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周茫,你这电话是故意打的吧??
-----正文-----
霍潮先两只手兜着周漾圆墩墩的屁股,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狐疑的打量着他,半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该不会是服用了抑制剂吧?”
周漾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的信息素臭吗,怎么现在那么在意能不能闻到?”
“你是omega,如果连信息素都屏蔽掉,那你外表看来跟beta有什么区别?”
霍潮先气伤了,怎么这熊娃子现在还记着自己八百年前胡言乱语那些话?天知道,这段时间他闻不到周漾那骚气冲天的晚香玉,整个人都像患了重感冒一般,萎靡不振,彻夜失眠,除了疯狂抽烟麻痹神经,他束手无策。
他最忍无可忍的时候曾经天真的买了一堆晚香玉的浓缩精油,企图替代周漾的信息素,他用香薰机二十四小时熏着房间,等他下班回家后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晚香玉淡香精气味不但没有缓解他焦躁的荷尔蒙,还让他狂吐了一整夜,几乎脑神经衰弱……
通过有力的实验证明,霍潮先得出结论——只有周漾才是他的药。
“没区别就没区别,beta怎么了,矮人一等吗?”面对霍潮先的质问,周漾才不怵。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潮先,”周漾双手环着他粗硬的脖颈,眼中飞出一道冷冽的光:“那天你不是说你对我的冲动是出自信息素牵引的生理反应吗,你说这种嗅觉反应就跟发情的狗一样……那今天,”他底下头,笨笨的在霍潮先湿漉漉的嘴唇上又咬了两口,沙哑着说:“你没闻见我的信息素,怎么还这么激动?你要给我个说法。”
“所以你是承认自己在服用抑制剂了?”霍潮先微皱起眉头。
周漾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是又怎样,那是我的自由。”
霍潮先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这小o下了个套!
怪不得自打下山后他就再没闻见过周漾身上的信息素,敢情这小混犊子一直在服用抑制剂,目的就为了逼他不打自招?
周漾低头看看霍潮先那条哪怕泡在冷水里照样还硬戳戳顶着他大腿的性器,哂笑道:“所以,你的公狗理论被我推翻了。”
霍潮先又一次输给这个刁钻作怪的omega。
“那……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一阵海风掠过,吹得周漾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小小的乳尖也直挺挺的立起来,让近在咫尺的人看的喉咙干燥,就快冒烟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准确来说是个不合时宜的来电。
周漾像是对这个铃声特别敏感,刚听见响声,搂着霍潮先的手臂就绷紧了,前一秒脸上的劝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惧。
霍潮先刚要开口问,周漾就怯怯道:“我哥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该不会他已经回来了吧?”
如果周茫真的回北湾城,就意味着周漾一系列忤逆的行径败露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
周漾二话不说,忙不迭的放开霍潮先纵身一跃跳进海里,踩着海水乒铃乓啷的冲上岸,霍潮先啼笑皆非的看着他那慌不择路的笨拙模样,心说也许能真正改变周漾恐水的,应该是周茫。
他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落在周漾满背的纹身上,这是他第二次看这个纹身,也是看的最完整最清晰的一次。
一条濒死的蟒蛇缠绕在十字架上,撕开血盆大口,无比狰狞和痛苦,蛇身被钉在十字架上,同时盘旋着一朵朵满带荆棘的玫瑰。玫瑰花残败不堪,花瓣破碎的掉落,花茎上的利刺犹如利剑再次刺入蟒蛇蛇身,深痛欲绝……整个纹身都透着浓烈的黑暗窒息感。
不可否认这种边缘系纹身美的惊心动魄,越是垂死挣扎越是有种被毁灭的美感,尤其蟒蛇身上栩栩如生的蛇鳞,上次在周漾房间里无意窥见时明明是青黑色,但此时在暗沉的光线下反而凸显出血淋淋的暗红,油润光亮,整个图案像是瞬间从皮肤里破壳出来,呼之欲出的真实!
霍潮先正要进一步探究,周漾就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身,着急忙慌的接起电话。
“喂,哥。”他颤巍巍的连呼吸都还没顺过来,手紧紧地攥着电话。
霍潮先长吁一口气,在海水里冷静了一下自己高耸的欲望,然后无奈的上岸。
周漾挂了电话,极恐的看着他:“我哥提前回来了,然后……他知道我翻墙跑出来的事了。”
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周茫追究起来,毫不费力就能查到周漾跟他今晚的行踪轨迹。
“你怎么跟茫哥说的?”
“……还没说。”别看平时周漾在周茫面前横的二五八万,那是占着哥哥的疼爱恃宠而骄,实际上要是周茫跟他来真格的,周漾对他的恐惧不低于周麒山。
霍潮先被他那忌惮的目光看的心都化了,掐掐他哭丧的脸说:“没事,咱们实话实说就成。”
“实话实说?”显然周漾想歪了。
霍潮先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但是有选择的实话实说,比如……你可以告诉茫哥我们来海边游泳,但下到海里之后的事就不必交待了。”
下到海里之后的事……
周漾寡白的脸骤然红的冒烟。
霍潮先骑车把人送回周家大宅,临走前还不忘用那种图谋不轨的口吻,低声提醒周漾——“改天再约你游泳。”
周漾听得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忌自家大门口的监控,他真的会跳上去抱着霍潮先再咬上几口,他好喜欢这个alpha身上那股彪悍又阳光的味道,除了让人觉得安全,还很刺激,这种矛盾相冲的体验光想想就会让体内的多巴胺狂飙。
周漾一路思索着是谁卖他的马,家里不管佣人还是保镖没人敢这么大胆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江苒苒。这个准嫂子自打那天订婚宴后就顺理成章的搬到周家来住,周漾跟她也就仅限于相敬如宾的叔嫂关系,于情于理,她都是最有可能跟周茫告密的人。
如果真是江苒苒那倒不好办了,他总不可能指着嫂子的鼻子一顿痛骂吧?
