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点钟,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辆黑色豪车驶入到‘南湖家苑’必经之路的小道上,‘南湖家苑’的居民对与小区格格不入的豪车丝毫不意外,工作日这辆豪车都会在早晨6点和晚上7点左右出现。
豪车停在‘南湖家苑’小道的入口停下来,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先跑下车,他绕到后备箱内取出了一架残疾人专坐的轮椅。
男子白弄好轮椅,再开从车门把穿着校服的任修瑾抱下车。男子将任修瑾抱到了车上,他带着蓝牙耳机,面容清秀的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的表情就犹如莲花一样清淡又脱离了人世间的污秽。
已经半年了,刚开始居民还热心的询问他们可以帮些什么忙,但任修瑾总是用冷漠的态度将他们拒之门外。居民吃了闭门羹,同情心也渐渐收起来,对任修瑾的态度从冷漠到在背后议论。
始终一个小孩子,家里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比他大一些的男人进出。每天还是豪车接送,怎么能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的有没有非法交易。
有多事人甚至报了警,投诉任修瑾做卖淫的交易。但之后警察来了又走了,之后没人报警,但闲言碎语也没有打住。
任修瑾身上的那些离奇违背伦理道德的谣言就如同网暴一样缠绕着任修瑾,任修瑾是住户,虽然不是户主,但他所住的房子的确是姓任的,谁也没有权力把任修瑾赶走。
任修瑾把戴在头上的蓝牙耳机取下来,说:“我想喝粥,推我去那间粥店。”
任修瑾中午的餐食也是男子负责,任家在任修瑾受伤之后就跟校方打了招呼。男子负责任修瑾在学校的所有活动,包括送餐,上厕所。他每天就站在教室外待命,从早到晚的服侍任修瑾。
除了周末有换岗人员替代他,他都不能离开任修瑾。
男子走到副驾座旁,他将头探入到车内,跟司机交代了明天早晨的接送时间,就转身推任修瑾去了粥店。
来住了小半年,任修瑾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经过这家粥店。早上粥店早早的开了门,但是一对中年夫妻在经营。到了晚上,粥店就会出现一个身材高大,剪了平头的男人拿着书守在粥店。
有时候粥店的人多,男人会在粥店里手忙脚乱的忙。任修瑾看着他,就像是地面上有70度的高温,他的脚就是没办法在地上停留到5分钟。
男子推着任修瑾进粥店,他坐到任修瑾的对面。他看了一眼墙上大大的餐单,又问任修瑾:“少爷,要喝什么粥?要不要再点儿咸菜,他们家的咸菜种类也挺多。还有一些小炒菜,小碗炒菜,配粥也不错。”
任修瑾没有看到男人,虽然看着墙上的餐单,却一点儿也集中不了精神。
任修瑾感觉眼睛有点痛,揉了揉眼睛,说:“你决定吧!”
男子在粥店转了一圈,没看到平时守着店铺的小伙子。回头看了任修瑾一眼,任修瑾已经戴上蓝牙耳机了。男子就扯着嗓子吼了吼:“小老板,在吗?”
在后厨忙着拌咸菜的男子听到声音,一边用军绿色的围裙插着手,一边走出来。他看了男子和任修瑾一眼,说:“焦哥,想吃点儿什么?”
“一碗海鲜粥,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拌黄瓜,一碟贡菜丝儿,一碗糖醋排骨,一碗小炒肉,一碗炝炒生菜。”
“好,你先坐一会儿。”
“小皓,你动作快点儿,我家少爷中午吃得少,饿的快。”
周皓看了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听歌的任修瑾一眼,又走进后厨,他用长长的不锈钢托盘装了二十几小碟咸菜走出来。
周皓把一直保持恒温的小菜,咸菜和米粥一起端上桌,他和任修瑾对视了一眼。任修瑾拿起筷子,吃了一根贡菜丝儿,细嚼慢咽的一点儿也没饿了的样子。
周皓才一转身,任修瑾就抬头了。任修瑾在这家粥店逗留了20分钟,他看到店里来了四个客人,都是单桌。周皓只要一忙完就会去看书,任修瑾很好奇,周皓看的是什么书?
几乎每次回来,都会看到周皓在看书。
回到家里的任修瑾玩着手机,今天晚上无心游戏。他满脑子都是周皓手里那本书,他从来不知道书本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一个人在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也捧着看。
任修瑾突然问看电视的男子:“你认识粥店那家伙?”
“少爷,你说小老板啊!有时候宵夜会去粥店找小老板买点儿夜宵吃,每次小老板看我去,分量都会加足。”
任修瑾清秀的眉头轻蹙在一起,他想起焦顾每次提回来的夜宵,是比在店里头的分量足。“我以为你在别家买的。”
“小老板那里近啊,而且小老板家的味道好。‘南湖家苑’很多住户都是他家的回头客。这年头能这么好好经营小食店的人不多了,小老板一看就是个稳重可靠的人。”
任修瑾继续埋头玩手机。
与其说焦顾是因为照顾任修瑾留在这个房子里的,不如说焦顾和任修瑾已经变成了室友关系。焦顾在外按照任修瑾父亲的要求照顾他,在家里更像是任修瑾的室友。说话不再是唯唯诺诺,会笑,有时候也会跟任修瑾闹一闹,虽然大多数时候任修瑾没有回应,但他感觉到任修瑾和半年前的差别。
焦顾说:“少爷,冰箱里有我买的雪媚娘,要吃一个吗?”
