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会的时候同学们的兴致都很高,说话声和欢呼声不断,然而祁殊和闻煜之间就像形成了一个安静的磁场,把周围的热闹都隔离开了。
就在周围的同学再一次欢呼的时候,祁殊和闻煜之间的沉默就更突兀了。祁殊坐立难安地挪了挪因为久坐而有些酸痛的屁股,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眼闻煜。
像是察觉到了祁殊的视线,闻煜突然转过头来。他靠近了些,轻声询问:“怎么了?”
一股极淡的香味将祁殊整个人都笼罩住了,看着闻煜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双眼,祁殊的脑海里再次闪过了闻煜昨天说过的话。
“我没那么容易激动,只是和喜欢的人接触就会控制不住。”
祁殊的脑袋又当机了,他眨着眼,嗓子干涩得不行,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闻煜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主持人报幕的声音打断了:“下面掌声欢迎高二三班带来的节目《七里香》,表演人谢尧。”
祁殊惊讶地抬起头,看见黑暗的舞台上打下一束光,正好照在了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身上,少年抱着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歌声低沉温柔: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表演结束之后,祁殊依旧呆呆地望着舞台,还是闻煜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谢尧这些天和林屿排练的是这个歌啊,确实挺好听的。”
一提到林屿,祁殊的心里又泛起酸酸麻麻的感觉,本来开心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因此谢尧从后台回来坐到祁殊身边的时候,祁殊带着些赌气的成分,故意没主动搭话,即使刚刚谢尧唱的是他最喜欢的歌。
最终还是谢沉不住气,坐下之后没多久就先开了口:“我唱得怎么样?”
祁殊没回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弹吉他,我记得你之前都不会的吧?”
“嗯,”谢尧的语气有些冷,“刚学的。”
祁殊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一旁闻煜先他一步问道:“你跟林屿学的?”
谢尧愣了愣,想到自己这些天放学都和林屿一起走,要猜到他的吉他是和林屿学的也不难,他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祁殊没再说话,谢尧隐隐约约觉得祁殊的气场有些不对劲,但是又实在不知道原因,只能也闭上了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殊终于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他,那你还找他学吉他,你就不懂什么叫避嫌吗?既然不喜欢,干嘛要给人家希望?”
谢尧被祁殊这一连串的话干蒙了,他觉得祁殊简直是莫名其妙,语气也有些不好:“我没想要给他希望,是他说教完我吉他就不会再追我了。”
“……”祁殊张了张嘴,绷着脸继续嘴硬道:“他说不追你就信啊,真是的。”
谢尧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皱着眉挠了挠头,有些烦躁,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说怎么办?”
谢尧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祁殊却以为谢尧是在故意阴阳怪气他,气得脸都涨红了:“谁管你啊!”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不欢而散,回家的路上祁殊愣是没和谢尧说一句话,刚进小区就和谢尧分道扬镳,跟着闻煜回了家。
闻煜瞥了眼冷着脸的祁殊,问道:“你渴吗?冰箱里有矿泉水。”
“嗯,”祁殊勉强打起精神,“我自己去拿。”
闻煜也没和祁殊客套,直接去书房写作业了,没想到过了会儿祁殊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却给自己拿了罐果酒。
祁殊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又重重地将易拉罐放在书桌上,这架势,不像是来写作业的,倒像是来买醉的。
闻煜失笑道:“你悠着点喝,这个果酒利口,但是度数不低,很容易喝醉的。”
祁殊不信邪,没一会儿就把那罐果酒喝得见底了,他看着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闻煜看着祁殊的头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 似的,忍不住笑着凑近了观察他看起来十分弹软的侧脸,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在看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殊猛然惊醒,睁大了眼睛,被凑得太近的闻煜吓了一跳。
闻煜向后退,靠在椅背上,笑着与祁殊对视,问道:“困了?要不要回家去睡觉?”
祁殊乖顺地点了点头,但是几秒后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你这样还怎么写作业,明天去学校抄我的吧。”
祁殊呆呆地看着闻煜,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大概是觉得闻煜说的有道理,他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诶,”闻煜哭笑不得地叫住祁殊,“你的东西还没拿。”
“哦对。”祁殊又立刻折回来收拾书桌上的书,慢吞吞地收拾好了书包之后想转身离开,却不小心被凳子腿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闻煜的大腿上。
换做是平时的祁殊早就从闻煜的腿上弹开了,但醉酒之后的祁殊格外迟钝,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先是慢悠悠地把书包放在了书桌上,用手撑住桌子,慢慢从闻煜的腿上站了起来。
柔软又温热的臀瓣和腿根擦过闻煜的大腿,他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稍微弯了弯腰。
祁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想和闻煜说话,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闻煜两腿之间的鼓包。一时间祁殊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直直地盯着闻煜的裆部。
闻煜在祁殊直白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窘迫地移开视线,加大了弯腰的弧度,声音沙哑得不行:“还,还有什么事吗?”
祁殊却不回答,依旧痴痴地盯着闻煜的两腿之间,然后他弯下了腰,做出了一个他前几天就很想做的动作——伸出食指,试探性地在闻煜腿间的鼓包上戳了戳。
手指上传来硬挺又有弹性的触感,意味着这不是裤子折起来给人造成的错觉,闻煜是实实在在地硬了。
祁殊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喃喃道:“真硬了啊……”
满足了好奇心的祁殊想撤回手,却被闻煜一把抓住了手腕。闻煜死死盯着祁殊湿润的嘴唇,呼吸有些不稳:“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