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对象出院回家了,我在对象家附近租了个房子住,这段时间多写一点。
-----正文-----
依德私立高中附近。
关庭宇长得快,在关臻一米五的时候就一米七了,关臻一米六的时候,关庭宇已经一米八了。高二就跨过了一米八五的卡(qia三声)。
校门口一个握着许多氢气球的大高个,还是很醒目的。
依德私立高中附近就是商圈,出了校门口往左拐就是一条步行美食街,硬生生从离校一千米的地方越开越近。
今天是周末,游人不少。
关庭宇就穿着校服拿着精致繁复的日漫人偶气球,每当有小姐姐好奇地看过来时,附上一个阳光的笑。身前贴心地挂着一个【35任选】的牌子,关照社恐人。
“三十五块,选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关庭宇青灰色西装,深红色领带,毛发染黄,若青色美瞳状似北欧混血,上衣口袋里别着一个双角发髻的粉色头发棉花娃娃。
此时那双精心修饰过的美目,因为吃惊而闪显出热切的喜悦。只因为许久未见的弟弟,突然出现,给了他一个惊喜。
关臻仰头看着哥哥,“那可以选你吗?”
“只有我唯一的欧多多可以哦。欧多多(日语,弟弟),你怎么在这儿?”关庭宇将剩余的气球塞到王强手里,王强COS的角色是一个泡面头,虽然衣服质量是一样的,但穿在不同的人身上质感就大相径庭了。
“初中的同学说要帮我庆生,我记得哥15号考完试放假,”关臻眸间微垂,表现出自己的失望,然后用充满期待的闪光小眼神看着关庭宇,“哥,好想你。你会陪我庆生吗?”
关庭宇揉了揉弟弟的脑壳,身高差让他轻而易举把关臻当小孩儿撸毛,“都要当大学生的人了,还跟哥哥撒娇呢?你那都是同学,我去的话不……”
“哥~”
“行行行,会去。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关庭宇把关臻当做小孩,带他去吃了小孩儿都会喜欢的KFC,所有小吃雨露均沾,新品虾酿翅搞了两对。
“还有什么想吃的?一个麦旋风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个杨枝甘露味的?”关庭宇把吃的都端到弟弟面前,像小时候那样。
“不用了,哥,这都点了两百块了吧,你……你身上钱还够用吗?放假了,你也没回家,在外面打工,夏天穿着这么厚的西装,还要一直带着假发,没多久就汗流浃背的,风一吹容易感冒,35块的气球,如果无人问津,一天下来能赚多少钱呢?”
一连串的话,让关庭宇哑然:“……”
由于关庭宇的COS打扮,KFC里好多小孩儿都偷偷看过来,胆子大一点的,跑到二人面前直直地盯着关庭宇看,“哥哥,你是黄昏吗?”
这跑出来的小孩缓和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关臻搅拌着冰淇淋,在听见小孩说的话时,把勺子插得很深。
关庭宇把口袋上的小娃娃拎出啦,“是呀,看看这是什么?”
“阿尼亚!皮那次(花生)!”
“哥哥把这个花生送给你,如果想要阿尼亚的话,二十块我就忍痛转让给你哦。”
小孩眼睛放光,看着手里的孤零零的绒毛小花生,越看越觉得花生缺一个阿尼亚,最后用电话手表付了20块。
关臻则有些低迷。
“怎么了,感觉我连小孩子的钱都赚,不守武德?”
关臻摇摇头。
“你怕我亏本?这是自己做的扎扎乐,我有渠道,不是上网买的,成本很低,赚一点手工钱。”
关臻为自己的小情绪低落着,被插科打诨给搅乱,瞪了那个男孩一眼,“他怎么叫你哥哥,你是我哥,我的。”
关庭宇感到好笑,呼噜呼噜关臻的头发,“哈哈哈啊……好啦,你跟那个陌生小屁孩较什么劲啊,吃完饭赶紧回家,什么时候聚会,你电话跟我说一声就行。哥一定到。”
吃完饭,的确要回去了。关臻迟疑了一会,猜想直接转账哥哥不会收,才专门跑过来一趟的,他把跟身份证放在一块的储蓄卡拿出来,放在关庭宇餐盘里,“哥,里面有两万五,是我自己靠兼职跟奖学金赚的,够你高三的学费,跟生活费了。哥,你好好考,别担心,我以后还能拿奖学金。等我过完生日满16岁了,就自己办一个储蓄卡,奖金不放在妈那里,你要是复读,我供你读。”
关臻把自己一颗赤忱的心捧到关庭宇面前。一句“我供你读”,是做好了关庭宇哪怕复读很多年,他也可以替关庭宇补习,或者慢慢考的打算。
可是……
关庭宇不怀疑那张卡里有两万五,是的,关臻可以轻轻松松拿到很多奖学金,他得薄利多销,或者靠一些小技巧跟运气才能赚到生活费。
供?
父母都不对他抱希望了,现在他还要耗着对自己最依赖最亲切的弟弟吗?
关庭宇扯扯嘴角,故作轻松,“你别担心,爸妈会……”
“爸妈去年就停了你的生活费,是不是?他们让你转校,怕你影响到我考学,你不愿意,所以停了你的生活费。但你后来还是转校了……是为了我,对吗?”这些都是关臻靠细枝末节猜出来的,以及他听到的,“我一个多月前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不打算给你付学费了。哥,是不是已经跟你讲了,所以你才不回家?”
关庭宇沉默了。
关臻把卡放进关庭宇的西服口袋,“哥,你继续读书吧,转回原来的学校,你那个私立高中学习氛围太差了。转回来,我记得你初中成绩还可以的,然后我大学一有空,我们就见面,我给你辅导……”
辅导……
关庭宇的自尊心尖锐地冒火。
关庭宇打断了关臻的畅想,“不读书,也可以的。”
“什么?”关臻没缺过钱,不理解钱对关庭宇的重要性。
“依德是很差,但是里面的学生有钱啊,赚他们的钱比赚重点高中学生的的钱要容易多了。这边还有商业街,我很容易找到打工的地方。”
关臻觉得荒谬,哥哥好像变了,“这些都是小钱,你大学出来能赚更多。”
“那就好好读你的大学。”关庭宇把卡放到桌面,残忍地抽身,客气地笑了笑,“享受你的云端吧,大学生。不必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