任修瑾轻轻摇头,说:“不吃,牙齿有点儿疼。”
焦顾轻松的表情消失,他急忙坐直了身子,说:“会不会是长蛀虫了,明天上午我先送你去口腔医院看看。”
“明天有一场模拟考试,周末再去。”
焦顾点头,想一想觉得任修瑾的态度也没错。光一学期的学费都高大12万了,是他8个月的工资。这浪费一天,就得浪费不少钱。
任修瑾没想到,周六焦顾推着他到C市有名的口腔科医院的时候,会在电梯里碰到小老板周皓。周皓跟着老板娘,周皓是个高个子,比起老板娘的身高,不止高过一个头。
老板娘见是焦顾和任修瑾,说:“小焦,你们也来看牙齿啊!谁牙齿疼啊?”
“是我们家少爷,可能有蛀虫了。”焦顾冲着老板娘王芬笑的时候,被任修瑾掐了手背。
虽然任修瑾带着耳机,但却没有听歌。焦顾和老板娘寒暄的话,被任修瑾听了去。任修瑾偷偷伸手捏了焦顾垂下来的手背,而他也垂着头。
周皓发现白皮的任修瑾,整张脸都红透了。即便任修瑾垂着头,周皓也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周皓收回视线,想着长蛀牙是每个孩子毕竟的阶段,或早或晚,真是成年了都有牙齿长蛀虫的困扰。
王芬笑着说:“头两天干活儿不小心撞到强了,掉了颗牙齿。我儿子就非要我来种牙,你看我都多大年纪了,掉了一颗牙齿而已。”
焦顾把被拧手从背后取出来,手背在衣服上磨了几下,舒服多了。他也不敢再把手放下来了,两只手都放在轮椅的把手上。
他笑着说:“小老板做的对啊,这牙齿掉了就即使补。王姐你还年轻,早点儿把牙齿补了,吃东西也方便点儿。”
王芬和焦顾虽然隔着辈儿,但话题是真多。两个人出电梯的时候还聊着,周皓拉了王芬一把,王芬才肯先出去。
周末看牙齿的人还真不少,就等待区的座椅上就坐了十几个人。王芬趁着这想功夫又聊上了,任修瑾真想离焦顾远点,正在自己推轮椅的时候,周皓站在他背后。周皓推着轮椅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周皓抱着他坐到椅子上等。
周皓打开背包,有打算看书。
任修瑾终于注意到周皓手里的书,是一本医学的书。任修瑾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把视线收回来了。
他看书,任修瑾关了声音打游戏。任修瑾打了两把都是输,最后也无心游戏。
任修瑾把手机放在大腿上,他扣着手机,手指抚摸手指的摩擦外壳。任修瑾问他:“你是学医的?大学生还是实习医生?”
周皓平淡的说:“大学生。”
任修瑾哦了一声,问他:“你成绩很好?”
周皓转头看任修瑾,他的脸白净无暇,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瑕疵。周皓才回答的说:“还行,拿过全市前十的成绩。”
任修瑾说:“我……成绩不太好,快高考了。”
周皓把书收起来,他看到护士找他妈做检查。他绕过了座椅走到他妈跟前,对焦顾说了两句,周皓就扶着他妈去做检查。
焦顾坐下来,任修瑾问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焦顾晃了晃神,笑着说:“小老板说每天晚上把你带去他那里,他帮你补习。我听叫老板娘说,小老板从小成绩就是拔尖的,从初中到高中,成绩都没降下去全年前五。就算市里头的成绩,也在前十。少爷,小老板给你补课的话,完全不用担心高考了。”
任修瑾望了一眼周皓快要消失的背影,周皓的背影很壮,身体很健硕。任修瑾想,要怎么样才能变成周皓这样的男人,或许变成周皓这种男人才能永远远离任家。
任修瑾的牙齿被蛀虫咬了一大半,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填补了坏掉的牙齿。离开口腔医院的时候,医院叮嘱任修瑾,半年内只能吃流食,太硬的东西不能吃。
焦顾带任修瑾的时候,任修瑾没看到周皓在粥店忙。后来焦顾去买了米粥,回来告诉周皓有急事出去了,今天是周皓的父亲守店。
第二天晚上7点多钟,任修瑾被焦顾推到粥店。周皓一个人坐在店里头看书,没有客人。
焦顾说:“小老板,麻烦你了。我先把家教费给你吧!无亲无故的,总不好让你免费给小老板上课。”
周皓的书扣在桌上,他挪了一下凳子,把任修瑾的轮椅推到桌子旁。周皓说:“都住在一个小区,不用这么见外。焦哥,你们也帮衬了我们的生意。举手之劳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焦顾挠了挠头,看了一眼任修瑾,说:“那少爷就交给你了,我9点钟再来接少爷,可以吗?”
