里,贺形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冲过来,直接把他撞穿越了。
醒来后,贺形装作失忆,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虫族的种族。
虫族不分男女,只分雄雌,且雌多雄少,因此雄虫在这个世界上会得到相当多的特殊优待,地位上也比雌虫高出许多,即便不工作,国家也会给雄虫提供足够优渥的生活环境。
这个身体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贺形,是从三等星来主星上学的平民雄虫,同样遭遇了一场车祸……准确来说,是场“飞”祸。
原身是被飞行器给撞飞的。
因为这场像是笑话一样巧合的飞来横祸,贺形现在成了一只雄虫。
穿越什么的,贺形并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无根的浮萍,无父无母,只要能吃饱饭,去哪都一样,何况穿越后成为雄虫,不用工作就有吃有住,这实在没什么可不满的。
问题是这个种族实在太怪了。
贺形本来听到雄少雌多,雄尊雌卑,一雄多雌制的时候,还美滋滋的做了个左拥右抱的美梦。
谁知道雄虫和人类男性的外形一样,雌虫竟然也和人类男性的外形一样。
甚至大部分雌虫,都要比雄虫更加高大健壮。
左拥右抱的美梦瞬间变成充满肌肉哲学的噩梦,贺形身为喜欢大胸美女的钢铁直男,真的有点受不住。
他看着面前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胸前口袋夹着的名牌上写着名字,还有性别。
是个雌虫。
可是,贺形看着眼前足有一米八的大男人,实在无法从中看到半点能和“雌”这个字沾边的模样来。
他叹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要孤独终老的未来:“行了,直接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吧。”
主治医生将今天检查出来的报告单放到桌子上,道:“明天最后进行一项信息素的检查,检查完您就可以出院了。”
贺形皱眉道:“信息素?”
主治医生推了下眼镜,显然对贺形失忆后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已经习惯了。他在口袋里翻找两下,拿出来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小册子放在桌上的报告单上:“请您自行翻阅。”
然后在病房门口的机器上点了两下,就离开了。
贺形低头,拿起那个小册子。
可爱的卡通动物封面,鲜艳的色彩,圆滚滚的艺术字体。
——《中小学生性别教育》
贺形:……
他在放下和翻开间挣扎了下,还是翻开了册子。
“雄虫和雌虫的差别不止在性别上,还有信息素的吸引和标记。”
“雌虫成年后,全身肌肉会开始僵化变灰,一开始只会局部出现,后来就会发展到全身,最后血液无法流通,导致死亡,这种病状在军雌身上更为常见。”
“雄虫的信息素可以有效防止雌虫的肌肉僵化,只要拥有雄虫的标记,雌虫就不会被这种病状影响。”
“经过实验证明,只有在身心愉悦的情况下,雄虫才会释放出信息素和进行有效标记,因此,雌虫需要尽己所能的取悦雄虫,雄虫要求什么,雌虫都必须满足。”
“无论是责骂,还是……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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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病房。
偌大的落地窗前,身穿病服的金发青年冷笑着回头。
“雌父,您是疯了吗?我可是皇子,您却想要我嫁给那个三等星的雄虫?”
