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阿雪,白玉有好几天都心神不宁的。
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白玉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陷入沉思。
外面的雨太大了,以至于艾米的车在路上抛锚,积水太深不能二次发动,白玉收到了艾米的求助电话。
雨声夹杂着艾米焦急的声音:“白玉,我车子出了问题,现在启动不了,老板要的资料还在我的车上你能来取一趟吗?”
“好。”
冒着大雨白玉撑着一把薄弱的雨伞,快速到达艾米的位置,上了车。
白玉暂时在车里躲避了一会风雨,艾米把公司的资料用牛皮纸袋装好交给白玉,她带着歉意:“白玉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跑一趟。”
白玉:“没关系。”白玉拿上文件,看看车外面的风雨,这是台风来了,“艾米,快走吧台风来了,留在车里不安全的。”
艾米看看越来越大的风雨,有些心疼自己才买的车子,但是看眼前的情况她是不能和爱车同进退了,只好拿上车里的备用雨伞和白玉一同向公司大门跑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米,但白玉并不魁梧甚至可以说是纤细的身材他和艾米两人艰难的抵御台风,一路磕磕绊绊头顶的雨伞早已遮不住身体,大雨伴着大风不停的灌进两人的身体里,白玉一手把文件袋抱在胸前,一手抓着艾米拖拽着她往公司门口前进。
看到风雨里有人靠近,公司大门口的安保人员,连忙打开门把狼狈不堪的两人放进来,再和力将大门关上。
白玉刚上顶楼办公区,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溪天成就出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白玉浑身湿透,吓了一跳,关切的上前问道:“这是怎么搞的,才这么一会的时间,你就把自己弄得湿透了。”
“艾米去取文件车子抛锚了,害怕赶不及给你送资料,所以才让我帮忙去取的,但是外面下雨,所以淋湿了。”
溪天成叹息着,拉过白玉,“外面雨那么大,有什么文件都没人命重要,以后遇到这种事,让艾米别那么冒险了,你也是外面风大雨大的就不该去,一身都湿透了会感冒的。”说着溪天成就动作迅速的拉着白玉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在他常年备着一套休闲套装在这里,不然白玉今天连件干净衣服都没得穿。
被男人牵着手,听着男人的数落,白玉身体虽然凉意满满但是心里却意外的温暖,顺从的让男人给他换下湿衣服再套上宽大的休闲装,白玉脸上泛着一点点笑意:“我知道了。”
溪天成一愣,他说了这么多,白玉就会一句‘知道了’是不是太敷衍了,溪天成抱胸观察白玉良久。
久到白玉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干嘛这么看我,是我脸上又什么东西吗?”白玉甚至还伸手往脸上摸了摸,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反倒是溪天成看他的眼神更加幽深了,双手按住白玉让他坐在椅子上,“这几天你都魂不守舍的,今天又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台风天跑去拿什么资料,白玉,你很反常你知道吗?”
“不是,我今天去那资料是因为艾米请求的?”
“关于艾米的请求,你完全可以让安保人员去取一趟,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而且我认为这种天气,孔武有力的安保人员比你更有能力帮助艾米不是吗?”
溪天成犀利的目光看的白玉心慌,是呀,道理就是这样,白玉心虚的垂下头。是他考虑不周了,是他心里混乱被阿雪那天的遭遇影响了。
白玉抬起头望向溪天成,心里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喉头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又默默的低下头去。
溪天成揉了揉白玉的发顶,声音比平常还要冷静,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白玉这几天情绪不高的原因了,“你是在担心阿雪,在后怕自己处境?”