周皓点头,送走了焦顾。
任修瑾从书包里拿了一对测试卷,刚过了模拟考,又有一堆试卷发下来。任修瑾垂着头自顾自的写卷子,一抬头周皓已经站在他身边。
任修瑾像是受了惊吓,才抬起头,又把头垂下去了。
周皓在他身边坐下来,周皓的视线一直在他的卷子上打转,从他的第一道题看,到他落笔的最后一道题。一张卷子,答题做了三分之一。周皓的手指着他第四题第六题,说:“都错了,再好好想想,不懂我再教你。”
任修瑾习惯做习题做铅笔,在被周皓提醒之后,任修瑾赶紧用橡皮擦掉了答案。任修瑾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周皓用手指抚平他眉心的皱纹。任修瑾抬头看他之际,他走到柜台拿了一个作业本出来。
任修瑾看到全新的作业本放在自己面前,周皓把铅笔从任修瑾白皮的手指之间抽出来,一时都傻眼了。作业本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吗?
周皓耐心的解答了为什么这样选择,整个换算过程都细致的讲解了。任修瑾听的有些迷糊,或许是周皓的细心和周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在学校他是特殊的,特殊的背景,特殊的照顾,同学都排斥他,从小就是如此。在家,他是多余的。父亲和继母还有一个小弟弟,他是被父亲选择成为弃子的儿子,因为他的腿已经没用了。
周皓说:“既然成绩差,就应该认真的听。”
任修瑾点点头,在他面前似乎没了平时的清冷,变得有点恍惚,有点儿唯唯诺诺。
9点钟,焦顾笑眯眯的跑来接任修瑾。周皓把他抱回到轮椅上,替他装好卷子。
焦顾虽然不是糙汉,但是性格却有点儿大大咧咧。他笑着跟周皓寒暄了两句:“小老板,今天麻烦你了。明天我买点儿水果来感谢你,你喜欢吃什么水果?老板和老板娘喜欢吃什么水果?”
周皓沉吟的摸了摸下巴,说:“最近榴莲有点儿贵,有点儿想吃。”
焦顾说:“那没问题,明天送进口的榴莲过来。小老板给少爷补习,什么都不收,我和少爷都过意不去。送点儿吃的,我们心里也好过点儿。”
焦顾推着任修瑾回去,已经戴上了蓝牙耳机的任修瑾忽然仰头,他问焦顾:“榴莲一箱多少钱?”
焦顾说:“看哪里出的,精品包装的一小个一百多接近两百。少爷你放心,我明天去朋友那里给小老板挑一箱好的。”
任修瑾回过头来,他打开了音乐,才听了一会儿胡彦斌的歌,就说:“我也要吃。”
音乐的声音太大,焦顾回答了什么,任修瑾根本没听到。
周皓给焦顾打了电话,他这一周都不能给任修瑾补习。任修瑾下车的时候,还以为焦顾会直接推他去粥店,结果焦顾推着他进了小区。
焦顾说:“我白天给小老板打了电话,小老板说学校有急事儿要处理,下周一再给你补习。”
任修瑾有点气闷,胸口憋了一点儿火气,他埋怨的说:“平时不是天天都在?”
焦顾愣了一下,知道任修瑾在生气,说:“也不是,有时候我来买夜宵的时候,不是小老板接待的。小老板是医科大学的,有时候会很忙。”
任修瑾又把蓝牙的音乐打开了,焦顾推着他进了小区。这大半年,焦顾很少看到任修瑾对谁产生兴趣,他在外一直都是冷冷的态度,回到家后才稍微愿意多说两句话。
焦顾忍不住想,小老板是不是特别的。要是小老板是特别的,那他跟小老板在一块儿久了,是不是能变回正常人。
焦顾才推着任修瑾回家,就问:“少爷,我得下去买粥回来。你现在家里坐会儿功课,等下我先给你把榴莲剥了,你一边做作业,一边吃榴莲。”
上午的时候,焦顾跑了一趟,拿了两箱榴莲回来。一箱给小老板一家人送去了,另外一箱就拿回来了。
焦顾从拿榴莲到剥壳装盘,所有的动作都行云流水。不一会儿,榴莲肉就装在盘子里出现在他面前。
焦顾深怕饿着任修瑾,急匆匆下楼。任修瑾把练习册摊开在茶几上,现在他坐在地上,高度刚好够做题的。任修瑾第一眼就看到了作业的最后一道大题,他试着在练习本上做演算过程。带入了两种解题思路,答案一致,他才选择了简单的方作答。
榴莲的气味很刺激,任修瑾一直都闻不惯这种气味。刚才演算的时候,他也被这种强烈的气味牵制分了心。现在停下来,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旁边的盘子上。
金澄澄的果肉躺在盘子里,他拿起不锈钢的勺子挖了一勺。才放进嘴里,扑面而来的恶臭味让他立即把果肉吐了出来。
任修瑾从懂事以来,就讨厌这股气味。偏偏父亲和继母就喜欢这种气味,每次父亲和继母在家里吃,他都会独子关在房间。
任修瑾想不通,周皓怎么会喜欢榴莲的气味。不要钱,却想吃榴莲。
任修瑾把盘子向一边推了点,又开始做题。
这两天任修瑾都吃了粥,其他的配菜一点儿没干让任修瑾吃。任修瑾需要长身体,焦顾就只能买好补身体的食材交给老板,额外给一笔手工费,让老板单独给任修瑾煮一锅。
焦顾提着专门熬制的海鲜粥回来,看到桌子上的榴莲只挖了一小口,焦顾秒懂。他把海鲜粥盛到了碗里,才放到茶几的一边。
焦顾自顾自的坐到了餐桌上,吃完了今天的晚饭,焦顾又把盘子里的榴莲吃得干干净净。
金澄澄的榴莲齿颊留香,特别香甜。
焦顾看了一眼放在角落的箱子,他觉得总不能把这么多榴莲都放在家里烂掉。想了想,他问任修瑾:“少爷,你还吃榴莲吗?”
