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既死,没有解药,梁濯只怕也…”
祁妘明白沈澜清的意思,她坐在床边,看着梁濯此刻的样子,着实又让她不得不想起梁琨,想起过往的一切。
那时她到梁国本是要嫁给梁濯,哪知昏礼那晚却被梁琨爬上了床,做出不顾人伦的丑事,事发之后她不得不嫁给梁琨,梁琨对她却也没有给与足够尊重,她名为王后,实为他的泄欲对象,不止夜夜把她往死里折腾,常常白日也要她脱了衣服伺候。
祁妘羞于见人,若非必要,便不往外出,后来梁琨行猎受伤,祁妘为他侍疾,梁濯又趁机将她奸污,再后来她为了摆脱成为禁脔的命运,施美人计,勾引过梁恒为她将消息传回了祁国,最爱的兄长终于出现,本欲将她带回祁国,但她那时心态发生了转变,不甘再栖身于男人身下,加上遇到了秦阳,得他相助,相继坐稳了梁国王太后和王后的位子。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和梁濯却是渐行渐远,几乎反目,梁濯兴许爱她,但更多是爱她的美貌和身子,索性她也不是沉溺儿女情长之人,早已暗中布局,逐渐掌控了梁国的经济命脉,在朝堂上,更是收拢了高斐,让高斐为她招贤纳士,卫绍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后来到燕国更是阴差阳错,更没想到在这期间梁恒对梁濯下了手,梁濯身负剧毒,梁恒又宁死不屈。
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了,梁恒是为她而死。
只有梁濯死去,她才有机会。
那真正弑父之人只怕也是梁恒,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祁妘眼角的泪终于落下。
梁国动荡在即,祁妘也不能将太多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先后召见了高斐、卫绍二人,商议对策。
高斐、卫绍皆心仪于她,又深知她非一般的弱质女流,对祁妘的决定皆是鼎力支持,如此,祁妘也就彻底放心了。
传出梁恒死讯不过三日,梁濯夣,太子泽霖继位,尊祁妘为王太后。
任谁也知道两岁不到的新王不可能主持大局,祁妘一介女流摄政,诸大夫多有不服,但祁妘早已不像当初刚刚嫁来梁国时那般孤立无援,祁国是她的母国,秦国、燕国是她的盟友,有祁铉、秦阳等人在的一天,梁国便无人敢动她。
不止如此,祁妘身边还有高斐和卫绍。
卫绍有兵权在手,他们便轻易不敢招惹,高斐又身为司寇,掌管治安刑狱,兼有对国内各封邑行政官吏的考核与任免之权力,他为祁妘所用,更是让那些贵族出身的大夫深为忌惮。
没有别的好法子,只得又一次故技重施,唾沫星子对准祁妘,将她塑造成一个狐狸精的形象,试图引起百姓的不满。
这一回,百姓却不买账。
一来是先前卫绍不举的传闻已闹得满城风雨,大伙儿本就为这位保家卫国的卫将军深感惋惜,如今传出他与年轻的太后有染,大伙儿觉得卫将军雄风重振,反而为他感到高兴。
二来,那经商的刘奕衡本就是个饱读诗书之人,经营生意之际没少传扬祁妘的美名。
刘奕衡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将玲珑阁的主人是祁妘一事透漏,而是随着玲珑阁生意的做大做强,以他的事迹为沈澜清这个神医扬名,沈澜清本就有悬壶济世之心,除了刘奕衡父亲受益以外,还有数不清的百姓经他救治,对他感激不尽,知道沈澜清这个神医身后恰恰就是祁妘这位祁国嫁来的娇公主,如何不对祁妘感激,如此一环扣一环,祁妘早已是民心所向。
祁妘也极有容人之量,对将不臣服她的人,她只是冷眼观之,更充分地表现了她在用人、处事、治国等各个方面的杰出政治才能和政治家的雄才大略。
早些年,那些贵族出身的大夫还能蹦跶,但随着祁妘显示出惊人的政治谋略,他们早已成了秋后的蚂蚱,在祁妘面前,丝毫不敢多言。
后世百年,这位祁公主仍是让人津津乐道,当然,不仅仅是她的绝世之貌,抑或以女子之身参政执政,更为她诸多的风流韵事。
据闻,那一文一武的高斐、卫绍二人常常毫无所避讳不断出入于她的寝宫,祁铉、秦阳、燕霖这几国诸侯与她也相交甚密,甚至没少为她争风吃醋,着实令天下女子艳羡。