走进大堂,周茫果然翘着腿正襟危坐的在跟唐映谈话,看他眉头深陷的样子除了奔波的疲惫,还有工作上的麻烦。
“哥,”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你们在忙?那我先上楼睡觉了。”
说着就想趁机溜掉,不曾想被周茫一声喝住了。
“周漾,你想跑哪儿去?”看周茫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是严厉苛刻的,周漾知道今天大概率免不了一顿教训了。
“我去睡觉,都几点了,我好困啊哥……”但他还是想再试试,万一真能逃过一劫呢?
周茫拍拍沙发,厉色道:“过来坐,我有事问你。”
话已至此,周漾不敢再挑战底线,乖乖的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悄咪咪的看了唐映一眼,他的脸色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看样子也是在挨骂。
周茫最后跟唐映交代了几句话后就让他离开了,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周茫和周漾二人。
周茫倦怠的点起一根烟,强行提起精神问:“为什么要翻墙出去?去哪里了?”
以周漾认识大哥二十几年来的经验,他知道周茫要查出自己今晚的行踪也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周茫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对他这个年小就“体弱多病”的弟弟,不管他犯多大的错,只要深刻检讨错误、认罪态度诚恳,一般都能一笔带过。
周漾朝他哥靠了靠,放出一副乖张的嘴脸:“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在家憋了一个月实在太无聊了么,所以就趁你不在,偷跑出去放风了……对不起哥,以后我不敢了,你别生气,多伤身体呀。”
周茫不为所动的吸了口烟,深长的喷出白雾:“你去找霍潮先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从周茫口中吐出这三个字时,周漾还是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他舔舔嘴,继续说:“对啊,不是你说的我现在人身安全有风险嘛,我只能找一个能既能被我欺负又有能力保护我的人玩了,总不能去找蒋仲衡那傻屌吧。”
周茫冷嗤着笑道:“你能耐了,还敢欺负人了?”
周漾猜测老哥的情绪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于是赶紧附和道:“其实也不是欺负,我让他教我游泳来着……”
骤时,周茫眼中闪过一丝破裂的凌厉,像是预见危险般,嘴角跟着就绷起来:“你让他教你游泳?”
“嗯……怎么了?”周漾心一沉,果然触到老哥逆鳞了,早知他就不该蠢到相信霍潮先的鬼话,干嘛要不打自招!
周茫的视线惯性的从周漾后颈上掠过,然后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突然想学游泳?”
“也没什么,就觉得总不能一辈子都怕水吧。”周漾囫囵着瞎掰道。
周茫翘着二郎腿的脚尖一颠一颠的,像是在打节拍,又像在昭示他此刻玩味的心情,“以前爸爸找过那么多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科医生都被你暴力拒绝了,你这么抗拒水,怎么现在突然会……”
“可能我真是一秒开窍吧。”
“是霍潮先让你开窍的吗?”
“……”
周漾和周茫四目相对,四周恍然寂静,哥哥和弟弟的眼神都不带攻击性,但就是有种暗中较量的不服输劲儿。
周茫的眼睫弧度下垂,缓然道:“你衣服上的沙子是怎么回事?”
周漾完全没想到会是身上的海沙暴露了自己行踪,只能怏怏的说:“在海边游泳,肯定会有沙子啊。”
“你们还去海边?”周茫经久保持的泰然自若终于崩了,他没想到周漾居然会跟帮派里一个下人有那么亲密的互动,顿时青筋乍现:“周漾,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做事能不能有点分寸,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自己身边带!”
周漾冤枉极了,在他还没搞清楚恼火的原因之前就放声喝道:“我哪里没分寸了?因为霍潮先是个保镖所以我就不能跟他成为朋友吗?无论如何,在我几次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只有他救过我,哪怕他是保镖,哪怕这是他的职责,但我就是感激他,这都不行吗?我非要每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才正常吗?哥,你跟晃哥和雷鸣他们也是上下属关系,但你们同样是好兄弟,因为你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攸关命悬一线,是过命的交情,这种感情为什么到我和霍潮先这里你就这么反感呢?”
周茫慑怒了,喝斥道:“因为他是alpha,你是omega,这还需要我多说吗!要是你俩真有点什么,就他那来历不明的身份他能配你吗!”
周漾无法接受老哥把霍潮先贬低的一文不值,一把甩过脖颈子给周茫,眼泪不受控制的说来就来,哭着嚎着叫嚷道:“那你看看,你看清楚了!我被他标记没有?不要以为是个人都能看得上你弟弟,你大错特错!”
周茫默不作声地看着周漾后颈上光滑无异的腺体,除了因为情绪激动微微泛红凸起,确实没有被标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