任修瑾才动完手术,即便是流食也吃的比较慢。焦顾说这话的时候,任修瑾才慢吞吞的喝了一半的海鲜粥,他看向角落的纸箱,冷皮白皙的脸皱了下,说:“先放在哪儿吧。”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周一的傍晚,任修瑾第二次被焦顾推到粥店。周皓跟焦顾称兄道弟的寒暄了一番,又感谢了焦顾送来的一箱榴莲。
焦顾跟周皓挥手,说:“那我先上楼了,少爷麻烦你了。”
这是任修瑾第二次被周皓抱,周皓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小心的把他放到凳子上。周皓打开任修瑾的书包,这次任修瑾的书包里没有什么作业。只有两本练习册和四张卷子。
周皓说:“今天的工作量不大,上周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任修瑾垂着头,径自拿起了橡皮和铅笔。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周皓坐在他身边。周皓太高,任修瑾只到他的肩膀。
周皓突然握住任修瑾拿着铅笔的手,磁性又有点儿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周皓说:“手太抖根本没办法做作业。”
任修瑾抬头,正面撞进他怀里。任修瑾抬头和周皓相望,他的打脸映入到任修瑾的眼中。任修瑾的心脏忽然跳了跳,抽回了手。
自动铅笔的笔尖有些锐利,任修瑾的动作太快,周皓的眉心皱了皱,拿起手来看,手掌的尾部有些一条划痕,正渗出了一点点的小血珠。
任修瑾慌张极了,他左看右看,正要扯桌上的卷纸,想到背包里的消毒湿巾。他翻找背包,湿巾拿出来之后,给周皓擦了伤口。
任修瑾说:“我没有创可贴,你这里有创可贴有没有?”
周皓去柜台的抽屉里拿了一个素色的创可贴,他交给任修瑾,任修瑾垂着头,给他贴在伤口上。
任修瑾说:“不要碰水,碰了水会感染。”
周皓一直垂着眼睛看他,他的动作很纯熟,是经常受伤?一个富家公子哥儿,经常受伤让周皓挺不能理解的。
据焦顾所说,自从任修瑾手上,焦顾是一天24小时缠在任修瑾的身边。任修瑾被人欺凌的可能性太小,是有另外的原因才会动作这么纯熟的吧!
周皓的手掌很大,把手掌抽回来,周皓舒展了几下手掌,漫不经心的说:“你倒是对这事儿挺熟悉的。”
任修瑾愧疚的趴在桌上,按着铅笔头,笔芯出来,他给戳进去。看到笔芯进去了,他再按一次。同样的把铅笔芯再弄进去,这样来回了好几次。
任修瑾淡淡的说:“上周你事情很多?会不会有事情就不给我补习了?”
周皓翻开他的练习册,神情没有浮动,说:“会。”
任修瑾刚想说点儿什么,就看到周皓把练习册放在他面前,说:“这题错了,不会?”
任修瑾支起上半身,看了看题目。他想否认,可想到周皓要是让自己在他面前演算的话,那时候再说不会,脸面就挂不住了。
任修瑾只能点头。
周皓正欲把他的铅笔扯过来演算,可看到他的手又轻轻的抖了抖,周皓就抓着他的手,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演算。
任修瑾心不在焉,周皓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他就没有,比起他这种身上一点儿气味都闻不到的,周皓更有男人味儿。
周皓松开他的手,问他:“会了没?”
任修瑾抬头,看到一张又长又大的脸。任修瑾火速把视线转到作业品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演算过程,任修瑾点头。
周皓见他恍恍惚惚的样子,当即有了另外的打算。周皓站起来,说:“你先把作业做完,我晚点检查。”
他去了后厨,任修瑾迟迟没见他出来。有一对小情侣来找周皓买外卖,周皓穿着围裙出来。周皓给小情侣打包,还送了他们一份咸菜。
送走小情侣,周皓又进去了。
任修瑾探了探脑袋,想知道周皓在后厨做什么。可双腿不能动,连偷看的资格都没有,到最后任修瑾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作业。
“这不是修瑾啊,怎么在小皓家的店里头。”‘南湖家苑’的一个住户大妈提着一袋子的菜,看到趴在店里头做作业的任修瑾,她走了进来。“小皓不在?”
