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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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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1、白衣骑士计划是一种常见的反并购策略。

2、家族企业股权分散可能会被逐个击破,常见的预防手段比如建立一个家族信托。但席崽是不可能团结席家搞这个滴,他的目标说白了是个人利益最大化,以后把经营权交给职业经理人,把股权留给女儿。

其实席崽一直都没变,只是时机不到位的时候,锋芒不那么明显,诡计多端的有钱男人【doge】

Anyway,看着玩就行,不必较真。

-----正文-----

席贝棠死了。

死在一家酒店的客房里。

浑身赤裸,不堪的痕迹从脖子蔓延到脚踝,‌‌‎‎阴‍‍‌道‌‍‎‌‎里灌满血和‎‍‎‌‍精‌‌‍‍‎液‌‌‎‍,明眼人都猜得出她死前经历了什么。

酒店是Chrono旗下子公司开的,借口网络系统故障抹掉了所有的记录,警署派去调查的人一无所获,最后拘了几个酒店负责人,算作对席家的交代。

时盛矜没有出面解释,尹席也没有出面维护,好像他们都不知道这事。

其实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并且不约而同地贿赂媒体封口不言。

席尧一夜白了头,说什么也要讨个公道回来,然而席家唯一有跟Chrono一较之力的只有尹席。

截了几次尹席没截到,他改变策略去截颜微尘。

尹席对颜微尘没有过度保护,即便他们共享财富,颜微尘依然是联邦医院兢兢业业的医生。只不过有更多的钱补贴患者了,有些人不差钱也非要跟他哭个穷。

现在算命先生都不敢跟颜微尘比看人准。

他一言不发地听完席尧的恳求,然后给他转挂了心理医生,建议他去做一次心理疏导。

席尧还不肯放弃,被颜微尘叫上来的保安拖离了诊室。

席尧再次看到尹席是在席贝棠的葬礼上。颜微尘和颜希都没有出席,只有尹席严谨地穿着一身黑西装,仪式举行过半才姗姗来迟。

席贝棠泄露尹席文件的事情,最早是席伽舒的管家透露给席轻晖,席轻晖作为交易告诉了尹席,最后董事会又从尹席的控诉里悉知。

跟那段时间接踵的变故相比,席贝棠和尹席的这点私怨实在不值一提。

现在席贝棠死了,这段因果就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一夜散落在席家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里。

有人说,这是Chrono的报复。

有人说,尹席冷漠自私,放任外人欺负自己人。

还有人说,尹席也参与其中。

尹席在席贝棠的灵柩前放下一朵花,脸上无喜无悲,挺直腰杆沉默了片刻,连牧师都忘了该说什么,还是席伽舒唤了一声:“尹席。”

她也不叫尹席“轻蓝”了。

她朝尹席招了招手,尹席跟着她的轮椅,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这两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个月前摔了一跤,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是拄着拐杖都费劲,时而要用轮椅代步。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恨贝棠。”席伽舒声音不大,却满含质问,“这两年里,你给席尧‌‍父‌‎‎女‍‌‎‎‍使绊子,家里人早就有微词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满意?席尧只有这一个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赶尽杀绝呢?”

使绊子确实有,杀人不至于。

好像人终究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没进Theophil的时候,他不能理解舅舅为什么针对他,现在他也用着同样的手段刁难席家的异己。

总有人把他一时的缄口当作懦弱,可是谁不希望立刻看到报应?

当时不是不想,是不能。

等到真正拥有这种能力的时候,那些作壁上观的人又会跳出来要求他大度。

所谓旁人,不过如此。

“我对她的死表示遗憾,”尹席不作辩解,他破罐子破摔道,“但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种下的因。”

“席星袖他是活该,那都是席汀作的孽!”席伽舒争辩道,“贝棠不过是揭发了真相而已,她何罪至此啊?”

“席贝棠揭发真相是因为她在乎真相、追求平等吗?还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为了算计我?”尹席冷漠地回应,“席星袖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他又何罪至此啊?”

“贝棠才是你的家人!”席伽舒锤了锤轮椅扶手,“你怎么能处处维护一个外人,你这是要寒了席家人的心!”

“你真的,”尹席审慎地盯住席伽舒的眼睛,“要比较他们两个跟我的亲疏远近吗?”

从家族系谱来看,尹席和席星袖都是席简心的后代,而席贝棠跟他们这一支的关系,却要推算到席简心的堂哥。

所以不论是私交,还是血缘,席星袖都比席贝棠更适合“家人”的称谓。

“颜希的生日宴,你也没来。”尹席翻起一笔旧账,自嘲道,“在你眼里,我才是个外人吧?”

“你,你……”席伽舒气极地抚了抚胸口,脸缺氧一般涨得通红。

尹席朝席伽舒的随行医生招了招手,等人围过来就无趣地离开了。

席贝棠去世后不到两个月,时盛矜就把Theophil的股票全部吐出来了。其实他早就吐了一部分,因为尹席不能由着他恶意收购。

并购这事,要么速战速决,拖久了难免生变。

时盛矜吐出来的这些股票,大部分被尹席收走了。像是故意卖尹席一个人情,时盛矜放出消息后,还给了他一段时间来筹备资金。

一部分是尹席自己的,一部分是爸妈补贴的,还有一部分是伯伯支持的。

于是股权稳稳当当易了主。

这事席家人看在眼里,嘀咕又不少。就连外界都传言,时盛矜当时收购Theophil的股票,是为了帮尹席。

只有当事人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Theophil和Chrono大概会永远是彼此的白衣骑士。个中遗憾,外人体会不到。

尹席虽然对席家人多有提防,对席家的小辈却足够慷慨,颜微尘能看到尹席培养他们,重用他们;却也矛盾地看到尹席积累资本,筹谋从家族成员手里集结股权。

不出意外的话,五年一到,席家有部分人就会成为跟Theophil无关的边缘人。

他觉得尹席有点不一样了,站得更高,野心更大。但他的雄心壮志,依旧可以被封印在这一座小小的别墅里。

他是一个好丈夫,对颜微尘的爱护不因时间褪色;他也是一个好父亲,从不错过颜希的任何一件事情;他甚至包容小鼹鼠刨了满院子的坑,还能在它爬到脚边的时候,把三明治里的三文鱼片送给它。

寻常小孩一周岁的时候,家里还会张罗抓个周,但尹席没有安排过。关于尹席对颜希的期待,颜微尘好奇了很久。

等到尹席讲完睡前故事,从颜希的卧室里出来,颜微尘把温水递给他,忍不住问:“你会希望颜希以后进Theophil吗?”

尹席从颜微尘手里接下水杯:“她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喜欢时装,那就做时装;她喜欢治病,那就做医生。”他抿了一口,神秘兮兮地wink一下,“要是喜欢喝酒,那开个小酒馆也不错,到时候我们就是店里最时髦的老年人,我还会给你送花,让小年轻为我们鼓掌尖叫。”

“那Theophil呢?”颜微尘以为,大型企业里,子承父业是必然。不是肚量小,怕肥水流了外人田,只是弄不明白尹席的打算。

“交给职业经理人就可以了。”尹席随意地说道,“家族企业屹立不倒的秘密,是家族成员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和信仰,但是……”

席家的物种多样性不必多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而后从容地侃侃而谈:“希望不该被强加在一个有着无限未来的孩子身上;也不能寄托在各怀鬼胎的家人手里。”

尹席看得更远一些,他与颜微尘的玻璃杯轻轻碰杯,对他们的未来无限自信。

“但我一定要Theophil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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