虫皇淡淡看他一眼:“拉斐尔,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这是那场事故最好的解决方法。”
拉斐尔不甘愿道:“凭什么?那场交通事故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是有人对我的飞行器做了手脚,要担责,也该是那个家伙出来担责。”
“这件事之后再处理。”虫皇摇着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拉斐尔,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没能得到那个雄虫的谅解,你的档案上会留下故意伤害雄虫的污点。”
“这个污点一旦留下,军部会把你除名在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到时候,哪怕是我,也无法保住你。”
听到事情涉及自己的前程,拉斐尔的脸色顿时惨白,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半响,他攥紧拳头,咬牙道:“雄虫那种愚蠢又恶心的生物,怎么可能会选择谅解。”
他们只会一边搂着雌侍,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来回扫荡他的身体,用污秽的词语肆意侮辱他,想象他低下高贵的头颅,赤裸的跪在地上,撅着屁股乞求垂怜的模样。
明明大脑空空,却因为性别,就能轻而易举的坐在比谁都高的位置上。
虫皇叹了口气:“正因如此,我才会要你嫁给他。只要你成为他的雌君,这件事就可以化为家庭矛盾,如此一来,就算别人有再多的文章,也做不到你身上了。”
拉斐尔道:“您明明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死在战场上,不可能嫁给任何雄虫!何况那个雄虫的信息素等级只有C级,哪怕嫁给他,他的信息素对我这个S级雌虫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虫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拉斐尔,如果你嫁给他,你或许还能死在战场上,可如果你不嫁给他,你就只能死在阴暗的角落里。”
拉斐尔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父亲。
他看到了雌父领口出露出的道道伤疤,新旧交叠,再华贵的衣服都无法完全遮掩。
雌父是虫皇,整个星系的统治者,即便身份如此崇高,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在雄虫的面前下跪,被肆意鞭打侮辱,甚至和其他雌虫在一张床上共事一雄,只为了那些可笑的信息素。
他从小看着这些场景长大,在心中暗暗发誓,宁愿彻底僵化死去,不愿在愚蠢雄虫的脚下苟活。
可……
他都已经选择了死亡,却还是躲不过宿命么。
拉斐尔的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扯着唇角,苦涩的笑了一声:“为什么我是雌虫呢……”
虫皇的眼神中流露出同样的痛苦和怜悯:“接受命运吧,拉斐尔。这是他的病房号和名字,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明天他接受完信息素检查就会出院,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他,磕头也好下跪也罢,只要能得到他的谅解,随你的便。”
说完这些话,虫皇便离开了病房。
拉斐尔捏着那张纸条。
贺形,1706病房。
贺形……
拉斐尔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纸条在他手里被慢慢揉皱成团。
磕头,下跪。
对一只雄虫。
他冷笑一声,不知是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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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里,贺形花了十分钟,补完了手里这本《中小学生性别教育》。
原来,雄雌虫除了性别,还根据信息素分等级,分别有从S到F七个等级。雄虫的信息素最多只能作用于比自己高一级的雌虫身上,比如雄虫A级,他就能标记和安抚包括S级在内的所有雌虫,如果是C级,那就最多只能安抚B级和B级以下的雌虫。
这种制度无形中也划分了阶级,从某个角度来说,好像还挺科学的。
而贺形,正是个C级雄虫。
正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个等级在平民里已经算是比较吃香了,国家每个月下发的雄虫补贴也相当可观。
且根据规定,C级能娶一个雌君,六个雌侍。
七个老婆。
如果雌虫是人类女性的外形,贺形睡觉都能笑醒。
可惜。
他叹了口气,合上册子随手扔到一边,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医生已经查过房了,自己是雄虫,除非特殊要求,护士一般不会过来。
那敲门的会是谁?
贺形走到门边,没多想,直接拉开。
然后愣住。
门外站着的,是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金发青年,贺形一米八八,青年要稍微矮一些,但也有一米八五左右,一双翠绿的双眸澄澈的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轮廓却有些凌厉,于是整个人都透出冷峻的气质。
如果放在地球,这精致的冷美人长相妥妥是个流量明星。
看他身上的病服,应该也是这间医院的病人。
贺形问:“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到贺形,脸上有一刹那的怔然。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用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语气道:“您就是贺形……阁下?”