“皓哥在里头忙。”任修瑾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自己,不太想搭理她。“皓哥,有大妈找你。”
大妈一听,是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她反射性的伸手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周皓走出来,洗了双手,手指上还沾着水渍。周皓走到大妈跟前,问她:“陈阿姨,有事儿?是要买粥,还是要吃面?”
大妈脸上的笑早就挂不住,周皓这么一问,她更是只能胡诌的说:“我想买两碗瘦肉粥回去,我儿媳妇说好吃。”
周皓去拿打包盒,照理装了一碟咸菜,说:“30。”
大妈虽然憋屈,但还是拿着手机扫码了。下一秒店里头传来了‘微信到账30元’,周皓送大妈出去。
任修瑾注意到大妈一连吃了狗屎的表情,鲜少笑的他忍不住笑了。
周皓这回来,不知道任修瑾在想什么。他含着铅笔头,看着练习册想入非非。
周皓大掌盖顶的搁在任修瑾的头顶,手指拧着他的头皮,说:“上面有化学成分,不要含进嘴里。”
周皓又回后厨了,任修瑾脸涨得通红,第一次和同性有这种接触。就算是以前,任修瑾也不喜欢和同性有这么熟稔的接触。
“皓哥,你在里面做什么?”
有大半个小时了吧!忙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咸菜都在外面,用小盒子装好了啊!
周皓端着榴莲走出来,他才挑起后厨的帘子,那股扑面而来的气味就侵入到任修瑾的鼻子里。周皓说:“榴莲放了一周,差不多熟透了。气味很醇厚,焦哥很会挑,猫山王这个品种的确不错。”
任修瑾没有关注过榴莲的品种,以前没关注过,现在更不可能关注到。每天早6晚7的学校家里两头跑,没去过超市,更没去过水果市场。对榴莲的品种,他的脑子里有很大的盲区。
周皓把盘子放到桌上干净的位置,他备有两个勺子。周皓自顾自的吃了一勺,任修瑾看到他脸上有了丰富的表情,出于好奇才想再试试这种榴莲。
他没怎么笑过,但是刚才吃下榴莲的时候,嘴角扬起来了,像是很满足。
任修瑾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美味没吃过。就因为吃过太多好东西,很多味道进他嘴里之后,很难再吃出味道。
任修瑾拿起了勺子吃了一口,味道竟然和在家里吃的时候不一样,不是那种臭臭的气味。任修瑾竟然感觉到一种软糯融化的感觉,比芒果软,就像巧克力在嘴里融化似的,有一种丝滑感。
任修瑾小声的嘟囔了起来,说:“是这种味道。”
周皓已经吃了好几口,一大瓣的榴莲被他挖了好大的洞,里面的籽儿已经能看到。周皓眉心微皱,问他:“你没吃过?”
任修瑾手停顿了一下,摇头说:“没吃过,以前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周皓把盘子推到他面前,说:“这个榴莲挺大,有四房,都跟这块儿一样大,吃完了还有。”
周皓又摸了他的头,任修瑾看到他又去拿他之前看的医科书。任修瑾的视力很好,瞥了医科书的名字,网上查了查,才知道是中医书。任修瑾还太小,不懂医科大学的主要科目。
但现在医院大多数都是西医,应该会教很多西医的知识才对。
周皓的声音从他头顶冒出来,问他:“喜欢中医?”
任修瑾恍惚的抬头,他眼神纯净,完全没有痴痴傻傻的呆样儿。
周皓说:“我看的是中医,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可现在越来越没落了。”
任修瑾有看过一些新闻,日本有很多类似中医的处方药,据说是买断过去的。可跟谁买断?中华的财产,是可以随随便便的买断吗?
周皓见他恍惚的表情,把他手机拿过来,扣在桌上,说:“好好做题,今天要全部检查了,才能走。8点半之前做完,今天9点半之后才能回。”
任修瑾想,跟学校晚自习到家的时间差不多。之前没有发生意外,在学校上完晚自习,司机接送,也差不多9点半。
周皓把他的手机先收了起来,任修瑾做练习册的时候,仍然是不是的看周皓。周皓很用心在看他那本中医的书,丝毫没注意到任修瑾打量的目光。
任修瑾的作业十题六错,可以说正确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这样的成绩要面对高考,的确很糟糕。可能连大专的门槛都进不去,要不就进三流的大专。
那种学校天高皇帝远,他得背井离乡,没人能照顾到他。他的双腿不方便,离远了,他父亲权势震慑不到的地方,他就只能当个真正的残废,受人白眼。
周皓对他每一道的错题都给足了耐心讲解,这一次任修瑾听得很仔细。再看墙上的挂钟时,已经9点47。
任修瑾在等焦顾来接他的时候,说:“以后我给你开一家中医院。”
周皓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眼底就展开了笑意。这次的笑比吃榴莲的时候更好看,周皓说:“那我就等你长大,希望中医院不是说说的。”
任修瑾和周皓的传闻果然在小区内传开了,才不到一周的功夫,陈大妈把谣言传得似模似样。周皓的父亲周国在店里头吃晚饭的时候,也忍不住问周皓:“你和任家那孩子是认真的?外面说你们两个在一块儿了,那孩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个男孩儿,还是双脚瘫痪的病人,你要想清楚。”
王芬见不得丈夫对儿子说这么糟心的话,儿子就读医科大学,有多少学业要忙,还总是留在店里照看着店。有时候在学校就是一周,就算谈个恋爱怎么了?就算对方不是个女孩子,只要儿子喜欢又怎么了?
