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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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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赔偿只是小事,且看下回解说~

-----正文-----

“你、你疯了!”贺澜手搭在裂开的额头上,鲜血模糊他的眼睛,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

季屿怒火中烧,狰狞的可怕:“我等了你一天,你连屁都不放一个,刚才给你坦白的机会,你他妈又给我装傻充楞,你把我当什么了贺澜!”

贺澜累了一天刚从派出所回来还不到半小时,气都还没顺好,莫名其妙就被季屿砸了一烟灰缸,还劈头盖脸被骂一顿,他太冤了!今天他大半天时间都泡在派出所,配合民警做调查做笔录,完事他还刻意约了莫健出来了解施工安全的事,他也是前脚刚进酒店,怎么……怎么季屿说的好像他一整天都在玩似的?!

“坦白?”贺澜明晃晃的被兄弟质疑,他也着急了:“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你事要用这两个字来羞辱我?季屿你今天给老子说清楚!”

季屿看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硬撑,更是怒火攻心,一把揪起贺澜的衣服,恶狠狠道:“孙子!你竟然为了个鸭子跟外人合起来骗我……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会无条件相信你!”

贺澜三番两次无故被栽赃,当然也受不了,终于撕着脖子吼道:“季屿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谁跟谁合起来骗你!我再没出息也不可能因为凡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行的端坐的正,到哪儿我都理直气壮!”

季屿盯着他冷眼看了一阵,贺澜激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额头的血虽然不多,但一直没止住,这么一激动血压一冲,好像出血更多了。季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把人推开,抽纸塞给他止血。

彼此都冷静了一下,没那么暴躁了,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莫健的儿子你见过吗?”季屿问。

“一个重度地贫我要见他干嘛?”贺澜摁着额头的出血点,没兴趣。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贺澜这才听出话端,狐疑道:“季屿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屿泄了一口气:“他儿子就不是地贫,我们都被骗了。”

“……”贺澜愕然,像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又像在脑子里过着其它事,过了半天才不太确定的问:“你是说……我被凡凡骗了?”

“不然呢,你认为他自己堂弟什么身体情况他会不知道?”谁信啊!

贺澜像是突然被噎着一样,话都说不出来,眼神滞板且寒凉,他不愿相信,但又无法论证质疑,“凡凡骗我……他骗我……”他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透着半信半疑的心酸。

季屿在确定贺澜不知情后,既松了一口气,又加倍恼火,此时看着贺澜六神无主的模样有点同情他,“这件事咱们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处理。”

贺澜像是瞬间想通透了一样,坚决道:“屿儿,这事我来办,如果真是莫晓凡坑我,那我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下午你自己有认真看过现场吗?”

“没有,”贺澜不想推卸责任也不想再袒护谁:“送走派出所的人,我就去出租房找莫健了。”他把跟莫健谈话的内容原封不动告诉季屿。

“他真告诉你只是气候原因导致的塌梁?你自己也是学建筑设计的,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贺澜彻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推脱狡辩,痛快承认道:“这次的事……是我的责任。”

“是你给了他放肆的资本,贺澜,莫健用你给他的刀,捅了你一刀,”季屿庆幸道:“还好当时我没敢跟他签合同,这次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起码咱们能少担点儿责任,不至于把整个工作室搭进去。”

“屿儿,”贺澜的脸色又白又绿,此刻他连自刎谢罪的心都有了:“老莫的合同……已经签了。”

“啊?”季屿这会儿岂止是没脾气,命都快给他气没了:“你什么时候跟他签的合同?怎么我不知道?”

贺澜抱着头极度懊恼,完全忘记额头还在渗血,拼命地拉扯头发:“就在咱们露营回来后,凡凡说……他说……唉,说个屁,妈的全怪我!”

季屿气的哆嗦:“你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签了莫健,你就这么想害我?”

“贺澜你知不知道,这次事故原因就是因为莫健偷工减料违规操作造成的,你竟然还……你他妈真是被屌蒙瞎双眼了!”既然签了合同,这次的事故工作室就必须负责到底,季屿很清楚自己摊上事了。

贺澜:“……”

再次去医院,宋夫人和他女儿已经到了,随行的还有一名律师。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倒是没有发生季屿想象中大吵大闹的失礼行为,但是对方头脑冷静思路清晰有理有据的说话方式更加令他胆寒——这比碰到泼妇还麻烦,这回遇上狠角色了。

看样子对方也不愿跟他过多纠缠,像是都不屑于找他麻烦,表达了意愿后,谈话就干脆利索的结束了,连拉锯战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

意愿很简单,除了负担宋总所有医疗费用外,工地停止施工,按照合同违约条款处理,三倍赔偿公司全部损失。看起来并不繁琐的条款,此时对于季屿来说条条都是致命打击,他知道自己这两年来拼命打拼获得的一切,就此功败垂成。

建筑材料已经全部到位,合计超过两百万,供货商材料款还没结清,宋总这边又面临巨额赔偿,一时间他只感巨石压身,喘气都困难。不论人脉和财力,他们都不是宋夫人的对手,更何况这次的意外他们本来就是责任方,毫无疑问,除了赔钱别无选择。