后面的“阁下”两字,简直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贺形垂眼“嗯”了声。
青年抱起双臂,微微偏过了头,脸上的神情纠结又复杂,从手肘处露出的指尖在手臂上压得很紧,指甲微微泛白。
看他半天不说话,贺形有点没了耐心,克制着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青年咬了咬下唇,闭上眼,像是接受处刑一样开口:“我是来寻求您的谅解的。”
贺形挑了下眉。
青年慢慢道:“我叫拉斐尔,是第四皇子,也是一周前那场交通事故的飞行器驾驶员。”
话说到这里,贺形总算是明白一点了。
原来是来找自己私了的。
虽然贺形对这个虫族社会的了解不深,甚至连身为“雄虫”的自觉都没有,但这种人情世故无论哪个社会,应该都是通用的。
这是个君主制国家,眼前的人是皇子,身份贵不可言,搞出了撞人车祸的丑闻,想要私了,减少影响,是理所应当的。
从身份地位上来看,好像不是自己能拒绝的事情。
这么想着,贺形后退了一步:“哦,进来吧。”
没有想象中的刁难,也没有责难的辱骂。
面前的雄虫态度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淡。
拉斐尔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甚至真的下跪磕头的准备了——现在还只是一时低头,如果嫁给雄虫,那就得一世低头了。
他还想象过对方的样子。
将以前见过的那些雄虫的样子糅杂在一起:丑陋的,肥硕的,油腻的,恶心的……
咄咄逼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谩骂,要求自己支付高额的赔偿金。
可贺形竟然和他的想象完全相反,不仅身材好,容貌还极为俊美,黑发黑眸,神情淡漠,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极具吸引力。
夜半三更,进一个单身雄虫的病房独处……
拉斐尔的耳根微微滚烫,可他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好的。”
他从贺形让出来的空隙里走进了病房。
贺形根本没什么雄雌有别的意识,在他的眼里,两个大男人是碰撞不出什么除了友谊以外的火花的,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他把持得住,就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将病房的门重新关上,贺形看着站在病房里手足无措的拉斐尔,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从旁边拉出一把椅子:“站着做什么,不累么?坐吧。”
拉斐尔硬着头皮坐下。其实他在走进房间以后,就开始后悔了,贺形在这里住了一周,多多少少已经留下了信息素的味道,雄虫的信息素,对他这个尚且青涩的雌虫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贺形的信息素等级只有C,而且只是残留,很淡薄,按理而言,不应该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拉斐尔不动声色的掐了自己一把,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阁下,对于那场事故,我深感抱歉。”
贺形托着腮,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知道这是切入正题前的客套话,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如果贺形生气,拉斐尔还能想出解决的方法,可他的脸上不露出任何端倪,反倒让拉斐尔感觉没底。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会拿出最大的诚意弥补过失,您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要求?
贺形初来驾到,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
钱么,他以前是挺缺的,但现在有了所谓的雄虫补助,不用愁。
住么,雄虫都被分配了房子,带家具带水电,这部分也用不着忧心。
而且面前这位可是皇子,替一些小要求,总觉得亏了,还不如留着。
贺形垂眸思索着,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雌虫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拉斐尔手指无意识抓着自己的病服,一直挺直的腰背也微微软了下来,向后靠在椅背上。
好热。
不是寻常的热,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热,那团火好像是烧在他的身体里,烧干了他的血液,紧接着就是空虚和饥渴。
而能浇灌他、为他解渴的不是水。
这种状态实在太古怪了,拉斐尔活了二十年,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本能告诉他,这是雄虫信息素对他产生的影响。
他一个S级雌虫会被C级雄虫的信息素所影响?
怎么可能?
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拉斐尔感受着身体里的阵阵空虚与痒意,双腿不自觉并紧,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只雄虫竟然在释放信息素引诱自己。
果然,这个叫贺形的把自己拉进病房是没安好心,哪怕外形好看又如何,还不是有一颗肮脏的心。
这种和意志完全相反的欲望,只让拉斐尔觉得恶心。
他到底无法低头,他接受不了命运,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贺形这边刚刚打好腹稿,正想说话,拉斐尔便蹭一下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阁下。”拉斐尔闭了闭眼,心想去他妈的吧要追责就追责吧,“我临时有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贺形怔了下,抬眼看见青年面色通红,额头上有汗珠浮出,一副极其不舒服的样子,加上病号服和额头上缠绕的纱布,看着真是孱弱极了。
撞人的虚弱成这样,他这个被撞的反而生龙活虎的。
贺形也挺理解,毕竟没事人谁住院啊,病了肯定都不舒服,便点头,站起身:“行。”
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客套一下,又问道:“需要我送你回病房吗?”
拉斐尔诧异的看向贺形。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说着不用了,可真的迈开步子的时候,却又一下腿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贺形吓了一跳,快走两步上前扶住了他。
手掌接触到青年的皮肤,他才发现拉斐尔的体温已经烫到吓人的地步。
贺形低声道:“你发烧了?”