王芬说:“周老头,现在可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别再说你那套封建的思想。只要小皓喜欢,谁都没问题。”
周国不是怕老婆,而是宠老婆。王芬陪着吃苦20多年,他一直觉得愧对了王芬。从清纯少女变成了现在的黄脸婆,他能不愧疚吗?
周国说:“我这个当爸的也希望小皓谈个恋爱能开开心心的,不过任家那孩子被闲言碎语骚扰了大半年,那些闲言碎语不会消失的,还会越演越烈,到时候小皓也得搭进去,更何况那孩子的双腿……”
周皓说:“我咨询过教授,教授有认识这方面的权威,小瑾的腿有治愈的可能。但排号得花时间,我想晚点告诉小瑾。”
王芬和周国都诧异的看着周皓,他们清楚的知道,虽然儿子平时和和和气气的,但对一些人一些事,总是不太上心的。
能去帮任家那孩子问,至少儿子是认真了。
可任家那孩子呢?对他有意思吗?不只是来补习的吗?高考完了,也不知道会分到哪个地方的大学,要是异地的大学,就充斥着变数了。
王芬说:“情侣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沟通,你不要自自作主张,跟任家那孩子商量商量。”
周皓望着母亲,母亲已经垂下头喝皱了。他在想要跟任修瑾商量什么?动手术的事儿?
谣言不仅传到周家,也传到了焦顾的耳中。焦顾就等于是任修瑾的耳朵,焦顾知道的事情,任修瑾也知道。任修瑾没再去粥店,即便任修瑾放学回来和周皓打了照面,任修瑾没进去,周皓也没出来搭理。
之后的一个月,任修瑾没有再看到周皓。他不知道周皓去哪里了,想问焦顾,几次都张了嘴,却没开口问。
12月24号,任修瑾被通知27号是他弟弟任修弦的生日,任威在任家大宅给他准备了生日宴。任威让任修瑾回家,焦顾那边也打了招呼。
豪车晚上6早早的就把任修瑾接回了家,这个家让任修瑾感到窒息。这套别墅的钱是任威赚了第一桶金买的,也有20年了。但要是没有任修瑾的母亲的陪嫁,任威是根本不可能赚到第一桶金的,跟你没有这间别墅。
可任威却在任修瑾的母亲死后每两年就和现在的女人结了婚,任修瑾的继母住进了这栋别墅,就标志着任威和任修母亲的婚姻有多可笑。
焦顾把任修瑾推进别墅的时候,看到花园里都是气球和成霓虹灯。各种形状的霓虹灯以漂亮的兽类形状装饰着整个花园,这是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任修弦现在就读青藤小学3年纪,他的那些朋友和同学都是他这年纪的孩子。出身自然也是这个年纪的,比起任家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但比起一般的孩子,都是高攀不起的出身。
焦顾问任修瑾:“要坐到沙发上吗?”
任修瑾把蓝牙耳机摘下来,说:“抱我回房间,我想到房间待会儿。”
任威要他下来的时候,他无力抵抗。但现在他不想跟任修弦和他那些吵闹的朋友同学打交道。
焦顾抱着任修瑾上楼,之后又下来拿轮椅。
任修瑾的房间有很多手办,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抽屉里的手机有十几部,电脑,平板也是十来台的放着。明明很大的房间,却因为乱七八糟的东西变得有些狭窄了。
一眼看去,根本不像是有钱人家孩子的卧室。
任修瑾喊了一声:“焦哥。”
焦顾走进来,他看着任修瑾指了指墙上的大屏幕,就把任修瑾抱到离墙面不远的地毯上。焦顾把赛车的把手交给任修瑾,墙面上的大屏幕链接了游戏机,这样的画面会让任修瑾玩起来更爽。
任威有了任修弦之后就对任修瑾的照顾少了,任修瑾想要的东西,任威都给他买,在焦顾看来,任威是爱任修瑾的。但当局者迷,身为当事人的任修瑾是丝毫没有体会到任威的用心。
任修瑾自闭的封锁自己,把自己当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焦顾一直在他身边,也是希望通过照顾他,能一点点治愈好他的心。
现在初见成效,但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焦顾原本以为周皓也能打开他的心门,却传出那种不堪的谣言。
焦顾说:“少爷,我在门外,有事儿叫我。”
任修瑾心情不好,全神贯注和网友连线赛车。
焦顾一出去就碰到了匆匆赶回来的任威,任威得知任修瑾回来了,就让司机开快车,匆忙的回来了。焦顾看任威有些发福的肚子,点了点头,说:“任先生,少爷在里头。”
任威进去看到任修瑾疯狂转动赛车的方向盘,墙面上的大屏幕急速行驶,避过一辆赛车。那辆赛车不幸撞伤,任修瑾继续往前开。任威看到任修瑾全神贯注的将精力倾注在这一款赛车游戏上,也不愿打扰任修瑾。
任威出去的时候,任修瑾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后来任修瑾把头转回来,任威关门时再从门缝看了任修瑾一眼。
他叮嘱焦顾,说:“生日派对7点30举行,时间到了你带小瑾下楼。”
焦顾点头。
任修瑾玩到7点15,焦顾就进来打断了任修瑾。任修瑾本就玩的无聊,他想早点离开这个充满了冲刺的家。焦顾说:“少爷,下去帮小少爷庆祝完生日就可以回去了。”
任修瑾结束了游戏,他被焦顾推厨房间。焦顾在楼梯口背着他下了楼,他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焦顾又转头去拿轮椅。
任修瑾被焦顾推到院子里,任威和封芙牵着任修弦的手,孩子们围成了一圈,孩子们的父母站在自家孩子的面前替任修弦庆祝生日。
到场的不止孩子和父母,还有任修弦学校的教室都被请来了。别墅的院子里站了不下一百个人。这么拥挤的人群,怎么还能看到任修瑾的身影。
