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宇下班回家得晚了点。

开门进去，客厅就只开了一章昏暗的落地灯，没有人说话，电视里传出的声音也很小。

走过去后发现是许舟躺在沙发上睡了，季佑安就趴在一边的毯子上看电视，见他回来朝季知宇“嘘”了下。

“妈妈睡着了。”

季知宇点点头，走到许舟身边轻轻坐下。

自从怀孕后，许舟就老犯困。伸手摸了摸他稍稍隆起的肚子，怀孕两个月了，其实不太能看出来。结婚后两人心里都想着要个孩子，所以一直没做避孕措施，上次出差之后难得休假，把孩子送到父母那边去，两人发疯了似的在家里做了整整三天。

那三天现在想起都让人发燥。他们几乎没穿过衣服，顶多拿外卖套上外套。吃了就开始搞，从客厅搞到阳台，许舟前后两个洞就没干净过，压一压肚子都能挤出大滩的‎‍精‍‎‎‌‌液‎‎‍‌。

睡觉的时候给许舟的穴涂点药上去，第二天接着做个一整天。俩人都有些不正常了，‍‍‌‌淫‍‌‎乱‍‎‎‌‍得令人发指。

以至于三天过后就连季知宇都有些腰痛，更别说许舟。

那回做得次数太多，再说季知宇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每一次‌‍射‌‎‎精‍‎‌都要插到许舟‌‎阴‎‌‎‍道‌‍‎里，抵着宫口弄出来，满得都溢出来了，不怀孕都难。

“什么时候回来的？”许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很热。

“刚到。”

“困吗？我抱你去床上。”

许舟坐起来靠到他怀里，“不困了，陪子淑坐会儿。”

季佑安笑嘻嘻地从地毯上爬到俩人中间坐下。大概是因为忘记了，季佑安没有把电视声音开大，客厅除了电视机里幼稚微弱的音乐就只剩几人的呼吸声。

季知宇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再抬头发现许舟和孩子都睡着了。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又在这样的氛围里安静地享受了会儿，才起身把孩子先抱回房。

抱许舟的时候人醒了一回，迷糊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挣扎地由季知宇抱着。等把他放到床上，突然仰头亲了口季知宇，“刚刚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到那个地方了，那个寨子。”

季知宇看了他一眼，又听许舟说，“你想陪我回去看看吗？就等你休假的时候。”

“好。”

月底俩人就启程了，当然还带着季佑安。

坐上船之后许舟就变得有些沉默，看上去像是困了，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季知宇没由来地一阵心慌，抓住许舟的手，“舟哥。”

许舟愣了下，表情才又恢复了，“我刚才在想之前的事。”他安抚似的握紧季知宇的手，把季佑安抱到怀里。视线朝向窗外的灯塔，“这灯塔一直在这儿。”

“当年我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就记着那座灯塔。”

季知宇搂住他，“都是之前的事了。”

季佑安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妈妈老家。”

寨子和许舟记忆里相差很大，阿公建造的那些制药厂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这地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落。这里的人鲜少见有生人，穿得也不想本地人这么朴素的衣服，朝他们看了几眼。

许舟很自然地走过去，本地的方言都有些记不清了，说出的话也不太顺畅。

当他说出自己是哪户人家的孩子，那人愣了下，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他似乎并不认识许舟一家。循着那人指的方向，许舟找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

那里已经被拆除了，又盖了另一户人家的房子。

他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钥匙。

“不进去吗？”季知宇站在他身后开口。

“不了，那里现在住了别人。”

俩人没再说话，季知宇还抱着季佑安，被许舟拉着手就往另一个地方走。

是一处坟地，上面写之后季知宇不知道的文字。

“这是我的父母。”

他说着，又对着坟墓说出了几句方言，说了很多，到最后呻吟都颤抖起来。

季知宇放下季佑安走到许舟身边，等他说完后深深地鞠了个躬。

我会好好照顾许舟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抬起头见许舟正看着他，眼眶都是红的。

季知宇心都酸了，把人紧紧地搂进怀里，抚了抚他的背，“舟哥，还有我呢。”

隔了几秒，怀里传来一阵闷闷地呜咽声。他从没见许舟这么无助过，想起刚才许舟走到房子前那一瞬间的表情，季知宇心疼得不行，跟着难过起来，眼睛酸涩得也要流出眼泪。

季佑安看着母亲也发觉他在哭，上前抓住他的手叫他，“妈妈……”

过了很久，他借着季知宇的衣服把眼泪擦干才抬起头，眼里还是有水光，他低垂着眼开口，“我想回去了。”说着，还顺手把钥匙放到墓前。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他看了看那里的钥匙，又俯身把钥匙捡起来。

“你捡它干什么，已经没有用了。”

季知宇把钥匙放进包里，牵住他的手，“你放了这么多年，拿回去吧，我帮你保管着。”

许舟不再说话，低着头往前走。突然又想起季佑安，怕他担心，就把孩子抱到怀里。

在岸边等船的时候，他突然对季知宇开口。

“你别担心，我没事了。”

季知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知道刚才我对爸妈说什么吗？”

“什么？”

“我说让他们别担心，我过得很好。”他看着季佑安笑了笑，又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我告诉他们我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有爱人，有孩子，还有我做的事业，我不缺什么，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我很幸福。”

季知宇笑了笑，听许舟又说，“知宇，谢谢你。”

“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我想我现在还被困在那个小店里。”

“不用谢，舟哥。”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该谢谢你。”

许舟用那双红眼睛去看他，“嗯？”

“谢谢你给了我老婆儿子，我现在也很幸福美满，就等着第二个孩子出生了。”

说完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