贺形的声音很有磁性,压低了更是勾人耳朵。拉斐尔本想远离,此时却跌入雄虫的怀里,信息素的味道瞬间更加浓郁。
他呜咽了一声,咬住下唇,腰软腿软,再也站不稳了。
贺形有些不懂这皇子突然是怎么了,发烧也不至于是这病状吧。
然后他低头一看,怔住。
拉斐尔的病服裤子中间,正支着一个小帐篷。
帐篷的顶端已经微微湿润了,那水渍似乎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贺形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懵了,呆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雌虫?”
拉斐尔觉得这雄虫真是在装傻,但他这会儿也无力说话了,只能红着眼睛道:“赶紧把信息素收回去!”
“信息素?”
贺形作为一个刚刚上完中小学性教育课的雄虫,对拉斐尔说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凭借大概的猜测,明白自己大概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释放出了雄虫的信息素,才让拉斐尔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玩意儿怎么收?是有开关的吗?
贺形满肚子问号,说是手足无措也不为过。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雄雌有别的道理,可怀里的身体就像一块烫手山芋,他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左右为难。
最后只能顶着拉斐尔快要杀人的视线,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病床上。
放完了,贺形还举起手以示清白:“别想多,我只是想让你休息。……啧,等一下,我去查查这玩意儿怎么收。”
他是混混,不是流氓。何况他对男人的身体也没兴趣。
贺形说着,站到窗边,打开手上的光脑。
拉斐尔躺在床上,身体被雄虫的信息素完全掌控,提不起一点力气。此时的他说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也不为过。
他重重的喘息一声,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攥紧身旁的床单。看眼前的雄虫似乎真的完全不知情,拉斐尔心中的恼羞终于平复了些许,他努力维持住混沌大脑中的清明:“什么意思?”
贺形低头一边搜索,一边道:“多亏那场车……那场交通事故,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拉斐尔难以置信:“连信息素都不记得?”
贺形看他一眼,没说话,低头在光脑上翻看上面的内容。
拉斐尔被晾在床上,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依然很浓,身体也依旧很热,浑身都渴求着来自雄虫的垂怜,爱抚,甚至标记。
他当然是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三等星的C级雄虫身下承欢。
可是……
拉斐尔自认自己长相不错,身为皇雌,仪态气质都是上乘,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如今他被信息素引诱的发情,浑身发软,无法反抗,眼前的雄虫却无动于衷,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这莫名让拉斐尔感到了些许挫败。
那头,贺形也遇到了难以跨越的困难。
信息素这玩意儿,就像是走路说话一样,属于雄虫生下来就会的本能,你去网上搜索怎么说话怎么走路,那简直是在为难回答问题的人。
他搜了半天,也只得到了“用心感受”“想收的时候就收起来,想放的时候就放出来”这种卵用没有的废话。
贺形关上光脑,抓了抓头发,看着床上的雌虫,真心感觉到了傻眼。
他甚至有点想问问拉斐尔,这到底该怎么办?
走到床边,贺形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拉斐尔滚烫烧红的脸颊。雌虫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双眼眯起,见他走过来,小声道:“……你弄懂了吗?”
贺形老实的摇头。
拉斐尔闭上眼,认栽道:“……你去找医生吧。”
贺形智商终于重新上线,他也算多少了解一点虫族世界,知道这个世界对雌虫是相当苛刻的,要求守贞自不必说。
他们孤雄寡雌共处一室,拉斐尔还是这种状态,要是真的传出去,那雌虫的名声就全毁了。
贺形皱起眉,心一横,上了床,一手扶住拉斐尔的腰,一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拉斐尔吓了一跳,抓住了贺形的手:“你干什么?”