任威带着任修弦吹灭蜡烛,他让任修弦切蛋糕分给朋友们。任修弦切了一块最大的捧在手里,说:“这块给哥哥。”
任威顺着别墅里的人头四处看了看,看到焦顾就等确定任修瑾的位置。任威指着任修瑾的位置,对任修弦说:“哥哥在那边,你把蛋糕给哥哥吃。”
任修弦在推开的人群后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任修瑾,任修瑾感觉自己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特别狼狈。他想走,可任修弦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来。任修弦笑嘻嘻的把蛋糕交给他:“哥,吃蛋糕。”
半年前的任修瑾对小小的任修弦还有一丝怜爱,但现在他不愿意给这个别墅里任何一个人好脸色。他宁愿任威不要再叫他回来,给这小子庆祝生日不过是要做戏给别人看。
任威不过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任家是人善之家,就算大儿子变成了才飞,他也不会放弃。
任修瑾把蛋糕扔在地上,他说:“滚,我压根不想回来。”
任威冲上前来,拽着差点跟任修瑾打起来的小儿子。任威怒斥的瞪着任修瑾:“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给你弟弟好好的过一个生日。非要在这么多人的生日派对上,让你弟弟难堪?”
院子里的灯光照在任修瑾的脸上,让冷皮的任修瑾看上去更冷更绝情。任修瑾说:“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弟弟。可以回去了吧!”
任威一气之下扬手要打任修瑾,一个人影冲到焦顾身边。是周皓,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大手按着任修瑾的头发,说:“小瑾,跟你爸爸道歉。”
任修瑾跟焦顾一样意外,谁也不可能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周皓。周皓已经消失一个月了,任修瑾和焦顾都认为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和周皓碰上。
周皓的手掌真的很大,整个手掌覆盖在任修瑾的头顶。任修瑾顶了两次,像是在对周皓发脾气,但周皓的力气实在有点儿大,把任修瑾压制得死死的。
任威是了解儿子这半年的脾性的,不是人人都有能力控制这个儿子。任威的老脸微微的皱了皱,问他:“你是谁?”
任威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虽然说不认识这个小伙子,但看他的面相和眼神都可以断定,他是个正人君子。
周皓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没打算把手收回来,这一个月忙着准备考试的事儿,一直没回去。今天也是抽空顶替朋友来做一天服务生,没想到到了任修瑾的家里。
周皓自我介绍的说:“我是医科大学的学生,我叫周皓。”
焦顾说:“是少爷的补习老师。”
任威听焦顾汇报过,似乎这个小伙子能镇得住自己这个儿子。不过医科大学的学生来做临时的服务员?他宁愿做临时的服务员,都不愿接拿笔家教费,他图什么?
任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周皓说:“任爸爸,我是代替同学来打工的,没想到你是小瑾的爸爸。”
任威看到任修瑾还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你替我照顾照顾小瑾,晚点儿我再跟小瑾好好聊聊。”
焦顾说:“少爷的房间在楼上。”
周皓像之前一样抱着任修瑾走进了客厅,他绕过沙发抱着任修瑾上楼。任修瑾一直抬头望他,他才上楼就停下来问任修瑾:“哪间房?”
任修瑾指了自己的房间,周皓带他回房间。任修瑾被他放到床上,他去锁了门,再回到任修瑾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任修瑾的脸上忽的变了变,声音有些惊恐,大腿不能动,他连逃避都做不到。“皓哥,你做什么?”
周皓在他用侧身在床上怕的时候,扒了他身上名贵的衣服。周皓拖着他的大腿,拉扯到自己身上。周皓把他扒得一丝不挂,和周皓健硕精壮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皓的声音也跟往日不同,带着一丝怒火,他掐着任修瑾的脖子,问任修瑾:“任大少爷,区区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配不上你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是不是?”
“不……不是……我是怕……怕谣言让你困恼……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大少爷觉得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给你补习?”周皓加重手上的力道,任修瑾立马就咳嗽了起来。
任修瑾的眼前有点儿泛白光,呼吸也有点儿不顺畅。任修瑾的声音变得暗哑,他说:“不……不知道……同情……同情我……”
周皓忽然冷笑,说:“老子一个平常人,同情你一个大手一挥就能用上万块钱的大少爷。老子同情你什么?同情你的比老子有钱?”