公演的第一天,盛况空前,这是庄亦麟没有想到的——杜可风这个成立时间短且规模不大的乐团竟然会有这么高上座率,连他都惊叹了。

在台上那个把小时他勉强能做到心无杂念,回到后台他又陷入死寂,像个不合群的异物,集体谢幕后独自离开剧院。

他很庆幸决定来杭州,如果现在还待在S市,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越轨的事。 自打他来到杭州那天起,程顶像是脱笼的鸟,脱开季屿在旁的束缚,成天发疯的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他完全把自己当庄亦麟男朋友了。每天都换着花样给他叫点心外卖,嘘寒问暖的电话不计其数,只要庄亦麟不接,他就能玩命的一直打,像在报复,也像威胁。

有一次给庄亦麟弹视频,庄亦麟没有搭理,他就发了一条短信:你是觉得我不会来杭州看你演出吗?

自从那次之后,庄亦麟犹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不接他的视频。今晚演出结束刚回到后台,场助小王就捧着一大束山茶花走到他面前,说是一位姓程的先生送来的。庄亦麟实在难堪,这束花捧在手上就像沾了满手荆棘,刺的他全身疼。

旁边的杜可风一把抢过那捧红艳的山茶花,转身就丢进垃圾桶,然后搂着庄亦麟嘴里嚷嚷着“一束花有屁用,哥哥今晚开门红,请你吃酒”就把呆若木鸡的人带出人群。

坐在某路边摊上,杜可风给他倒了杯啤酒,意味深长道:“庄庄,你一直让步,程顶得寸进尺,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以为你一味的忍让会让他良心发现知难而退吗?不会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你一天不屈服,他就会愈加咄咄逼人,总有一天季屿那边也会瞒不住的。”

这些天庄亦麟被程顶隔空纠缠,他的沉痛和无计可施杜可风通通看在眼里,他帮不上忙,却急在心里。他是真没料到去酒吧玩一趟都能遇上这种引火烧身的事,虽然程顶是很帅,但他近乎变态的荒诞无羁更让人毛骨悚然。

庄亦麟饮了半杯啤酒,双目低垂,似已无力:“老杜,你说我该怎么办?”

“俗话都说旁观者清,这回你真得听我的,悬崖勒马,及时止损。”杜可风少有的正经了。

庄亦麟抬眼,向来漆黑盈亮的眼睛此时看着暗晦弥漫,他就快无计可施了。

杜可风太心疼这个漂亮男人了,试问从自己十来年前在伯克利认识他到现在,除了萧起昀意外死亡那次,什么时候见过庄亦麟这般消沉?在杜可风看来,庄亦麟的人生虽称不上功成名就,但绝对是酣畅淋漓、意气风发的。

“你苦恼的根源无非就是来自对季屿的忌讳,如果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以我对季屿的了解,他不会……”

“你有多了解他?你也就见过他一次。”庄亦麟说。

“庄亦麟,有的人一辈子你都摸不透,但有的人,一眼足矣,季屿就是属于后者,他那么爱你,只要你愿意坦白,可以避免所有不必要的误伤。”

庄亦麟捂着脸,似乎连微弱的路灯光都不愿面对:“如果……如果露营的意外没有发生,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但是……没有如果……”

他后悔了,他确实应该在事情还没发展到无路可走之前跟季屿交待,现在他被动到只能被程顶牵着鼻子走,他把自己逼到绝境,毫无还击之力。

“不管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你主动坦白,都要好过某一天季屿从第三人口中得知真相后来找你兴师问罪,懂吗?”杜可风一直觉得庄亦麟是个活的比谁都清醒的人,怎么这次他会这么笨?

“我……给我点时间。”

道理他都懂,只是做不到。

杜可风听着都觉得好笑:“庄亦麟,你搞清楚了,这件事我给你时间有个屁用,你去问问程顶能不能给你时间,你去问问季屿还愿不愿等你的解释!”

庄亦麟手机响了,他没由来的一阵恐惧,这个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季屿,就只有程顶。

当他看清来电时,悲哀的松了一口气。

“喂,季屿?”

季屿今天就跟被提审了一天似的,神经高度紧张,累的发慌,但他听着庄亦麟的声音貌似比他还疲乏,“怎么了,今天演出累坏了?”

庄亦麟苦笑着:“嗯,累坏了。”他知道昨天季屿工地上发生了意外,今天一整天都在安抚家属,又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家属愿意和解吗?”

不知为什么,季屿在听到“和解”二字时,莫名的想笑:“宋总的家人就没找我们麻烦,一切按照合同条款行使赔偿就行。”

庄亦麟一个门外汉,本就不知道合同签了什么条款,只是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就能解决问题,不免惊诧道:“他们这么容易就算了?”

“哎呀,我的小傻瓜,”季屿坐在路边的花台上仰头看着青黑的夜空:“我倒希望对方能额外提些要求,那表示合同赔偿条款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意思是……”

季屿疲惫的笑笑:“如果按照合同赔偿,工作室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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