贺形道:“还能干什么,帮你纾解出来。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吧。”
这确实是实话,可是……
拉斐尔面露迟疑,贺形叹了口气,又道:“放心,你真的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说着,他手上使力,将床上雌虫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失去束缚,雌虫沾满黏液的肉棒一下跳了出来,龟头红紫,下方囊袋鼓胀,似乎只要一点刺激就会喷射出来。
布满情欲红潮的漂亮脸蛋,形状精致的锁骨,劲瘦的腰肢,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微微分开,红肿的肉棒顶端还在往下滴落透明的黏液。
眼前的场景足够任何一个雄虫为之疯狂。
贺形却挣扎了一下,才勉强握住了拉斐尔的肉棒,拇指指腹轻轻的按揉最上方的裂缝,然后上下套弄起来。
“不、不要……啊……呜……”
酸甜的快感瞬间袭遍拉斐尔的全身,他不是没有自己做过,可肉棒被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完全不同,何况握住自己肉棒的,还是个雄虫。
信息素早已让他的身体变得极其敏感,拉斐尔仰起下巴,雄虫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脑海里,哪怕是指腹上的指纹的粗粝感都变得清晰。
渐渐的,快感和欲望占据了上风,拉斐尔小猫似得哼哼娇喘着,一点不反抗了,偶尔还会顺着贺形的动作挺动腰肢,让自己的肉棒能更多的接触男人的手掌。
贺形单身多年,平时解决都是靠自己的手,手淫技术堪称炉火纯青。拉斐尔本就处在高潮的边缘,被这样伺候着,很快就尖叫着射了出来。
贺形早有准备的用纸巾裹在他的龟头上,等他射完了,又耐心的帮他挤出阴茎里残余的精液,然后纸巾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筐里,站起身,像是在自证清白一样,示意拉斐尔看自己的裤裆。
“喏,看到了么,一点反应没有。”贺形耸耸肩,“我对你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拉斐尔射了一次,已经恢复了一点清明,见雄虫果然没起反应,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难道自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另一方面,他又因为这一点,对面前的雄虫有了改观。
这个叫贺形的雄虫,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些雄虫完全不同。
拉斐尔本以为雄虫对雌虫,只会有辱骂和鞭打,充满了屈辱和疼痛。可方才贺形对他做的那件事的时候,拉斐尔感到的却是彻彻底底的快乐。
在雄虫的信息素和温柔对待中到达高潮,那种极致的快乐简直让人上瘾。
而他们甚至还没有做到标记那一步。
拉斐尔从前对雄虫嗤之以鼻,恶心的同时也恐惧着他们的暴虐的手段。他加入了军部,成为了军雌,拼命向上爬,也拼了命的强迫自己接受最后死亡的结局。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线希望的话……
贺形走去洗手间洗了下手,本以为拉斐尔会趁机离开,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金发雌虫竟然还躺在他的床上,裤子也没穿,两条大白腿简直晃人眼睛。
他走上前:“怎么了,还是没力气?要不我出去,你开窗子透透气,等休息好了,你再走。放心,我这间病房除了巡房的时候,绝对不会被打扰。”
拉斐尔抬头看了贺形一眼。
贺形也低头看着他。
拉斐尔道:“您不生气吗?”
贺形没明白他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又有点乐:“我生气什么,信息素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又是我把你喊进病房的,刚刚还占了你的便宜,我倒想问问你不生气吗?”
说这话的时候,贺形的唇边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
拉斐尔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他轻声道:“阁下,您和其他雄虫有非常大的差别。”
贺形还没见过其他雄虫,随口道:“是么?”比起这种事,他更关心拉斐尔的身体如何,毕竟是他脑子犯蠢闯下来的祸:“还难受吗?要留下来休息,还是我送你回病房?”
拉斐尔看着面前的雄虫,忽然笑了一下。
他翠绿的眸子逐渐染上了某种贺形看不懂的情绪,红唇开合:“阁下,我已经完全发情了,休息是没用的。”
发情。
贺形听一个男的对自己说这种话,有点不自在,不过为了解决问题,他还是道:“那该怎么办?”
“我需要来自雄虫的标记,否则除非医生给我打抑制剂,发情就不会停止。”这句话绝对是近几年来拉斐尔说的最大胆的话了。
贺形怔了下,幸好他刚刚看过那本小册子,否则这会儿又得问一嘴“标记是什么”。
可雄虫想要标记雌虫,不是咬一口后脖子肉那么简单,而是需要插入,内射,让信息素充满雌虫的体内,然后才能完成标记。
也就是说,他想解决问题,就得内射拉斐尔。
贺形低头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事儿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哦,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让拉斐尔进门。
贺形思考了会儿,转过头,诚恳的说:“要不还是叫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