任修瑾的呼吸越来越薄弱,差点儿就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任修瑾握着他的双手,用力拉扯却拉扯不开。任修瑾的脑子彻底短路了,他的脑子也缺氧似的,完全没办法思考。
任修瑾呼喊的求他:“别……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会再去……再去粥店……”
周皓选择今天跟他摊牌,可不仅仅为了这句话。周皓的大手开始抚摸他的脸,眼神有点儿癫狂,带着占有欲:“还有呢?”
任修瑾的喉咙被松开,他又能呼吸空气,干咳也随之而至。任修瑾咳嗽了好几声,问周皓:“还……还有什么……”
周皓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决定以身体来告诉任修瑾答案。周皓把他的双腿开过来,分开他的双腿。周皓如野兽般看了他一眼,就把他的双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还有什么?任修瑾,你很快就会知道到了。”
周皓垂下头,头颅覆盖在的腹部。眼前一根小小的鸡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大,并且变得细长。周皓握住他的鸡巴,正要把这根细长的鸡巴塞进嘴里,却感觉到他的屁股在挪动。
任修瑾委屈的抵在他的头,喊道:“不……皓哥……不行……我根本不是喜欢你……至少不是这种喜欢……不行……”
“不喜欢一直偷看我,好几个月了,任修瑾,你是当我是瞎子吗?不喜欢我,暗示我你成绩差,想到我那会儿补习。”周皓没有理睬他的抗拒,愤怒的一说完,就把他的鸡巴塞进自己的嘴里。
任修瑾还在抵抗,可是才被含到嘴里的鸡.巴在牙齿的厮磨下竟然又激动的变大了一圈。任修瑾感觉到自己鸡.巴的变化,羞愧极了,他垂着头,却始终在抵抗周皓。
任修瑾觉得羞耻,自己对一个男人的舔弄有了感觉。任修瑾都不敢看周皓,周皓现在就像一个淫棍,可他偏偏对这样的周皓有了莫名的期盼。
嘴上对周皓说不要,可却喜欢他这样含着自己的鸡.巴,用舌头在自己的鸡.巴上来回的舔。
任修瑾低声呻吟:“不……皓哥……会……会被发现的……我爸会上来……他等会儿就会来找我……”
周皓吐出他的即便,硬挺细长的鸡.巴上全都是周皓的口水。周皓用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又抵着他的龟.头用力的吸。强大的吸力让他身体激动的抖了抖,龟.头也突然射出了透明的粘液,是强雷的淫欲感催生出的淫.水。
“哈……为……为什么会这样……我的鸡.巴……”
周皓把喷在自己嘴边的淫.水舔了舔,吞进了嘴里。他看着急促喘息的任修瑾,任修瑾的胸膛急促的喘息,两个奶头从小小的变成了红豆一般的大。
周皓把他的腰揽起来,他的头一瞬间就凑到了周皓面前。周皓用沙哑的声音对着他吐气:“任修瑾,老子不是个冲动的男人。今天操了你,老自己就会好好对你。老子已经给你排了号,等开年3那月份就能动手术了。”
刚才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任修瑾深陷其中,现在他还没缓过来周皓就拖着他的后脑勺,疯狂的吸取他口腔里的粘液,和他接吻,和他舌头厮磨。舌尖快速的在他的粘壁上打转,虽然动作并不熟练,却对初经性.爱的人够用了。
任修瑾换过神来,抗拒的推开他的脸,反被他把双手舒服在单薄的后背上。任修瑾激烈的抵抗最终变成了温顺的羔羊任由周皓摆布。
周皓把任修瑾重新按在床上,任修瑾双腿无力,很快就从周皓的肩膀上滑下来。周皓精壮的身体压着他的身体,他急促的喘息,却把脸转向了门口。
任修瑾羞耻又小声的说:“我是残废……没可能跟你……跟你到处跑……”
周皓把他的脸转过来,越看这张脸越喜欢。周皓粗嘎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侵入他的毛囊。“老子刚才不是说了……3月份就能动手术了……你怕什么……老子能给你找庸医吗……”
任修瑾被逼和他对视,他认真的表情让任修瑾差点就信了。任修瑾说:“我爸也找了很厉害的医生,但没用。”
周皓强调的说:“老子找的是更厉害的医生,瞧你这张嘴,可真硬啊!老子今天非要好好的治治你这张嘴,治治你这个人。”
任修瑾的呼吸才稍微平稳了一些,周皓就在他的身上舔起来。还没过澡,被周皓这么舔,他又尴尬又渴望。全身痒得难受,原来想要做.爱是这种感觉。
任修瑾抱着他的头,喘息也开始变得复杂又急促了。任修瑾说:“我爸……我爸上来了怎么办……能回去……回去再做吗……皓哥……”
周皓没停下来,他的头来到任修瑾的奶子上,牙齿压着任修瑾的奶子,牙齿厮磨奶头,他发出模糊的声音,说:“不行……你到时候躲起来……我也拿你没辙……况且这种环境更刺激……你爸在楼下给你弟弟过生日……我在楼上操你……焦哥也在楼下不会上来……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