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颜希四岁。
没有人能拒绝软软的小omega,席星袖也不例外。
他和时盛矜成了尹席家里的常客,比尹昭赫夫妇的走动还要频繁,家佣们的反应已经从“怎么又来了”麻木到“哦”了。
跟尹席好说歹说大半年,席星袖总算是得了个恩典,只要颜希愿意,就可以带她回家住几天。
最难搞的都搞定了,拐个孩子算什么。
他破天荒地在早上十点之前醒过来,拉上时盛矜坐私人飞机去尹席家。但是落地的时候,颜微尘早就上班了,就连颜希都已经吃过午饭又午休了。
在等颜希睡醒的这段时间里,尹席观察到席星袖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欲望将要得逞的期待。如果意念能转化成动力,他应该已经涨成一只膨胀的气球,飞在天花板上了。
时盛矜没有席星袖的人来疯,不管颜希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家,他都是一脸的处变不惊,趁颜希还没醒,有一茬没一茬地同尹席聊公司里的事情。
到颜希睡醒,被专职保姆领下楼梯,他们也自然而然地闭了嘴。
“干爹。”她一眼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时盛矜和席星袖。
就跟不区分尹席和颜微尘的叫法一样,颜希也不区分他们的叫法。
“小颜希,”席星袖激动坏了,他朝颜希招招手,“来来来,坐干爹这里。”
颜希快步走过来,乖巧地贴在席星袖身边坐下。气氛的微妙之处在于,席星袖和时盛矜之间明明还有一个小孩的间距,她却不愿坐在中间。
她有些怕时盛矜。
很小的时候是不怕的,尹席和颜微尘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孩子害怕的事物总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比如动画片里的怪物、商场里的人形模特、个头很大只的狗狗、或者某个对他们根本没有恶意的大人。
要是问她吧,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问题不大,她喜欢席星袖。在她看来,这个omega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精致和优雅,山谷百合的芬芳若有若无,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就连小动物都没有道理不喜欢他。
“小颜希,”席星袖搭着颜希的肩膀,商量道,“你愿意去我们家里玩吗?”
颜希拿不敢自作主张,偷偷看了尹席一眼。
尹席肯定地点头,算作允许。
想到明天还要上门授课的外语老师,颜希试探:“那里要学法语和西班牙语吗?”
尹席精通四门语言,他对颜希也有着同样的要求。
席星袖的惊讶一闪而过:“当然不用。”
颜希得寸进尺地问:“有小蛋糕吗?”
席星袖说:“有的。”
尹席没有打断她,却蹙眉望向时盛矜。
时盛矜点点头,毋需开口,两个男人的约定已然达成。
颜希浑然不觉,她又问道:“有小鼹鼠吗?”
“很抱歉没有,”席星袖争取道,“但是我们家里有两只孔雀,和一只小狗。”
“嗯……”颜希托着下巴,假装思考,“我想想。”
席星袖俯身问:“你还想要什么?”
颜希又看看尹席,打定主意:“我还想带上爸爸!”
“……”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尹席身上,尹席只是愣怔一瞬,很快就微笑着跟女儿商量:“爸爸也很想去,可惜还有工作。你要是去干爹家玩,干爹也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什么时候想回家了,你就跟我说,我们立刻去接你,这样好不好?”
不确定颜希是不是全部消化了,尹席看她点头,就当她是愿意了。
他又跟席星袖说:“颜微尘还没下班,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不妨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时盛矜说:“你没跟颜微尘商量吗?”
“他知道,但我不想他一回家就发现孩子不在。”
席星袖把颜希抱在自己腿上:“没问题。”
“Scarlett,”尹席挺直身板,严肃地对女儿的专职保姆安排道,“你明天陪颜希一起去。”
颜希的保姆是经过专业培训和严格背调的,从颜希出生陪伴到现在,尹席和颜微尘不在的时候,她就会跟孩子寸步不离。
尹席和他们是绝对的朋友,但是谁来了,他都不会为孩子的事情掉以轻心。
*
翌日。
Scarlett给颜希收拾了满满一行李箱的衣物和随身用品,带着颜希跟两位雇主道别。
尹席和颜微尘把他们送到前院,上车之前,颜希在他们脸上分别亲了一口。
尹席面色如常,仿佛她只是出门走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颜微尘的反应却大一些,他搂住颜希,贴了贴她的小脸,小声说:“要开心。”
颜希换了一边脸,又亲颜微尘一口,信心满满地说:“爸爸,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这是颜微尘上班的时候用来哄颜希的话,现在她也有样学样。
席星袖带着颜希坐进超跑,直到尾气都看不见了,颜微尘脸上还是掩饰不尽的落寞。
尹席揽住颜微尘的肩膀:“她只是去玩几天,这就舍不得了啊?”
“我哪有?”颜微尘垂头,嘴硬道。
“换一个角度想想,”尹席绕到他面前,面对面把他抱起来,“我们终于有时间过二人世界了。”
颜微尘心不在焉,他埋在尹席肩膀里闷闷地“呜”了一个长音,随后大声承认:“我就是舍不得她!”
尹席掂了掂他,把他抱稳一点:“那我把他们叫回来?”
那可不得扫了颜希的兴,颜微尘又矛盾地拒绝:“不要。”
尹席不吝表扬之词:“我的宝贝长大了,允许女儿独自出门旅行了。”
尹席有时候会叫颜微尘“宝贝”,但不是现在这种意味,颜微尘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
“嗯……怎么不是呢?”尹席翻起旧帐,“你生下颜希,麻醉没醒的时候,一直在呓语‘爸爸’,我突然就觉得我有了两个孩子。”
当时听到颜微尘呓语的人不少,但是他自己打死不认,他佯装生气地蹬了两下腿:“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