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云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连忙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咽下喉咙里的痛呼声。
#好痛.jpg#
但叶秋云没敢喊出声。
此时的她,总算明白为何父母不让她出门了,为何他们提起魏刺史和她之间的婚事时,始终是缄默不语了。
可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的命,此时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现在能保住她的人只有眼前这人。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叶秋云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后悔已经晚了,但叶秋云心里却止不住的后悔。
她刚刚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重的。
只希望叶芷看在她父母的份上,不要那么计较。
不然她就完蛋了。
虽然她向往荣华富贵,希望自己和以前一样,过上呼前拥后的生活,但和富贵荣华比起来,她更想要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叶秋云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了阿漓的衣摆,宛若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阿漓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杀她。”阿漓这话说的很坚定。
往常他在外面杀人放火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来这是因为这是他打江山必须经历的,二来则是那些事情她看不到也和她无关。
可现在……
倘若让叶秋云因她而死这件事她能记上一辈子,恐怕午夜梦回时,都是她死不瞑目的脸。
所以阿漓坚决拦在了叶秋云面前。
男人冷冷看着她,“她欺负你,你还要护着她?”
阿漓道,“罚她可以,但她罪不至死。”
这是她的底线。
“……我可以给她个痛快。”
这是他的底线。
听到这话,阿漓拦在叶秋云面前不让人碰她。
她坚决不同意他的话。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看着男人周身越发冷凝的气势,阿漓想了想,先服软了。
“好夫君。”阿漓伸手拉着男人的衣袖,嘟着嘴一脸委屈。
“她怎么说都是我爹娘唯一的亲生女儿,你如果真当着我的面,因为这么一点口舌之争杀了她,回头逢年过节去叶家看望爹娘时,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阿漓满脸哀怨的看着男人。
“你就不能为我多考虑一些吗?”
看她这般模样,男人身上的冷意缓了缓。
他转眼看向她身后的女人,“放过她可以,但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人,没资格全身而退。
看他让步,阿漓重重点头。
等叶秋云被人带下去之后,看魏逸阳不再下达斩草除根的指令,阿漓心里松了口气。
妥了,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因为这么一件事,之后阿漓玩的一点都不开心,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强撑着扯出来的。
直到回了魏府之后,等男人被人叫走,忙其他事情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阿漓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
她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僵硬的脸,眼中满是颓丧。
虽然最后把叶秋云救下来了,但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因为她知道但凡换个人换种说辞,她今天说不定就要背上一条人命了。
讲真,哪怕已经来到这里那么久了,但她还是不习惯这里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习俗。
现代武器比这里的厉害多了,各种热武器多种多样的应有尽有,而这里只有一些冷兵器,还全都是铜制的,连铁器都还没被发掘出来。
可尽管如此,每天每月每年,这里的非正常死亡的人数,都远远多于现代,多于她曾经生活的那个安宁和乐的国家。
想到这里,阿漓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因为进度条一直在往前走。
她察觉到自己能回去之后,在摸清了这个时代的大致情况以后,她就一直让自己尽量的不去多看,不去多想与这个时代有关的一切。
就怕触景生情。
为此,她连出门的次数,也有意的减少了,生怕自己触及到与这个时代之间的隔膜。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她逃避,就不存在的。
在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时代,她和魏逸阳的三观严重不合,他不理解她的所思所想;而他的所作所为,她有时虽然能明白其中深意,但却接受不了。
这是生活环境不同所引起的差异。
所以她当真不适合这里。
阿漓看着那还剩下50%的进度条,想到男人闲暇时对这天下局势的分析,她的眼睑颤了颤。
接下来的50%,因为李成亮的投诚,应该很快就能达成了。
可能连三五年的功夫都用不了了。
那她如果抽个时间,找个空档离开这里的话,随便找个地方躲上一段时间,说不定用不上一两年,她就能回到文明社会了。
想到这里,阿漓呼吸急促了些。
冒着有可能被男人发现,惹怒他的风险,离开这里,只为了寻求心上的安宁,值得吗?