白玉愣了愣,知道自己瞒不住,只好老实交代,“阿雪很可怜!”白玉抬起亮晶晶的眼眸,“他只是想获得自由……可是……”白玉不敢想象,他真的害怕阿雪会受到伤害。
面对白玉的担心,溪天成不以为意,甚至有点醋意,他的小宠物似乎对其他人关注的太多了。
“你想太多了,阿雪和景凡天的事,并不是想你想的那样单纯。”溪天成不想和白玉过多的讨论别人的感情生活,况且景凡天的事确实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而阿雪与景凡天也并不像旁人所看到得那样关系简单。
白玉咬着嘴唇,他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别人的事,他只是担心阿雪的情况,可现在他似乎也无可奈何,“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其实白玉关心阿雪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担心,他害怕,以后他会不会也和溪天成闹翻,小景的存在会不会惹怒男人,白玉有些不敢想象。
像是为了逃避现实白玉闭上眼睛抱住面前男人的腰,“少爷我好像有点冷了。”
白玉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溪天成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有点烫手。
“台风天淋雨,应该是感冒发烧了。”溪天成让白玉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又找感冒药给他吃下。
“好好休息,睡一觉应该就退烧了。”听到溪天成的话,白玉缩进椅子里,下一秒溪天成就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白玉的身上。
名贵的西装外套,上面带着少爷的味道,白玉拉高外套遮住口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假装困顿的闭上眼。
溪天成看他睡了过去,也就不再吵他而是自己继续去工作了。
台风刮了一天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停了。
公司大楼里的员工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溪天成去叫醒睡了半天的白玉。
“白玉,醒一醒,该回家了……”
“嗯……”昏睡了一下午,白玉睁开眼,发现少爷怎么变成了两个。白玉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干涩生疼。
溪天成看他面色发红嘴唇干起皮,暗叫不好。
额头贴上试了一试,果然额头很烫,感冒药吃了根本没有效果。白玉烧的更严重了。溪天成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抱起白玉,直接坐电梯去往车库。
把白玉放到副驾上,开着车,时不时侧目看着蜷缩在副驾的人,眼睛半闭,眼睑微微乱颤,脸红的异常,白玉抓着胸前的衣服,即使在大夏天,但白玉仍旧不时的颤抖哆嗦着。
溪天成空出一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眉头皱紧。
犹豫了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车头顺势调转改变了方向,去医院太繁琐,白玉烧得厉害,不能再拖了。
管家殷叔没有想到早上还或碰乱跳的白玉,到了晚上居然是被少爷抱着回来,而且还明显病的不轻的样子。
“少爷,医生已经带人过来了。”殷叔对着正在给白玉盖被子的人,轻声的说道。
殷叔刚才一直等在等家庭医生,看到医生到来直接带上楼。
陈医生上前查看白玉的状况,溪天成自然的让开地方。
陈医生这是第一次见到白玉,一系列的常规检查之后发现问题不是很大,应该就是感冒发烧了。
陈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吩咐助手取了针药,给白玉打了一针,之后又给安然挂上了点滴,又叮嘱管家,小心看着输液,才带着助理到楼下等着。
等着溪天成从楼上下来,陈医生才开口,“病人没什么大碍,退了烧就好了,注意一下后半夜如果在发烧就给他用湿毛巾物理降温。”陈医生把药放在茶几上,“明早起来,让他把药吃了多休息,病很快就会好的。”
溪天成点头,向陈医生道谢,才让殷叔送陈医生回去。
果然后半夜白玉又发烧了,清瘦的身体因为高热全身泛着泛泛红,溪天成不得不翻身下床,从浴室里拿出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从而达到降温的目的。
溪天成褪去白玉的睡衣,帮他擦着身体的各个关节处,湿毛巾在白玉的膝盖弯摩擦着,兴许是力道重了,白玉在熟睡中不知名的扭动着,嘴里还无意识的哼哼。
溪天成手上一顿,抬起头,他看得清楚,白玉浑身上下因为发烧,泛着淡淡地红,纤瘦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可能因为此时正裸露在外面,湿毛巾带去的点点凉意,白玉无意识的扭动,两条腿又紧紧的并在一起。
溪天成深呼吸一下,即使睡梦中的白玉给他造成的诱惑都是巨大的。他别过眼知道白玉身体不适并不适合做某些运动,强迫自己起身,欲走,可才走了两步,他叹了口气他并不愿意让管家来帮忙。
又回到了床边,有些用力地掰开并拢在一起的两腿,手下擦拭的动作也不停。待把人全身都擦了一遍之后,白玉似乎体温也开始降了。
溪天成丢掉手里的毛巾,觉得自己也出了些汗,又重新去洗了次澡,回到床上,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贴近他寻两个舒服的姿势,紧紧就巴着他不放了。
白玉意识模糊中,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极为不舒服,他像是被人丢进了火堆里焦灼,又想是处在冰山上,冷的刺骨,他浑身难受的想要死过去一样。
幸好,很快就让他寻到一片特别舒服的地方,他用了力气贴在上面。
溪天成被他抱着,额头上有些出汗,气息也像是不太稳,但看怀里的人慢慢的安静下来、眉宇间也不再紧锁的样子,试探性地用额头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应该是退烧了。
两人平静的躺着,迷糊间,溪天成像是听见了白玉的呢喃,“小景……”
溪天成不确定的靠近,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白玉微张的嘴里模糊的声音继续传出:“小景……小景……”
溪天成撑着手臂,不太高兴的看着怀中的人,自己照顾了半夜,他居然嘴里念着别人的名字,这让他十分恼火。可是又不能和病人计较,溪天成只能暗自压下怒火,再次躺平,心里想着这叫‘小景’的到底是谁,怎么会让白玉连生病了都还念着。
只不过溪天成还没生气多久,白玉呢喃的声音再一次传出,寂静的夜里,白玉朦胧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少爷…”
躺平的溪天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