阿漓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值得。
毕竟有苦无甜是几年,先甜后苦也是几年。
如果在两者之间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她宁愿选择后者。
哪怕后者的苦,有可能比前者的要重上数倍。
因为她再在这里待下去,心里真的可能会受不了了。
再多的锦衣玉食华服美饰,也抵挡不了心灵上的安宁的诱惑。
这么想着,阿漓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但如何离开要好好筹谋。
单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想靠她自己离开魏府,那简直是一种奢望。
不经意间想到那瓶避子药,阿漓心念转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李悦这么想把她撵下台,让她把魏家主母的位置给空出来,那想来她应该会很乐意用李家的势力帮她离开兖州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第二天,男人刚出门办事,阿漓就借着想见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来到了李悦住的地方。
看着住在幽静的别院里,悠闲自在的李悦,阿漓眼中划过一丝羡慕。
这是她做梦都想过的生活。
可惜,有魏逸阳在的地方,她注定无法得到安宁,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坐在凉亭里和李悦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感觉氛围差不多了的阿漓,找借口支开了身后跟着的甘草,然后她看着同样形单影只的李悦开门见山,长话短说道了句。
“我想离开这里,帮我。”
听到这话,正准备喝茶的李悦,动作顿了一下。
哪怕早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但阿漓这一开口,还是让李悦惊住了。
她本以为她是来警告她的,让她离魏刺史远点,没想到……
李悦眼神复杂的看向阿漓。
阿漓自顾自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能让我悄无声息离开兖州。”
毕竟她可是刚来到魏府,就躲过魏府戒备森严的守卫,把避子药送到了她面前。
“……你想去哪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让我离开兖州之后,其他事情我自会处理。”
阿漓想了想,向她保证道,“放心,出事了,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李悦沉吟不语。
阿漓直接把利害关系摆到了她面前。
“你想坐上魏氏主母的位置,只有我离开了才能实现。”
“我如果能走得掉,就绝对不会再冒然回来,哪怕不小心被人抓了回来,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倘若我走不掉,你也只是丧失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罢了。这种成功了一举两得,失败了也不亏本的事情,你……”
阿漓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拿着披风朝她走来的甘草。
阿漓连忙咽下到嘴边的话,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
然后她就带着甘草离开了。
阿漓走后,李悦在冷风里坐了很久很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种她想要的,别人却弃之不及的感觉,可真让人糟心。
此时,李悦可算是明白,李家那些嫉妒她的人心里的想法了。
呵。
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脸上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可惜啊,她要让她失望了。
阿漓说的确实很诱人,她要是早上一天来找上门和她说这话的话,那她说不定还能搏一搏。
但现在,她所有羽翼都被魏刺史残忍的剪除了,就连昨天她能保下一条小命都是侥幸。
刚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番,她哪还有那个胆量与心力再算计他呢!
更何况……
想到某人手下那张在九州铺天盖地的情报网,李悦无声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幽暗。
她在冷风里又坐了一会儿,好好考虑清楚了利弊得失之后,无声起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知道,有些话就算她不说,那人也能知道。
但她说与不说,对于她对李氏来说,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并不知道有人转头就把她卖了的阿漓,当天晚上没有等到李悦的消息,也没等到男人回来。
阿漓有些纳闷。
这两天他看起来蛮闲的,怎么突然又忙起来了?难不成九州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男人一直忙到第二天午时才回来。
彼时他已经把手头所有要紧的需要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了。
“你想走。”这是他再次见到阿漓时,说的第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阿漓霎时白了脸色。
李悦出卖了她,为什么?
阿漓身体发颤,一小半是被李悦气的,一大半是被男人吓的。
男人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掐着她的下巴,冷冷道了三个字,“你做梦。”
她是他的妻,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他也不会给她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听到这话,阿漓脸色有些灰白。
她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恐惧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听到这话,看着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的阿漓,男人难得有些疑惑。
“阿漓,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从此以后荣辱与共,生同寝死同穴,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这里太压抑了,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我想离开。”
阿漓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家。”
哪怕拼命压抑,回家两字,仍带出了些颤音。
阿漓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也不想再忍了。
她崩溃大哭,“我想回去,这里不属于我,我不要待在这里。”
看她这般模样,男人知道,她对这里,对魏府,对他,都没有归属感。
倘若往常她在他面前哭成这般,他肯定心生怜惜,但此时他内心却生不起半点涟漪。
“你在逃避。”他冷静指出了事实。
“接受不了,容忍不了,不想尝试接纳,不想尝试改变,你只想逃离。”
逃离这个本不属于她的时代,逃离他给予她的一切。
“不可能的。”男人轻声而笃定地道出了他的决心。
他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哪怕死也不可能。
这辈子,她注定只能是他的人。
看着说着说着就欺身上前,开始动手拉扯她身上衣服的男人,阿漓这次反抗的很是激烈。
“不要。”她使劲儿拍打着身上强硬的大手。
“魏逸阳,我不想跟你做了。”眼中满是泪水的阿漓声音疲惫。
回应她的是男人手上的动作。
“撕拉——”的一声响。
男人手上的布料,被他毫不留情的撕碎了。
阿漓的心宛若从空中飘落的布料一样,生疼生疼的,又没个着落。
她泪如雨下,哭的绝望。
“魏逸阳,我不想做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吭声,但他却镇压了她的反抗,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大手覆上了她胸前那布满了青紫痕迹的两团滚圆。
男人大手甫一用力,阿漓便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嗯唔……”
阿漓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不仅因为心里的难受,更因为她的身体,现在被他稍微这么一摸,就起了兴致。
“不……”阿漓无力的挣扎着。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拼命疯狂喧叫着让他停一下,她感觉难受,她现在很疲惫,很难过,一点都不想做。
但另一半却因男人的抚摸,而开始激动的颤栗,兴奋的流水,想要更多,想要他更粗暴更凶猛的对待。
阿漓崩溃的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